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難以消除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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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的歷史是最有趣的歷史也是最有魅力的歷史。

如果你仔細鑽研，便會發現太多太多有意思的事情。

比如，大唐初期。

李淵為何縱容兒子內鬥？

又比如，李世民到底是如何才勝過的李建成。

又為何明明他與煬帝一樣皆是次子登位，卻能一路開掛，掃南平北，創造貞觀盛世。

而煬帝卻在掃南平北之後，激起全國動盪，甚至連江山都丟了。

有些時候，歷史的真相似乎都不重要了。

李淵是否是在糾結，該立那個兒子？

是該讓大唐二世君主施以仁政，讓百姓休養生息？

還是勒緊褲腰帶肅清外敵在整頓內部？

或者是李世民當初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殺李建成？

是否是他手下老將不想在做臣下之臣，逼著他登位，還是如何，都不重要了。

因為，歷史終將成為過去，誰也沒辦法解釋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況且就算解釋了，也沒人會相信……

……

姐姐嫁人了，李承乾也終於了卻了自己的一塊心病。

他也終於能夠靜下心來，安安心心的準備起自己接下來的北疆之行。

除夕夜當天。

李世民一家子聚集在坤寧宮內。

飯後大家一起放煙花，賞夜景。

只不過，今年沒了李麗質，李承乾的心性愈加沉穩，故而氣氛好像都變得沒那麼活躍了。

李治與自己的兩個小妹在放煙火的時候，李承乾這個大哥就坐在廊下靜靜地看著。

不多時，李治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直過來拉著李承乾的衣角說：“大哥大哥，起來陪我玩麼，母后好不容易才允許我玩一天。”

“哥可玩不動了。”

李承乾揮了揮手道：“去找你二哥玩去吧。”

“二哥也是這麼說的。”

李治撇了撇嘴，有些不滿。

見狀，李承乾也是有些無奈。

而就在這時，李世民走了過來。

兩人也是立馬起身，道：“兒臣拜見父皇。”

“行了，這是在自己家，沒那麼繁文縟節。”

李世民看了眼李治道：“爹有點事兒要跟你大哥說，你去別的地方玩會去。”

“是。”

自己老子下令，李治那敢不從？

當下便一路小跑得跑到院中自己玩去了。

而李世民則是隨意的坐在了李承乾的身旁。

他道：“馬上就要去北漠了，有什麼想跟我說的沒？”

“我有什麼可說的？”

李承乾笑了笑，隨後看向李世民道：“倒是父皇你，是不是有什麼要交代兒臣去做的？”

聽聞這話，李世民樂了。

他直看著李承乾道：“怎麼，聽你這意思，你是猜到我想讓你做什麼了？”

“呵呵。”

“這還不好猜？”

“北漠突厥，以及東北各部，如今皆已平定。”

“唯獨，那薛延陀日漸強大或將會成為我大唐的心腹之患。”

李承乾望向李世民道：“父皇應該是讓我找個機會去薛延陀那邊瞧瞧吧？”

聞言，李世民笑的更開心了。

他道：“你這傢伙，雖表面上看上去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卻深知我心啊。”

“北方的安定，關乎到整個大唐的安定。”

“若是薛延陀，沒有南下進取的心思也就罷了。”

“若是有，咱們就很有必要將他們這種想法扼殺在搖籃之內。”

李世民望了李承乾一眼道：“若是你得空，就去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兒臣明白了。”

李承乾拱了拱手。

隨即，他有些擔憂道：“可是父皇，我認為咱們當下的危機並不是在北方，而是在西方啊。”

“此話何意？”

李世民挑眉道：“你覺得西突厥還會捲土重來。”

“這倒不是。”

“因為西突厥與薛延陀的關係，直至現在都是冰點。”

“並且兩國邊境時常爆發衝突，所以咱們其實沒什麼可擔憂的。”

“但西方的吐蕃可著實是眼看著一日比一日強大。”

“保不齊有一天，他們就會將目光放在東征上面。”

“所以兒臣覺得，父皇當下應該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了。”

李承乾道：“最起碼，西域的商線咱們得看護好。”

聽聞這話，李世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畢竟那地方有多好，他已經見識到了。

每年西域商線給大唐朝廷產出的金銀，足夠大唐豢養三十萬人的中央軍。

而且因為近年來去往西域的商戶越來越多，這個數值也在與日俱增當中。

想必用不了多久，養三十萬軍隊這個可怕的數字都已經無法形容西域給大唐帶來的收益了。

“這事兒你不用擔心。”

“對此我也早已有了對策。”

李世民作為一代名主，他又怎會不知，這地方的好？

“只不過，有一些法子，在一些事兒沒有發生的時候，不能施展而已。”

“等到契機到了的時候，咱們就可以一舉消滅這個西方的心腹之患。”

聽聞這話，李承乾也就放下心來。

他道：“見如此，那兒臣就放心北行了。”

“到時候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父皇母后帶回來。”

李世民剛想點頭。

李承乾就又開口了。

“不過……”

李承乾遲疑了一下，看向李世民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想要跟父皇商議。”

“何事？”

李世民有些不解的問。

“是軍械營的事兒。”

李承乾道：“兒臣想在軍械營之外再開設一個武研院，專司為軍隊研發格式新式武器。”

“尤其是貞觀將軍炮一類的火器，兒臣想著重研發。”

“只不過研製這些東西，耗費的錢餉巨大，兒臣肯定是無力支撐的。”

“但兒臣保證，若是能夠繼續改進貞觀將軍炮，咱們大唐的軍力，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聞言，李世民卻搖了搖頭。

他道：“這個以後在說罷。”

“當下咱們大唐的軍力已經足以碾壓各國了。”

“所以完全不需要這些。”

“而且與其將錢財浪費在這些地方，還不如用其去造福百姓……”

顯然，李世民現在是有些自滿了。

而這種情緒就是李承乾最怕的。

他張口便想繼續說幾句。

可是還沒等他的話說出口，李世民便揮手道：“行了，這事兒不用再提，我已經決定了。”

他的態度如此堅決，李承乾還能說什麼？

他只得朝著李世民拱手道：“兒臣明白。”

也是見這傢伙情緒低落，李世民扯出笑顏。

隨後，他抬手抓住李承乾的胳膊，道：“走，父皇今日高興的很，你來陪父皇喝幾杯……”

李承乾也是沒有拒絕。

當下便抖擻精神，直朝著李世民道了句：“父皇，你的酒量可不見得能比得上兒臣呦。”

“好小子。”

李世民仰面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可是李承乾此時的心裡，卻出現了一抹難以消除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