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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靈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迄今為止泰拉世界的學者對其做過很多研究,但目前為止仍沒搞清楚它從何而來,為何存在於人類的身體之中,又為何跟源石技藝扯上了關係。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實體化的背後靈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一個全新的,獨立於使用者本身的生命了,想要搞清楚它的來源就跟搞清楚生命起源一樣困難,是現階段文明根本無法研究徹底的問題。只能將它擱置在那,去研究如何利用背後靈來讓自己的源石技藝發揮到極致,或者尋找出背後靈其他的作用。

就像現在瓦倫丁所做的這樣。

愛國者投槍的速度是極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就擊穿了空氣直接砸到了羅德島王牌奶媽的面前。所有將視線移過去的人都看到了那個男孩臉上的驚愕,恐怕再一個眨眼他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因為那個時候瓦倫丁已經被投槍裹挾著的巨大動能直接攪成了一團碎肉。

Clock的速度很快,但那只是相對於普通士兵來說的,他根本跟不上愛國者全力扔出去的武器。在羅德島的小隊中,速度最快的幹員是Fast,但她又沒有clock的精確性,此時衝過去只能讓愛國者的手中再多一條人命。

有能力救的過不去,過得去的救不了。

現在,只能靠瓦倫丁自己。

“迷迭香,Mon3tr。”

但是一名幹員的生死並不能影響到凱爾希的判斷。諾亞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過去了,現在能做出有效指揮的,只有她。

剛剛愛國者轉身扔出投槍時他的背後露出了一個破綻,諾亞肯定是注意到了,但她並沒有選擇指揮主力輸出去進攻,而是讓clock去救人,此時凱爾希做的就是替諾亞抓住這個機會。

她臉上的表情甚至沒有任何變化,眼神都沒有往瓦倫丁的方向瞥一眼。

巨大的源石怪物發出了低吼,細長的爪子高高舉起伸在身前,身上尖銳的稜刺在此刻緩緩亮起,像是通上了電。幾乎沒有準備時間,在愛國者還未從剛剛的姿勢恢復過來時,mon3tr就朝著他背後的某處狠狠的壓下自己的利爪。

一團漆黑的火焰在愛國者身旁突兀地浮現,閃爍著晦暗的綠光,就像此時mon3tr身上亮起來的尖刺一樣。愛國者注意到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危險,剛想舉盾抵擋,那團火焰就炸開了,帶來了不亞於剛剛投槍的衝擊力。

但這對愛國者來說不算什麼,不過是盔甲又鬆了一分而已。在剛剛的戰鬥時外圍那麼多狙擊幹員的進攻都無法傷害到他分毫,這種近距離的爆炸也不過是上升到了撓癢癢的地步。

但緊接著而來的,卻是出乎意料的疼痛。一把劍插進了愛國者的軀體中,從剛剛mon3tr攻擊產生的縫隙紮了進去。這是迷迭香的傑作,她敏銳地找到了愛國者身上的薄弱點,配合著mon3tr成功地打出了傷害,讓這個薩卡茲怪物流出了血。

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他的盾能擋下艦炮,他的戟能切斷城牆,他的身軀中已經滿是源石結晶,甚至是血……

也已經成了身外之物。

溫迪戈終究是傳說生物,愛國者就是一個傳說。

被世界熟知,敬佩,畏懼的傳說。

劍掉了下去,磕在地面的石頭上,被愛國者一腳踢開,擊中了狙擊幹員隱藏的某處建築。這個傳說仍然在他們的面前活的好好的,不知何時才會倒下。

不過……

這個世界的傳說可不止他一個。

這一連串的攻擊動作在一秒鐘內就完成了,也讓羅德島和愛國者之間有了一個極為短暫的喘息時間,準備進行下一回合。而恰好就在這時,一團閃耀的藍光直接在戰場邊緣的建築物炸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彷彿太陽一樣,這團藍光極為粗暴的侵略進了所有人的眼球之中,甚至連愛國者都沒能倖免。整片天空都暗了下來,似乎光源都被這團突然出現的“太陽”所奪去了,隨之而來的就是足以震破耳膜的高亢龍吼和爆裂雷鳴。

