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豬狗不如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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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雖然一條隋唐大運河覆滅了隋煬帝，但同樣也加持了揚州城。

尤其在李承乾主導興起漕運之後，更使得這裡繁華非常。

揚州憑藉水運之利形成富甲天下之勢，一躍就成就了繼長安之後的第二城。

無論是春夏，還是秋冬，都是一派遊人如織的景象，已然漸漸有了“東南第一商埠”的樣子。

望著遠方那座城池，李承乾嘴角勾勒起一個弧度。

他彷彿是在自語一般，輕聲道：“生活在這裡的百姓應該很有錢才對吧。”

順著他的位置遠遠望去，依稀可見，前方有大隊人馬在等候。

李承乾抬頭望去，正看見迎面只見迎面走來了一名大唐官服的中年人。

在他身旁，還有幾位揚州當地的官員。

不用問，這位被人眾星捧月一般簇擁過來的，就是淮南道巡查史嚴童了。

他的年紀大概有個四十二三歲的樣子，體態微微發福。

嚴童走到李承乾近前，施禮道：“殿下一路辛苦。”

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讓人一眼看去就能生出一種難以述說的親近感，毅然一副老好人的形象。

李承乾也笑道：“真是麻煩嚴大人了，竟還親自出城迎接我。”

“下官出城迎接殿下，自是分內之事。”

“況且下官仰慕殿下許久，今日得見可真是下官的榮幸。”

而後，嚴童笑著說道：“下官已在城內備好酒席，只等殿下到來，為殿下接風洗塵。”

“嚴大人有心了。”

李承乾微微昂了昂首道：“煩勞嚴大人前面帶路，我隨後跟上。”

“是……”

嚴童也不遲疑，帶著一眾人就朝著自己的馬車轎子跑去。

他們離開後。

李承乾扭頭望向身旁的長孫衝道：“你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

長孫衝滿面不解的望著李承乾：“準備好什麼？”

“你說呢？”

李承乾笑道：“你覺得，憑你家殿下我在世林中的名聲，咱們能看得見百姓夾道歡迎的場面麼？”

聽聞這話，長孫衝微微愣了下，隨後他也不由嘆了口氣。

李承乾在世林中的名聲，那絕對是十惡不赦的存在。

來揚州時，長孫無忌便對他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論如何也要保護好李承乾的安危。

而且，李承乾想做什麼，他便要不假思索的幫他做什麼。

說完這些後，長孫無忌還不忘對他說了句：“如果日後你想一直留在李承乾的身旁，這樣的場面，不過就是小場面罷了。”

想到這些，長孫衝緊緊地抿著嘴，什麼話都沒說，只靜靜的坐在李承乾的身旁。

可儘管長孫衝已然做好了準備。

但還是被揚州城內的場面給嚇到了。

馬車剛剛入城，便聽見了鋪天蓋地的罵聲。

“滾出揚州，揚州不歡迎你。”

“滾，趕緊滾出去。”

“無君無父，不守規矩，不敬神明的浪蕩子，不配進入揚州城。”

爛菜葉子鋪天蓋地的襲來，砸在馬車上，砸在乾字營士卒的身上。

而李承乾彷彿沒看見這些一樣。

只隨意的抬手左右揮舞，將那些迎面飛來的爛菜葉開啟，滿面悠哉的與身旁的長孫衝聊天。

騎馬走在李承乾馬車旁的侯君集的臉色十分難看。

李承乾與李世民一樣，都是他所敬重的人。

現在這群人當著他的面罵李承乾，他又豈能不氣？

再者說，李承乾那可是當朝秦王，又是長皇子。

揚州百姓如此對待李承乾，那不就等於在打李世民的臉麼？

領頭的嚴童臉色倒是如常，面色如常的看著這一切。

這人的心機城府，由此便可見一斑了。

他出城去迎接李承乾，怎會看不見這城內百姓的集結？

若是他真心為李承乾著想，他又怎會不說這事兒？

再者，他可是巡查史，有管轄一道的權利，若他想管，這些百姓還有集結的機會嗎？

說白了，他也是想讓李承乾吃癟罷了。

畢竟他們嚴家也是淮南道大族，若沒李承乾三番五次的針對世家，他們嚴家也不至於在他當上巡查史後還依舊不溫不火。

在他看來，如今李承乾被百姓罵幾句也算是收回一點點利息。

可李承乾卻對此不為所動。

他帶著長孫衝就那麼坐在馬車前面的長凳上，像是看戲一樣看著那些百姓的謾罵。

可他能坐得住，程懷亮可有些坐不住了。

他直縱馬來到李承乾身側，撥開啟幾片爛葉子，咬牙切齒道：“殿下，讓這群人知道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不必。”

李承乾胡亂的揮了揮手，笑道：“這是多好的一場大戲啊，他們既然願意演，咱們為什麼不能跟著看看呢？”

聞言，程懷亮重重的沉了口氣，隨後撥馬走開。

見李承乾毫不作為，這更加讓那些百姓更加肆無忌憚。

從開始的菜葉子，變成了石頭。

從開始的小石子，變成了大塊石頭。

其中一顆石子，順著車窗，撞開窗簾，正砸在車內盧婉潔的身上。

盧婉潔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叫。

李承乾眉頭微皺，轉身朝著車內望去。

只見盧婉潔捂著肩膀，咬著嘴唇對他搖頭道：“沒事，我沒事，不疼的……”

李承乾低頭看了眼她腳下那塊拳頭大小石塊，陡然握緊了拳頭。

“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李承乾緩緩站起身來，隨後轉身縱身一躍，直接翻身躍上馬車。

他站在馬車的棚頂目光如電，向兩旁緩緩掃視。

在他的凌厲目光注視下，街道兩旁的百姓也都不由自主的垂下腦袋。

都下意識的迴避這充滿殺氣並且咄咄逼人的目光。

李承乾大聲道：“你們罵我無君無父，我忍了。”

“你們說我不守規矩，我忍了。”

“你們說我不敬神明，我也忍了。”

“可你們不要以為我一點脾氣都沒有，別以為我是怕了你們。”

“如果你們不是大唐百姓，信不信我今日便屠了這城？”

李承乾環視滿場眾人，隨後冷笑聲道：“揚州世林，都是一群什麼豬狗不如的東西？”

“不敢光明正大的與我對著幹一場，非得搞這些小動作，有意思嗎？”

“我且問爾等一句，爾等為國做了什麼？又為民做了什麼？”

“在我眼中，你們永遠都是一群譁眾取寵的跳樑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