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惡名不可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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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清菡叫來，我有話與你們母女說。”

蔡氏聽著丈夫的話心頭一跳，定定神，讓趙媽媽去把女兒叫來。

宋清菡來得很快，進門見到父親就先行禮，“女兒見過爹爹。”

宋南禎抬頭，定睛望著蔡氏跟長女，深吸口氣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與徐安行和離，徹底從這個火坑跳出來，然後爹爹給你尋一門好親事遠遠嫁出去，嫁得遠了，也就沒人知道京城的事情，你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好。”

宋清菡瞳孔一縮，讓她遠離京城嫁到外地，山高水遠的，沒有孃家人在身邊，她能過什麼好日子？

對上女兒不情願的神色，宋南禎接著又說道：“你若是不想和離，只想借孃家的勢幫你除掉煙柳母子，那就不要想了。”

“爹！”宋清菡大驚，她沒想到爹爹這麼絕情。

宋南禎起身盯著女兒，“以前你跟徐安行鬧過幾回，受了委屈還是你大伯母為你出了主意，讓你在侯府安穩下來。那時，你不會想著鬧這麼厲害，為什麼？”

宋清菡被父親犀利的眼神盯著，不由有些心虛。

蔡氏忙說道：“老爺，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清菡那時候也是沒辦法……”

“現在就有辦法了？”

“如今老爺也是侯爺了，自然不怕武信侯府。”

宋南禎嗤笑一聲，隨即面帶失望地看著妻子，“這侯爵怎麼來的？”

蔡氏一梗。

“這是明妃娘娘生下大皇子在鬼門關走了一趟為家裡來掙來的！”宋南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多少人盯著娘娘，盯著大皇子，她們母子在宮裡日子艱難，你們不想著為她分憂解難，還要仗勢欺人，授人以柄，若是我真這麼做了，御史上書彈劾，你們讓娘娘如何自處？你讓皇上怎麼看待娘娘？你們可曾為她想過？”

“還有浡樾，他為了好好讀書上進，不惜離京南下讀書，他為何遠離京城難道你們母女心裡就真的不知道？”

宋南禎越說越氣，臉色越來越難看，“我一直念著你是我的女兒，我是你爹，儘管你闖了禍依舊為你收拾善後，但是你的弟弟妹妹憑什麼要因為你受牽連？你為他們做過什麼？你又為這個家做過什麼？”

“爹，我知道你一直偏心宋雲昭，直到現在你都處處為她著想。她在宮裡是金尊玉貴的明妃，又有大皇子在手，能有什麼難處。可我不一樣，徐安行就是個混蛋，那煙柳不處置了，我以後在侯府落腳之地都沒有啊。爹，你為女兒想想，女兒也是沒辦法……”

“夠了！”宋南禎黑著臉失望至極，沒想到到現在她還不知悔改，“你自己選的路，已經錯過一回。這次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痛快與徐安行和離，我再為你選一門妥當的婚事……”

“什麼叫妥當的婚事？爹爹不就是想隨便找個小門小戶地把我遠遠地打發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嗎？我知道爹爹素來不喜歡我，可是，這也未免做得太過分了，你這是要吃一輩子苦嗎？你為了宋雲昭，為了潑天富貴，非要將我踩進泥坑討宋雲昭歡心嗎？”

“啪”的一聲，宋南禎一巴掌打在了宋清菡的臉上。

宋清菡捂著臉不敢置信。

蔡氏面色鐵青，一把將女兒護到身後，“你這是做什麼？索性直接把我們母女一起打死算了！清菡說得對，你就是偏心宋雲昭，就是要討她歡心，一個侯爵算什麼，只要她宋雲昭高興了，說不定你就能拿著清菡換一個國公回來！”

宋南禎聽到這話氣得兩眼發黑，身體微微一晃，他猛地抓住桌角，一瞬間像是老了十歲。

宋南禎黑沉沉的目光落在蔡氏跟宋清菡身上，兩母女對上這目光，心中升起不安跟恐懼，臉色越來越白。

宋南禎知道多說無益，他失望至極，慢慢開口冷聲說道：“要麼和離，要麼你回武信侯府，從此以後你過得好與壞都與家裡無關。”說完又看向蔡氏，“你若是執迷不悟，非要拿著侯府的聲譽助紂為虐，我便休書一封給岳家，讓他們接你回去。”

蔡氏一愣，他要休妻？

宋南禎說完甩袖離開，蔡氏猛地撲過去就要跟他說個清楚，宋南禎一時沒能避開被蔡氏撲在後背上，整個人撞在了門扇上，“砰”的一聲腦殼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宋雲昭知道宋南禎被蔡氏撞傷的訊息已經是第二日了，大夫人沒想到會鬧得這麼厲害，而且還把三弟給傷了，思來想去還是給雲昭寫了信進宮。

宋雲昭看到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蔡氏以前是打過她的，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們都以為她年紀小不記得，但是她穿來得早怎麼會不記得。

只不過那時候太小了，罵也罵不過，打也打不過，只能嚥下那口氣。

後來她腿腳利索些，蔡氏要還想打她她就撒丫子跑，哭得滿府都知道，打那以後她就不敢上手了。

現在為了一個宋清菡，她居然把爹爹打了。

那是護了她很多年的爹，雖然這個爹只給打八十分，但是在她心裡也是頂頂好的爹了。

宋雲昭立刻讓於嬤嬤開庫房拿了些珍貴的藥材，又讓張茂全親自跑一趟文信侯府，另外讓他去太極殿那邊走一趟，請皇上賞個太醫去給她爹看看。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蔡氏母女如此不要臉，她非要讓她們名聞京城不可。

什麼肉爛在鍋裡，惡名不可外傳，呸！

家裡頭就宋浡樾跟宋浡明沒娶妻，只要她這個明妃穩穩當當的，他們還能缺了媳婦不成。

但是蔡氏跟宋清菡卻不能不料理了，合著家裡有了爵位，她做了明妃生了大皇子，倒是成全她在武信侯府耀武揚威了，還想著把煙柳母子三人全都處置了，她咋不上天？

煙柳固然可恨，但是在這時代這種通房丫頭沒什麼地位好處置，但是倆孩子卻是上了族譜的庶子，你想要人家命就得給你？

再說，煙柳有徐安行這個痴情種護著，宋家非要把煙柳打殺了，這不就是結了大仇？

自己沒本事料理通房庶子，把孃家拉下水這種事兒倒是幹得利落。

她做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