無數道粗大耀眼的雷電從地面上產生劈向天穹,一頭深藍色的飛龍憑空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它有著如巨石般粗糙的鱗片,上面不時閃過數道粗大電流,閃爍著刺眼的藍光。

完全由雷電構成的雙翼粗暴地撐開了周圍的建築物,尖銳的邊角向上揚起,配合著它高高昂起尖嘯的頭顱彷彿馬上就會飛向天空,給地面的敵人帶來一場完全由雷電構成的死亡裁決。

緊接著,飛龍低下了頭,充斥著電光的龍瞳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再次發出了數聲高亢的吼叫,整頭龍都化為雷電向外擴散開來。

一些外圍的整合運動士兵看到此景慌亂的扔下武器逃走了,就算那些游擊隊士兵再怎麼叫喊也沒有用。迷迭香和mon3tr沒有被這幅場景吸引到,他們仍然提防著眼前的愛國者,將自己體內的源石技藝再一次傾瀉而出。

凱爾希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剛剛飛龍所在的位置,很快就轉移注意力將視線放在了愛國者的身上。

雷電飛龍已經消失了。在最後一聲嘶吼之後,戰場上在一次迴歸了寂靜——相對於剛剛它消散前足以震碎耳膜的吼聲來說,現在迷迭香的大劍與愛國者的長戟撞擊在一起的聲音挺小的。

剛剛那副場景確實是挺震撼的。被一個背後靈的覺醒或是出現都帶著它們獨有的吸引注意力的方式,像瓦倫丁這種源石技藝表現形式為雷電的人哪怕他只是個醫療術士,背後靈的出現都帶著如此震撼人心的氣魄,甚至讓人以為下一秒就會被雷暴覆蓋了一樣。

這是個好兆頭,至少證明了瓦倫丁沒有生命危險。

凱爾希並不意外。或者說,當那把投槍扔出去的時候,她就明白這並不會奪走瓦倫丁的生命。

這是一種極為強大的自信,對自己心中出現的結果深信不疑——畢竟她無所不知。

突如其來的背後靈覺醒並沒有讓羅德島和愛國者轉移太長時間的注意力,他們很快就將視線放在了敵人的身上。

Mon3tr和迷迭香不斷後退跟愛國者打著消耗戰,clock趕到了剛剛飛龍出現的位置拉起了一臉痛苦的瓦倫丁,甚至在外圍支援術士幹員的拉斐爾都朝著這個方向投來了擔心的目光……

只有邢一凰站在原地短暫地愣了兩秒,在接到凱爾希的命令後趕去外圍幫羅德島的術士揍還沒撤退的游擊隊士兵了。

所有人都以為剛剛雷電飛龍消失是吼出來的是帶著的憤怒的吼聲,只是瓦倫丁為了表達對愛國者的怨恨而已。但只有邢一凰知道那真正是什麼意思,這也是她放心地去外圍揍人的原因。

確實,剛剛的雷電飛龍很憤怒,聲音都能聽出來火氣。但不過不是對愛國者的,而是對瓦倫丁的。

邢一凰雖然是在烏薩斯長大,但作為一個炎國人她還記得一些家鄉的話,平常跟瓦倫丁交流時也是用的炎國話。而剛剛這頭龍吼出來的,就是瓦倫丁經常掛在嘴邊的*炎國粗口*。

三個字,國罵。

背後靈跟召喚者的關係大家都清楚,一體雙生。而瓦倫丁跟雷電飛龍的關係就有些複雜了,就像是那種損友,嘴上罵著對方但身體還是很實誠地在朋友有危險時站出來擋槍,就像剛剛那樣。

