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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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界,凌傾國師被使者押著在仙山中飄過。
前面,來了幾個人,他們看見凌傾國師笑道:“凌傾,你不是自命不凡嗎?怎麼把自己弄到被抓的地步了?”
凌傾國師頭扭向一旁,不想理睬這些無聊的人。
那人卻靠近凌傾國師,貼在他耳邊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道:“凌傾,你猜我現在去哪裡?”
凌傾國師斜睨那人一眼:“我對你去哪裡不感興趣。”
那人卻哈哈大笑:“不感興趣?真的嗎?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去邪界,抓無修那傢伙呢?”
凌傾國師臉色頓時一變:“無暇,你、你故意的拖延時間!我都回上界了,你還沒有去邪界?”
無暇一臉壞笑的看著凌傾國師:“是啊,我現在還沒有去邪界。你說,等我到邪界之時,人族和邪界的結界,會不會已經被無暇帶著邪靈攻破了呢?”
“哈哈哈~”無暇與身邊的人,看著凌傾國師憤怒的樣子得意不已:“凌傾,你那個小徒弟,這一世也一樣註定隕落在五華大陸哦!”
無暇說完,轉身消失在仙山之間。
凌傾國師卻已經氣得額頭青筋暴漲,他猛然停下了腳步。
那兩個拽著玄鐵鎖鏈的使者沒想到凌傾國師會突然停下,差點被絆倒。
他們回頭怒視著凌傾國師:“凌傾,你發什麼瘋?”
凌傾冷冷地看著這兩個使者:“你們是被無暇收買了吧!”
那兩個使者被凌傾國師這冰冷的視線看得心裡發毛,趕緊狡辯:“凌傾,你別誤會!我們與無暇同為上界使者,怎麼會被他收買?”
凌傾此刻殺死兩個使者的心思都有,他冷笑:“你們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嗎?你們故意提前到下界抓我回來,給無修和無暇留出更多的時間。你們真的該死!”
凌傾國師也不再給使者說話的機會,猛然用力崩斷了捆著他的玄鐵鎖鏈,然後朝著兩個使者一人猛擊一掌。
兩個使者頓時倒飛出去,鮮血從他們口中噴出,在空中形成了一條血線。
凌傾國師轉身朝著下界飛去。
有人注意到則被的情況,趕緊去看那兩個使者,卻發現兩人早已氣絕身亡。
“凌傾殺人了,快追!”
上界同時飛出無數人影,一個個朝著凌傾國師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些人追到五華大陸,卻看見蕭凝音和上官沅幾個拼盡全力在修復結界。
他們剛剛修復一點點,光柱裡的邪靈又往上衝出一點。
他們內力耗盡了,就以丹藥補充體力。
“怎麼辦?”那些使者看著明明已經很疲倦的蕭凝音等人,依然還在努力堅持著。
哪怕他們明知道照這樣下去,結界遲早要被邪靈衝破,卻依然不放棄。
“怎麼辦?看著唄!”一個女子毫無表情的說道:“我們的任務是抓凌傾回去,不是對付這些凡人。”
“我就想不通,凌傾作為帝君的兒子,為什麼一定要幫這些凡人呢?”
“諾,看見那個小女孩沒有?”
“看見了,她怎麼了?”
“她在十世以前,是凌傾的女兒,可惜被人害死了。”
“凌傾的女兒,那不就是帝君的孫女兒,那不是公主嗎?誰敢害死她?”
“是啊,她是小公主。小公主母女被魔界的人挾持,在混戰中有人誤殺了小公主母女。”
“小公主還好,魂魄還在。凌傾的妻子卻為了保護女兒形神俱滅。”
“凌傾懷疑那些人是故意的,因為沒有證據,拿那些人無可奈何。”
“小公主死後卻投到了人界,世世被詛咒,世世不得好死。”
“怎麼會這樣?凌傾怎麼受得了?”
“是啊,凌傾當然受不了。他就在每一世都找到他的女兒,每一世他都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可每一世都事與願違。”
“那他為什麼要說小公主是他的小徒弟呢?”
“小公主已經重新投生,有自己的父母。凌傾再以小公主的父親自居,那不是破壞人家父母的感情嗎?”
“噓~,你們別說了!被人聽見就完了。”
“不過有一說一,小公主好厲害啊!”
這些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蕭凝音身上。
蕭凝音此刻正在艱難地畫著修復結界的銘文,根本不知道在高空之上,一群上界大能在在冷眼旁觀。
每一次蕭凝音他們的銘文畫好之後,光柱裡的邪靈就矮了一截,可不到十個呼吸那光柱又猛然往上衝一小段。
“凌傾呢?他怎麼沒有回來?”
“對啊,凌傾去哪裡了?”
