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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皇帝這個時候突然降旨,召內閣以及東林諸人進宮面聖。
其中緣由,讓人一時無法揣測。
皇上到底在想什麼?
“幾位大人,隨咱家來吧?”王體乾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御林軍統領裴傑右手按刀,左手輕輕一揮,霎時間,整個御林軍護衛整齊後退一步,讓開了承天門的門洞。
陰沉無比的天空映襯下,承天門門洞顯得幽森無比,好似噬人的猛獸巨口一般。
承天門前,大雨依舊是嘩啦啦的傾盆而下,氣氛已經變得微妙起來。
葉向高和孫承宗互相點了點頭,一同邁步而進,他們也想要知道,此次皇帝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吾三人進宮,”劉一璟此刻也已經冷靜下來,推開兩邊攙扶自己的同僚,扭頭看向跟隨自己而來的眾東林黨人,語氣帶著決絕:“但是爾等不要離去,就在宮門口候著,待我等出宮,後續如何,再行計議!”
“先生放心!”國子監監生伍修文顧不得渾身上下的雨水,對著劉一璟深深一禮:“吾等就在此處,恭候大人出宮!”
“吾等恭候大人出宮!”
承天門外,諸人皆拜,聲援東林大佬。
暴雨如注,天幕低沉,水簾已經掛在東閣的廊前,嘩啦啦的聲音,擾得人心煩意亂。
朱由校閉著眼睛,坐在龍椅上,額頭上眉毛擰在一起,愁緒滿面。
“陛下,內閣幾人和南京諸臣,已經到了,”魏忠賢輕聲開口,向朱由校彙報。
呼.
低沉的聲音從喉間發出,朱由校半晌之後才開口道:“叫他們進來吧。”
“宣,殿閣大學士葉向高,孫承宗上殿!”
“宣南京大部尚書劉一璟、南京禮部侍郎高攀龍,南京留守趙南星上殿!”
乾清宮東閣,諸臣見禮。
“臣等無奈,驚擾宮門,望陛下贖罪!”高攀龍,趙南星在劉一璟身側,一同下拜。
“臣劉一璟拜見吾皇!”劉一璟跪伏在地上,神情悲慼,近乎哽咽,好似從南京城一路走來,那種鬱積於心中給的悲憤和怒火,都在見到朱由校的這一刻,爆發出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老臣還能活著在這乾清宮中見到陛下,實在是先皇護佑!祖宗保佑!”
一句先皇護佑,祖宗保佑,直接讓朱由校臉色一沉。
這明顯是在提醒朱由校,皇明十四帝都在太廟擺著呢,你朱由校可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讓武臣做了朝廷的主!
一旁的葉向高等人也是有些擔心的望著劉一璟,生怕年輕的皇帝一衝動,讓廷尉將其拖下去杖斃了。
沒有預料中的質問,也沒有聽到憤怒的呼叫廷尉的聲音,御座上,朱由校只是定定的望著悲憤模樣的劉一璟,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在默默聽著。
此種情景,猶如當年面對百官詰問時候的老年萬曆皇帝一般.
“陛下,恕臣直言!”見到天啟皇帝不說話,那麼劉一璟也不再客套了,直接要開始問罪:“王琦有功於遼東,有功於朝廷,這無錯,臣等也認,但是其居功自傲,持寵而嬌,蓄養私兵,擅殺大臣,絕對不為朝廷所容!尤其是此等社稷不安時候,更要堤防武臣作亂!陛下難道不見唐末時候藩鎮節度擁兵自重之事?難道不見安祿山之輩肆虐社稷?”
“更有甚,”劉一璟站在殿中,渾身上下散發著自信和光芒,殿外瓢潑大雨彷彿都成了陪襯,讓劉一璟的氣勢越發拔高,聲音越發響亮:“兵備道何天友的死還未有問罪於王琦,現在,堂堂內閣次輔,殿閣大學士韓爌,身死於薊州府,怎麼死的?呵呵,那位琅國公奏本上說,死於亂軍之手?屍體呢?燒了,人證呢?全是其麾下兵卒!!”
“敢問,這樣的所謂證據,朝堂能認嗎?百姓能認嗎?吾等臣子可能認!??”劉一璟聲調陡然拔高:“昨日死何天友,今日死韓爌,明日呢?吾等文臣是不是要被王琦以莫須有的罪名,一個個斬於馬下,一個個成為其刀下所為該死之人?”
“到時候,陛下身邊,盡皆要被那些閹人,那些武臣,那些個伶人戲子所包圍!”劉一璟幾乎是以一種質問的語氣面對天啟皇帝,最後迸出八個字:“不斬王琦,社稷何安?天下何安?”
轟隆隆.
滾雷陣陣,從遠方傳來,使得整個大殿的龍燭猛烈晃動,光影交錯間,劉一璟站在那裡,身影好似無比的高大。
末了,御座上,一直沉默著的朱由校終於開口:“朕只問一句。”
“陛下但言無妨!”劉一璟目光炯炯有神。
“沒有了王琦,後金八旗大軍肆虐、薊州府亂民攻城焚火、科爾沁蒙古虎視眈眈,到時候,誰等率軍出征,你劉一璟?還是高攀龍,亦或者趙南星?”
朱由校眸子微動,看向孫承宗和葉向高:“還是,你們兩位?”
面對朱由校的問話,劉一璟張了張嘴,好似要說什麼。
嘩啦啦,雨幕掛在殿外,使得大殿內外好似兩個世界一般。
一靜一動,一冷一暖,更襯得氣氛詭異。
“論軍政大事,臣遠不如琅國公,”葉向高先行開口,對著皇帝一禮。
“論及戰事籌謀,朝廷無人能比肩琅國公!”孫承宗亦出聲回答。
“嗯?”朱由校扭頭,看向了劉一璟:“劉大人,伱倒是說說看。”
“後金主力已經被滅,不足掛齒!薊州府亂民主要是京營平定,與王琦無關;至於科爾沁,雖然王琦深入草原,擬定了聯盟之事,”劉一璟仰著頭,好似不屈的鬥士:“但是,其擅權擬旨,擅開貿易之事,是否值得,依然值得商榷!”
朱由校幾乎被劉一璟的話氣暈過去,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奏疏,直接朝著殿下扔去:“無可救藥!病入膏肓!”
“以黨爭亂國事!!”
最後一句話,朱由校伸出顫抖的手指,幾乎是指著劉一璟的鼻子罵的。
“陛下說臣是以黨爭亂國事,”劉一璟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指著殿外的方向:“陛下睜開眼睛,去看看吧,這承天門外跪著的,是天下人心!”
“天下人心?”朱由校笑了笑,他想起當時王琦和韓爌論戰時候,說的那一句:同道者是人心,道不同者為狼子野心。
何其可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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