既然雷電飛龍在消失前還能罵一句“C!N!M!”那就代表著瓦倫丁活得好好的,不然這頭龍就該像當時在切爾諾伯格的貧民窟裡一樣仰天發出悲涼的哀鳴。

一把砍刀襲來,邢一凰抬起手臂擋住刀刃,緊接著右手直接握住了砍刀左手猛地朝著敵人的小腹來了一拳,直接把這個悲慘計程車兵打飛了出去。

在明白瓦倫丁的情況後邢一凰的心態也好了不少,甚至比一開始時還要放鬆。

僥倖躲過大災的人心情都會這樣,莫名的放鬆。他們獲得了比設想中還要好的結果,哪怕跟正常一樣,人的心態也會變得比平常更好。

但是……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作為角徵羽在這個世界的代理人,那他就不止要面臨一場災難。

也許剛躲過一劫,抬腳就是下一個坑。

————————禍不單行————————

“咳!”

在一片露天的廢墟里,瓦倫丁倒在地上,頭頂的角閃耀著藍色的光。他咧著嘴,慢悠悠地晃動著身體,雙手摸著自己的臉和胸口,似乎在確定自己有沒有少了什麼零件。

召喚背後靈來擋槍的效果很有效。那杆投槍沒有穿透雷電飛龍的身體撞在瓦倫丁的腦門上,代價就是這個身材迷你的小龍人直接被身軀龐大的背後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加上投槍的衝擊力,他的臉好好地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哎呦臥槽……”

一想到剛剛自己腦子差點被坐裂的感覺瓦倫丁心中就莫名其妙的覺得悲傷。作為一個LSP,他挺期待有姑娘能坐在自己臉上的,今天正好就實現了這個願望,的一半。坐在他臉上的不是姑娘,而是一頭巨大的龍。

關鍵是這頭龍還是自己的背後靈,四捨五入一下就是自己坐自己臉上了。

“這算什麼事啊……”

瓦倫丁坐起身拍打了下衣服上的灰塵,晃了晃自己的身體。一瞬間他感覺突然有無數根鋼針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體中,細小的尖銳不停地扎著他身上的每一處神經和血肉,帶來一波又一波宛如高潮般連綿不絕又極為刺激的細小痛感。

就好像有無數個拉斐爾在掐他,從裡到內。

這就是過度使用源石技藝帶來的負面效果。雖然這一路走來他的源石技藝耐受性好了不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隨便放放電就會長源石結晶了,但是剛剛那一槍直接幹掉了他的背後靈,就相當於他體內的源石技藝積攢了一起在剛剛瞬間爆發出來了,負面效果自然嚴重不少。

幸好這個世界背後靈的重創不會影響到使用者的腦子,不然他現在就變成一個二傻子了。

“你沒事吧?”

在瓦倫丁還在混亂的時候,一隻手出現在了齜牙咧嘴的小龍人面前。這是趕來的Clock,瓦倫丁隊伍裡的近衛幹員。

“還好還好……啊。”

像是憋好久的氣,瓦倫丁挺起胸膛做了個深呼吸,握住clock的手,在對方的幫助下站起身。

“戰鬥結束了嗎?”

剛剛那一下的時間雖然很短,但瓦倫丁也覺得自己躺在地上過去好多分鐘了。對於這種頂級高手之間的戰鬥來說,可能兩三分鐘就會出結果。

要麼羅德島一方死完,要麼愛國者追上霜星的腳步。

但是根據不遠處傳來的撞擊聲來聽……

“戰鬥仍在繼續,我們需要你。”

很現實的說明。

輕傷不下火線,更何況瓦倫丁根本沒有受傷,哪怕他現在腦子依然在嗡嗡地響還是要繼續履行自己的義務,直到勝利來臨。

瓦倫丁抬起頭,看到了仍在跟愛國者纏鬥的mon3tr,還有一直在迂迴的迷迭香。小小的身軀控制著巨大的劍,不停地在愛國者的身上劃出火星和割痕,卻始終不能讓這個怪物停下前進的腳步。

