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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葉熙擔心宋雲昭就站出來道:「嬤嬤,我想去照顧我妹妹,她傷成這樣,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失職沒照看好她。」
管事嬤嬤淡淡地看了宋葉熙一眼,「宋姑娘自然會有宮人好好照顧,不用擔心。」
宋葉熙皺眉,還想說什麼,就聽著管事嬤嬤說道:「按照方才的站位站好,今日的事情若是自己站出來認了,不過是挨一頓罰就過去了,若是等查出來,那宮裡就容不下你了。」
宋葉熙聽到這話只得閉上嘴,知道自己不能去照看雲昭,留下來也行,正好看看到底是誰下的黑手。
宋雲昭一臉恍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送她回來的宮女開口說道:「宋姑娘,你坐著不要動,奴婢去給你端水來清洗一下,醫女很快就會過來的。」
「有勞了。」宋雲昭說道。
宮女起身去端水,宋雲昭看著裙襬上膝蓋的位置破了一個洞,可見當時撞擊的力量有多大。
醫女來得很快,瞧見宋雲昭的傷眉心不由一簇,輕輕地給她擦洗傷口,痛得宋雲昭吸氣聲不斷。
服侍的宮女在一旁看著美人蹙眉的模樣,她都跟著心疼了,烏眸含淚的美人眼眶紅紅的,像是抹了層胭脂,令人看著都覺得心跳加速。
「宋姑娘,你忍一忍,很快就會好了。」宮女實在是沒忍住安慰了一句。
宋雲昭是真疼,咬著牙點點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如酷刑一般的清洗完成之後,宋雲昭這才長長的鬆口氣,醫女聽著就緩聲說道了:「這擦傷要及時抹藥膏,不要沾水,姑娘這傷得養個四五日才好行走。」
嗯?
四五天?
那不就是不用學規矩了?
宋雲昭的眼睛都亮了,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醫女輕手輕腳給她敷好藥膏包紮好,又叮囑宮女如何換藥照顧,這才告辭離開。
宋雲昭愜意的喝著茶吃著茶點果子,在室內舒舒服服地半躺著,另一邊管事嬤嬤遲疑著還是把宋雲昭受傷的訊息遞到了張茂全那邊。
張茂全正在御前當差,得了訊息都愣住了,又受傷了?
他看著前來傳信的小內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仔仔細細說清楚。」
小內侍就回道:「回總管的話,張嬤嬤說此事還正在查,還並未查到宋姑娘摔倒是人為還是意外,不過撞倒宋姑娘的那位秀女說是有人撞她,她才撞了宋姑娘的。」
張茂全聞言想著這位宋姑娘可真夠倒黴的,這事兒八成不是意外,但是沒有證據他也不能隨意說什麼,就看著那小內侍道:「你去跟張嬤嬤回一聲,務必要查個清楚明白。」.
