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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慢慢浸入了瓦倫丁的腦海,他的雙眼漸漸模糊。

周圍有什麼聲音在響,似乎有人再喊他的名字,還伴隨著巨大的聲響。

是邢一凰嗎?瓦倫丁僅剩的一點理智還在思考。

還是拉斐爾?

“瓦倫丁……瓦倫丁……”拉斐爾哭泣著,雙手緊緊握住他的脖頸。瓦倫丁的整個脖頸幾乎全部斷開,拉斐爾甚至能看到裡面灰白色的脊椎。

血在瓦倫丁的身體下蔓延開來,形成了一小片湖泊,染紅了拉斐爾的雙腳和羽翼。

藍色巨龍圍繞著瓦倫丁,巨大的龍瞳注視著周圍的敵人,不停地用電流翅膀拍飛想要靠近計程車兵。邢一凰已經瘋了,她解開了頭繩任由髮絲飄舞,心跳如戰鼓般轟隆作響。她就像一頭犀牛一般在這片貧民窟空地裡橫衝直撞,不斷有整合運動計程車兵被她一拳打成兩半,在天空中劃出血肉的弧度。

無數電流在瓦倫丁的身上湧動著,傷口在不斷復原,然後再次被撕裂。

他強大的醫療技藝在這種奇怪武器造成的傷口上失去了作用。

終於,瓦倫丁鬆開了手,任由血液從他的脖頸出噴出,像是一條細小的瀑布。

藍色巨龍揚起頭顱長嘯著,充滿了無盡的悲哀和蒼涼。它身體漸漸變得透明起來,瓦倫丁生命力的流逝還是支撐不住背後靈的出現了。

瓦倫丁快死了。

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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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瓦倫丁躺在別墅的沙發上,扭了扭身體發出一陣讓人臉紅的呻吟。

邢一凰輕咳一聲,把風衣扔到瓦倫丁身上。

“我回房間了。”

“撒由那拉saygoodbye~”瓦倫丁伸直了胳膊,右手擺了擺,看起來像是一隻正在啄食的雞。

相處的時間久了,邢一凰也就習慣了瓦倫丁各種不著調的行為,她只是點點頭,轉身踏上了樓梯。

“又是安逸的一天。”瓦倫丁躺在沙發上雙手抱頭看著壁爐的火焰。

一年多前,他剛到切爾諾伯格的時候,外表風塵僕僕內心充滿雄心壯志,想要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

然後他用一年的時間坐到了現在的位置。

恩……有點快。

“說實話這一路走來好多蹊蹺的事啊……”瓦倫丁閉上眼睛,出現在精神空間裡。

“所以,你終於來感謝我了?”資料人出現了他的面前,不過這次不是冒藍光了,而是冒橙光,跟著火了似的。

“我以為你這腦袋永遠都想不通是誰幫你的呢。”

瓦倫丁搖頭。

“我就算再笨那種事也會察覺出來的吧。”

“當初克洛代爾為啥會幫我?他作為黑鋼國際的高管肯定跟萊茵生命有聯絡吧,不然怎麼我才到那裡一天萊茵生命就帶人埋伏我了?但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又在最重要的關頭阻止了塞雷婭任由我逃跑?”

“還有這個列昂尼德,那天他把整個西城區黑幫的頭把交椅交給我時我就想起來一種可能性,跟克洛代爾一樣。”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對吧。”

資料人打了個響指,點點頭。

“答對了。”

“所以我很好奇你跟他們說了啥,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幫助我?”

瓦倫丁很好奇這件事。

能夠讓兩個身居高位的人放棄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是極難的,但他們都認識一點,利益。只要做這件事帶來的利益足夠大,再怎麼心痛也得做下去,這是為了更好的未來考慮。

“你想的不錯,我給了他們幾個承諾。”

“比如讓他們相信那是世界的救世主什麼的,放你走可以在未來救他的命。列昂尼德我是給他很隱晦的透露了一些那場攻陷切爾諾伯格的戰鬥,讓他明白薇拉跟著你能夠在未來更好活下去的這件事。”

“另外,並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願和完全相信,比如列昂尼德。”

資料人給瓦倫丁提了個醒。

“這無所謂。”瓦倫丁聳聳肩。他對列昂尼德的內心想法並不瞭解,但是對他有敵意是肯定的。“我最多再待一年就去羅德島了,到時候這個城市就是他的。”

“而且薇拉還在我手裡,他敢亂來麼?就像你說的,列昂尼德應該是一名很愛自己女兒的父親。”

“確實是這樣不錯。就目前來說,你和他的利益是一致的。如果你們真的能擋下整合運動,接下來列昂尼德就該搞你了。”

“他想搞我都搞不著,那時候我就在羅德島給人打工去了,這麼大個城市都是他的,列昂尼德還能跑到羅德島投訴我不成?”

