第二十四章 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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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第二天下午，表演營男生剛好學完警棍術十六動的前八動，教官就讓他們先休息一會，等下複習今天學到的動作，直到能夠連貫打出來。

陸悠坐在樹蔭下面，把教官發下來的充當警棍的水管放到身邊，拿出保溫瓶，安安靜靜的喝水。

身邊傳來聲音。

“班長，你也養生啊？”

陸悠轉過頭，是一個拿著紅色保溫瓶的男生，樣貌在班裡見過，有印象。

“不算養生，就單純的喝開水。你呢，是什麼茶水嗎？”看著他手上茶色的液體，陸悠好奇的問。

“嗯，紅糖薑茶。我胃不太好，我媽叫我多喝點，養胃。”

“原來還可以養胃嗎？我也就在家見我媽喝過。”

男生嘬了一口，“確實，我媽每個月也會煮紅糖雞蛋給我姐。這東西補血也還不錯，你要來點嗎？”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陸悠笑著拒絕。

“有需要和我說，我還有一大瓶紅糖姜粉呢。”

哇，這個年紀就開始養生了。陸悠不禁感嘆。

李瑜和別人說完話後，走過來說：“去小賣部買點喝的？”

陸悠拿起手中的保溫瓶，“我自己帶有，不用了。”

“就當陪我走一趟，而且在這坐著也沒事情做。”

“行吧。”陸悠站起身，禮貌的問一句和自己搭話的男生，“你有什麼想要買的嗎？我順路幫你買。”

“不用了，謝謝班長。”

兩人向小賣部出發。

“你要買什麼？”陸悠邊走邊問。

“買幾杯綠豆沙消暑，再加一瓶功能飲料吧。對了，伱動作學的怎麼樣了？”

“我還行，動作都記住了，多多練習就好。”

“對了，我跟你說啊，我班上那個逆天下午沒來練，聽說好像找老師調去穿藍衣服了。”

“藍衣服？查宿舍內務那些和公共衛生那些？”

“就那些。他們宿舍的人說逆天中午時就一直抱怨早上那些動作很難學不會，學了又不能提升成績。”

陸悠不覺得奇怪，“他都逆天了，做什麼不都很正常嗎？”

李瑜恍然醒悟，“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來到小賣部門口，陸悠看到唐婉一個人坐在樹木底下的石凳上，望著天空出神。

“不去打個招呼嗎？”見陸悠沒過去，李瑜小聲的問。

“我覺得有古怪。”陸悠同樣小聲的回應。

“嗯？”李瑜往那邊看多兩眼，沒發現有什麼異樣，“沒什麼古怪的吧？”

“有。”陸悠非常堅定的說，“我覺得她現在的氣場和平時的不一樣。她應該不會想和我們說話。”

“啊？你還能看出氣場？”李瑜差點笑出聲，“你還修煉瞭望氣術嗎？”

陸悠無語的看了他一眼，說：“算了，和你說不通。我們就當做沒看到她，進去買好東西走人。”

此時，唐婉臉色沒有往日的紅潤，嘴唇有些發白，雙手輕輕揉著小腹，緩解疼痛。

目光轉向小賣部，恰好看到陸悠從小賣部出來，看都沒看自己這邊一眼，直接就走人了。

唐婉心裡莫名變得煩躁。我這麼大個人坐這裡，都沒來說幾句話，是當做沒看見嗎？想完心裡又一陣難過。

兩人很快回到訓練場樹底下。

李瑜拿著飲料剛想走回班級，陸悠就對他說：“你去幫我叫一下徐年，我有些東西想問她。”

李瑜不疑有他，點點頭，“好，你等一下。”

陸悠到原來位置坐下，很快徐年就過來了。

“你有什麼事嗎？”

“今天唐婉親戚來了？”

“誰？”徐年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例假。”陸悠只能直白的說出來。

“你怎麼知道？”徐年驚訝了，“高中男生還懂這個嗎？你是不是有過很多女朋友？”

陸悠悶住，一句話能聯想出這麼多問題嗎？他本質上都快三十歲了，做老師期間又不是沒有收到這種請假條，還順帶的去了解一下。不過說還是不能這麼說的，得找個合適的理由。

“我有眼，可以看得見。下午我都沒在女生隊伍裡看到她，剛剛在小賣部前才見到，而且整個人都散發著我很不爽，別來惹我的氣場，就和我媽每個月都有幾天脾氣特別大一樣。”

徐年見他有所瞭解，也不藏著掖著，說：“婉婉今天中午來的例假，之前她都不怎麼痛的，可能是環境變化吧，這次有點嚴重。”

“沒藥嗎？”

“誰軍訓帶藥的？而且她之前真的沒什麼反應，她自己也完全沒準備。”徐年無奈的說。

陸悠思索一會，看向徐年的手錶，繼續問：“現在休息時間還有多少？”

徐年抬起手腕看了看，“還有大概十分鐘。”

“時間還夠。你去跟教官說，你給唐婉送藥，然後去宿舍底下等我，我現在回宿舍拿。”陸悠迅速做好安排。

“你還有藥？”

