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你怎麼知道危險不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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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幾個人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完全沒有經驗，還是於嬤嬤穩得住，得了訊息就衝進來，看著人就問，“主子現在怎麼樣了？”

香雪白著臉，晚上是她守夜，聽了於嬤嬤這麼問立刻點點頭，“主子說肚子痛。”

於嬤嬤聽這話已經衝進了寢室，看著主子煞白的臉上全是汗珠，她立刻吩咐道：“把產房準備好。”

香雪答應一聲就往外跑，早半個月前於嬤嬤就帶著她們把產房收拾出來了，裡裡外外打理得乾乾淨淨，現在只要把被褥等物搬過去就成。

“去請太醫來。”

石竹轉身吩咐小宮女往太醫院去。

“讓接生嬤嬤過來候著。”

於嬤嬤十分鎮定的一件一件地吩咐下去，宋雲昭一波陣痛過去緩了口氣，拿著帕子擦汗，慢慢的也冷靜下來，就聽著於嬤嬤問她，“主子什麼時候開始疼的？”

“就是前不久，我這裡一疼，你們就都起來了。”宋雲昭慢慢的說道，然後抬頭看著於嬤嬤，“不要鬧出大動靜來，儘量不要驚動壽慈宮那邊。”

於嬤嬤慎重地點點頭，“奴婢知道，能拖一時是一時。”

宋雲昭頷首，然後看著於嬤嬤慎重叮囑，“你一定要在產房裡盯著，不要挪動一步，別人我信不過，嬤嬤，我們母子的性命就託付你手了。”

皇帝那邊選出來的幾個接生嬤嬤，她篩選過幾次，最後定了一個姓樊的，樊嬤嬤祖上就是幹這一行的，她們家祖祖輩輩在宮裡做這個差事，家業清清楚楚的，也更容易被人拿捏。

就算是有人要收買樊嬤嬤，樊嬤嬤也得想想一大家子的性命，這樣的人不容易被收買。

除了樊嬤嬤之外，還有一個喬嬤嬤，喬嬤嬤的底子不如樊嬤嬤家厚實，比起其他幾個被篩掉的更安分些。

因為產房就在忘憂宮，因此這邊孟九昌奉旨給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小廚房，這個時候就把小廚房用上了，安順帶著人洗鍋燒熱水，泥爐也點上了，銅壺架在上面燒。

接生嬤嬤已經到了，因為產期將近，二人就住在忘憂宮的後殿，此時聽了動靜就趕了過來。

喬嬤嬤想讓宋昭儀直接進產房，樊嬤嬤不同意，現在只是剛開始陣痛，距離生還早得很，最好還是多走動走動。

宋雲昭沒經驗也不知道聽誰的話，就去看於嬤嬤，於嬤嬤就扶著主子在殿中慢慢地走著。

喬嬤嬤一見撇撇嘴沒說什麼，樊嬤嬤在一旁仔細地觀察，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陣痛這種痛，真的是一陣一陣，不痛的時候恨不能雙手舉巨石不在話下，痛起來的時候，只覺得肚子裡的小祖宗怎麼還不出來，簡直是度日如年。

從半夜一直熬到天亮，痛了不知道多少次，宋雲昭終於進了產房，於嬤嬤進產房前看著安順守在門口，張茂全站在廊簷下，心裡微微一定，香雪幾個人端著熱水巾帕等物候著。

宋雲昭口中咬著軟木，兩位接生嬤嬤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按了按，就聽著喬嬤嬤說道：“還要等一等。”

樊嬤嬤應了一聲，看著宋雲昭就道：“主子，等會兒讓您用力，您就用力，千萬不能久拖，拖得久了脫了力就怕您後頭沒力氣生了。”

事關母子性命，宋雲昭毫不含糊地點頭。

這時聽到外頭有動靜傳來，於嬤嬤掀起簾子看了一眼，然後過來低聲說道：“是太醫跟醫女來了，讓醫女進來嗎？”

宋雲昭點頭，她整個孕期都是這名太醫跟醫女照顧，又是封奕指定的，揹負著整個家族他們不敢下黑手。

醫女很快就進來了，手中提著一個小箱子，進來掃視一圈，就直接在床頭處站定，拿出帕子給宋雲昭擦汗，給雲昭調整拽著布帛的姿勢，輕聲在她耳邊告知如何用力。

日頭越來越高，雲昭痛的頻率也越來越快，於嬤嬤端了一碗糖水雞蛋進來，宋雲昭哪裡吃得下，但是為了補充體力硬著頭皮吃光了。

忘憂宮雖然已經盡力遮掩，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越久，被人發現的機率就越高。

宋雲昭即便是痛得懷疑人生，還是掐著時辰讓香雪去請舒妃過來坐鎮。

香雪去得快，沒想到壽慈宮那邊太后來得更快。

宋雲昭在產房裡，聽著外頭的動靜面色不好看，太后這回倒是身體倍棒也不頭暈眼花了。

太后進了忘憂宮便開始問罪眾人，“宋昭儀生產這樣的大事，你們這些人也敢瞞著？若是宋昭儀跟肚子裡的孩子有個好歹，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安順等人跪地但是沒有認罪，倒是張茂全看著太后來勢洶洶，就先讓小內侍去前頭請孟九昌過來。

這個時候，張茂全雖然酸，但是誰讓皇上把令牌放到了孟九昌手中。

此時，張茂全上前一步見禮，彎著腰說道：“太后娘娘，陛下出京前留話太后娘娘身體為重，沒有大事不得驚擾太后。宋昭儀生產一切順利，因此奴婢等人便沒有驚擾太后娘娘。”

太后神色不虞地望著張茂全，這是拿著皇帝壓她？

皇帝又不在京中，太后自然不懼，看著張茂全道：“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你一個太監又怎麼知道危不危險。”

聽著太后這話，殿中瞬間一靜。

張茂全臉上的神色變都沒變，笑嘻嘻地說道：“太后娘娘說的是，奴婢雖然不懂，可是有太醫隨侍在側，這才安心幾分。”

太后沒想到張茂全居然還敢軟中帶刺地頂回來，臉色自然更是難看，直接看著姚嬤嬤道：“你去產房看看宋昭儀如何了，若是有需要便幫一把，她肚子裡好歹有哀家第一個小皇孫，可不能大意了。”

姚嬤嬤立刻應了，轉身就要往產房走。

張茂全眼神一閃，立刻擋在姚嬤嬤身前，似笑非笑地開口，“產房裡有於嬤嬤跟醫女，還有兩個接生嬤嬤以及香雪幾個宮人服侍，就不勞姚嬤嬤辛苦走一趟，何況太后娘娘身邊也離不開嬤嬤。”

二更送上，麼麼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