瓦倫丁覺得這事很可笑。

“喂,你真覺得你能擋下整合運動?”系統不再討論說起了一個新話題。

“我覺得不太行。能佔領一座城市的,怎麼著也得萬把號人,再加上那些幹部,還有女暴龍塔露拉,我尋思能堅持個幾小時都算不錯的。”

瓦倫丁想了想自己這一年來了解到的咆哮者幫派成員的戰鬥力,跟想象中的整合運動做了下對比,結果是完敗。

“不過有我和邢一凰在,只要塔露拉不出手,還有一絲生機。”

士兵再多也是士兵,或許在原來那個世界三個普通人就能撂倒一個好漢,但是在這個毫不講科學道理的世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真的是能夠做到的。

“你覺得塔露拉可能不出手麼……”

系統覺得這個宿主有點樂觀。

“不可能。但是我又源石啊,你說過的,給你源石你給我能力,到時候我能攢多少源石,還不夠換一個能狂扁塔露拉的能力?”

瓦倫丁甚至都開始想象起他和塔露拉決戰紫禁之巔的場景了。

“到時候你說是直接打死還是活捉好呢?打死的話塔露拉這麼漂亮一姐姐是不是有點浪費?但是活捉又太難了,說不定啥時候她就能反殺我……”

“系統你說如果我換個戀活的能力咋樣,接管整合運動,迎娶達不溜弒君者霜星,處死梅菲斯特流放浮士德,從此走向人生巔峰……”

他環顧四周。

“系統?系統?”

沒有聲音應答。

系統對這個傢伙絕望了。

這是系統的第幾次絕望了?算了,不重要。

“這個系統整天都在忙活啥?”瓦倫丁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支撐著下巴。

“說話也只說一半……有時候還老是說一些聽不懂的玩意……”

他心有所想,手中出現一把開山刀,刀柄上還刻著“奧列格”三個卡西米爾文字。這是瓦列莉亞的武器,在那一天亞歷山大把他和邢一凰送到碼頭時瓦倫丁就想把這把武器還給瓦列莉亞,讓亞歷山大幫忙帶回去。

亞歷山大拒絕了。

“這把刀送你了,瓦列莉亞說的。她說從那天起你就是她弟弟,這把刀就送給你了。”

瓦倫丁對於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姐姐感到有些無奈。

“她不會見到一個可愛的男孩就叫弟弟吧?”

亞歷山大笑了。

“不會。在她親弟弟死後,這幾年你是她認得唯一一個弟弟。”

得,以後我就是個弟弟。

瓦倫丁心中吐了槽,把開山刀收起。

“幫我謝謝瓦……姐姐。”

亞歷山大點點頭,離開了碼頭。

現在,時光荏苒,已經過去了一年多。

“不知道現在隊長他們在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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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倫比亞某地,體育場。

雖然這裡是晚上,但是體育場內卻閃亮如白天。無數的熒光棒在觀眾席晃動著,形成一片五顏六色的海洋。

“我他媽真是瘋了會跟你來聽那個小姑娘的演唱會。”

山貓手裡拿著熒光棒手臂慢悠悠的晃著。跟他身邊的亞歷山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相信我,你不會後悔的。”亞歷山大對著他爽朗一笑,雙手使勁揮舞著,山貓都能感受到他手臂帶動的風。

“哦哦哦她來了她來了!她帶著歌聲走來了!”亞歷山大嘴巴張成O形,雙手更加賣力的揮舞著熒光棒,跟著其他粉絲一起歡呼著。

“空!空!空!”整個體育館人聲鼎沸,幾乎震碎了周圍建築物的玻璃。

“這小姑娘有這麼大魅力麼……”山貓一臉黑線。

“我跟你講,”他看著亞歷山大,一臉不屑:“我就算被打死,從這跳下去,聽全損音質的皇帝說唱,也不會去粉一個黃毛丫頭!”

