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未知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七十八章 從此下棋的人換成他,武夫,平生未知寒,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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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從來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那牆還是被人主動推倒的。
痴心觀的真葉道人和那位灰袍道人死於神都的事情,傳回了痴心觀。
這個訊息,直接震驚了整座痴心觀。
作為道門執牛耳者的痴心觀,在過往的這些年裡,痴心觀的修士們走到哪裡不受人尊敬?哪裡有過被人殺了之後,還將頭顱懸掛起來的行為。
這難道不是對於痴心觀赤裸裸的挑釁?
知曉這個訊息的痴心觀弟子們大怒,當即便有些人表示要去神都討個公道。
尤其是那些二代弟子,甚至已經想要直接下山。
若不是觀中長輩阻攔,只怕如今至少已經有數十人趕往神都了。
既然遭受阻攔,弟子們自然想如今身為觀主的寅歷真人出來主持公道,畢竟他痴心觀作為道門領袖,怎麼能容許弟子這般恥辱死去,更何況那死去的還是一位道門真人。
不過痴心觀弟子們很快便收到了寅歷真人的法旨,這位新任痴心觀觀主,在法旨中並未對大梁有什麼譴責,反倒是斥責真葉道人兩人擅自啟釁大梁,被人落下口實,死在神都,是咎由自取,甚至因此削了真葉道人那一脈的好些資源。
至於神都那邊,寅歷真人說是要從長計議,嚴令任何弟子私下前往神都啟釁,一經發現,嚴懲不貸。
這樣的處理結果自然讓觀中弟子們不滿,但寅歷真人並沒有給他們反對的機會,這位新任觀主沒有出現在弟子們面前,而是一直待在後山。
後山的那棵老松下,青牛還是一如既往地啃著痴心觀裡的靈草,這次是一顆足足有嬰兒手臂大小的靈芝。
隨著寅歷真人坐上觀主,它在觀中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如今那些修士們見到它,都得尊稱一聲青牛真人。
啃著靈芝,青牛含糊不清說道:「真人,這樣處理,只怕觀裡的修士們就越發不滿了,真人這觀主之位,還能坐得穩嗎?」
寅歷真人不以為意,淡然道:「痴心觀這千年來,有過弟子不滿觀主便讓觀主退位的事情?」
青牛悻悻道:「我又不是觀裡的弟子,哪裡知道這些事情。」
「真葉那一脈,一直都想要拿回觀主之位,覺得我才繼任,人心不穩,便想用這手段做些什麼,可也太蠢了些,以為這樣幫觀中出了口惡氣,就能將自己的地位抬高几分?」
寅歷真人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陳澈的兒子們果然都是廢物,不過他那個侄子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膽子如此大,真葉那個廢物,說殺便殺了。想要我幫他們找回面子?白日做夢!若不是我如今是痴心觀的觀主,只怕還要彈冠相慶一番。」
青牛擔憂道:「雖說他們一肚子壞水,但他們畢竟是觀裡的修士,真人作為觀主不幫他們出頭,當真說得過去嗎?這樣一來,只怕人心散盡啊。」
寅歷真人看著眼前的青牛,想了想,倒是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那個年輕人我自然要殺,但現在卻不是時機,他敢如此膽大包天,難免不是有所依仗。」
「此事要徐徐圖之,將其探查清楚再說。」
寅歷真人遊戲遺憾道:「若不是魏氏已經覆滅,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魏氏是痴心觀打入人間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在過去那些年,不知道為痴心觀提供了多少訊息,如今被徹底拔除,可謂是讓痴心觀在大梁失去了一隻眼睛,這也讓痴心觀許多事情都不能第一時間知曉。
「總要再落下一顆棋子才是。」
寅歷真人喃喃自語,此事現在是重中之重,但真要實行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畢竟大梁好不容易才將鬼全部拔除乾淨,之後是
定然不可能這麼輕易讓他們再安***去鬼的。
青牛啃完懷裡的靈芝,忽然提議道:「真人,既然坐上了這個位子,怎麼也要培養一些自己的心腹才是吧,要不然如何能掌控全域性?」
寅歷真人說道:「怎麼,你看上了觀中哪個弟子?」
青牛嘿嘿一笑,「真人慧眼,我倒是真看中了個年輕人,應該能為真人所用才是。」
「你一頭牛能有什麼眼光?」
寅歷真人搖搖頭,他倒是真有心思要在痴心觀裡培植自己的心腹,但卻不相信青牛的眼光。
青牛委屈道:「真人,可不興狗……人眼看牛低。」
寅歷真人想了想,說道:「再看看吧,若是真覺得不錯,便帶他來見我。」
青牛大喜,「真人聖明。」
……
……
痴心觀後山,葉之華等在雲間月的洞府之前,等著自己的這位師弟破關而出。
她盤坐在洞府前,不僅是等待,還是護法。
在此關鍵時刻,換作任何人來為雲間月護法她都不放心,唯獨只有自己親自出現在這裡,她才安心。
她已經在此地等了三日了。
不知道是不是還要等好幾個三日,但葉之華並不在意。
