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四十三章 潛力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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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深淵那些白骨都是實驗材料？

不，能動的是實驗材料，不能動的，都是那些經歷過生死最終無法承受下來的，無數年來太多太多了。

死亡宇宙只看到從它這裡出去的生物蛻變的很厲害，卻從不在意那些死在這裡的生物，對於死亡宇宙來說，骨語在手，整個方寸之距都可以是自己的文明，無需太在意。

十三次。

超過蛤蟆老六了。

千機詭演很期待陸隱究竟能經歷多少次，這代表他身體的承受極限，而他的意識認知始終清醒，那麼，這種手段對他達到自身潛力極限有沒有用，他又為什麼能保持意識認知的清醒，這些讓千機詭演也很好奇與期待。

它需要一個試驗結果。

十五次。

千機詭演深深看著黑色圓球內破碎卻完整的白骨身體，人類誕生時渺小，可有的人潛力無限，它算是碰到一個。

十七次。

十八次。

十九次。

二十次。

千機詭演目光陡睜，二十次了，僅‎​​‎​‏‎‏​‎‏​‏‏‏次於那個生物，縱觀古今，這是第二個潛力有如此之高的生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承受多少次，在意識認知保持清醒的狀態下，又有沒有效果。

陸隱的意識認知依舊清醒，只是他分不清是清醒還是做夢，他看到千機詭演的影子在模糊，看到的天地卻在發出光芒，黑暗一次又一次席捲而來，自己不會已經死了吧，可死了，又怎麼會有意識呢？

二十一次。

二十二次。

陸隱感覺自己在一條黑色的海洋中暢遊，整個身體與這黑色海洋融為一體，自由，徹底的自由，如同在樂城徹底釋放音樂的自我，他彷彿聽到了樂髏枯盡的音樂，來自遙遠的彼岸，不，那不是樂髏枯盡的音樂，是真正的自我，是從虛無到誕生的自己，第一聲啼哭。

是啼哭嗎？

可怎麼那麼像音樂？

唯美而單純。

千機詭演站在原地，就這麼盯著陸隱，已經，二十五次了。

超越了那個生物。

不應該啊，那個生物的天賦可是古今罕見，哪怕九壘時期輝煌到極致的人類文明中，也幾乎不存在與其比肩的，自己見到一個人類白骨就能比肩那個存在？放在九壘時期就是最絕頂的天賦？

運氣沒那麼好吧。

如果真是那種天賦，這個人類怎麼還會被賦予骨語？是沒來得及修煉？

還是，錯了。

當意識認知保持清醒，這種方式就無用了？會不會是這樣？

否則這個人類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潛力？

二十六次了。

他究竟能經歷多少次？

二十七次。

二十八次。

千機詭演上前幾步，盯著陸隱，它迫切想得到試驗結果。

二十九次。

黑色圓球凝縮，膨脹，第三十次。

黑色圓球內，陸隱再次動了，此次，他徹底恢復清醒，那種暢遊黑色海洋的夢幻感被現實拖了回來，死亡再度降臨，不過此次不是瀕臨死亡，而是真正的死亡。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留在這黑色圓球內就真的死了。

這一瞬間，思緒通明，

所以他強行走了出來，跌倒在地。

千機詭演震撼望著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陸隱，三十次，整整三十次，從未有過，這個人類真有那麼大的潛力？還是從他意識認知清醒的一刻就已經失敗了，可為什麼他身體能在黑色圓球內承受三十次瀕臨死亡？

黑色圓球緩緩凝聚為一粒黑點被千機詭演張嘴吞入。

它繞著陸隱走一圈又一圈，時不時還蹲下來檢視陸隱的身體，捏一捏白骨，咔擦，碎了，陸隱的白骨身體本就瀕臨死亡，上面佈滿裂痕，別說它，現在就算是一個普通人，稍微踢一腳也可能破碎。

這種狀態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唯有等到陸隱徹底恢復，看看他的實力有多少提升才能看出結果。

想到這裡，千機詭演抓住陸隱扔進地底深淵，在那裡慢慢恢復去吧，什麼時候恢復什麼時候出來，沒有黑仙獄骨的力量阻礙，只要清醒，立馬就能恢復。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隱緩緩甦醒，看向四周，又是地底深淵。

他抬頭，看到了黑暗穹頂，也看到了之前‎​​‎​‏‎‏​‎‏​‏‏‏被他穿透的一縷光芒，照耀在身上。

深深吐出口氣，陸隱檢視自身，還真慘吶，比上次遭遇黑仙獄骨攻擊還慘的多，整個身體等於徹底碎了，不過這種傷勢不重，他當即吸收死寂力量，恢復自身。

不久後，白骨身體裂痕消失，已經恢復。

陸隱握拳，變了，有種陌生感，明明是自己的身體，但又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有種難以形容的掌控感與強大感。