“是麼。”亞歷山大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半小時後。

山貓靠在亞歷山大旁邊,不停地用紙擤鼻涕。

“他媽的這歌怎麼能這麼好聽,身臨其境啊……讓我想起了被前女友甩的那一天……”

“現在你還覺得這個小姑娘的歌難聽麼?”亞歷山大遞過去一張紙。

山貓看了他一眼,狠狠的把紙拿過來往臉上一擦,舉起熒光棒就是跟著其他人大喊。

“空!空!空!”

亞歷山大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也加入其中。

再不瘋狂,就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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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遠在切爾諾伯格的瓦倫丁並不知道他曾經的老大過得這麼舒服,在他的腦海裡亞歷山大還在做任務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

曾經在前往巴特摩爾時亞歷山大和山貓的對話被他的大腦選擇性遺忘了。

瓦倫丁抬起頭看了眼時間。

下午一點二十三分。

今天是週末,大部分的黑幫成員都在放假,瓦倫丁也不例外。按理來說他作為老大是沒有假期這一說的,每天都有好多事等著他過目,但是瓦倫丁今天因為邢一凰摸魚了,把工作全推給了列昂尼德。

他在心中默默地為列昂尼德默哀三秒。

邢一凰回房間了,她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來了大姨媽。不過出於關心朋友的考慮瓦倫丁還是很貼心的幫她倒了一杯紅糖水。

然後差點被邢一凰用眼神殺死。

出去之後瓦倫丁就坐在沙發上尋思自己哪裡做得不對,然後他得出了結論。

一定是姨媽巾用完了。

瓦倫丁晃晃頭,將自己愈發脫線的大腦給拽了回來。

他RUA的,搞事也要有個限度,在這樣下去遲早會死在邢一凰的拳頭下。

有這時間還不如去關心一下天使姐姐,她可是咆哮者幫的寶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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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為那家感染者診所的首席醫師後,拉斐爾更忙了,基本上一天都沒有休息時間,有時候晚上還要加班。但是她並沒有怨言,反而樂在其中。

對她來說,幫助別人就是最大的樂趣,每當看到那些被治好的病人臉上裡出的笑容時,拉斐爾心中就充滿了成就感。

她就是為了治病救人而生的。

週末,是切爾諾伯格的法定假日,也是拉斐爾最閒的時候。因為法律的緣故,所有的醫生一週內必須有一天的假期,所以每到週日拉斐爾就會出去找事做。

比如去貧民窟義診。

當她把這個想法說給瓦倫丁的時候,對方是一口答應下來,表示沒問題,只要別累著自己就好。

然後一隊全副武裝的保鏢就跟在她的身後進入了貧民窟,嚇得貧民窟的人都不敢上前讓她看病。拉斐爾走到哪哪就緊閉門窗,就好像瘟神來了一般。

回去拉斐爾就逼著瓦倫丁撤掉那些保鏢,黑化的笑容加上鋥亮的沙鷹把他嚇得不行。

為了不被天使姐姐物理超度瓦倫丁最終還是答應了她的要求。但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不帶保鏢可以,但是你得帶上一個特製的手機,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你只需要快速摁兩下關機鍵我這裡就會收到資訊,到時候我能儘快去救你。”瓦倫丁遞給她一塊手機。

拉斐爾接過來看了看,這塊手機跟普通的沒什麼兩樣,不過做了特色化處理,整體顏色呈銀色,後蓋上還印著四對金色羽翼,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拉斐爾特製版。”瓦倫丁笑了。

“謝謝您,BOSS。”拉斐爾對著他微微鞠躬,開始了自己的義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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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人格外的少呢……”拉斐爾走在貧民窟裡,四處張望著。

以前,她來貧民窟進行義診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堆人圍著她,讓她給看病、拿藥。畢竟是免費的,沒有人不會佔這個便宜。一開始還會有人對她動歪腦筋,但是都被她的守護銃給勸退了。後來,因為拉斐爾的好心腸,貧民窟的人都把當做恩人,也就沒有人會對她動手動腳,所有人都會自發的排隊看病,一些以前受到拉斐爾照顧的人還會自發的組織起來維持秩序。

但是今天拉斐爾沒有得到眾星捧月般的迎接,她所過之處沒有看到一個人,房屋都緊閉著窗戶和大門,不知道是為什麼。

拉斐爾內心拉起了警報,她從包裡拿出自己的守護銃,開啟了保險。

終於,在進入貧民窟五分鐘後,她碰見了一個人。那是一名老人,坐在破舊的椅子上,目光直愣愣地瞪著她。拉斐爾記得他,曾經他的右臂有一條很大的傷疤,被拉斐爾用醫療法術去除掉了。

