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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月升了婉儀,宮中著實熱鬧了幾日,舒妃還給她擺了個小宴慶賀。

邀請了宋雲昭出席,宋雲昭以身體不適拒絕了。

韓錦儀倒是去了,她與秦溪月沒有什麼恩怨,若是不去她位份低可不是好事。讓宋雲昭意外的是陸知雪居然十分硬氣地沒有去,藉口跟宋雲昭一模一樣,身體不適。

宋雲昭這一刻倒是覺得陸知雪有點意思了,她這槓精的屬性,看來也不是隻針對她。

從這一天起,宋雲昭這個刺頭有了個同伴陸知雪。

偏倆人的宮殿一前一後緊挨著,現在宮裡人都恨不能繞著她們這一片走,簡直是後宮雙煞。

宋雲昭知道後也是無語,她這不是純屬被陸知雪帶累了嗎?

陸知雪還以為自己是被宋雲昭牽連,反正她都習慣了,遇上宋雲昭總有那麼幾分機率要倒黴。

秋闈結束的前幾天,皇帝的貴足終於踏進後宮,宋雲昭見到人的時候唬了一跳,短短几日皇帝居然瘦了,臉上能明顯看出掉了肉。

知道的他是每日上朝,不知道的還以為去做苦力了。

宋雲昭忙把皇帝請進去,「皇上,朝廷大事確實重要但是您的龍體更重要,我看孟九昌跟張茂全都要打板子!」

皇帝可是她的金大腿,萬萬不能出事,這會兒說起打板子還真有幾分怒氣。

封奕看著宋雲昭,沒想到她會這麼擔憂惱火,拉著人坐在自己身邊,笑著說道:「這幾日都在議你之前說起的事情,群策群力,朝臣提出了不少有益的條例。現在告一段落,我就能好好休息了,放心吧,我沒事。」

宋雲昭給皇帝點個蠟,想要好好休養是不能夠了,考題洩露大案正在朝您招手。

這麼一想,宋雲昭就很心虛啊,畢竟她是想借此事大鬧一場的。

為了彌補自己的心虛,宋雲昭特別賢惠地開始給皇帝燉湯湯水水,經過上次跟御膳房掰手腕,盧妃那邊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反正御膳房現在對忘憂宮的事情格外的小心。

膳食質量直線上升,宋雲昭覺得自己的小細腰都有點發福了。

宋雲昭這麼殷勤,皇帝還是怪受用的,連喝了三天補湯,皇帝確實覺得身體好了很多。

宋雲昭特意讓膳房給定了個膳食單子,她在上面添添減減,每一旬換一次食譜,變著花樣給皇帝補龍體。

封奕知道宋雲昭特意給他定膳食單子後,還讓孟九昌親自去忘憂宮拿了來過目,這種感覺很奇妙。

從沒有人特意為他定過膳食單子,做皇子的時候,御膳房做什麼他吃什麼,做皇帝之後,皇帝吃什麼他吃什麼,從沒想過改變食譜這樣的事情。

因為沒有人重視過,所以他自己也下意識地忽略了。

但是,現在有人重視他的飲食,重視他的身體,願意費心再三修改膳食單子。

封奕將宋雲昭親手寫的膳食單子收起來,自己謄抄了一份送去御膳房。

宋雲昭知道後一時有些莫名,這有什麼區別?

難道皇帝嫌棄她的字不好看?

她的字雖然稱不上大家,但是也是下過功夫,哼,嫌棄就嫌棄,她才不在乎。

等到了晚上,宋雲昭感受到了皇帝久違的熱情,她心裡想著自己的膳食單子果然有效,沒白費功夫!

第二天宋雲昭很是心虛地送走了一臉深情的皇帝,因為今日是秋闈結束的日子!

上午風平浪靜,等到了下午,安順就來回稟大夫人求見的訊息。

宋雲昭當然是允了,於是當天下午大夫人就進了宮。

宋雲昭見到大夫人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把殿中的人打發出去,看著她說

道:「大伯母,你是不是有事情跟我說?」

大夫人看著宋雲昭,神色有點複雜,定定神這才說道:「婕妤是不是提前得了訊息,知道這次秋闈的事情?」

宋雲昭當然不能承認啊,一本正經的忽悠,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真的出事了?」

大夫人看著宋雲昭這樣子確實不像是提前知情的模樣,遲疑地說道:「之前婕妤讓人打聽秋闈的事情是為何?」

「盧妃因為我剝奪了封號,我知道皇上讓右相兼任主考官,這不是想著提前做點預防。若是此次秋闈右相立功,說不定就會求了皇上恢復盧妃的封號,這對我不是什麼好事情。」

原來是這樣,大夫人微微鬆口氣,這樣一想也是合理,婕妤處事縝密,能提前預防總好過倉促應戰。

「大伯母,你還沒跟我說秋闈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宋雲昭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問道。

