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六十四章 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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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龍祖的話，禪老嘆息，“前輩，你應該很清楚修煉者閉關的重要性，一旦冒然出關導致修為不穩，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我們瞭解陸隱，他每次閉關不會超過一年，儘管不知道此子閉關一年能幹什麼，但閉關於他而言並不重要”，龍祖道。

禪老道，“那就等吧，你也說了，一年而已”。

“可元聖等不了”，龍祖不耐。

“龍祖前輩什麼時候成了元聖的走狗了”，陸隱聲音傳來，帶著冷漠與不滿，撕裂虛空走出。

龍祖看到陸隱，呵斥，“小輩，不管你有什麼成就，不該如此侮辱老夫”。

陸隱隨意坐了下來，“說的不對？元聖算什麼東西，他為什麼不自己來催我？輪迴時空，三尊九聖，真厲害啊，他那般傲氣，卻讓你出面，可笑”。

龍祖道，“平行時空與永恆族的戰爭如火如荼，現在不是逞口舌之利的時候”。

陸隱失笑，“你不會忘了我們是多辛苦才把永恆族趕走的吧”。

禪老看向龍祖。

龍祖沉默。

一直以來，樹之星空與永恆族在背面戰場的戰爭就沒停止過，第五大陸也經受了新人類聯盟的戰爭，不得不解封天上宗時代的人，為此，陸隱還穿梭虛空，跨越二十年時間，可以說人類的發展史就是與永恆族的戰爭史。

“如此艱難才把永恆族打退，卻因為人家一句話又把永恆族接引過來，你不覺得可笑嗎？那我們之所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陸隱反問。

龍祖目光復雜，聲音低沉，“這點，大家何嘗不知道，霧祖因為此事閉關了，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整個樹之星空都在罵要引來永恆族的人，但有什麼辦法？”，他看向陸隱，“永恆族是在與六方會以及第五大陸所有人類開戰，這是一個完整的戰場，任何一方失利，都會導致全盤皆輸”。

“當初你們這裡遭遇永恆族進攻，是樹之星空主動出手，將永恆族大半力量牽制，這才給你們喘息之機，其後因為不死神導致背面戰場戰局不穩，也是你開啟墜星海，分擔背面戰場壓力，若非如此，怎能對抗永恆族？”。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永恆族之所以能被打退，與六方會戰局不無關係，是他們給了永恆族壓力”。

陸隱抬眼，“他們不是為了我們，是為了他們自己，永恆族戰場波及六方會平行時空，我們將七神天引過來的時候，他們趁機收復失地，是我們幫了他們，而不是他們幫我們，正常情況下六方會與永恆族可以僵持，現在為什麼要我們接引戰爭，是因為他們想保住失去的地域，是因為他們想取得戰略優勢，是因為他們不想犧牲太多”。

“他們不犧牲，犧牲的就是我們，第五大陸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卻為了六方會重新接引戰爭，前輩，怪別人罵你們嗎？”。

砰的一聲，龍祖憤怒起身，瞪著陸隱，“你胡說，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曾經多次主動接手戰

爭，豈會不知完整戰局的重要性，豈會不知不能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之所以不願接引戰爭，是因為輪迴時空參與放逐了陸家，是你要報仇”。

陸隱淡笑，“報仇，我會，但不是靠這種方法”。

龍祖語氣低沉，“陸隱，如果六方會慘敗，永恆族可以將全部力量放在我們身上，我們抵擋不住，現在要的是平衡”。

“沒有所謂的平衡”，陸隱冷冽，“只有禍水東引，只有見死不救”。

他聽到虛向陰他們的對話，知道六方會對始空間的態度，也從白淺口中得知陸家被放逐的真正原因。

在六方會看來，始空間就是永恆族可以做大的罪魁禍首，他們不在乎始空間死多少人，有沒有發展，他們只在乎已經得到的資源地域，比如超時空麾下的流雲空間，比如太一時空，都是因為那次七神天全部降臨才給了六方會機會，而今，他們想保住那些地域，必須讓始空間接引對抗永恆族的戰爭。

這不是整體戰局的平衡，而是讓始空間承擔他們應該承擔的戰爭。

曾經天上宗或許因為自大沒有在意永恆族，這才導致永恆族成了如今的龐然大物，在六方會的角度看，天上宗有責任，但這份責任隨著天上宗崩潰，隨著一片片大陸被摧毀應該消失了，他們卻讓陸家承擔，而今陸家被放逐，算是承擔的責任，過往一切不應該再算到第五大陸頭上。