“你好,請問這裡是什麼情況?怎麼沒有人?”拉斐爾微笑著向他打了個招呼,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名老人沒有回應,只是坐在那裡,看著走來的拉斐爾。

“你好?”拉斐爾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為了降低老人的警惕,她收起了手銃,拿出了那塊拉斐爾定製版手機,準備隨時摁下關機鍵發出求救訊號。

老人嘴唇微張,說話聲低入蚊喃。

拉斐爾走到了老人身邊,她終於聽清楚了老人在說什麼。

“快跑。”

一把刀放在了拉斐爾的肩膀上,刀刃冰涼如雪。

“別動。”

一個極為沙啞的聲音從拉斐爾的身後傳進了她的耳朵。

“您想要什麼?錢的話我都可以給你,放了我好麼?”

拉斐爾慢慢舉起雙手示軟。

“哈哈……”復仇者的笑聲難聽至極,比死人身旁的烏鴉還要更勝一籌,聽得拉斐爾直皺眉頭。

“我出手只為殺人。”

復仇者的笑聲戛然而止,刀刃在拉斐爾的脖頸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線。

“給你老闆打電話,告訴他你的位置,讓他來救你。”

“我只是個醫生,在老闆的心中沒這麼重要,他不會來的。”

拉斐爾拒絕了復仇者的要求,眼神微動。

“呵,別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天使小姐,你和那個瓦伊凡人之間的關係絕不止上下級關係,要不是還有個炎國女人一直跟著他我都以為你是他的妻子了。”

復仇者從背後緩緩靠近拉斐爾,右手握住刀柄,左手拽掉了拉斐爾肩上掛著的挎包。

“趕緊,給他打電話。”

“不然……”

復仇者一聲冷笑,數十名身穿白色防護服的整合運動從周圍的建築裡出現,把拉斐爾和復仇者圍在中間。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有劃痕的白色面具,手中拿著砍刀和盾牌。拉斐爾環顧四周,只見到一堆眼冒綠光的餓狼。

“他們可是仰慕您已久了啊拉斐爾女士。”復仇者的嘴唇貼著拉斐爾的耳廓輕輕張合,訴說著魔鬼般的話語。

“無論是您的品德、出身,還是外貌、性格,都讓那些小夥子們無比著迷。他們裡面甚至有許多人都把你當成了夢中情人,一生的願望就是能夠擁有你一次,無論時間長短,自願與否。”

“如果您不願意配合,我只能把您講給這些年輕氣盛的小夥子們處置了。”

復仇者笑了,笑得很大聲,很瘋狂。

“那時候的場景,絕對是地獄一般的景象啊!足夠瘋狂,足夠美麗!”

作為整合運動的復仇者,他早已將自己的靈魂交給了惡魔,對他而言,那些一切純潔美好的東西被玷汙時的場景就是世間最美的風景,無可替代。

“乖乖聽話,您仍然會像以前那麼純潔。我對女性沒有興趣,這些傢伙沒有我的命令他們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

看著周圍那些眼睛綠光濃的都能滴出聚酸酯的惡鬼們,拉斐爾嘆口氣。

一直都是這樣,從她離開拉特蘭之後。

作為一名遊走於世界各地的醫者,她見多了人間醜惡,也受到過迫害,但她總能憑藉著聖光和守護銃化險為夷將那些混蛋物理超度。

在這個世界,醫者的一隻手用來救人,另一隻手用來殺人。

手術刀和銃雙管齊下,才能拯救世人。

但是現在,拉斐爾沒機會用到那隻殺人的手了。她解鎖手機,開啟了通訊錄。

通訊錄裡整整齊齊的分了組,同事、朋友、上司……這是拉斐爾早在拉特蘭就養成的習慣,把所有的東西都安置的規規整整,給它們做上標記,這樣想要找什麼東西的時候也不會找不到。

在所有的分組中,有一個分組的名稱是“特別的”。裡面只有一個名字,瓦倫丁。

拉斐爾心裡是怎麼定義她和瓦倫丁的關係呢?朋友?上司?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在拿到這部新手機的時候,拉斐爾對著瓦倫丁的號碼猶豫了很久,最後給了他一個“特別的”分組。

