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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個點過來,顯然是沒吃飯的,宋雲昭立刻讓人加了碗筷,遲疑著又看著皇上問道:「臣妾再讓膳房加幾道菜?」
因為皇帝突然過來的,所以只有她的份例,晚上怕長胖再加上天氣熱沒什麼胃口,她也沒額外點餐,看上去晚膳就挺清淡的。
「你晚上就吃這個?」封奕跟著走過來掃過餐桌一眼問道。
桌上擺了兩個寶妝餅,一碗清風飯,一道玉絲肚肺,一道清蒸雞,一道清炒小青菜,還有一碗蘑菇燈籠湯。
「晚上吃的清爽點,這天熱,也吃不下太油膩的。」宋雲昭拉著皇帝入座,就指著桌上的清風飯道:「就這碗飯也挺費功夫的,蒸了水晶飯後,還要加上龍眼粉、龍腦末、牛酪漿調和,再放入金提缸中垂下冰池冷透,這才能擺上桌。這樣的天吃這個才清爽,皇上也嘗一嘗。」
「也不是沒吃過,不過你能想起這個,倒是會吃。」封奕笑道。
「那是當然,整天無所事事的,不就是琢磨吃喝玩樂嘛。」宋雲昭盛好了飯放到皇帝面前。
封奕端起碗吃了一口,然後微微挑眉,「有點點酸味兒?」
「臣妾讓膳房在裡頭又加了一點點山楂汁。」
「這倒是個新奇的吃法。」封奕還挺喜歡這個酸甜味兒,確實開胃。
宋雲昭也喜歡吃,吃完飯,封奕讓人搬了棋盤來,與宋雲昭對弈。
宋雲昭:……
看來皇帝今晚想要清心寡慾,下棋這招都祭出來了。
宋雲昭沒怎麼系統地學過下棋,下棋起來沒有系統的招數,總是這裡杵一下,那裡蒙一下,就跟打王八拳似的,封奕跟她下棋那叫一個累。
等到一盤棋結束,封奕再也不想跟她下棋了,不動聲色地抓著宋雲昭的手出去散步,美名其曰消食。
宋雲昭又不是看不出他臉上的嫌棄,但是她就是假裝看不到,棋藝不好?那就對了,誰大晚上的有閒工夫一直陪你下棋,瞧這樣子,大概這輩子皇帝都不會找她下棋了,真是太棒了。
也沒帶身邊的人,倆人就順著忘憂宮的甬路慢慢的走,走了幾步,封奕側頭看著宋雲昭。
宋雲昭感覺到皇帝注視的目光,便抬眼望過去,月光之下,皇帝的目光也籠上了幾分月色,讓人瞧著不太分明。
「皇上?」宋雲昭感覺到皇帝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
封奕捏了捏宋雲昭的指尖,這才說道:「昨天的事情,你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宋雲昭覺得皇帝原本應該不是說這句話,但是他既然說了,她就回了一句,「怎麼能不放在心上,盧妃因為我被罷了封號,以後肯定會繼續針對我,皇上可得護著我才成。」
盧妃肯定恨死她了,以後倆人之間交鋒必然會十分激烈,這當然是皇帝願意看到的場面,但是宋雲昭也得做做樣子,讓皇帝知道護著她。
「你還能吃虧不成?」封奕笑。
「昨日那是臣妾運氣好,不然的話還真不好說結果如何。」宋雲昭說著就微微低頭,「若是陛下晚來一步,若是莊妃娘娘沒能攔住盧妃,說不定臣妾就真的要……」
「胡說!」封奕打斷宋雲昭的話,「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了。」
晦氣!
宋雲昭笑了笑,被皇帝握著的手微微有些發疼,還算他有點良心,知道就算是棋子也得好好保養才成。
走了一圈消食回去,宋雲昭就看到孟九昌正在殿外候著,一見到他們他立刻過來見禮。
封奕看著孟九昌就微微皺眉,這個時候過來八成沒好事。
孟九昌垂著頭低聲說道:「皇上,盧妃娘娘受驚過度發了熱,翠微宮的宮人正在外候著。
」
宋雲昭盯著孟九昌,孟九昌頭也不抬。
這是想要來截胡的。
「孟總管,皇上又不是太醫,盧妃娘娘生了病請太醫去診治便是,皇上去了又能做什麼?」
孟九昌聽著宋婕妤這話就知道自己今日把人得罪了,他忙笑著說道:「婕妤說的是,只是翠微宮那邊前來求見陛下,奴婢豈敢瞞著不報。」
孟九昌這話裡還小小地懟了宋雲昭一句,宋雲昭心想著書中就寫孟九昌這人刁鑽得很,果然是如此。
這要是張茂全在,事情未必就會這樣做了。
還受驚過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宋雲昭昨日要打殺盧妃呢。
「孟總管盡職盡責哪有什麼錯處,只是我也實在是不解,盧妃怎麼就受驚過度了,孟總管昨兒個沒見到要被打殺的是本宮嗎?便是受驚過度也該是我才對。思來想去,實在是不明白盧妃的受驚過度是哪裡來的,不如孟總管跟本宮說說?」
孟九昌:……
宋雲昭懟完孟九昌,轉頭看著封奕,一臉怒色的說道:「皇上還是趕緊去看看吧,若是臣妾攔著不讓您去,別說受驚過度,只怕明兒個不知道什麼罪名又加到臣妾身上了。」
宋雲昭覺得自己陰陽怪氣告狀的力度應該還差點,於是做出一副生氣又委屈的模樣甩了袖子轉身就走。
孟九昌:……
就沒見過敢在皇帝面前使性子的嬪妃,便是三妃都沒這麼膽大!