不管陛下對這位宋姑娘是什麼心思,但是萬一陛下要是問起,他這裡不能含糊其辭真相不明。
「是,奴婢這就去。」小內侍轉身就走,絲毫不敢耽擱。
張茂全琢磨著這件事情要怎麼回給陛下,一抬頭,就看到站在臺階上望著這邊的徐四喜,臉上的神色立刻收起來,換上平日的神色大步走過去。
「張總管這是遇上什麼事兒了,怎麼瞧著神色不太好的樣子?若是有需要咱家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咱們都是御前服侍的,能幫肯定會幫的。」徐四喜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張茂全笑著說道。
張茂全心裡呸了一聲,嘴上卻說道:「不過是些許小事,也是下頭當差的不頂事兒,指點幾句就成了,哪裡需要徐總管勞心。」
他跟徐四喜都是以前便服侍陛下的,陛下登基之後,倆人也算是跟著雞犬升天,只是他們以前就不太和睦,這幾年更是斗的厲害。
陛下身邊的位置就那麼幾個,他們兩個不敢跟孟九昌較量,但是卻不想對方壓
自己一頭。
如今,陛下對宋姑娘不一般的事情,他一直壓著,可不能被徐四喜得了訊息,聽著他這樣問,可不是打起精神周旋。
「是嗎?」徐四喜一個字都不信,瞧著那內侍離開的方向細細思量,「無事就好,我還有差事,就先走一步了。」
張茂全拱拱手,等他離開後,臉上的笑容立刻收起來,心裡罵了一聲狗鼻子,有點味兒都能追過來。
他定定神,思來想去,覺得此事還是要上報。
他踏上臺階,抬腳進了偏殿,眼睛一掃沒看到孟九昌,就知道肯定在御前當差,他擺擺手把殿內的內侍叫過來,吩咐他道:「你去問問孟總管,我有事回稟陛下,這會兒可得空見我。」
「是。」小內侍點點頭,然後快步出去了。
殿前有殿前的規矩,等哪一日他能取代孟九昌在陛下跟前的地位,做事情就不用這麼多周折了。
小內侍回來得很快,他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張總管,這會兒陛下正忙著,孟總管說讓您有事先等著。」
張茂全還能怎麼辦,就只能等著了。
殿內,封奕深邃的眼眸盯著摺子上的字,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將摺子狠狠地拍在桌上,這些人把他當傻子糊弄呢。
孟九昌瞧著陛下心情不好,本來想要回稟的話就嚥了回去,張茂全的事情還是等等再說,他可不能為了張茂全頂鍋。
封奕起身,負手站在窗前,從這裡望出去,挎刀的禁衛身穿盔甲威風凜凜地守衛著皇城,可是這些人,又有幾個忠心與他?
就在去年,他特意安排了親信前往南地任知府,等他做出政績再升遷六部,但是不慎走漏風聲,結果在知府的官位上屁股都沒做熱,就被人設局陷害。
封奕知道,如今內閣與六部同氣連聲,就是要與他這個皇帝對抗,想要架空他。
想到這裡,他嗤笑一聲。
不過是他扔出去的一顆棋子,這些人就跟狗搶骨頭一般蜂擁而上。
「孟九昌。」
「奴婢在。」
「將昨日新進上來的琉璃盞給舒妃送去。」
「是。」
孟九昌答應得痛快轉身就走,但是心裡卻不免嘀咕,昨兒個舒妃想要陛下沒給,今兒個又送去,也不知道陛下是個什麼意思。
反正,這琉璃盞後宮的諸位都盯著好久了,如今落到舒妃手裡,怕是其他幾位娘娘就要不高興了。
張茂全一直在偏殿等著,結果沒等到陛下召見,倒是看到孟九昌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不由啐一聲,孟九昌肯定沒在陛下面回稟他求見的事兒。
想到這裡,張茂全不想在這麼等下去,孟九昌走了,他的機會正好來了。
張茂全快步出了偏殿,直接往正殿走,守門的小內監見到他就見禮。
張茂全抬著頭也沒看他們,直接跨進了門檻。
「奴婢拜見陛下。」張茂全進殿後快步上前,跪在地上就行禮。
封奕聽到聲音頭也沒抬,只道:「說。」
「陛下,奴婢剛得了訊息,說是宋姑娘被人撞傷了。」
封奕一愣,定定神才想起宋姑娘是哪一位,是那個惹禍精啊,他抬眼看著跪著的張茂全,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張茂全聞言心裡鬆口氣,就怕陛下不問,問就好辦了。
「今日是幾位嬤嬤教導秀女學規矩,宋姑娘被人撞倒後說撞她的人是被人故意推撞的,具體情形知春宮那邊還在查,奴婢還沒得了訊息,不過聽說宋姑娘傷得挺嚴重,醫女說要休息個四五日才好方便行動。」張茂全微微加重了傷勢,這要是破點皮,值得在陛下
面前張一回嘴?