對拉斐爾而言,瓦倫丁是個很特別的人。她和他之間的關係有很多種可能,至於能到哪一種,還要看時間的考驗。

拉斐爾伸出食指輕輕攪動著自己垂在胸前的髮絲,撥通了瓦倫丁的電話,面帶微笑。

通話的時間很短,拉斐爾很快就掛掉了電話。那些整合運動已經在復仇者的示意下離開了這裡,埋伏在周圍的建築物中,空地上只剩下兩人。

“跪下,面朝入口。”

復仇者沒有拿開架住拉斐爾脖頸的刀。

“沾染在你膝蓋上的廢水將是你離開的門票,只要那個傢伙到來,我就會讓你完好無損的離開,獲得自由。”

短暫的沉默後,拉斐爾跪在了地上。她的衣服染上了灰塵,她的髮梢被汙水浸溼,脖頸處的血痕仍然鮮紅沒有消失,眼眸中的湛藍乾淨清澈。

就像此刻她面前突然出現的男孩身上的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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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爾就是這個世界的瑰寶。”

瓦倫丁躺在床上,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句奇怪的念頭。

當然這句話對他自己來說,不算奇怪,甚至對於一些切爾諾伯格居民來說,也不奇怪。

拉斐爾的個人魅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強大。

在回到別墅之後,瓦倫丁很快就沒事幹了。這個世界的電子遊戲產業並不發達,所以業餘時間瓦倫丁基本上只能對著電腦發呆,裝上幾個安全軟體一遍又一遍的最佳化系統關機開機看看開機時間是不是比上次快了幾秒。

然後在數次操作之後電腦BOOM了,原因是那幾個安全軟體瘋狂打內戰佔記憶體強xCPU最後把電源給燒了。

直接把他給幹懵逼了。

整個過程跟玩似的,瓦倫丁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身處在一部小說中而不是現實世界。

在把冒煙的主機扔到門口的垃圾桶裡之後,瓦倫丁就開始了自己的午睡。但是作為一個天天摸魚身體倍棒的傢伙,他現在一點都不困……

大概跟他昨天睡了12個小時有關。

然後他就開始了放飛自我。

瓦倫丁在睡前很喜歡想一些事情,因為這樣能讓他更快入睡,而他今天……或者說這幾天一直在想的都是一個人。

對,拉斐爾。

對瓦倫丁來說,拉斐爾身上有股難以言喻的魅力,這股魅力就像是大麻對於吸毒者一般致命,遺憾的是瓦倫丁就染上了這個毒。

對他而言,拉斐爾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女神一般耀眼神聖不可侵犯,高高在上想讓人親她腳面。瓦倫丁對於拉斐爾極少有那些基於慾望的非分之想,更多的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和崇拜。

就像他前世在高中時曾經無腦喜歡過蘇聯一般,他現在對拉斐爾的就是沒有理由的喜愛,似乎拉斐爾就是他的生命,他的靈魂,達到了一種沒有拉斐爾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做一個更恰當的比喻,拉斐爾現在在瓦倫丁心中的地位就像列剋星敦在艦R玩家中的地位或者是春田在格里芬指揮官心中的地位一樣。

如果現在拉斐爾讓瓦倫丁舔她的腳面的話,瓦倫丁一定會說出我能把你腿都舔骨折之類的話,但是如果是邢一凰……瓦倫丁大概會讓她先洗洗腳再說。

雖然在拉斐爾面前瓦倫丁一直表現得都很正常,但是呢……

男人的變態都是隱藏在心裡的,是不可能表現在自己女神面前的,因為那樣會讓女神失望,甚至厭惡。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那對瓦倫丁的打擊絕對是非常大的。

他已經成為了拉斐爾的小迷弟,而且出不去了。

當然,拉斐爾的小迷弟不止他一個,整個切爾諾伯格都有跟他一樣喜歡拉斐爾的人,因此瓦倫丁曾向拉斐爾提議製作一款以她為主題的手辦,或者是動漫,但在拉斐爾黑洞洞的槍口下被強制否決了。瓦倫丁也只能每天靠著他偷偷做的拉斐爾款抱枕生活。

我就是切爾諾伯格第一拉斐爾廚。

咳咳。

在瓦倫丁即將抱著拉斐爾抱枕睡著的時候,一首牢不可破的聯萌直接把他給震醒了。

“……下次得把鈴聲換回來,乳法不好麼?”瓦倫丁拍了拍腦袋,看了眼來電顯示立馬就精神了。

“喂?拉斐爾麼?”