封奕見宋雲昭懟了孟九昌不說,連帶著他都跟著吃了掛落,這脾氣怎麼瞧著越來越大了。
他一伸手把宋雲昭拽住,「你跑什麼?」
宋雲昭這回沒有甩開皇帝的手,只是冷著臉看著孟九昌,「臣妾這是識趣。」
封奕低頭看著宋雲昭,見她也不看他,微微垂著頭,紅唇緊緊抿著,看上去一副惱火又委屈的模樣。
「朕又沒說要過去,你還能替我做主不成?」
「皇上千萬不要這樣說,孟總管還在這裡呢,要是傳出去,只怕朝臣彈劾的摺子能把臣妾給埋了。」
孟九昌:……
被宋婕妤拐著彎罵大嘴巴,他還不能還嘴!
封奕差點沒忍住笑,繃著一張臉,看著孟九昌道:「讓院正去翠微宮走一趟,一定要好好診治,不得怠慢盧妃。」
孟九昌壓下滿心的驚訝,沒想到皇上還真的不去翠微宮,這一刻他後悔了,不該收了好處在陛下面前為盧妃說話。
「是。」孟九昌可不敢再說別的,忙彎腰退下往太醫院去傳旨。
孟九昌一走,封奕瞧著雲昭,笑道:「還在生氣?」
宋雲昭沉默一瞬,也不抬頭,就站在那裡,聲音冷冷的說道:「盧妃娘娘想要請皇上過去,就是要打我的臉,明知道您在這裡,明知道昨日的事情我受了委屈,可她還是要這樣做,臣妾不希望皇上去,您要是去了,臣妾的臉往哪兒放?再說,臣妾說的也沒錯,您又不是太醫,去了能給她治病不成?」
封奕聽得出雲昭話裡的怒火都要壓不住了,他豈能不明白盧妃的心思,再說他本來就想借雲昭壓一壓盧妃父女的氣焰沒打算去,但是現在聽著雲昭的話,難得有一點愧疚的心思。
「朕知道,所以朕沒去。」封奕看著雲昭。
宋雲昭聽到這話心裡忍不住吐槽,是因為她沒去的嗎?
當然不是,皇帝不過是藉著她的話壓盧妃的氣焰而已。
又是表演到位的一天。
宋雲昭順勢抱著皇上的胳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也是因為臣妾的話有道理,皇上是明君。」
封奕失笑,牽著雲昭的手回了殿中。
這一晚上,因為這件事情雲昭沒跟皇帝滾床單的心思,顯然皇帝也沒這個興致,洗漱過後便吹燈睡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起來早朝,宋雲昭起身服侍。
昨晚沒出力,早上就得補上,少不得演一演賢惠二字。
奈何宋雲昭不會給皇帝穿龍袍,那裡裡外外十幾層穿的她懷疑人生。
封奕大笑,讓孟九昌上前服侍,對著雲昭說道:「朕說了不用你費心。」
宋雲昭做出一副羞惱的樣子,「臣妾只是想盡一份心,哪知道實在是太笨了,讓皇上看笑話了。」
封奕想想她確實不怎麼靈巧,以前在別宮留宿,三妃至少服侍更衣還是很到位的。再想想在知春宮時宋雲昭的針線活兒,還是不要想了。
「你如此賢惠,孟九昌這些人還有什麼用?朕瞧著你還是給他們留一口飯吃吧。」
孟九昌:……
「婕妤娘娘高抬貴手。」孟九昌忙陪著笑,得,他看出來了,這一位眼下是真的不能得罪。
宋雲昭露出一個假笑,「孟總管真是愛開玩笑。」
孟九昌心裡嘆氣,以後再遇到忘憂宮的事情,那可得小心謹慎些。
不過,這宮裡也不是沒有得寵就囂張的人,但是下場可都不怎麼好。
宋婕妤確實長得美,皇上也在興頭上,但是再好看的美人也有花期過時,等到那時候,他倒要看看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送走了皇帝,宋雲昭也沒了睡意,索性去了書房。
昨日大夫人送來的謝琳琅的信她還沒時間看,這會兒正好拿出來看信。
展開信,宋雲昭讀來微微一笑,《西廂記》的準備事宜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謝錦書居然買了一座戲樓,連帶著原戲樓的戲班一起買了下來,這著實讓她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謝錦書會這樣做。
瞧著信中謝琳琅所言,若是以後戲班如她所言四處巡演,那麼戲班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班子還不夠,謝錦書還在四處尋找唱戲好的伶人。
這年頭的唱戲的伶人可不比後世受追捧,屬下九流,沒什麼社會地位,戲班的孩子都是家裡頭活不下去賣了的,再不就是戲班從街上撿的小乞丐打小教起來的,這樣的人就如水上浮萍,哪有什麼自由可言。
