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色鸞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六章 入錦衣衛,賜蟒服,便宜行事於遼東!,遼東百戶,隻手遮明,青綠色鸞鳥,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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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孫承宗的咳嗽聲迴盪在大殿之內。
天啟皇帝還是在仰頭踱步,好似在等待什麼。
看氣氛差不多了,葉向高站了出來和韓爌打了一個配合:“此正值朝廷用人之時,賞格不能太過小家子氣。”
“此話倒還算是秉公持正!”天啟帝微微點頭。
不過這句評語卻是讓站在一旁的韓爌老臉一黑:老夫不是為了你老朱家著想?要不是你要御筆親書,千金市骨,按例制,一個從五品的衛鎮撫就能把王琦打發了!
這一邊,葉向高已經開口:“朝廷賞格,一為使有功之人受封受賞,使人為朝廷做事沒有後顧之憂,二呢,便是使天下人看到朝廷的用人之道,能鼓勵鞭策更多人為朝廷賣命,時唐朝太宗皇帝曾言,天下英雄入吾彀中!就是這個道理。”
天啟帝在大殿之上站定,想聽葉向高的結論。
“臣以為,賞王琦,正四品指揮僉事,勳官加上騎都尉,歲奉二八八石,散官直接以頂格賞賜——明威將軍!可節制廣寧、四平、西興,右屯諸地衛所兵將,直接受遼東經略管轄,可上書言事,其餘金銀黃白,也皆按照頂格賞賜!”
這就相當於把孫得功的職位,加上原來巡撫的部分職責,全部讓王琦一人擔之。
這一次,葉向高和韓爌覺得已經夠了,東林當拉攏人,也就這個層次了。
這也算是葉向高給王琦的見面禮——一個四品指揮僉事,夠他一個衙內感恩戴德了。
其次,朝廷賞賜功臣也是有定製,有慣例的,不是說你想怎麼賞就怎麼賞,萬一下一次他王琦再立了新功,二十歲及冠之齡,難道你封他上柱國,平章軍國重事?
天下人豈不恥笑?
“這就完了?”天啟帝等了半天,不見葉向高繼續,等得有些不耐煩:“就這?就這賞賜?”
就這?
聽到天啟皇帝的話,堂堂內閣首輔幾乎想要破口大罵了。
你這是崽賣爺田心不疼!!!
你乾脆封他為國公算了!
他王琦又不是直接把努爾哈赤的腦袋割下來,也不是一戰滅了建州十萬,更不是犁庭掃穴,恢復故土,僅僅是在一場防禦戰中將敵人打退,伱皇帝陛下還想要怎麼賞賜呢?
天啟帝依舊是不滿意地咂了咂嘴,踱步回到自己的御座上,抬眼看了看朱國祚:“朱愛卿,你說說看,除了方才那些恩賞,還有呢?”
能入內閣者,皆是才學高絕,心思玲瓏。
但是此刻,朱國祚也有些迷糊:還嫌不夠?
“陛下,”一旁的孫承宗站了出來:“武職恩賞已經加無可加,如果陛下覺得未能顯示朝廷用人之道,則只有再加文職散階勳銜。”
嗒嗒嗒!!!
朱由校以手指敲擊黃花梨雕龍扶手,搖了搖頭,表示文官散階無需再加。
那點散階賞賜,他朱由校也覺得丟人的緊。
“陛下,”一直在一旁觀察局勢的魏忠賢終於再次開口:“奴才倒是有個愚見。”
“哦?說說看,”朱由校眉頭一挑,來了興趣。
殿內,葉向高、韓爌皺起眉頭,魏閹一開口,絕對沒有什麼好事情!
“依朝廷建制論,遼東都司統歸山東佈政管轄,也就是說王琦日後就任遼東衛指揮僉事,既要向山東承宣佈政司衙門負責,又要對遼東經略相公負責,奴才以為太過繁瑣,反而是兵將所屬離亂,不利於戰事指揮。”魏忠賢說話語氣一直很慢,聽起來有一種老成持重的感覺。
殿內的葉向高等人聽著魏忠賢的話,心頭突然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遼東都司雖然在建制上屬於山東布政司,但是實際的執行完全受朝廷派遣的經略相公統御,魏忠賢此言屬於睜眼說瞎話。
可是內閣諸臣又不能反駁,因為慣例使然,山東布政司每年要往遼東送去數十萬民政銀子呢......
你總不能說遼東都司和山東佈政沒關係吧?
“然後呢?”朱由校倒是來了興趣:“此話何意?”
“為避免兵將互不統屬,奴才以為,可以加封王琦為錦衣衛指揮僉事,賜蟒袍,玉帶,便宜行事之權!!”
錦衣衛?
魏忠賢話音剛落,大殿之上便響起反對之聲。
內閣首輔葉向高已經站了出來:“臣以為,萬萬不可!”
錦衣衛是什麼東西?
東廠鷹犬,皇帝走狗!
王琦如果在遼東以錦衣衛之權便宜行事,既掌握了兵權,又有了皇權特許行事之權,往小了說,東林黨在遼東沒有了話語權,往大了說,那是整個文官系統的恥辱!
到時候,整個遼東不就完全在司禮監的掌控之中了?
司禮監打的一手好算盤!
“為何不可?”朱由校終於是面帶笑意,對於魏忠賢的提議很是滿意。
畢竟入了錦衣衛,王琦也就算是他朱由校的自家人了。
“這......這不符體制!”葉向高面色難看,對著朱由校一拱手:“朝廷遼東都司,不能讓司禮監過分插手,不然,高淮亂遼之局面,必然重現!”
“什麼?”
此話一出,魏忠賢還沒有什麼反應,坐在椅子上上一秒還面帶笑意的朱由校已經拉下了臉,眸子冰冷的望著自己的內閣首輔:“葉大人最好想好了再說話!”
“你的意思是,朕在遼東任命一個區區指揮僉事,便是安插親信,便是高淮亂遼的前兆,便是讓遼東崩壞的伏筆嗎?”
砰的一聲,朱由校手拍御座,指著葉向高:“允許你東林大肆結黨,在遼東一手遮天,不允許司禮監派人督查!這天下,到底是姓朱,還是姓葉?”
“陛下恕罪!”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韓爌,孫承宗,朱國祚瞬間下跪。
韓爌跪在地上,以手拉扯葉向高的官袍下襬,輕聲道:“葉大人......小不忍則亂大謀,先退一步,從長計議!”
深深吸了一口氣,葉向高最終是喟然一嘆,掀起衣袍,緩緩跪了下去,叩頭道:“臣失言,還望陛下恕罪!”
“韓閣老,你負責草擬一份賞格名單,明日早朝,交予廷議!”朱由校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葉向高,而是直接向韓爌下達了命令。
“臣遵旨!”
“朕累了,散了吧!”
“臣等恭送陛下!”
韓爌等人跪伏在地上......咚咚咚,朱由校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從地上起來,葉向高的臉色已經是一片冰寒:遼東禍患之始,便是錦衣入遼。
“王琦若為錦衣衛,則國事不可為矣!”葉向高彷彿看到了日後錦衣衛亂遼的場面,語氣都變得蕭瑟起來。
“葉相,此時不可著急,還需從長計議!”韓爌皺著眉頭:“遼東按察使方訓那邊,應該也會有所建議,我等出宮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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