封奕:……
嘖,宋雲昭這運氣可怎麼不怎麼好,每次遇到她總要出點事情。
可真是比他還要倒黴。
這麼一想,封奕之前憋悶的心情也好點了,他瞧著張茂全眼睛直轉,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這麼一想,他就道:「你去看看怎麼回事,不過不要驚動人。」
張茂全立刻就道:「奴婢這就去。」
神清氣爽的出了正殿,張茂全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陛下對這個宋姑娘是真的不一般。
不驚動人……那就是不要驚動宋姑娘,那他直接找管事嬤嬤問一問就是。
張茂全直奔知春宮,宋雲昭吃飽喝足正呼呼大睡。
張嬤嬤這裡忙得焦頭爛額,聽到張茂全來了,心裡不由咯噔一聲,立刻起身迎出去。
「老奴見過張總管,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可是上頭有什麼吩咐?」張嬤嬤滿面笑容地把張茂全迎進正廳。
張茂全神色嚴肅,身板筆直,一雙眼看著張嬤嬤,「聽說宋姑娘傷到了,嬤嬤,這是怎麼回事?」
張嬤嬤心裡已經隱隱猜到,但是親耳聽到張茂全問,心頭還是咯噔一聲。
她眼睛一閃,這才開口說道:「都是奴婢做事不周,驚擾了張總管。今日學規矩,有些秀女撐不住,不小心摔倒的時候撞倒了別人,結果連累了宋姑娘。」
「是嗎?張嬤嬤,你是個聰明人,可不要替誰遮攔什麼。」
張嬤嬤冷汗都要流下來了,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真誠,「張總管,老奴在這知春宮當了幾十年的差事,您知道,我一向是做事公允的性子,萬萬不敢胡言亂語。」
張茂全心裡冷笑一聲,這話他可不信,「嬤嬤知道就好。」
張嬤嬤躬身送走了張茂全,臉色就全變了,快步進了內室,將之前收到的信拿出火摺子燒了,晦暗的臉上神色不定。
就知道是個燙手的差事,張茂全她不敢得罪,給她遞話的人她也不敢得罪,倒是把她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
尹嬤嬤就是這會兒進門的,聞到空氣中有燒東西的味道,她蹙眉說道:「把人打發走了?」
張嬤嬤點點頭,「你那邊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嘴巴硬得很,非要說是她自己嫉妒宋姑娘,這才出手撞人害她受傷,一力承擔下來了。」尹嬤嬤並不怎麼在意,這種事情哪回選秀都會遇上幾遭。
總有那麼幾個倒黴的,是給別人趟路的。
怪誰呢。
自然是怪她們家裡拿著自己女兒做踏腳石。
張嬤嬤哼了一聲,「那就這麼定了?」
尹嬤嬤抬眼看著張嬤嬤,「張茂全都親自問了,你覺得可行嗎?」
這要是上頭沒人管著,自然就無事,但是現在張茂全伸手了,她們當然不能大意。
「不然你說怎麼辦?咱們做管事嬤嬤的頂到天也就這麼點本事,那秀女咬死是她自己所為,除非是把人送到慎刑司去拷問,不過,為了一個宋姑娘,張總管會這麼大張旗鼓?」
張嬤嬤壓低聲音,言語中微微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意味,這後宮裡有那麼多高位的妃子盯著,知春宮這邊要是這麼快就有人冒頭,也未必是好事。
尹嬤嬤也心煩,想了想說道:「不管如何,這位宋姑娘像是有造化的,那位說了,今年無論如何這宮裡得出一個不一樣的。」
張嬤嬤嘆氣,「那就這樣吧。」
尹嬤嬤拍拍張嬤嬤的胳膊,「你也不用擔心,我看著宋姑娘不是一般人,今日咱們保住她,他日指不定還能託福。」
張嬤嬤搖搖頭,「可
不敢指望這個,就盼著能平平安安出宮罷了。」
