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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此次松山堡之戰,即為整個遼東之戰的核心和關鍵點,拿下松山堡,則我戰事主動權盡在,若是敗了,則一潰千里,我等無言再見聖上,也無顏面對遼東百姓,自裁謝罪乃是最好的歸宿,最終,此處!”王琦以手指了指地面:
“寧遠城,則是我等最好的葬身之處。”
王琦的意思很明瞭了,若是松山堡一役敗了,則整個戰局立刻傾頹,這個時候,眾人想要回到山海關內,再繼續苟延殘喘,沒有人會再給機會了。
“末將等謹遵總兵大人之命!”廳堂之內,眾將起身,甲盔作響,兵戈陣陣:“吾等此去,必馬革裹屍,以報君恩!”
王琦掃視諸人,半晌之後才緩緩起身:“各歸衙署,準備去吧!”
不多時,眾人散去。
廳中只剩下熊廷弼和王琦兩人,氣氛有些安靜而沉悶。
“定遠侯,”熊廷弼斟酌半晌,才開口道:“此次,熊某還是想說何必以身犯險,如此孤注一擲呢?”
王琦聞言,沒有開口,只是以手輕輕掀開杯盞,熱氣從蓋子下方冒出,青花瓷盞盛著煮沸的白水,裡面是沉浮不定的嫩綠毛尖,飄香四溢,沁人心脾。
熊廷弼的話已經很是含蓄了,其實王琦聽得出來,這位經略相公想說的是:軍國大事,不可以一己之私而為之。
王琦這一把賭的太大了。
三月平遼。
難道要在這松山堡一役直接定勝負?
一萬餘人死了,沒什麼。
但是王琦作為主帥,如果出了什麼事情。
則整個遼東必然易手與酋奴。
啪嗒一聲,王琦蓋上杯盞,出言道:
“熊大人,你此言差矣,因為我的目的,從來都不是松山堡。”
“嗯?”熊廷弼一愣:“不是松山堡?那你方才.”
“引子而已,”王琦嘴角帶笑:“以我為餌,率軍出關,則建奴大軍必至矣。”
“如此一來,豈不是與建奴正面對決,那豈有戰而勝之的道理?”熊廷弼聞言臉色一白,霍然起身道:“恕我直言,定遠侯,你此舉,太過冒險了”
“熊大人,大幕剛剛展開,伱且安坐,”王琦伸手虛按兩下,示意熊廷弼不要激動。
“你到底有什麼計劃?”熊廷弼就站在那裡,俯視王琦,但是這位年輕的遼東總兵那一副毫無所謂的表情,著實讓經略相公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熊大人,我只需要你,保證三個月之後,整個寧遠城還在我大明手中,即可!”王琦依舊是坐在那裡,手掌翻動,做了一個請得姿勢:“飲了這杯茶,安坐寧遠城,坐看風雲變幻,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定遠侯你,”熊廷弼想要伸手指向王琦,猶豫一瞬卻又收回,末了只能喟然一嘆,離席而去。
“我只希望,三個月後,我熊廷弼沒有成為大明朝的罪人!”熊廷弼言罷,低頭一嘆,而後邁出門檻而去。
沒有去送熊廷弼,王琦端起茶盞,緩緩飲了一口,初時只覺得口中微苦,而後便是清香四溢,口齒留香:“進來吧!”
王琦話音一落,站了許久的秦二寶腳步一轉,出現在門邊,邁步而入。
“什麼事?”王琦抬起頭,看向這位已經升任總兵級的親隨,雖然已經換了暗紅色錦衣衛袍服,但還是挎了長刀在側。
“大人,一個時辰之前,盧恩光抵達寧遠城了!”秦二寶表情有些玩味:“其進了寧遠城,哪裡都沒有去,就在府衙門口,候到現在了。”
這段時間,秦二寶利用王琦的威望和權力,已經將整個錦衣衛上下拿捏,除了分佈在瀋陽城後金地界的的那些探子,錦衣衛千戶以上願意臣服的,秦二寶給足了金子和官位和女人,不願意臣服了,直接靠邊站,讓其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人走茶涼,什麼叫做形勢比人強。
不是盧恩光這個錦衣衛指揮使的影響力不夠,說到底,實在是王琦在遼東的威勢太過強悍,尤其一個遼東總兵的身份,比之盧恩光可是貴重無數倍,更不要提皇帝的看重,孰輕孰重,錦衣衛眾人,各個人比人精,看的那是清清楚楚。
“帶他去書房候著,”王琦言罷,端起茶盞一飲而盡。
盧恩光回來寧遠城做什麼?
王琦一清二楚,無非是替皇上多長一雙眼睛罷了。
王琦揹著手,緩步走在迴廊庭中,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沉肅還是煩躁。
封建帝王,就是這點讓人無語。
中庸帝王的典型心態,既怕臣子無能,又怕臣子功高蓋主,無人壓制。
現在看起來,朱由校給王琦一個駙馬爺的身份,倒是一步好棋。既能夠顯示出帝王對於臣子的厚愛,又能夠理所應當的在邊疆無事時候,讓其還回兵權,飲馬南山,畢竟,世上哪有長年手握重兵的駙馬爺呢?
皇帝根本不用說什麼,到時候朝臣們的奏本,也足夠皇帝以充分的理由,過河拆橋了。
更何況.
王琦頓住腳步,緊緊抿住嘴唇:現在,可還未有平定建奴,朱由校便開始如此早的準備了
後宅書房。
“下官遼東錦衣衛指揮使盧恩光,拜見總兵官大人!”盧恩光一進門,啪嗒兩聲,便是三叩九拜,而且不同於一般人稱呼王琦侯爵稱謂,盧恩光以總兵官職稱之,除了出於下官對於上官的尊敬,還有一個,就是想以遼東人士身份,拉近感情。
盧恩光,原遼東撫順人。
說起來,早些年,還在李永芳手下當過差。
“回京城一趟,著實路遠,盧大人辛苦了,”王琦低頭翻動著過幾日出發時候,所要率領的兵員名冊,各營抽調情況。
“下官知道總兵大人抵遼東之後,立刻馬不停蹄,又返回遼東,原為大人所驅使!鞍前馬後,望大人不嫌!”盧恩光還是跪在地上,沒有起身。
“我要用你手上的錦衣衛,”王琦依舊是低頭看書。
“下官手上沒有錦衣衛,因為錦衣衛,在遼東,是大人的錦衣衛!”盧恩光抬起頭,一臉正氣凌然。
啪嗒一聲。
王琦合上書冊,抬起頭,臉上泛起笑容:
“盧大人,你跪著幹什麼?快快請起!”
“見到大人,欽佩之情油然而生而已,”盧恩光雙手撐地,從地上起身。
“盧大人別站著,請坐吧!”王琦看著盧恩光:“皇上那,有沒有什麼交代的?”
“皇上的意思,讓我看著大人!”盧恩光面不改色。
“哦?”王琦笑的更加燦爛。
“但我的想法,與大人為敵,不如拜入大人門下,皇帝久居深宮,哪裡能辯非忠奸呢?”盧恩光倒是誠實的很,這一路,他已經想的很是清楚。
王琦府門前,那一個時辰的等候,便是決定的結果。
“那盧大人的選擇,著實正確!”王琦靠回到椅子上,拍了拍手:“來人,上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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