半分鐘後。

“草屮艸操!我*瓦伊凡粗口*他媽的*哥倫比亞粗口*該死*烏薩斯粗口*!”

一連串的粗口直接掀翻了別墅的屋頂,將熟睡中的薇拉和邢一凰驚醒。

嘭!

瓦倫丁直接一腳把房門踹開,將躺在床上的邢一凰一把扛起。

“你在發什麼瘋?”邢一凰頭上出現幾個#,臉頰紅如夕陽。

瓦倫丁沒理她,而是踹開了另一個房間的門。屋內,薇拉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看著門口的瓦瘋子,一臉睏意。

“你在和龍姐姐玩負重長跑嗎?”薇拉頭頂蹦出幾個小問號。

“趕緊給你的老爸打電話,讓他帶著人去西城外的貧民窟,越快越好!”瓦倫丁指著薇拉撂下一句話,直接轉身從二樓欄杆跳下。

一陣巨大的響聲後,整間別墅再次迴歸寧靜。薇拉看著壞掉的房門,撥通了列昂尼德的電話。

“喂,老爸,瓦倫丁說讓你帶著人去西城外的貧民窟,越快越好。另外,叫個人來修門,我和龍姐姐房間的門都被他踹壞了。”

列昂尼德:???

那傢伙又在發什麼瘋?

“我知道了。”他結束通話了電話,打通了一個手下的號碼。

“西城伏龍芝別墅,你知道在哪。兩扇門壞了,換新的。另外,結實一點。”

“還有,通知所有的正在休假的手下,有事幹了。”

列昂尼德掛掉了電話,看向遠處的貧民窟。在去往貧民窟的路上,一道藍光一身而過。

在聽到拉斐爾聲音的一瞬間,瓦倫丁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他揉了揉耳朵之後又聽了一遍剛剛的電話錄音之後,他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拉斐爾雖然是個醫生,但是她的戰鬥力也不算弱。雖然守護銃是把手槍,但那把手槍用的是重型彈頭,換句話說就是這個世界的700塊大狙(沙漠之鷹),而且那姐姐天生就是用槍的料,準頭極佳,所以一般的雜兵根本進不了她的身。

這次她遇見的絕對是個高手,甚至有可能是早有預謀的襲擊。

他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枚源石塞進嘴裡狠狠咬碎。

熟悉的疼痛感傳來,瓦倫丁晃了晃腦袋,眼裡佈滿血絲。

“這次又想要什麼能力?恩?”系統及時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warframe!看勞資用電男電死那群傻X!”瓦倫丁仰起頭把源石碎片嚥進肚子裡,他感覺吞進去了一團火,整個人都燃起來了。

“warfarme?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哦我忘了你就是個射擊遊戲愛好者,玩的遊戲就那幾種。”系統習慣性的吐槽一句。

“行了,能力給你了,一個小時。”

瓦倫丁直接一個二段跳跳到了二樓,然後就發生了剛才那一幕。

他甚至都沒發現自己根本沒穿著戰甲直接就擁有了戰甲的能力。

“等等,我剛才吃的是顆精純源石吧?才一個小時系統你這是趁火打劫啊!”在路上開啟了加速技能的瓦倫丁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行,三個小時。”

“才三小時?上次的FARCRY3都兩天啊!”瓦倫丁很生氣,隨手放了一發電擊,將路上的一個消防栓擊飛。

路人只是看到一道藍光從道路上閃過,路邊的消防栓就沒了,切爾諾伯格又多了個噴泉。

“warframe可不跟遠哭3一樣,這裡面的哪個戰甲技能不是神技?你用遠哭的刺殺還得一個一個來,你這個Volt直接放個4就能電死一大堆人,電不死你還能看一段霹靂舞,多牛筆啊。”

“行吧。”瓦倫丁也沒心情跟系統鬥嘴。

“如果你覺得慢可以換MOD,沒藍了可以拍回藍井蓋,無限用的那種。”

瓦倫丁一愣,直接從一堵牆中穿了過去,只在案發現場留下一個人形窟窿。

既然能換MOD……

盲怒瞬時堅毅嗨起來!暗影三件套全加上!先把強度堆到滿!

持續時間無所謂,技能時間到了再開!沒藍了直接拍井蓋,一拍就是七八個!