但六方會顯然不是這麼想，他們希望始空間永遠承擔著什麼，這也是樹之星空無法加入六方會的原因，他們永遠不會接納始空間，陸隱有理由相信，一旦永恆族徹底消失，六方會下一個目標，就是始空間，這麼多年，六方會可是一直在監視始空間。

龍祖坐了下來，“陸隱，我本以為你是一個考慮大局的人，沒想到也被仇恨矇蔽雙眼”。

陸隱目光漸冷，“如果我被仇恨矇蔽雙眼，你今天就走不掉了”。

龍祖與陸隱對視，“元聖那邊我們會說明情況，希望你不要後悔，三尊九聖不是我們四方天平”。

陸隱撥出口氣，“我都替你們可悲，居然利用外人威脅自己人”。

“在永恆族面前，所有人類都是自己人”，龍祖起身就要離去。

陸隱手指敲響桌面，“龍祖”。

龍祖停下，回望陸隱。

陸隱看著他，“永恆族被驅逐，你們乾的好事，六方會未必幹不出來，你也活那麼大了，動腦子想想”。

龍祖目光一變，深深看了眼陸隱，離去。

在龍祖離開後，禪老道，“如果六方會形勢真不樂觀，或許分擔戰爭壓力是唯一的辦法”。

陸隱嗤笑，“他們樂觀的很，我去過木時空，去過虛神時空，每一個時空都有祖境留守，他們只是不希望損失太大”，說這這裡，他聯絡木邪和霧祖，“等人齊了再說吧，出去一趟，脈絡有些清晰了”。

第二日，木邪與霧祖齊至，陸隱將這一趟六方會之行詳細說了出來。

霧祖沒想到陸隱閉關是去了六方會。

聽到六方會修煉方式，他們都很驚奇。

超時空的能量源與饋之術，木時空的天賦，虛神時空的虛神，遺失族卡片，還有更可怕的，輪迴時空三尊九聖的席位，都讓這兩位祖境開了眼界。

“照你這麼說，只要能量足夠，他們可以無限制造黑色能量源？”，霧祖驚訝。

陸隱回道，“可以這麼說，當然，黑色能量源的製造要求必然極高，否則整個超時空早就氾濫了”。

“這也很可怕了，可以隨時讓人掌握改天換地的力量”，霧祖驚歎。

木邪也道，“三尊九聖，真的可以繼承？”。

陸隱鄭重點頭，“可以，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輪迴時空是標準的修煉文明，與我們應該一樣，一步一個腳印，星使要渡源劫，半祖，祖境，不可能容易達到，憑什麼可以繼承？”。

禪老不解，“那位大天尊究竟何許人，元聖曾說媲美始祖，真的假的？”。

陸隱搖頭，“不知道，從白望遠他們對待元聖的態度看，三尊九聖都相當不弱，當然，或許也是因為顧忌輪迴時空才是那種態度，但不管怎麼說，三尊九聖都是祖境，毋庸置疑”。

“現在看來，除了那個三君主空間，其餘五個都不簡單，各有各的特色”，霧祖道。

木邪問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元聖要我們始空間接引對抗永恆族的戰爭，你知道了吧”，霧祖也問道。

陸隱牟定，“不接引，他們並非撐不住，只是壓力太大，想讓我們分擔壓力，好讓他們安心發展，說白了，我們就是盾，他們想把我們擋在前面”，說著，他將聽自虛向陰他們的對話說了一遍。

雖然對虛向陰感激，但那一切都建立在陸隱沒有暴露身份的基礎上，一旦知道他來自始空間，虛向陰還會那個態度嗎？

陸隱原本沒這麼想，自從白淺告訴他陸家被放逐的真相後，他就知道，六方會的人厭惡始空間，自小灌輸的對於始空間的態度永遠不會變，他們永遠認為始空間有罪，這是無法調和的。

霧祖憤怒，“他們真這麼說？這是想讓我們跟永恆族對耗，完全不在乎我們死活”。

木邪道，“樹之星空無法成為六方會之一是有原因的”。

禪老感慨，“怪不得你剛剛那麼堅決，四方天平難道不清楚六方會的態度？”。

陸隱道，“他們清楚，只是不敢面對，當初元聖說過，夏神機參拜過大天尊，如果大天尊真的媲美始祖，那麼”，他臉色沉了下來，“在夏神機心中，大天尊會是什麼地位？白望遠又會怎麼看待輪迴時空？他們還是當初意氣風發的九山八海嗎？”。

這是一個可怕的猜測。

霧祖與木邪都神色陰沉。

人可以被打敗，卻不能被征服，然而透過元聖的態度，或許白望遠他們就被征服了，這比被打敗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