尹嬤嬤聞言臉上的神色微微一默,隨即輕笑一聲,「也是。」邊說邊往外走,「宋姑娘那邊我走一趟,秀女那邊就交給你了。」
「人怎麼處置?」
「自然是報上去。」
張嬤嬤沒好氣的說道:「報給哪位娘娘?」
若是楚貴妃還活著,自然是報給貴妃,但是貴妃人都沒了,這宮裡可有三位妃位娘娘,選哪一個都是得罪另外兩個。
「你也是糊塗了,陛下又沒下旨讓後宮娘娘們管著選秀的事情,自然是往太極宮去。」
張嬤嬤嘴巴張了張沒說話,是她想岔了,「早知道這樣,方才就該跟張總管說的仔細些。」
她這裡還得費腿再跑一趟,再說太極殿那邊又不是隻有一個張茂全,還有孟九昌跟徐四喜呢,哪一個她也招惹不起。
倆人分開行動,沒注意到後窗的位置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逝。
宋雲昭聽完尹嬤嬤的話,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個驚愕的表情,「我與張秀女無冤無仇,沒想到她居然有這樣的害人心思,實在是令人不敢置信。」
尹嬤嬤聞言就說道:「宋姑娘也不要難過,歷朝選秀總會有點不順暢的事情,您吉人有天象,肯定會有大福氣的。」
宋雲昭面色一喜,「那就借嬤嬤吉言,只是這張秀女會怎麼處置?」
「自然是送出宮去,再無資格留宮參選。」
宋雲昭做出一副不太順意的樣子,半晌說道:「辛苦嬤嬤了。」
尹嬤嬤瞧著宋雲昭面上的不悅之色,知道她對處理結果不滿意。若是宋雲昭出身大族,那秀女自然不能平安出宮了,但是她出身不高,也不會有人為了她強出頭。
尹嬤嬤看著宋雲昭這張臉覺得若是真的能留選,就憑這張臉也能把後宮攪和混了,笑著說道:「宋姑娘過獎了,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若是姑娘沒別的吩咐,老奴就先退下了。」
宋雲昭拿出準備好的銀票塞過去,「給幾位嬤嬤喝茶,為了我的事情讓你們費心了。」
尹嬤嬤也沒推辭收起來,「謝宋姑娘賞。」
收了銀子就有了往來,以後這位真的能站到高處,是她們的福氣。
尹嬤嬤走了後,宋雲昭輕笑一聲,這宮裡的人果然是演戲高手,若不是她從書中知道真相,只怕會被尹嬤嬤糊弄過去。
好在這兩位嬤嬤處事還算是公允,沒拿著她不當回事。
她今日被撞到是不是替女主擋了災也不能一概而論,而且書中女主雖然被撞倒了,但是人家沒她傷的這麼重,不過是摔了一跤而已,爬起來就沒事了。
到了她這裡,擦傷又流血,可真是炮灰才有的高階待遇,這無妄之災想想就堵心。
另一邊,張茂全自然不會只聽管事嬤嬤的話,還親自去問了下手的秀女,這才回了太極殿回話。
「因嫉妒出手傷人?」封奕嗤笑一聲,這是把人當傻子糊弄呢。
「是,那秀女是自己承認的。」張茂全自然知道事情不簡單,但是秀女咬死不改口,除非是把人下獄審問,但是這樣一來動靜就太大了難免打草驚蛇。
「那秀女是哪家的?」
「封陽知府之女。」
「封陽……」封奕微微思量,右輔相姚宗敬祖籍就是封陽。
想到這裡,他看向趙茂全,「去查婉妃最近做了什麼。」
「是。」張茂全領旨退下,徐四喜一向跟婉妃走得近,想到這裡就興奮起來,若是婉妃被陛下厭棄,看徐四喜的尾巴還能不能翹起來,瞬間幹勁十足。
知春宮的夜晚十分熱鬧,宋雲昭那
裡不少人前去探望。
封奕晚上去了莊妃王雲意的昭陽宮,白日裡得了琉璃盞的舒妃盧敏氣的把茶盞都摔了,她以為陛下晚上會來她這裡,畢竟琉璃盞都賞了她,結果去了昭陽宮。
不過,想想婉妃既沒有琉璃盞也沒接駕,她心裡稍微痛快一點,自己不高興,也得讓人陪著,就讓給柔福宮那邊遞訊息,讓婉妃也知道陛下去了昭陽宮的事情。
婉妃姚衣容得了訊息並沒有舒妃預料般大怒,她神色淡淡的,想起家裡給她的信,眉頭不由皺成一團。
貴妃的位置是那麼好搶到的?