“現在知道為啥這麼貴了吧。”系統在瓦倫丁的精神空間裡做出一個滑稽臉。

“系統牛筆!”瓦倫丁長嘯一聲,放了個電擊直接擊毀了城門口的檢測裝置飛速穿過,帶起一陣塵土。

至於被他扛在肩膀上的邢一凰,她能忍住不吐出來已經是很不錯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很快,瓦倫丁就趕到了事故地點。他把肩膀上的邢一凰放下,順手給了她一發治療電流。

邢一凰瞬間覺得好多了。她甩甩頭,恢復了平常的狀態站在瓦倫丁的身後擼起袖子準備戰鬥。

這裡是一塊貧民窟中間的空地,周圍都是身著白衣的整合運動成員。在空地的正中間,拉斐爾跪坐在汙水裡,金色的頭髮散亂著像拖把一樣拖在地上,潔白的衣服上濺滿了泥點。

一把暗紅色的打刀放在她的脖頸上,陽光下,刀刃閃爍著陰冷的光,看得瓦倫丁心裡一寒。

打刀的主人瓦倫丁無比熟悉,在一年前的巴特摩爾,他曾經就殺過一個穿著相同服飾的傢伙。

紅色圍巾在這片白色的世界裡極為顯眼。

復仇者。

“兄弟,有話好說。”瓦倫丁的大腦從一片空白中緩慢回過神來,強忍著心中的火山慢慢向前走去伸出手,想要跟復仇者談判。

復仇者歪歪腦袋,血紅的瞳孔看著瓦倫丁,嘴角出現一絲充滿戲謔的笑。

瓦倫丁心頭一顫,他在瞬間就更換了體內的戰甲能力,對準了拉斐爾釋放。

移形換位!

尋仇者的刀刃狠狠劃過瓦倫丁的脖頸,他瞪大了雙眼,緩緩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甚至不到一秒。

邢一凰和拉斐爾愣住了,尋仇者也愣住了。

一條深藍色雙翼飛龍出現在了瓦倫丁的身旁,它揮舞著電光雙翼直接將尋仇者擊飛,撞倒了一片房屋。

粗壯如手臂的電流在它的雙角上彙集,擊打在瓦倫丁的身上。瓦倫丁使勁用手捂住幾乎斷裂的脖頸,拼了命想要躲過死神的鐮刀。

強大的再生能力開始發揮作用,無數的細胞和骨髓開始再生,但是一股奇怪的源石利力量再次將這些新生的細胞殺死。

傷口的恢復陷入了僵局。

血液不停地從他的脖頸處流出,治癒電流不斷地生成新的血液勉強持續著瓦倫丁身體機能的運轉。

邢一凰怒了,眉毛倒豎,目眥欲裂。巨大的心跳聲從她的身體中傳出,聲音隆隆如戰鼓。一條長達百尺的黑色巨龍虛影出現在她的身後,一股龐大的殺意從她的體內流出沖天而起。

而離她不遠的那些整合運動士兵們紛紛被這股殺意嚇破了膽,雙腿顫抖著戰意全無,甚至有的膽小者已經被嚇到失禁。

拉斐爾身後的四對翅膀瞬間光芒大盛,給在場的所有人吃了一發高強度的閃光彈。當那些傢伙的眼神逐漸適應之後,他們將要迎接的是黑色巨龍的怒火。

而拉斐爾早已出現在了瓦倫丁的身旁。她哭泣著,淚水劃過精緻的臉龐滴進了瓦倫丁身下的血池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拉斐爾是個優等生。

因為學習成績和身後四對翅膀的緣故,她從小就受到了拉特蘭官方的注意,生活衣食無憂高高在上。

“這是神賜給拉特蘭的禮物。”

那些年長的天使是這麼形容拉斐爾的。

因為生長和教育環境的優越,拉斐爾很小就養成了助人為樂的好習慣。小時候的她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一名醫生,治病救人,消滅天下所有的痛苦。

從她在拉特蘭最高學府畢業的那一刻起,拉斐爾就全心全意的把心放在了治病救人身上。她離開了拉特蘭,開始了環遊世界之旅。

那時,她19歲。

4年時間,她走遍了全世界幾乎所有的國家,整個泰拉世界到處都留下了她的足跡。她治癒了很多人,也被很多人傷害過。她見識到了人的愛與溫暖,也見識到了人類更多的陰暗面。

人類與感染者,她一視同仁。只要是找她治病,拉斐爾來者不拒。因此,她也明白了這個世界對感染者是多麼的不公平,多麼的冷淡。

1095年年初,在一位感染者患者的口中,她瞭解到了一個情報。在遠處的烏薩斯城市切爾諾伯格,有人秘密建立起數家感染者診所,專門給感染者治病,收費極低,在一些感染者群體中被稱為天堂。