Mon3tr又一次被打飛了,發出痛苦的哀嚎。瓦倫丁皺起眉頭,忍著身體的痛苦朝著凱爾希的脊椎扔了幾發閃電球,同時左手放下身後的揹包,準備拿出抑制劑治療自己。

揹包裡的抑制劑都裝在緩衝墊裡的,被壓一下應該沒事。

至於對再次活蹦亂跳衝向愛國者的mon3tr,瓦倫丁也有了新的認識。這個源石怪物看起來挺可怕,但近戰相對於其的遠端法術還是有些拉胯的,在跟愛國者纏鬥時基本上都是被壓著打,遠端輸出倒是有些效果。

但是近衛幹員們一開始的偷襲完全沒得手,反而還差點被那杆長戟要了命,現在能近距離牽制住愛國者的也就這個源石怪物了,畢竟皮糙肉厚。

不過說起怪物……

還是愛國者更像是真正的怪物,手撕mon3tr,被輸出了這麼久連氣都不帶喘的。

如果他真的是個顯示卡精,那原型一定是RTX3090,還是大雕家裝了水冷裝甲的超牛逼滿血版。

此時的mon3tr就像是RTX2080ti,在愛國者出來之前所有人都認為它是站在頂端的存在,也就遊戲劇情內的斯卡蒂這種體重不明的怪物能跟它碰一碰……

然後這塊旗艦就成了墊腳石,新劇情把愛國者給捧上了神壇,那氣勢逼格甚至超過了塔露拉這個BigBoss。

“也不知道自己多久能在這個世界用上3090啊……”

藍色的針管紮在了瓦倫丁的脖頸上。他想著自己前世夢寐以求的電子產品,企圖用這種方式轉移注意力來減輕身體上的痛苦。

但疼痛消失的哪有那麼容易。

“mon3tr!回來!”

凱爾希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迴響,也吸引了瓦倫丁的注意力。他看向不遠處的愛國者,手指的力度突然加大,將最後半管抑制劑猛地扎進血管中,身軀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

或許在平時,這股震顫只是因為抑制劑的快速注入。但是在此刻,他完全是因為看到了令人恐懼的東西。

愛國者,那頭溫迪戈,真正的怪物,直起了腰板。迷迭香的大劍削弱了他的速度,狙擊幹員的弩箭讓盔甲不再平整,源石炸藥的爆破讓他身上的甲冑開始鬆動,終於在此刻掉落在地面上。

在那副黑漆漆的盔甲下面的,是大片大片的暗黃色源石結晶,連綿不斷,覆蓋了整個身軀。

“這TM……”

被這一幕震撼到的瓦倫丁說話都不利索了。

“是源石成精了吧?”

角徵羽狂喜。

雖然這幅場景很可怕,但此時的小龍人仍皮了一下。

但緊接著,一股難以忍受的眩暈感衝向了他的大腦,緊跟在震顫之後。就像是不久前直視完全展開的意念巨人一樣,一股噁心的乾嘔感在瓦倫丁的胃中生出,不停地衝擊著他的喉嚨,只有在動用起源石技藝時才有所好轉。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再次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羅德島的幹員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無數雙眼睛都盯著戰場中間的愛國者。在那副渾身上下都包裹著源石結晶的身軀之上,突然冒出了一團鮮豔的紅光,整個人好似被血氣環繞。迷迭香想要攻擊,卻被這股紅光震撼到了身體,懸浮在她身旁的大劍轟然落地,整個人都差點沒站穩倒在阿米婭的身上。

“全體幹員,後退,後退!”

