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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皇上想要問什麼話?”劉若愚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說實話,這種向臣子傳達口諭的事情,一般都是近臣內侍才享有的待遇。
但有時候呢,這也是一個苦差事。
口諭,何也?
上位者之口令也!
但人又常說:口說無憑。
傳達口諭這種事情,一個標點都微妙至極。
但凡沒有領會到上位者的實際心思,中間傳達了錯誤的意思,尤其是這種皇帝和權臣之間的口諭傳遞,一個語氣的錯誤,導致雙方會錯意圖,那可是萬死莫恕。
所以,跪在地上的劉若愚眼巴巴的望著高高在上的崇禎帝,唯恐漏聽了一個字,會錯了一個意。
龍椅上,朱由校微微抬起一根手指。
站在一旁,全身心放在皇帝身上的魏忠賢立刻躬身,走出兩步,將殿內其餘閒散宮女太監全部遣走,就連殿外的護衛也都遠走大殿。
不多時,整個文華殿,空蕩蕩的只剩下君臣三人。
“對齊國公,”龍椅上的朱由校抬起眼睛,雙眸幽幽:“朕有三句話,要你帶到。”
“請皇上降諭,”劉若愚的腦袋緊緊貼在地面上,感受到微微的涼意。
“第一句話,問問他王琦,在徐州府外,殺幾個人,能否解心中不忿?”
解齊國公心中不忿?
此話一出,不說劉若愚驚駭到什麼地步,站在一旁的魏忠賢的身子都抖了抖。
這能是一個皇帝向臣子的問話?
完全是平等,甚至於有些弱勢的地步了。
魏忠賢悄悄抬眼,看著這位小皇帝,他的對手實在有些可怕:掌握帝國最強大兵馬的將軍,在民間威望隆重堪比聖人,朝廷中人人畏懼的齊國公.
這位年輕的皇上終究是服軟了?
沒有理會殿內兩個奴才的反應,天啟皇帝緩緩的呼吸著,胸口微微起伏,思忖半晌才道:“這第二句話,幫朕問問他,與國之富貴,可願?”
與國之富貴?
劉若愚懷疑自己聽錯了——齊國公官位至此,已經是人臣之極,已經封無可封,這與國之富貴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封異姓王?
極有可能啊!
有舍才有得!
予國之富貴的後面,便是收繳兵權,無所謂交換嘛,就看齊國公怎麼選?
問題在於,怎麼繳兵權?
這可是一個極緩慢的過程,稍有不慎,惹了那群軍漢,皇帝的面子,可不是那麼好使。
“聽明白了?”御座上,半天沒有聽到回應聲的朱由校有些失去耐心了。
“陛下,奴才不解”劉若愚覺得自己還是要把話問清楚。
“嗯?”
“這與國之富貴?奴才斗膽問一句,何解?”
劉若愚開口問道。
隨即,是一陣令人難捱的沉默。
殿外是呼嘯的北風,殿內,除了火燭燃燒不時發出的清脆聲響,便是劉若愚極細微的呼吸聲。
“若他敢問,”朱由校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便答,異姓王換遼東兵權!”
咚!
劉若愚的腦袋重重的砸在殿內地板上:“奴才多嘴了!”
現在人人都知道皇帝想要繳了齊國公的兵權,但是什麼辦法才能順利的過渡呢?
遼東那群軍漢,認王琦,可不認朱由校。
怪不得朱由校開口前讓其他人全部離殿,今天這話若是傳出去,那相當於朱由校在全天下面前給王琦認錯道歉了。
半晌過後,不見朱由校再開口,劉若愚才悄悄抬頭,看向魏忠賢。
只見魏千歲點了點頭,示意其可以謝恩退下了。
“奴才劉若愚領.”劉若愚接到魏忠賢的示意,當即開口,想要退下。
“若是順利,可再問一句,”御座上,又是幽幽傳來一句話。
沒想到,朱由校再次開口,讓其劉若愚嘴邊的話生生吞了回去:“.聆聽聖意!”
“可以問問他,徐州府之後,他去了哪裡?見了誰?說了什麼?”
朱由校總覺得王琦消失的那幾天,時間上,地點是太過微妙,讓其心中有些莫名驚悸。
要知道,湖州府還有自己的弟弟朱由檢在呢。
雖然王琦和朱由檢之間有頗多矛盾,但是一想到王琦那張萬年不變的微笑臉色,朱由校便有些不寒而慄。
有些人,尤其是王琦這等人,不會在意什麼前仇舊恨,任何時候,利益才是驅動其行為的唯一動力。
自己遠在京城,而江浙地方又是大明財源之地,萬萬不能被王琦動了手腳,而朱由檢,真是自己的摯愛兄弟,不到萬不得已,朱由校並不想對朱由檢動手。
“三句話,都聽清楚了?”朱由校再次開口:“起來,複述一遍!”
“奴才遵命,”劉若愚緩緩起身,弓著身子開口道:“先問齊國公:徐州府事,可解心中不忿?再問:與國之富貴,可願換之?三問:南行徐州,可訪餘人?”
“嗯,”滿意的點了點頭,朱由校對於劉若愚的回答,很是滿意,是個做事的人,培養培養,可以提拔起來,魏忠賢畢竟老了,有時候並不那麼稱心應手:“下去吧。”
“奴才退下了,”劉若愚再次躬身,而後緩緩揹走。
“對了。”
朱由校的話音剛起,劉若愚的腳步便已經停下:“陛下還有吩咐?”
“帶上三五錦衣衛,”朱由校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讓副指揮使紀壽同陪你一起去!”
要知道,王琦剛剛被解了錦衣衛指揮使的職務,想必皇上的意思,是想讓王琦看看,在山海關以南,還是他說了算。
“奴才遵旨.”
劉若愚緩緩退下了,嘎吱一聲,隨著殿內大門的關閉,門外呼嘯的寒風讓劉若愚猛地打了一個擺子,渾身因緊張而生出的冷汗瞬間消散。
伴君如伴虎,不外如是。
輕輕呼了一口氣,劉若愚將身上的錦袍緊緊裹著,而後快步離去。
此時,殿內只剩下魏忠賢陪著皇帝。
“皇上,您這是何必呢?”
魏忠賢作為真正的近臣,在皇帝面前還是有些話語權的,這句話便是在勸朱由校:道歉端茶的事情都做了,何必再派錦衣衛出去讓王琦難堪?
“如何,朕做不得?”彷彿鬥氣一般,朱由校猛地一拍扶手:“向他王琦低頭,還不能讓他難堪一下?”
聽到朱由校小孩子鬥氣一般的回答,魏忠賢一陣默然:恐怕在王琦眼中,朱由校這等小孩子把戲彷彿笑話,根本不會在意
徒增笑柄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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