“止痛藥，應該能用，等下你看看。我先走一步。”陸悠說完就小跑離去。

……

陸悠很快就拿著一個裝著藥盒的塑膠袋下到一樓，與徐年匯合。

“你先看看，能不能用。”陸悠把塑膠袋遞過去。

“哇，還是布洛芬，你怎麼會帶這個？”徐年覺得有點離譜了。

“我媽說這東西消炎止痛非常好用，塞給我應急的。你先說能不能用啊。”陸悠語氣帶著焦急。

“能用，當然能用了。來例假什麼都沒它好使。”

陸悠送了一口氣，催促她說：“能用就行，你快去拿給她，我可沒請假，還得趕回去集隊。”

“你怎麼不自己送啊？這可是展現……”徐年還想調侃兩句。

陸悠打斷她，“這個時期，你比我合適，而且她現在不會想我知道她的日子。別多問了，快送過去，就說是你班主任帶的，我先潤了。”

……

徐年在小賣部前找到正低著頭，獨自難過的唐婉。

“婉婉，來吃藥，吃完一會就不疼可以去訓練了。”徐年到她身邊坐下，然後把布洛芬放到她大腿上。

“年年，你說我是不是很討人厭？”

徐年滿天問號，“怎麼了？那個逆天又來噁心你了？”

“逆天是哪個？陸悠很逆天嗎？”唐婉抬起頭，眼神帶著困惑。

場面陷入沉默。

“呃，沒事……話說陸悠他怎麼你了？”徐年轉移話題。

“他是不是討厭我？剛剛他來買東西都不和我說話，好像把我當空氣一樣。”唐婉又開始難過了。

徐年看了一眼她腿上的藥盒，心想：討厭你？怕是在想著怎麼把你拱回家吧。

“這個問題，你最好去問陸悠本人。他怎麼看你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他絕對不討厭你。”

“真的嗎？”唐婉心情好了一點，可還是有點懷疑。

“姑奶奶，你先吃藥再說其他的吧。早吃藥早生效，還得練匕首呢，到時跟不上被罵就不好了。”

“好吧。”唐婉拆開藥盒，又問道：“話說這藥哪來的？你不是沒帶嗎？”

徐年想起陸悠說的話，回應說：“梁老師給的，她預好了有學生會出現這種情況，就帶了一些藥。”

唐婉點點頭，“梁老師真好。”說完拿起保溫瓶倒水服藥。

徐年聽到後內心很一陣糾結。

……

陸悠回到訓練場時，已經有些遲了，隊伍剛好集合齊全。

“報告教官，陸悠請求歸隊！”

“做什麼去了？”

“拉肚子！”陸悠隨便捏造個理由。

還好隊伍剛剛集合起來，沒遲到多少，教官沒有追究太多。

“下不為例，迅速歸隊。”

“是！”

在打了兩遍分離動作的警棍術前八動後，陸悠餘光看到唐婉和徐年回到隔壁的匕首操隊伍，看樣子藥起效了。

“集中精神，現在開始打連貫動作。記住，在做一個動作的同時，就要開始想下一個動作是什麼，這樣就不容易出錯……”

大概五點半的時候，教官宣佈解散。

陸悠放鬆著手臂，大腿還有小腿的肌肉。在做連貫動作的時候，總有幾個人出錯。教官忍不住後，出錯一次就來一組俯臥撐，要麼就是蛙跳。

還好陸悠有鍛鍊，放鬆肌肉後不會有嚴重的肌肉痠痛，李瑜卻不一樣，走過來的路上差點就跪了。

“我現在無比慶幸，自己宿舍是在二樓。”

陸悠看著他一拐一瘸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你明天還能拿起水管嗎？”

“說的你好像沒事一樣。”李瑜回他一個白眼。

“我確實沒什麼事，我暑假都有鍛鍊，俯臥撐、蛙跳都算小意思。”

李瑜無話反駁。

陸悠看向匕首操隊伍。唐婉現在已經可以和同學有說有笑了，身上那種離我遠點的氣場也消失不見。

看樣子恢復不少，起碼不會痛到需要請假了。等下回宿舍找那個養生大哥吧，他那裡好像有一瓶紅糖姜粉，應該能讓唐婉舒服不少。

陸悠默默想著還能做些什麼，李瑜出聲了。

“傻笑什麼呢？去飯堂吃飯了。”

陸悠回過神，“沒什麼，走吧，吃完好洗澡練歌。”

“md，還要練歌。說起來我就想死，乾脆合唱得了。”李瑜煩躁的說。

陸悠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喲呵，不是你說的，反正都要唱，不如一個人去唱好了？現在怎麼改口了？”

“艹，因為原本我不用唱啊。都怪你，拉我下水。”

“寬於待己，嚴於律人是吧？”

……

唐婉又開始emo了，“年年，他怎麼不找我吃飯呢？”

徐年真的是服氣，“婉婉，你是不是把大腦供血給流出來了？你們什麼關係啊，還要人家來找你吃飯。”

唐婉這時想起，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心情恢復正常。

“確實是啊！可能真的是大腦供血不足，有點想多了。走吧，陪我去買麵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