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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綠的草坪裡。
男人的肩頭正立著一隻黑色蝴蝶。
若如神邸降臨人間。
少女季姝曼興奮得手舞足蹈,那是她追了一上午都沒有追到的蝴蝶。
“你喜歡蝴蝶?”
那男人彎下腰來,溫柔地朝她笑。
耳邊傳來遠處母親輕聲的呼喚,父親則是慈愛的笑著。
“姝曼,別淘氣,他是……”
“他是什麼,他是大海叔叔?”
她再轉過頭時,想伸出手去觸碰那隻蝶和那高高在上的神明,卻怎麼也夠不著。
……
“砰”的一聲巨響,將一切美好的光影炸裂。
母親倒在被撞得變形的駕駛室裡。
她在被撞前卻死死地將小姝曼護在懷裡。
季姝曼驚恐地尖叫:“媽媽!”
暴雨夜,警笛聲,她的四周被蔓延過來的血色吞噬,將她推入深淵……
倏地,季姝曼睜開了雙眼,手撫著胸口,大口地喘著氣,心是被掏空的痛。
她什麼都有過?卻什麼都沒有?
夢魘伴隨她十年之久……
季姝曼倚在二樓臥室的落地窗前,望著別墅後花園內那片草坪發著呆。
樹蔭下的鞦韆和藤椅上,彷彿還有一襲紫色身影在撫花弄草。
伴隨著那一聲聲“姝曼,你慢些跑!”的柔美唸叨,迴響在耳畔。
春風拂柳,本該鮮花盛開的小花圃,如今卻早已夷為平地,改造成了遊樂園。
母親那動人的音容笑貌,彷彿就在眼前,卻又渺無蹤影。
睹物思人永遠物是人非。
季姝曼的心口又一陣疼痛,圓圓的大眼睛裡泛起了淚光,她死死咬住下唇,告訴自己不可以流淚。
她終於又回來了。
帶著一副傷痕累累的軀殼,回到了十年後的容城季家。
事過境遷,這兒雖還姓季,卻也早已翻天覆地……
“姝曼小姐,承澤少爺的生日宴要開始了,老爺讓我來請您下樓去。”
門外,傭人阿姨的聲音響起,將季姝曼的思緒拉回現實。
“知道了。”
季姝曼紅唇翕動,睫羽微顫,眸中如同淬上一層薄冰,冷冷道。
她走到床前,伸手抓起床頭櫃上的藥瓶,倒出兩片白色藥片放入口中,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吞下藥片。
又在衣帽間裡換上父親為她準備好的白色禮裙,坐在鏡前化了個妝。
裝飾盒裡眾多珠寶。
季姝曼只挑出那對香奈兒白色山茶花珍珠耳釘,戴在了耳朵上。
她沒有戴父親為她準備的鑽石腕錶,而是拿出一支黑色鱷魚皮帶腕錶,扣在左手腕上,遮住了手腕內側的那道疤痕。
表是江詩丹頓二十幾年前的老款,錶盤換過一次,零件也開始老化,可她卻視若珍寶。
季姝曼抬眸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嬌俏明豔,高貴大方,是季家的大小姐啊!
她滿意地笑笑,拿著珍珠手包準備下樓去。
今天的主角是季承澤,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季小少爺的十歲生日宴。
金碧輝煌的客廳裡,人頭攢動,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年近五旬的季父季北辰,一臉笑意吟吟,擁著一身紅裙面容嬌嫩的二任老婆--王芸芸。
老夫少妻的組合看起來甚是和諧。
二人言笑晏晏,手裡端著高腳杯,穿梭在人群中,晃盪著杯中玫紅色的液體,與來賓碰杯啜飲著。
半個大人高的季承澤,一身黑色名貴燕尾服,白襯衣領戴著紅領結,十足財閥少爺氣勢。
他手中正拿著一杆白色焊迪98K玩具槍,伏在樓梯上,對著客廳裡忙碌的傭人們瞄準著。
偶爾射出一顆拋殼軟彈打在傭人身上,被彈打中的傭人敢怒不敢言,一臉討好地對著頑劣的小少爺笑道:
“澤少爺,您又打中我了。”
季承澤仰頭哈哈大笑,眉宇間除了囂張得意,沒有絲毫愧疚。
季姝曼穿過走廊,在樓梯拐彎處剛好看到這一幕。
她微微皺起了眉。
自小父親對她便家教甚嚴,如今卻如此放任眼前這個小鬼,這樣的場合竟任他胡來,也不怕失了身份。
季姝曼捂嘴輕咳一聲。
季承澤聽到動靜扭頭看她一眼,不僅沒打招呼還朝她翻了個白眼。
季姝曼皺著眉頭,口裡“嘶”了一聲,細白的手指不由自主捏成了拳。
“承澤,承澤,快下來見見宋叔叔和莫阿姨。”
樓下,季父的聲音響起,在朝季承澤招手。
“哦!”
男孩循聲望去,隨口應答,轉過臉來朝季姝曼做了個鬼臉便跑下樓去了。
宋叔叔?
季姝曼聽到這三個字時,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小手緊緊握住了樓梯扶手,水紅色的指甲逐漸泛起了白。
是他嗎?宋滄淵叔叔,她的大海叔叔。
瞬間,季姝曼腦海裡又浮現出那幅她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來。
灑滿金色陽光的綠草坪裡,一身白衣,面容英俊的男子,肩上落著一隻自己追捕已久的黑色蝴蝶。
他溫潤如玉,如高高在上的神明,卻對著自己溫柔地笑著:
“你喜歡蝴蝶?”
……
十年了,他還是原來的模樣嗎?
而她,早已不是原來的她了。
大海叔叔,你可還記得姝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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