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與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0058章 絕學,外科教父,海與夏,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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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墨晚上練到十二點了,早上依然精神抖擻。
辦公室裡見到楊平,他低聲說:“關節鏡下剝葡萄皮、縫葡萄皮,夾水晶寶寶,穿針引線,我現在閉著眼睛也能熟練完成。”
這些都是關節鏡的訓練方法,在鏡下把葡萄皮切開,完整不破地剝下來,然後又包上去,縫合起來;水晶寶寶泡水太久,極其易裂,稍用力容易夾碎;穿針引線更是精細操作,把線穿進細針,然後用針帶線穿出一串小珠子。這都是高難度的鏡下技術。
關節鏡是腔鏡的一種,微創技術,專門適合做關節的手術,不用開刀,打幾個筷子大的洞就完成手術了。
顯微鏡是手眼直接配合,而關節鏡是手眼分離的。
眼睛不是直視操作的區域,而是看著前方的螢幕上影片,靠影片引導手的操作。
一手拿著鏡頭,一手拿器械,鏡頭和器械都是透過一個小孔進入關節,鏡頭對關節裡面進行錄影,實時傳送到螢幕,醫生看著螢幕操作器械。
因為手眼分離的,所以學習的過程比較長,很多醫生做好多年還不能得心應手。
宋子墨表面冷冷的,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內心對手術的熱情如火一般,他從未放棄與楊平一較高下。一有機會,就要宣誓他獅子王一樣的存在。
查完房,韓主任特意找到張教授,關於李靜姝的手法復位。
“張老師,有個事想請您老幫忙?”韓主任站著。
張教授坐在沙發上,科室裡唯一的套間病房,裡面病房,外面客廳,客廳帶有沙發茶几冰箱微波爐等。
“有事就說,什麼時候做事也拖泥帶水了?”張教授說。
雖然為難,但韓主任還是說了:“有個病人,左側尺橈骨粉碎性骨折,移位明顯,專程來找您手法復位,但是您老——”
張教授擺擺手:“人現在在哪,片子呢,有片子沒?先看片子,再把人帶來。”
韓主任最瞭解張教授,根本沒說市長的女兒。因為對別人,這幾個字會成為影響決策的關鍵因素,對他,毫無作用。
對他最有用的是“病人”兩個字,管她誰的女兒,強調她是病人就行。
“片子帶來了。”韓主任使眼色。
宋子墨立刻從袋子裡抽出片子,在一旁躬身拿好,讓張教授方便看。
張教授仔細讀片:“可以手法復位,要麻醉下復位,難度非常大,我要一個助手。”
他的目光掃過,先是楊平,然後越過楊平,看向身旁的宋子墨:“小宋來做助手,其實這種小宋應該也可以吧。”
宋子墨昂起高傲的頭,楊平想,高盧雞就是這樣的神態吧。
張教授看完片子,好像很有感觸,說:“對於中醫的態度,不是吹,就是黑。很少有用科學的態度去看待它。黑中醫,欲滅之而後快的,大可不必激動,你看看中醫院裡,還有幾個醫生真懂中醫,不用喊,這一天已經不遠了。對於中醫即將滅絕,傷心欲絕的,也可以收起眼淚,振作精神,思考如何利用現代科技挖掘中醫的價值。如果一樣東西要靠情懷來挽留,那麼,這樣東西也只剩下情懷了。傳統的正骨術對於四肢的長骨,尤其上肢,肱骨和尺橈骨,優勢非常大。對於經關節面的骨折,複雜骨折,實話說,不行。這是弓箭和槍炮的關係。弓箭有用沒?有用!小範圍用!現在特種部隊還有備弓弩的,它靜音,無槍焰,適合滲透暗殺。但是現代戰爭,你靠弓弩去打仗?不是腦袋進水,就是被門夾了。”
張教授有感而發,平靜中肯。
張老教授繼續說:“我以前寫過一本書,從解剖、生理、生物力學方面對傳統正骨進行了系統分析。”
韓主任笑著說:“這病人就是帶著您的書找來的。”
張教授驚訝:“那書現在還能找到?七十年代寫的了,現在醫生對這些都沒興趣了。在以前,這可是代代相傳,傳男不傳女的絕學,時代不同了,也不能怪醫生。手法復位這技術,要練好多年才能上手,十年八年才有小成。練成了,辛辛苦苦,幾個人滿頭大汗,整一次,收費就幾十塊錢,貴的也一兩百,指望它,家裡沒米過年,你說誰願意練。而且這東西應用面又窄,以前都是摔跤打架導致的骨折,都是簡單骨折,可以手法弄一下。現在動不動就高能量損傷,比如車禍呀,隨便一個複雜骨折,你手法再高也枉然。所以我也不主張大家練了,醫療環境也不適合練,搞小兒骨科的可以練練。病人情況怎麼樣?”
張教授發現自己跑題了,馬上把話題拉回來。
韓主任說:“練馬術,從馬背上摔下來,左手撐地導致的。現在腫脹厲害,過幾天消腫,到手術室麻醉下操作?”
“肯定麻醉,以前沒條件,正骨弄得病人哇哇叫,身體不好還暈過去呢。”張教授認為那個年代這種做法不人性。
“小楊,你到時有空看看,有興趣學一下,沒興趣也無妨。”張教授對楊平說,其實,老頭並不頑固,反而很開明。
張教授同意,韓主任放心了,帶著楊平宋子墨去華僑樓看李靜姝。
可能夾板放鬆後,靜脈回流通暢,消腫了不少。
她床頭放著一個毛絨絨的熊貓大公仔,暗紅色的圓眼鏡放在床頭櫃。
旁邊陪著一個穿著打扮考究的婦人,應該是她母親,市長夫人了。
看到醫生來,李夫人立刻起身,莊主任做介紹:“這是我們骨科主任韓教授。”
李夫人微微欠身:“真是麻煩您們了,孩子太任性,非不肯手術。我們也清楚,這種骨折怎麼可能不手術呢,拜託大家,再給她一次機會,我剛剛跟她談了,要是還不行,就手術。”
“張教授目前自己髖部骨折,剛做完手術,在我們科住院呢,剛剛跟他老溝透過,同意消腫後幫復位。”韓主任不卑不亢。
李夫人說:“太好了,不過太為難你們了,太為難張教授了,這孩子,你看給大家添多少麻煩呀,小鄭,你準備一下,我們等下去探望張教授,當面致謝,你看什麼看,你也要去,人家老教授自己骨折住院了,還麻煩人家。”
李靜姝對她媽媽吐舌頭,小鄭應該是隨同李夫人來的女助理,三十歲左右,畢恭畢敬站在一旁。
批評完李靜姝,李夫人又跟韓主任說:“韓教授,你看,我們去探望張教授,什麼時候方便?不當面致謝,我心裡不安呀。”
韓主任說:“這樣吧,等復位後,再去看看,我們讓教授先休息好。”
李夫人說:“對,你說得對,那麻煩你們了,我這個女兒呀,被我和老李慣壞了,你們千萬別介意,多多包涵。”
李靜姝在一旁,低頭,撅著嘴,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出了病房,莊主任說:“夏院長今早已經看過了,你把情況再向他彙報一下?他也是忙得團團轉,昨晚跟曹廳聊了一個多小時。”
韓主任點點頭。
對宋子墨說:“你和管床醫生談一下,也做好手術的準備,復位不成功,立刻轉手術。消腫達到要求,立刻安排。”
韓主任突然想起什麼:“小楊,你跟我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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