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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上風起雲湧,無盡殺機此起彼伏,將那三位道人都籠罩在一起。
紫袍道人這會兒真是冷汗都下來了,現在這個情況,是個傻子都看得出來,眼前這位武夫是真動怒了。
旁人動怒大可一笑置之,但眼前這位武夫真動怒,並且在動怒之前便已經殺了一位忘憂之上的武夫,那可就不見得真能不當回事了。
紫袍道人腦子飛快運轉,最後猶豫開口道:“陳澈,事已至此,咱們之間恐怕是有些誤會存在,既然你已經殺了孫符,這件事不如就此揭過?要是真打起來,你也不見得就當真能全身而退。”
雖說剛才大梁皇帝已經打殺了一位忘憂之上的武夫,但是那畢竟是武夫,而且是他們有意無意故意沒有傾力相救的緣故,如果現在再繼續廝殺,說實話,他們不認為大梁皇帝能夠以一敵三。
之所以提出就此作罷,其實也簡單,那就是大梁皇帝雖說不見得能如此全身而退,但一旦是真要不死不休,那麼他們三人,也一定會有某個人會留下性命。
大梁皇帝看向那紫袍道人,沒說話。
紫袍道人趁熱打鐵道:“陳澈,到了這個地步,修行為重,非要拼得個你死我活做什麼?”
大梁皇帝沒說話,只是一步踏出。
海面波瀾壯闊,四周更是有海浪升起,一片一片,將他們幾人全部包裹在裡面。
紫袍道人慌張道:“陳澈,三思,你要三思啊!”
大梁皇帝沒有太多反應,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然後吐出一口濁氣。
“晚了。”
這是這位絕世武夫留給三位道人最後的話。
……
……
那片所謂的仙海,此刻無比平靜,大概因為有個白衣少女,赤腳踏在海面,讓這裡暫時安靜的像是一潭死水。
白衣少女在海面緩行,眼睛卻始終看著前方。
“這件事你們理虧在先,那小道士已經進來了,就不該讓他出去,好吧,退一萬步說,他出去也就出去了,修道這麼久,算是修到狗身上去,被三個小傢伙弄死,也是他自找的。”
白衣少女此刻嘴裡的那個小道士,毫無疑問,就是說的那位無恙真人了,要是讓旁人知曉,昔日的道門執牛耳者,天下道門魁首在她口中只是個小道士,只怕就要驚掉下巴。
“他自己找死,誰能攔著?死了也就死了,那個叫太乙的憑什麼出頭,好好好,就算是出頭,救回那個小道士也就算了,怎麼還想著大開殺戒?那你們說說,這一個修道幾百年的傢伙去欺負一個不到四十歲的小傢伙,有這個道理嗎?”
白衣少女說的有些累了,乾脆就一屁股坐在海面上,兩隻腳,也就順勢泡在了海水裡。
“即便是太乙的錯,陳澈殺了他也就罷了,之後孫符他們,為何也要殺?”
一道聲音自前方傳來,無比平靜,但卻十分威嚴。
“你們這群傢伙,是打定主意不講半點道理是吧?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們幾人是打算聯袂去殺陳澈的?”
白衣少女皺起眉頭道:“去殺人,技不如人就該死。”
那道聲音猶豫片刻,平淡道:“若是陳澈殺了他們幾人,也沒人能容他。”
白衣少女哦了一聲,自顧自說道:“講道理講不通了,我也就不講了,這樣吧,你們劃下道來,我都接著,老孃就坐在這裡,你們要來多少人儘管來,但凡有一個人能從老孃身邊過去了,老孃跟你們姓!”
說話的時候,白衣少女挑起眉頭,不是覺得自己這番話說的頗有氣魄,而是覺得自稱老孃這件事,很不錯。
但這幅場景,要是讓旁人看去,肯定會覺得十分荒誕,畢竟眼前這個少女,看著真的很年輕。
果不其然,她開始擺出這幅不願意講道理的姿態後,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變得有些軟,“孫符死了也就罷了,事情就此打住如何?”
白衣少女搖搖頭,“要真是這麼點事情,倒是不見得不能談,但誰讓你們動手的時候,還非得殺那小子,這件事,現在善了不了。”
“一個有些天賦的年輕武夫罷了,如此放在心上?”
那道聲音裡有些不解,但更多的還是淡然。
“真只是個年輕武夫嗎?”