大夫人就說起正事,「婕妤有所不知,這次的考題洩露了。」

「什麼?」宋雲昭一臉震驚,「大伯母,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

大夫人從袖籠中拿出幾張紙,伸手遞過去,這才說道:「婕妤看看這個。」

宋雲昭拿過去細細一觀,「看答題字跡像是大堂兄的。」

「這是你大堂兄花大價錢買來的,原以為只是別人猜題,沒想到竟是一模一樣。」大夫人說起來十分氣憤,「考題被人高價售賣,拿到考題的人多是些無能之輩,像你大堂兄與你堂姐夫這樣有真才實學的人豈不是被人踩在腳下?」

宋雲昭看著大夫人問道:「大伯母,大堂兄既然買了這個試題,答卷應該有把握才是。」

大夫人一臉苦澀,「你大堂兄交了白卷。」

宋雲昭一震,給大堂兄鼓掌,給他點贊,這真是個實打實的人才啊。

她沒有跟大堂兄通氣,但是大堂兄交白卷,無異於對她的計劃有極大的助力。

什麼叫做神仙隊友?

這就是!

宋雲昭立刻說道:「大堂兄是真君子,大伯母,你不要傷心憤怒,秋闈乃是朝廷大事為國取材,怎麼任由鼠輩謀取私利。我一定會將此事上達天聽,請陛下做主,還廣大學子一個公道。」

大夫人聽著雲昭這話頓時鬆了口氣,道:「只憑你一個人還不行,咱們得裡應外合。」

宋雲昭立刻點頭,「大伯母說的是,這試題堂姐夫是不是也看過了?」

大夫人嘆氣,「你大堂兄不是藏私的人,得了這種好東西,自然給你堂姐夫看過了。不過,你堂姐夫第一天的考題都答了,後來換考場時與你堂兄遇到了,後面的考卷就沒再寫了。」

宋雲昭明白了,堂姐夫是被堂兄點撥了。

不過,堂姐夫能跟著大堂兄幹,可見也是有魄力之人。

「我將此事回稟陛下,大伯母你回去後讓大堂兄跟堂姐夫將此事捅出去,鬧得越大越好。大堂兄既然決定交白卷,肯定知道這是個天大的機會,所以他知道怎麼做,您告訴堂兄,只管去做,宮裡一切有我。這是咱們宋家更進一步的好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大夫人被宋雲昭這話說得心驚肉跳的同時又熱血沸騰,富貴險中求,兒子的前程自然是最重要的事情,得了雲昭的準話,大夫人就有數了。

「我現在就出宮,婕妤只管等好訊息。」大夫人立刻起身告辭。

宋雲昭點頭,「大伯母,右相兼任考官,左相與之不合,不知道今年左相之子有沒有參加秋闈,如果參加的話就讓堂兄設法與他聯手。」

有了左相托底,這件事情右相肯定壓不下去。

再說有自己在宮裡掌舵,左相也不會貪了大堂

兄跟堂姐夫的功勞。

打壓右相是左相多年的願望,現在得了機會必然會全力以赴。

大夫人眼睛一亮,「婕妤說的是,我這就出宮問問。」

送走了大夫人,宋雲昭強壓住興奮,把安順叫進來,「之前讓你做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主子放心,都安排好了。」