宋雲昭現在的身份跟地位,她也只能嘆口氣,再多的眼下她也做不了。
不過一切都照著計劃在走,等到《西廂記》在戲樓登場真的大紅大紫之後,那才是她賺錢時。
估摸著再有一個月就能看到了效果了,宋雲昭還挺期待的。
將謝琳琅給她的信燒燬,又潑了一盞茶在灰燼上,這才讓人進來將瓷盆端出去清洗。
她也不急著寫新戲,還是得看看市場反應再說。
從書房慢慢走出去,順著長廊行走,夏日清晨微風習習帶來絲絲涼意,讓她有些混沌的腦子逐漸清醒過來。
找了一處鵝頸椅坐下,思量著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總覺得女主實在是太安靜了些,讓她心生不安,但是秦溪月做事她又抓不到把柄,總這樣被動等著又讓人心生躁意。
真是讓人心煩。
「主子,該用早膳了。」石竹一路找了過來笑著說道。
宋雲昭起身,「怎麼這麼早?」
「夏日天亮得早些,現在都辰時了。」石竹說道。
宋雲昭一愣,那確實不早了,回去用了早膳沒多久韓錦儀就到了。
見到宋雲昭就見禮,「嬪妾拜見婕妤娘娘。」
「快起來吧。」宋雲昭伸手把韓錦儀扶起來,「你也要跟我鬧生分了。」
韓錦儀笑,「禮不可廢。」
宋雲昭讓人上茶,看著韓錦儀道:「無人時咱們就不用這麼多禮了,我還得費力去扶你,都省點力氣吧。」
韓錦儀哭笑不得,「那可不行,下回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起來。」
宋雲昭笑著搖搖頭,「昨日你過來時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韓錦儀點頭,「是有件事情,不過昨天是你的好日子,人太多我就沒開口了。」
「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情?」
此時,香雪送上茶來,將茶盞放下又退了出去。
韓錦儀趁機定定神,等香雪下去後,這才看著宋雲昭柔聲說道:「是家裡人給我遞訊息,說是盧相的門生調去了玉城。」
宋雲昭皺眉,「真的?」
韓錦儀點頭,「公文已下,不然我母親也不會遞訊息進來。你放心,宋家那邊,我母親會給宋大夫人提醒一聲。」
如今她算是上了雲昭的船,宋家若是出了事連累雲昭,那她自然也跟著吃掛落。
宋雲昭冷笑一聲,「真是蒙盧相看重。」
韓錦儀聽著這話就知道雲昭很生氣,她思量著說道:「咱們在宮裡也幫不上忙,與你說,也是希望你能約束家人,別鬧出大事兒來被抓住把柄。」
宋雲昭就想起昨日大夫人的話,心裡想著大夫人還真是當家主母的風範,若不是昨日跟自己說那些話,今日她就要著急了。
於是,她就看著韓錦儀說道:「我大伯父做官一向清廉謹慎,我父親官微人輕,這一點上我是不擔心的。」
「那就好。」韓錦儀也是鬆口氣,「只要家裡頭安穩,你在宮裡也就穩了。如今你盛寵在身,若是能再傳佳訊,那就更好了。」
宋雲昭看著韓錦儀看著她肚子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神色糊弄過去。
懷孕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憑藉有孕晉升是一條捷徑,但是這條捷徑對她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
她要做是要皇帝真的把她放在心裡,那樣她的地位才穩固。
韓錦儀也沒再說這個,看著他又道:「那日我正好不舒服躺下了,哪知道你在御花園跟盧妃對上了,幸好你無事。」
「早晚的事情,盧妃看我不順眼已久,早就想找機會針對我。」宋雲昭道,「再說,那日你便是去了真要幫我開口,指不定就要被盧妃遷怒,當時在場那麼多人,又有誰敢輕易出頭的?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遇到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才好。」
韓錦儀聽到這話心裡挺複雜的,沒想到雲昭會這樣護著她,「你現在成了婕妤,位份比安芳儀還要高,這兩日我瞧著一向不愛出門的安芳儀也總是出門轉轉,你可真是成了宮裡的紅人了。」
安芳儀?