白衣少女嗤笑道:“不過是些傳言,你們還非當真。”
裡面的聲音沉默了。
“先不去說那樁事情,光是那個小子本身,你們就動不得,敢動,就想想自家的護山大陣夠不夠硬。”
白衣少女眼裡神采奕奕,笑道:“我可以跟你們提個醒,如果那小子今日還能活下來,那事情還能聊,要是死了,你就等著陳澈之後來找你們的麻煩吧。事先說好,我拉不住,也不會拉。”
她看向遠方,似乎有些期待大梁皇帝某天一腳踏碎一座存在已久的仙山。
對面的聲音沉默了很久,最後才好奇問道:“那個年輕武夫,到底和陳澈有什麼關係?”
有一片仙海隔絕,加上他們從來都對這邊不是太關心,內幕,自然也就不太清楚。
白衣女子有些無趣的用手撈起些海水,然後看著海水從自己的指間流下,才笑道:“小傢伙運氣好,正好姓陳,然後有個好叔叔。”
大小兩陳,叔侄而已。
……
……
過了很久,鬱希夷才從碎石堆裡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受傷太重,始終沒法子,最後還是一旁的雲間月伸手扶了一把。
不過看似簡單的動作,這兩人,都不約而同扯了扯嘴角。
疼。
鬱希夷站起來之後,看了雲間月一眼,感慨道:“還得是你啊,自家師叔,沒下死手。”
雲間月想了想,自嘲道:“可做晚輩的,卻是真想殺師叔。”
鬱希夷一怔,很快便想到些什麼,沒說話,只是拍了拍雲間月的肩膀,到了這會兒,他算是當真把眼前這個年輕道士當朋友了。
同道中人。
本就是最好的朋友。
這種關係比世上一切的關係都要穩固,都要不可撼動。
鬱希夷朝著陳朝走去,只是每走一步,都牽動傷口,齜牙咧嘴。
他孃的,打架這麼多次,這一次最險象環生,最生死一線。
不過即便如此,鬱希夷還是忍著疼來到自己這最好朋友身邊,也不跟人搭話,而是從地面撿起一些小石頭,一塊一塊丟下山頭。
“這山被幹了一半,怎麼還這麼高?怎麼丟下去,我堂堂一位大劍仙都聽不見響?”
鬱希夷自顧自叨叨,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邊站著一個不太開心的年輕武夫。
“不是啊,你小子怎麼這身材看著這麼好?我說怎麼神都那幫小娘們天天看著你的畫像神魂顛倒呢?敢情是你脫給她們看了?這事兒我可是要寫信告訴那謝姑娘的,你小子最好想著該怎麼封我的口。”
眼見那傢伙還是不理人,鬱希夷開始上手撫摸身側這年輕武夫的小腹,還煞有其事的滿意點頭。
硬邦邦,練得不錯。
陳朝無奈看了身側這傢伙一眼,剛要說話,就驟然感覺頭頂有一道磅礴威壓壓下,陳朝沒有半點猶豫,一把推開鬱希夷,然後就朝著天幕斬出一刀。
鬱希夷被推開當口,第一時間想的是,又來?
然後便是埋怨陳朝這傢伙不夠義氣。
傻小子。
結果那道威壓在瞬間就破碎了陳朝的刀光,不講道理的壓下,一下子將這位年輕武夫砸入山中。
此刻鬱希夷身前,只有一道深不見底的深坑。
短暫失神之後,鬱希夷憤怒至極,吐出一口鮮血,喚來那柄此刻其實受損也不小的飛劍野草,握劍之後,不顧身上疼痛,就要朝著天幕殺去。
此時此刻,這位年輕大劍仙一掠而起,破口大罵,“狗日的,幹你孃!”
一道劍光,拔地而起!
在他身側不遠處,雲間月深吸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天幕,天幕之上,又有一道身影懸停。
他眼眸裡也有些壓制不住的怒意,抬起雙手,顫顫巍巍就要再寫一張大符。
之前那張大符讓大道本源損傷五分,這一次再寫,那就是說,剩下的五分不要了就是。
無所謂的事。
而此刻,天幕之上,驟然出現幾顆黑點。
隨著越來越近,勉強看清,那是幾顆頭顱。
一道疲憊身影,從萬里而歸,來到那道天幕上的身影不遠處,對著那道人影頭顱便是一拳砸出。
砰的一聲巨響。
一顆頭顱,在剎那間炸開。
紅的白的,四濺開來。
……
……
海面上,白衣女子抬起頭,搖頭道:“這一下子,你們不死一堆人……可過不去了。”
不過說完這句話之後,白衣女子還是覺得說少了。
畢竟那傢伙,曾經高坐龍椅上啊。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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