「你立刻出宮,去找你看好的人,等到外頭鬧起事兒來,讓他領頭去找我大堂兄。」宋雲昭看著安順吩咐道,只憑宋浡然一人之力肯定不行,必然要有左膀右臂為他吶喊。

安順這段日子就是在為宋雲昭尋找人才,目標就是博學多才性子激進又富正義感的人,這種人才貴精不貴多,總共就找了二人。

熱血又正義的青年才子,最適合幹這種鼓動人心追求公道,與惡勢力鬥爭到底的事情。

安順也不多問,應下就出了宮。

宋雲昭把香雪幾個叫來給她梳頭更衣,然後帶著人往太極宮而去。

孟九昌這回積極多了,瞧著宋雲昭來了,親自迎出去,把張茂全都給擠到一邊去了,「婕妤主子怎麼這會兒過來了?皇上正忙著,您稍等,奴婢這就通稟一聲。」

宋雲昭受到孟九昌熱情的接待,還真有點不習慣,但是她穩得一批,點點頭,「有勞孟總管。」

孟九昌笑著謙虛一句就進殿通稟。

張茂全這才得了機會,給宋婕妤見禮,然後輕聲說道:「婕妤當心一些,皇上今日的心情不太好。」

宋雲昭微微頷首,「張總管可知道為何何事?」

張茂全搖搖頭,「下朝之後陛下就沉著臉。」

那就是朝堂上的事情了,宋雲昭暗歎自己運氣不太好,皇帝有點可憐,自己帶來的這訊息,只怕會讓他更加火冒三丈。

幸好這幾日給他燉湯補身體,不然真怕是氣出個好歹來。

張茂全眼角瞅見孟九昌出來了,立刻後退一步。

「主子,陛下讓您進去。」孟九昌笑著說道。

宋雲昭點點頭,抬腳進了大殿。

秋日的殿中帶著幾分陰涼的氣息,宋雲昭看著皇帝還在批摺子,她上前一步見禮,「臣妾拜見皇上。」

「起來吧。」封奕擱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著雲昭,「好端端的你怎麼來了?」

宋雲昭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基本上後宮無人惹她時,她基本上不會踏足太極宮的地盤,只有告狀時才會來。

現在出現在這裡,封奕下意識地就以為後宮又有人惹她了。

仔細想想宮裡剛出了陳貴姬的事情,大家都不想觸黴頭正安分時,誰會這麼不長眼招惹她?

此時,封奕都沒發現他的想法已經慢慢地發生改變,從當初宋雲昭是個惹禍頭子,到現在宋雲昭告狀一定是別人惹她了。

「臣妾不能來嗎?打擾皇上了?」宋雲昭擺出一個有些艱難的笑容。

封奕對著她招招手,宋雲昭識趣地上前。

「說吧,又怎麼了?」

宋雲昭聽著這語氣就來氣,咋滴,這個又字顯得她事兒多似的?

哼,等她辦完考題大案,肯定不會輕易來這裡了。

對上宋雲昭的神色,封奕真是又氣又笑,怎麼一句話都說不得了?

宋雲昭瞧皇帝笑得那個開心,這有什麼好笑的?

她又不是喜劇演員,憑一張臉就能讓人笑。

宋雲昭一臉懵懵的神色,封奕笑得更開心了。站起身來,牽著雲昭的手去了窗前的大榻上坐下。

孟九昌一見立刻讓人上茶,還貼心地備了小點心送上桌。

宋雲昭瞧著特別

狗腿的孟九昌,這人雖然有時候不太地道,但是能在皇帝面前做了大總管,果然是有本事。

醞釀一番,宋雲昭面上帶著遲疑之色,抬頭看著皇帝,輕聲說道:「臣妾是有件事情大事想要跟皇上說,只是事關重大,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難得見宋雲昭這副模樣,封奕笑著說道:「你素來是個直爽的性子,什麼事情能讓你這麼為難,這可真是稀奇,說出來給朕聽聽,朕給你做主。」

宋雲昭心裡穩了,皇帝還是很上道的,要的就是這句話。

她做出一副破釜沉舟的神色,一咬牙,從袖籠裡拿出大堂兄那份買來的考卷,雙手捧著遞到皇帝面前,「皇上,您先看看這個。」

給皇帝點個蠟,不愧是言情劇中的男主,不是在糟心就是在準備糟心的路上。

封奕狐疑地看了雲昭一眼,笑著說道:「神神秘秘的,這是什麼?」

宋雲昭沒說話,這個時候閉嘴也是一種善良,讓皇帝先自我消化一下吧。

封奕的笑容逐漸消失,捏著考卷的手青筋暴露,呼吸逐漸緊蹙起來,一雙眼睛似有火光閃爍。

宋雲昭:……

幸好她閉了嘴。

一張又一張,他一張一張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從頭看到尾。

考場中的考卷都被考官收上去,他手中這一份顯然不是考場中的考卷。

「哪裡來的?」

宋雲昭聽出了封奕壓抑下的暴怒,生怕真的把人給氣出個好歹,她忙起身走過去,緊緊地握住皇帝的手,輕聲說道:「皇上,您先消消火,若是您有點什麼,臣妾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封奕感覺到宋雲昭的手在發抖,一抬頭對上她驚惶蒼白的面容,深吸一口氣,把怒火壓下去,反握住她的手,「我不生氣,你慢慢說。」

宋雲昭挨著皇帝坐下,與他手指交握,這才輕聲說道:「我大伯母遞信進宮要來探望我,我挺掛念家裡就讓大伯母進了宮,哪知道大伯母進宮後就給我這個。我哪裡懂這些,不明白大伯母給我幾張紙做什麼,等大伯母仔細解釋後我才知道這是我大堂兄在考試前些日子從朋友那裡高價買到的卷子,當時賣卷子的人說這是請了大儒給猜的考題。我大堂兄本著學習的心態就買了一份,畢竟是大儒所出,就算是沒有押中題,這份卷子也很珍貴。」