拉斐爾曾見過整合運動,一群憤世嫉俗的瘋子,也見識過其他感染者團體扭曲的思想,對於這個傳聞的感染者診所,她也不抱有什麼好的希望。

但有希望總比沒有好。拉斐爾整理了一下行囊,踏上了前往切爾諾伯格的道路。

事實證明,在望不到邊的黑暗中,總有一絲希望的火光在燃燒。切爾諾伯格的感染者診所完全不愧於它們在外的名聲,甚至比傳聞中做得更好。在和醫生的談話中,她瞭解到了另一個令人震撼的訊息:這間城市裡幾乎所有的感染者診所都是一個人開辦的,那個人還是切爾諾伯格最大的黑幫頭目。

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義人之舉的救助感染者的行為,竟然是一名黑幫頭目所為,這讓拉斐爾對那名黑幫頭目產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然後第二天,她就見到了瓦倫丁。

在她的眼裡,瓦倫丁就是一個很普通的鄰家男孩,喜歡開玩笑搞事情,完全沒有任何黑幫的影子。

為了救助那些可憐的人,也為了瞭解這個她看不透的男孩,拉斐爾留在了這裡,一直到現在,一直到今天。

那個男孩用生命救了她,也永遠開啟了她的心房。

從小到大,這是拉斐爾真正感受到一個人對她的好。拉特蘭人死板虛偽,自詡神的僕人,高人一等,但是拉斐爾明白那些傢伙跟外面的人沒什麼兩樣。外面的世界充斥著混亂和黑暗,到處都是自私和算計。託它們的福,拉斐爾的格鬥術和槍法精進了不少。

只有在這裡,在瓦倫丁這裡,她才能感受到真心。

拉斐爾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她只知道她要救活瓦倫丁,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很快。瓦倫丁鬆開了緊緊握住脖頸的手,無力的放在地面上,他的雙眼漸漸失去焦距,青藍色雙翼飛龍也逐漸變得透明。

邢一凰已經瘋狂了,像是一頭暴怒的犀牛在空地裡橫衝直撞。沒有人敢阻攔她,黑色巨龍所過之處,只留下一片血色。

拉斐爾看著大開殺戒的邢一凰,看著不斷湧上來的整合運動士兵們,閉上了眼。

有辦法能救他,但是對拉斐爾而言,這個辦法造成的嚴重後果不可逆。

那無所謂。

她俯下身去,緊緊地抱住瓦倫丁,口中輕聲呢喃。

“願聖光與你同生,與你同在,與你同行。”

“世間一切汙穢之物終會消失,光芒終會照亮世界的每一處角落。”

“到那時,黑暗無所遁藏,邪惡無影無蹤,世間一切唯有光明與正義長存世間。”

“英雄,永垂不朽。”

伴隨著神聖的詠唱,拉斐爾的身體散發出一陣耀眼柔和的光芒。一個完全由聖光組成的拉斐爾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天空的陰雲逐漸散開,耀眼的太陽光揮灑下來,照在了聖光拉斐爾身上,令她變得更加耀眼。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放下了武器,停止了進攻,呆呆地看著浮在半空中的天使,心生嚮往。

遠處,坐在直升機上的列昂尼德也看見了這幅景象,默默地在自己的雙肩和額頭上各點一下。

他原本不是信徒,但現在,他是了。

聖光拉斐爾揮動著翅膀,慢慢地降落在地面上,血液和汙水碰到了她的腳趾,瞬間變成了清水。那些塵土靠近了她的雙翼,化為了點點聖光,向上升騰,消失在了天空中。她站在瓦倫丁和拉斐爾的身旁,蹲下,將自己的額頭抵在瓦倫丁的額頭上。

一瞬間,聖光拉斐爾消失了,瓦倫丁的傷口處出現了點點黃光,逐漸癒合。

拉斐爾看著面容漸漸紅潤的瓦倫丁,捂住了嘴唇,喜極而泣。

她用自己的天使之魂,換來了瓦倫丁的第二次生命。

英雄,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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