諾亞察覺到了愛國者給羅德島幹員帶來的Debuff,使勁揮著手嘶吼著命令,讓所有人遠離這頭開始覺醒的猛獸。

如果剛剛跟他們戰鬥的是常態的愛國者,那現在就是火力全開完全不顧自己生命的愛國者,讓諾亞想起了霜星的“冬痕”。

那個時候,當寒流覆蓋到整個龍門地下區域時,所有羅德島幹員都看到了烏薩斯凍原的荒涼之景。而此時,在毀滅姿態下的愛國者,所有人只能看到……

屍山血海。

這是一處戰場,空氣中瀰漫著難以忍受的惡臭和腥氣,濃得都能滴出水來。焦黑的大地上蓋滿了屍體,到處都是鮮紅的血肉和慘白的骨頭,暗紅色的血河在屍體山中緩慢流動著,發出難以忍受的,足以粘住耳朵的粘稠聲響。詭異的火焰在這片大地上到處燃燒,飄起了漆黑的煙,緩慢地向上升騰著,浮向比大地還要猩紅的天空。

這他媽是什麼地方?

戰場嗎?地獄嗎?

不!

這是愛國者!

這是他手中沾染的血,他長戟收割的靈魂,他身上揹負著的血債!

在這片堆滿屍體的大地上,羅德島的人甚至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那些原本該痛苦哀嚎著的靈魂,那些原本該痛哭流涕的人們,在愛國者的領域中,都閉上了嘴!堵住了耳朵!蓋上了眼睛!

羅德島的工業部製造了一副名為“戰爭”的外骨骼,它會讓所有敵人感受到面對戰爭的絕望。但是在此時的愛國者面前,就連戰爭……

都失去了生存的機會!

只要足夠強大,戰爭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敵人只會被屠戮!

在此刻,所有人都相信了愛國者在一開始說過的,在殺掉羅德島所有人之後再去殺死塔露拉的話。

他真的有這個實力!

“他媽的我加入了個什麼組織?這都碰見的什麼敵人?這是個什麼他媽的瘋狂的世界?”

粗大的電流在瓦倫丁的身上流動著,將他從愛國者的氣勢中拽了出來。因為受到了那副場景的影響,剛從矇蔽狀態中醒過來的瓦倫丁又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邢一凰的氣場不過是讓人感到恐懼,還沒達到具現化場景的地步,她都能一拳一個小朋友了;現在愛國者的氣勢比冬痕霜星還要再進一分,這一拳能有多大的威力?

一拳一個Mon3tr?

為什麼自己怎麼老是這樣遇到BOSS級別的人物?

就連穿越都沒能改變自己的壞運氣嗎???

沒有人回答瓦倫丁的疑問,因為他們都在提防著這頭暴走的怪物。慘白的骨質面甲在紅光中變得猙獰起來,鮮紅如聚光燈一般的巨大雙眼掃過面前的羅德島眾人,讓所有人的精神都緊繃到了臨界點。

阿米婭手指上的戒指已經變紅,她身後的黑色菱形開始實體化。無數的黑色絲線從那個菱形之中蔓延出來,不停地向外延伸,等待著敵人致命的攻擊。

但是在阿米婭的臉上,瓦倫丁只能看到無法掩蓋的悲傷。

“愛國者先生……”

她哽咽著。

“這麼多,這麼多的悔恨……你從來都不向任何人去傾訴嗎?”

在那副難以言喻的場景之下,阿米婭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看到了這頭溫迪戈曾經的回憶。

“……”

紅色仍在閃耀。

“我的悔恨,只有我能承受。”

Mon3tr磨著牙齒,想要靠近愛國者,卻被凱爾希呵斥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mon3tr過去近戰就是去送菜的,毫無疑問會直接落敗。

“我在想,為什麼,殿下那樣的人,也會遭遇不測?”

凱爾希盯著那雙殷紅的眼,沒有說話。

她似乎沒有被愛國者的氣勢影響到。

“你不會回答我。殿下的死,至今都,撲朔迷離。”

戰場上突然安靜下來了,沒有人攻擊,沒有人說話。羅德島的幹員們都站在原地,聽著愛國者的聲音。

“但我知道。她不曾逃避。”

“她從頭至尾,都只微笑面對。”

殿下?