若不是韓錦儀提起,她都沒想起這號人,「說起來,那天安芳儀好像沒露面。」
「嗯,我與安芳儀同住一宮這麼久,也很少見她出去,所以這兩日瞧著她一直往外跑,就覺得你連升兩級的事情,給人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當初甄美人的事情,安芳儀還曾出過面。」宋雲昭看著韓錦儀說道。
韓錦儀聽雲昭這麼說想了想,就點頭說道:「你不說我一時都沒想起來,如今想想也是奇怪,安芳儀可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
「她對你如何?」宋雲昭問道。
「安芳儀位份比我高,但是並未為難過我,也不用我過去給她請安,我們算是相安無事,相處融洽。」韓錦儀道。
宋雲昭點點頭,「那就好。」
「昨晚陸知雪去了我那裡。」
「陸知雪?」
宋雲昭有點意外。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看她經過這兩次的事情人也變化挺大的。」韓錦儀嘆口氣說道。
她們這些京城的閨秀其實或多或少都是有交集的,陸知雪以前的性子也不像是進宮後這樣的爭強好勝,偏偏她對上雲昭就犯糊塗。
「撞了南牆就知道疼了。」宋雲昭沒什麼表情的說道,「陸知雪找你訴苦了?她跟秦貴嬪關係一向好,不應該去找她嗎?」
說起這個,韓錦儀的神色就有點奇怪,「照理說是這樣的,陸知雪在我面前也沒提秦貴嬪,看樣子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什麼齟齬了。」
「那天你不在場,當時莊妃問秦貴嬪陸知雪給我送賀禮的事情,秦貴嬪說並不知情。當時那麼多人在,她就算是不知情,也應該為陸知雪說幾句公道話,但是她沒有。」
韓錦儀臉上的笑容都沒了,她知道雲昭不會騙她,她沒想到秦溪月會這樣做。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韓錦儀嘆氣,進了宮後,大家都變了。「難怪陸知雪去找我,怕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傷心了。」
「傷不傷心的與我也無關,總之以後遇到秦貴嬪你自己也當心些。」宋雲昭不能說更多,也只能稍微提醒。
「進宮後也沒多少往來,我與你走的近一些,與她們就疏遠了。」韓錦儀笑,「大家能說到一起就多往來,不能的話相安無事就好。」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
「咦?說起來上回陸知雪託馮小媛給我遞話,怎麼這次她沒去找她?」宋雲昭忽然想到這個問道。
韓錦儀搖搖頭,「我也不知。」
宋雲昭卻覺得不太對勁,這跟書中走向已經是南轅北轍,這讓她有種不太妙的危機。
瞧著宋雲昭沉默不語,韓錦儀想了想說道:「不然我去找馮小媛說說話打探一二?」
宋雲昭搖搖頭,「不要去了,馮小媛是個聰明人,既然陸知雪沒有去找她,有可能她們之間的交易便是一次既斷。」
韓錦儀明白了,應該是馮小媛欠過陸知雪的人情,或者是馮家欠陸家,這次的事情是還人情的。
人情還過後,自然不用繼續綁在一起。
韓錦儀微微嘆口氣,以前大家至少面上一派和樂,如今卻是各自為政了。
「聽說現在有朝臣提及立後的事情。」
「立後?」宋雲昭一愣,書中確實有這件事情,但是還得往後推,要等到秦溪月跟三妃斗的眼睛紅了要掀桌子的時候,朝臣才會提起立後之事,想要藉此壓制秦溪月。
當時,秦太傅老當益壯替女兒撐腰,在朝堂上與三妃家族對峙,皇帝借勢令他們互相削弱,進而逐漸蠶食朝政大權。
但是眼下換到宋雲昭身上不行啊,因為宋家沒有站在朝堂上的人。
宋雲昭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宋家無人站在朝堂上,那就沒有辦法讓皇帝搞縱橫之術,那麼現在自己的對立面站的是秦太傅跟三妃孃家四大家族啊。
她居然沒想到這個!
宋雲昭驚了,她怎麼能忘記這個。
看著宋雲昭神色不好,韓錦儀擔憂的問道:「雲昭,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宋雲昭搖搖頭,眼睛落在韓錦儀身上,是了,宋家暫時無人站在朝堂上,但是還有大理寺卿。
聽韓錦儀的意思,韓家對宋家還是有友好態度的,而且有危險也會提前給訊息,想到這裡,宋雲昭仔細想想,她記得書中大理寺卿是有一劫的。
但是,具體是什麼,她一時記不太清楚了,書中寥寥幾筆帶過,但是現在卻成了她拉攏韓家的大好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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