宋雲昭說到這裡頓了頓,深吸口氣,瞧著皇帝陰沉的面容定定神,這才接著說道:「哪知道我大堂兄進了考場之後,發現考卷跟他買到的居然一模一樣。我大堂兄給嚇得不輕,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仔細思考認定他買的那份所謂的請大儒出的猜題卷,應該是就是真的考卷,考卷被洩露了。」

「我大堂兄又急又怕,他是個堂堂正正的讀書人,寒窗苦讀多年,怎麼願意做這種欺世盜名的事情,怒急之下他一字未寫交了白卷。出了考場後,就讓大伯母進宮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說與我聽。」

「我也被嚇壞了,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雖是個閨閣女子,卻也知道此事之惡劣,就……來找陛下了。」

封奕聽完之後沉默不語,眼睛一直盯著卷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宋雲昭此時靜靜地坐在那裡,琢磨著自己的話應該沒有漏洞,但是她忘了加上堂姐夫,沒事,等會兒再補上就是。

在這件事情中考題洩露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大堂兄剛正的秉性,身為讀書人的傲骨沒有被折斷,皇帝正是用人之際,肯定喜歡她堂兄這樣的真君子,尤其是有才華的君子。

皇帝用人,才華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臣子的品行,宋雲昭就捏住這一點使勁的給堂兄刷好感。

「你堂兄還說了什麼?」封奕看著宋

雲昭問道。

宋雲昭一臉心虛的撇開頭,「也……也沒什麼了。」

「你跟朕說實話。」封奕又道。

宋雲昭做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無奈的說道:「我堂兄眼裡不揉沙,既然知道此事不公,必然不會忍氣吞聲,我大伯母說她進宮之前大堂兄就準備聯合所有學子就此事要討個公道。他說寒窗苦讀多年,多少心酸辛苦,不能讓小人奪了真正有才華的人前程。」

封奕聞言心頭舒服了些,這會兒緩過來,瞧著宋雲昭一臉忐忑的模樣,怕是自己方才嚇到了她,於是就道:「你堂兄這性子倒是與你有些像。」

話一落地,又想起掀翻了南邊官場的宋南禎,嘖,老宋家的人這性子真是一脈相承,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但是,封奕作為皇帝,早就厭煩了朝堂上那些老傢伙的行事做派,宋家人行事作風十分符合他的心意,自然就看得順眼起來。

宋雲昭聽著皇帝這話,心想大堂兄這人設在皇帝這裡算是穩了,於是就面帶擔憂的說道:「這性子太過剛直,若是考中授官,以後在官場上不知道要摔多少個跟頭。」

「你這話說的好似你堂兄肯定能考中一樣。」

「那是當然,我大堂兄讀書十分辛苦,常得先生誇讚。不管是夏日三伏還是冬日數九,一日不肯懈怠,先生說了,有這份毅力成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瞧著宋雲昭提起堂兄時神采飛揚的模樣,封奕一時間竟有些羨慕。

這種手足情誼,他此生都無法感受到的。

「這件事情朕知道了,你回去歇著吧。」封奕能看出宋雲昭的不安,也不忍她繼續提心吊膽,就安撫她幾句,「此事我會處理,你放心吧。」

宋雲昭忙點點頭,「皇上是賢明之主,遇到此事必然不會輕輕揭過。只是,皇上天下大計固然重要,但是您的身體也很重要,氣大傷身,您慢慢來。」

封奕望著宋雲昭。

宋雲昭被他看的渾身發麻,這話夠溫情啊,沒錯啊,皇帝這眼神讓她有點慌啊。

還不等她想明白,就被皇帝抱進了懷中。

宋雲昭猛地鬆口氣,原來是要愛的抱抱,可嚇死她了。

她伸手回抱住皇帝,就覺得皇帝是真不容易啊。

但是,皇帝再不容易,那也是最終能勝利的男主。

她可是炮灰女配,比皇帝還不容易。

從太極宮出來,宋雲昭行走在日光下,腳步越來越穩。

前有大伯父與父親衝鋒陷陣,後有大堂兄與堂姐夫這樣的青年才俊,宋家後繼有人,就不會輕易倒下。

只要她在宮中不倒,宋家在宮外與皇帝一心,如此一來就穩了。

女主有個太傅爹又如何?

秦太傅年歲已高,如日落西山,這次為了秦溪月晉位,也是要哄皇帝開心,支援皇帝的政策。

她與秦太傅走相同的路線,沒有誰卑劣誰光明的說法,

如果一定要說個不同之處,那就是秦宋兩家地位不同,秦太傅身處高位,宋家矮了可不止一頭,只能奮起直追才不會被炮灰。

她在宮裡能做的都做了,宮外的事情就全看大堂兄跟堂姐夫了。

宋雲昭踏著日光一步一步回了忘憂宮,神色堅毅,步伐有力。

從穿成炮灰的那一天起,她就在努力的活著,以後,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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