誰?

瓦倫丁感覺腦殼有點疼。

這又是一個新人物,他覺得自己已經不可避免地捲入到一場陰謀之中了。

不,應該說,角徵羽給他的這個身份讓他不得不主動被捲入到這片大地上的陰謀之中。

“我停止戰鬥,所有的反抗,都失去意義。”

盾牌被舉起,長戟被握緊。

“我停止戰鬥,就是逃避。”

紅色變得更濃了,一團若隱若現的黑霧開始纏繞在愛國者的身體上。

“我不可能停止。”

哈……

果然。

這場戰鬥不會就此罷休。

瓦倫丁鬆了口氣,認清了現實。他再一次拿出一支抑制劑紮在自己的脖頸上,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你想打架?沒問題。

那就要做好跟一堆血條永遠不會清零的戰士戰鬥。

剛剛閃爍著電光的雙角至今仍沒有暗淡下去,瓦倫丁的手臂上纏繞著湛藍的雷霆。就在他準備轉移位置更靠近羅德島的主要輸出時,那個巨大的怪物突然彎下腰,動作就像是要投擲什麼東西一樣。

瓦倫丁很熟悉這個姿勢。就在剛剛,愛國者這樣扔過來的一枚投槍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現在,他又想扔東西了。

那誰是這個幸運兒呢?

瓦倫丁心中一緊,抱著懷裡的包猛地向旁邊一倒。與此同時,一根纏繞著鋒利氣流的投槍直接砸在了他剛剛站著的位置,將一整棟建築擊垮。

很明顯,愛國者仍沒有放過他。

我他媽的一個醫療招誰惹誰了!

瓦倫丁趴在地上,使勁晃悠著腦袋,心中的怒火更勝一分。與此同時,諾亞的聲音也從通訊頻道中傳來。

“小心!”

伴隨著這句警告而來的,是利器劃開空氣的呼嘯風聲,近在咫尺。瓦倫丁咬緊牙齒,沒有像剛剛那樣躲開,而是直接一抬手——

一把閃耀著淡淡血氣的德國雙手劍直接出現在他的身上,瓦倫丁的手反握住劍柄,利用德雙的超長劍刃豎在自己的身前,擋下了愛國者的進攻。

在兵器相交的一瞬間,瓦倫丁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像是被巨石砸到了一樣,直接沒有了知覺,虎口也因為巨大的力度被崩開了個大口子,流出了鮮血。

緊接著電光閃過,瓦倫丁的手臂恢復了知覺,傷口也癒合了。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尋找方法遠離這個怪物,而是抬起頭,齜牙咧嘴對上了那雙鮮紅的眼睛。

也許這種感覺很痛苦,但是莫名其妙連續兩次在死亡邊緣遊走的感覺讓瓦倫丁更加難受。他心中憋著的火已經裝不下了,此刻就需要一個缺口來爆發出來。

畏懼的盡頭是憤怒,憤怒的盡頭是瘋狂。

“老傢伙!”

瓦倫丁緊緊地握住德雙的劍柄,他的眼睛變得更眼前的怪物一樣猩紅,裡面帶著難以掩飾的怒火。

愛國者沒有被瓦倫丁手中突然出現的武器驚到,一次進攻不成就來第二次。他沒有抬起長戟,而是舉起了盾牌,想要壓死眼前這個瘦弱的醫療幹員。

但是接下來瓦倫丁的動作卻讓這頭怪物停下了動作。

一把巨大的左輪手銃抵住了愛國者的腦袋。

瓦倫丁緊咬著牙齒,嘴角微微上揚,瞪大的雙眼閃耀的像是血色的銅鈴。他摁下擊錘,食指放在了扳機之上。

“你TM的嚐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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