楚玉靈一死,多少人盯著貴妃的位置,貴妃往上就是後位了。
這麼一想,她的神色就難看起來。
看來,確實要從新一屆的秀女中挑一個左膀右臂才成,她雖然不願意這樣做,但是家裡的話是有道理的。
別人以為她封為婉妃風光得寵,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還是處子之身,甚至於她不敢跟家裡人說,若是家裡知道她無能不得陛下寵幸,只怕會放棄她,另選人送進宮。
若是被家裡放棄,那她以後在宮裡如何立足?
姚衣容越想神色越難看,家裡頭挑的是吏部尚書的女兒,陸知雪……
尚書的女兒給她做助力?
真是笑死人,怕是陸家拿她當踏腳石。
但是,眼下她確實需要一個新鮮的美人做幫手,至少先把貴妃的位置拿到手,將舒妃跟莊妃壓下去,至於陸知雪……就看她識不識時務了。
再過幾日知春宮那邊學完規矩之後,就得閱看了,等到那時候,且看看形勢再做決定。
想到這裡,她看向身邊的人問道:「樂春,我記得之前莊妃提過一句,秀女中好像有個特別出色的,說的是哪家的姑娘來著?」
樂春就立刻說道:「回娘娘,莊妃娘娘說的是一位宋姓的秀女,不過娘娘不用擔心,那位宋秀女出身低微,即便是留選初封肯定不高,掀不起風浪來。」
婉妃搖搖頭,「本宮只是有些好奇,莊妃是怎麼注意到這位秀女的?」
出身低微的秀女,沒能更進一步前,她們這些人怎麼會放在眼裡,但是王雲意提了這麼一個人就有點意思了。
樂春就道:「奴婢打聽過了,莊妃娘娘聽說明安縣主也參選了,讓人去查此事,結果發現明安縣主跟一位宋姓秀女走得很近,這才注意到了人。」
「明安縣主?鎮北王府的那位?」婉妃嗤笑一聲,「本宮沒進宮前倒是跟她見過幾次,那時候還是個小不點,性子可不太好。能跟她走到一起的人……你這樣一說,我倒也是有點好奇了,那姑娘怎麼樣?」
樂春搖搖頭,「奴婢沒敢仔細打聽,娘娘,知春宮那邊的事情陛下並未交到後宮,奴婢怕動作太大給您招惹麻煩。」
「你說的是。」婉妃站起身,長長的裙襬逶迤在地,金線繡成的團花紋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那就盯著莊妃,莊妃關心賀蘭韻,難不成王家跟鎮北王府有往來?」
樂春不敢插嘴,她並不清楚宮外的事情。
婉妃立在窗前,廊簷下的宮燈隨著夜風微微晃動,暈黃的燈光映在地面上也跟著一晃一晃。
當初楚玉靈一死,她就種不太好的感覺,結果等來了陛下順應臣意大開選秀。
現在那種不妙的感覺又浮上心頭,總覺得要有事情發生,但是她確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
「娘娘,天不早了,早些歇了吧。」樂春出口勸說道,「明日要赴舒妃娘娘的茶宴,您可得休息好才成。」
陛下去了莊妃那裡,娘娘說是不在意,心裡還是難過的。
「茶宴?」婉妃眼睛一亮,倒
是一時忘了這回事,心情一下子好起來,那一定是個有意思的宴會,她就等著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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