這種感覺他體會過，正是本尊在無賴層次時的力量。

不會吧，自己這具白骨分身擁有本尊在無賴時期的力量？強度呢？好像也差不多。

貌似除了瞬間移動，骰子等天賦沒有，基礎能力與本尊無賴時期差不多了，比之前強大了太多。

如果換做此刻的這具身體與大金翼一戰，沒那麼困難，光是力量就能打的它找不著北。

這就是達到自身潛力極限的感覺？

對，無賴時期的本尊必然也是達到那個時期的潛力極限，不過是血肉天賦包括戰技功法等等的極限，而這次是白骨達到那個時期的潛力極限。

陸隱好笑，居然還能這樣修煉。

自身修煉到潛力極限，再把體內白骨拿出來修煉一遍，若本尊還未突破永生境，與此刻的白骨分身融合，還能更上一個層次。

這個層次，即便參與三者宇宙災劫的戰爭，也能與掌生死劫那種的一較高下，不至於打不動對方。

至少能確保對方也打不動自己。

當然，依舊沒有破局的能力。

再怎麼提升白骨分身，也無法達到本尊突破永生境後的強大。

但這條路，他走對了，

白骨分身如今的能力一旦突破永生境，哪怕比不上本尊，也不會差太多，起碼單挑一個契合兩道宇宙規律巔峰的存在不是問題，贏不贏再說，至少夠資格一戰。

再與本尊融合。

陸隱都不知道那時候自身能達到何等高度。

而這，還只是一具分身。

深呼吸口氣，強壓下激動，這裡還是死亡宇宙，這具分身再怎麼厲害也無法超越深淵，不能被千機詭演看出什麼來。

如果說之前白骨分身不能死亡，是因為陸隱想走這這條黑暗卻嚮往光明的路，那現在白骨分身就更不能死亡了，因為這具白骨分身真的把這條路走出來了，下一步就是嘗試突破永生。

只要成功。

本尊與分身融合，陸隱就有信心與契合三道宇宙規律的存在一戰。

顛覆不可知對自己的一切認知。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焦躁。

陸隱沉下心，回憶之前的所作所為，尤其黑色圓球內意識認知清醒時看到的，感受到的，他要對千機詭演交代。

這達到自身潛力極限必然有標準，樂髏枯盡肯定是其中的佼佼者，自己可以比它高，因為這是千機詭演早已確定的，但高多少？這點，他無法知道。

因為他不知道比對標準。

自己在黑色圓球內看到千機詭演一開始遠離，後來接近，貌似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不可思議？自己做了什麼讓它驚訝的嗎？

陸隱要一步步思考，儘可能完善每一步，同時又要儘可能隱藏自身。

這是很難的，因‎​​‎​‏‎‏​‎‏​‏‏‏為千機詭演，很聰明。

不久後，陸隱走出地底深淵，在河邊看到了千機詭演。

它似乎很喜歡站在河邊。

見陸隱走出，千機詭演看去，打量著陸隱，然後抬起大拇指：“厲害。”

陸隱無語：“前輩，晚輩這算是達到自身潛力極限了？”

千機詭演撓了撓頭：“應該算吧，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變厲害？”

陸隱點頭，很是振奮的握了握拳頭：“是厲害了不少。”

“多少？”

“說不清，力量和骨骼都增強了，晚輩本以為永遠無法再變強，多謝前輩。”

千機詭演打量著陸隱：“在黑色圓球裡，你意識認知是清醒的吧。”

陸隱搖頭：“不知道，好像清醒，又好像做夢，整個人輕飄飄的。”

“當時什麼感覺？”

“就是輕飄飄的。”

“能不能控制身體？”

陸隱點頭：“能。”

千機詭演目光明亮：“那一刻什麼感覺？”

陸隱回憶：“舒服。”

千機詭演：“？？”

它猜測很多，就是沒猜過舒服，舒服？怎麼會舒服？那可是瀕臨死亡。

“你，舒服？”

“是啊，舒服，游泳好舒服。”

千機詭演迷茫了：“游泳？”

陸隱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他確實感覺自己的在黑色海洋裡游泳，沒有撒謊，面對聰明人，只要撒謊就容易被看穿，他說的都沒撒謊，確實感覺輕飄飄的，後面也確實分不清是清醒還是做夢，而那種在游泳的感覺反而是最清晰的。

他不知道千機詭演評判潛力標準如何，但每個人感覺都不會一樣，憑感覺很難判斷。

千機詭演沉吟。

所有經歷過這一步的生物它都問過感受，每個生物感受不容，因為生物與生物習性都不同，有的生物永遠不可能游泳，自然不會有這種感受，而有的生物出生就在水裡，游泳反而跟走路一樣平常，也不會特別。

對人類來說，游泳，不過是一種消遣而已。

所以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