好在很快洞府裡便響起些腳步聲,一身暗紅色道袍的雲間月走了出來,他和閉關之前好似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眼眸比之前明亮了許多。
葉之華睜開眼睛,看向雲間月,說道:「我還以為你破境得鬧出不小動靜,結果卻這般雲淡風輕。」
雲間月如今是毫無爭議的道門第一天才,這樣的天才破境之時大多數都會有什麼異象發生,畢竟不是尋常境界,而是踏入忘憂,成為道門真人。
但云間月這破境,實在是太平淡了許多。
和歷史上的那些天才比起來,顯得很是平淡。
「本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自然也就說不上如何驚豔。」
雲間月倒是很淡然,他將這些事情看得很淡,如今該關心的,也不該是這個。
「師姐,觀中這些時日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雲間月看向葉之華,他如今最關心的還是痴心觀。
葉之華開口說起這些日子痴心觀裡發生的事情,很平淡,彷彿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沒有什麼關聯的事情。
「真葉真人死於神都,有些出乎意料,按理來說,如今大梁風雨飄搖,即便這位真葉真人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他們都該忍一忍的,卻沒想到,他說殺便殺了,還將人頭懸於神都門外。」
葉之華怎麼都想不到那個年輕武夫是哪裡來的膽子。
雲間月笑道:「他本就是這般人,你都欺負到他頭上了,他能忍住不拔刀?」
葉之華沉默不語。
「此事痴心觀理虧,他佔據大義,所以做了便做了,自然不擔心什麼,至於痴心觀是否報復,他何來擔心?漠北已經是禁區,人族妖族都不能踏入其中,沒了妖族的禍患,你把他惹急了,他說不定能調動北境邊軍南下痴心觀,到時候觀中又有什麼辦法?」
葉之華問道:「他當真敢膽大到如此地步?」
雲間月笑道:「別人我不知曉,但我知道把他逼急了,他一定做得出這樣的事情,況且如今的大梁和之前的大梁不同,上下只有一道聲音,之前是那位皇帝陛下,之後
只怕就是他了,他不做皇帝,卻和皇帝沒有什麼區別。」
葉之華說道:「觀中只怕要做些事情,好讓他和那位太子生出間隙了。」
雲間月微笑道:「只怕輪不到
我們做些什麼,他便先要做些什麼了。」
葉之華一怔,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給雲間月。
「他真的先落子了。」
雲間月接過手中的信,看到上面的署名,感慨一笑,「天底下的人都只覺得他只是個武夫,但實際上他從一開始便不止是個武夫。」
撕開信件,雲間月看了幾眼,便點點頭,「和我所料不差,這傢伙知曉些事情。」
葉之華說道:「他有什麼條件?」
雲間月沒說話,只是笑著將手中的信遞給了葉之華。
葉之華拿來看了幾眼,發現上面只是寫著感謝雲間月給他找了個不錯的弟子,然後別的就是些不痛不癢的寒暄言語,反正葉之華看來看去,沒有在上面發現一點有用的言語。
雲間月說道:「他怎麼可能說得那麼直白,萬一信被旁人知曉了,問題便大了,看起來,我還是得去神都一趟,親自和他談談。」
葉之華說道:「他會不會是故意設局,把你引到神都殺之?」
這一代的年輕人裡,已經很少有人和陳朝能夠相提並論了,但云間月肯定算一個。
雲間月看了一眼葉之華,說道:「此刻在他眼裡,我活著遠比死了作用大,他不會殺我的。」
「他反倒是會擔心我會死在掌律的手上。」
到了如今,雲間月還是更願意稱呼寅歷真人為掌律。
葉之華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雲間月搖頭道:「我此去神都,還要勞煩師姐在觀中穩住掌律,要不然此事不成。」
雲間月說完這句話,也有些擔憂道:「不管如何,觀中只怕都要元氣大傷了。」
……
……
痴心觀後山僻靜處,一個年輕道士正小心翼翼地朝著更僻靜處走去,他的道袍裡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藏了不少東西。
穿過一片密林,年輕道士終於來到一處無人之處,這才開始小聲喊道:「牛真人,牛真人……」
叫了幾聲之後,一頭青牛懶洋洋出現在那邊,看向這個年輕道士,很滿意地點點頭,很顯然是對牛真人這個稱呼很滿意。
年輕道士將懷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竟然是些珍貴的藥草。
青牛看了一眼,雙眼放光,但隨即有些埋怨道:「我如今這個地位,你還需要這般偷偷摸摸的嗎?」
年輕道士委屈道:「牛真人您是不在意,可我這身份低微……被發現了,山規可不饒我。」
青牛點點頭,算是認可這個說法,就開始啃食這年輕道士帶來的靈藥。
年輕道士一屁股坐在青牛旁邊,小心翼翼問道:「牛真人,之前說那事情咋樣了,我能見見觀主嗎?」
青牛含糊不清說道:「不著急……我跟真人提了一嘴,真人說還要看看你表現,你明白吧?」
年輕道士聽著這話,立馬點頭說道:「我明白的,我一定多給真人找些東西,好讓真人滿意。」
青牛皺眉道:「我滿意有什麼用……哦,是得我滿意。」
年輕道士不再說話,就是坐在一旁看著青牛,時不時將靈藥遞過去。
青牛吃了一半,忽然問道:「那個……你叫……什麼來著?」
年輕道士笑道:「真人,我叫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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