“管他去哪裡了?反正我們是跟著他追到這裡來的。”
被這麼多人惦記的凌傾國師,在上界眾人眼前虛晃一槍,他並沒有回五華大陸,而是撕裂虛空,衝邪界而去。
他急匆匆趕到邪界與人界的結界處,他的死對頭無修正帶著邪靈對著結界發出攻擊。
看著那個以無修的內力打通的通道里,邪靈又被擠出來幾隻,凌傾國師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暗暗運轉內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無修打過去。
正在全神貫注攻擊結界的無修,突然感覺到危險靠近,快速的往旁邊一閃,無修身邊的那些邪靈瞬間被這磅礴的靈氣震碎,灰飛煙滅。
凌傾國師心中一動,再次運轉內力朝著無修打去。
無修看見凌傾國師的那一刻,氣得七竅生煙。
他一邊躲開一邊大罵道:“凌傾,你瘋了!你為什麼處處與我作對?”
無修躲開之處,邪靈屍橫遍野。
凌傾冷眼看著無修,譏誚道:“無修,你助紂為虐,違背天界禁令,死有餘辜。天不收你,就讓我來收了你吧!”
“凌傾,就憑你,也想殺我?不自量力!”無修根本不相信凌傾敢對他下殺手。
凌傾國師嘴裡罵著,手下的動作卻並沒有因此而放慢。
不過眨眼間,他與無修已經打了幾百個回合了,天地間只剩下一道道殘影。
凌傾靈力所到之處,邪靈立即就死了一大堆。
無修剛開始還有一點反抗的力氣,漸漸地就顯得力不從心了,被凌傾國師壓著打。
無修見赤手空拳不是凌傾國師的對手,就拿出一把長槍對著凌傾國師一挑。
而凌傾國師也拿出了一把長劍,兩人身邊頓時只剩下刀光劍影了。
劍風所到之處,邪靈一個個都被腰斬,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幾聲就沒氣了。
凌傾國師越戰越勇,趁無修不敵露出破綻之時,一劍穿過無修胸膛。
“噗呲~”
無修震驚地看著刺入自己胸口的長劍,不可置信地看向凌傾國師。
“凌傾,你真敢殺我?”
凌傾國師眼底彷彿有寒冰射出一般,冷得無修渾身打哆嗦。
“無修,你早就該死了!”凌傾國師握著劍柄的手腕一翻,長劍在無修的胸膛裡攪動起來。
無修感覺自己的內力在快速的流逝,他感到了死亡的臨近。
遠處從,傳來了無暇的聲音:“凌傾,住手!你沒有資格殺了無修!”
凌傾國師突然莞爾一笑:“我哪裡是要殺他啊?我分明是想要從邪靈手下救無修,可不小心誤傷了他而已。”
凌傾的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都怪那隻邪靈,是它撞到我的胳膊,我的劍才不聽使喚的插入了無修的胸口的。”
他手中的長劍猛然從無修胸口拔出,身體朝後退了幾步,一隻邪靈歪歪倒倒朝凌傾撲過來。
邪靈抓住凌傾的手,想要撕咬他的胳膊。
凌傾的手腕一抖,邪靈被他打倒在地,手腕卻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劍氣從劍尖射出,劃過了無修的脖子。
“骨碌碌~”
無修的頭從脖子上滾下來,他一雙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凌傾國師。
凌傾趕忙擺手:“無暇,你看見了,這次可是邪靈攻擊我,我反抗中無意誤傷了無修啊!”
無暇氣得衝到凌傾國師面前,憤怒的指著凌傾國師的鼻子罵道:“凌傾,你這個瘋子,殘害同門,該當何罪?”
“無暇,你眼瞎啊!我明明不是故意的,是誤傷!你憑什麼說我殘害同門!這個罪名我不背!”
凌傾冷冷地看了無暇一眼,緩緩地轉身。
無暇衝旁邊的使者使了一個眼色,那使者拿出玄鐵鎖鏈。
“凌傾,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們走!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怎麼不客氣?”凌傾國師不屑一顧的衝遠處的邪靈追去,很快就與那些邪靈打成一團。
無暇等人跟著追上去,就想用玄鐵鎖鏈把凌傾鎖走。
凌傾身邊,無數邪靈與之戰鬥。
凌傾握著長劍挽出了一個個劍花,劍氣在空中亂躥,有兩道劍氣打在無暇與那名使者身上。
“嘭!嘭!”
無暇與那名使者同時狠狠地被撞在地上,胸口出現了一個碗大的血窟窿。
“凌傾,你竟然敢殺我?”無暇到死也不敢相信凌傾國師會對他們動手。
凌傾國師揶揄道:“無暇,你可不要冤枉我!我明明是在找這些邪靈切磋,是你們衝上來,撞在了劍氣上。”
“如果非要把這怪罪在我身上,那也只是誤傷!我又不是故意的。”
無暇:“你、你——”
凌傾國師譏笑道:“戰鬥嘛,誤傷都是難免的。誰叫你們技不如人?誰叫你們不知道躲開?誰叫你們這麼笨!”
無暇與那使者,憤怒又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他們的耳邊響起了當初自己的辯解:
“戰鬥嘛,難免有誤傷。”
“誰叫她們母女技不如人,被魔族劫持?”
“誰叫她們看見打起來了都不知道躲開?”
“誰叫她們那麼笨,被人抓住!”
“我們為了救她們,還受傷了!就算是沒有救出她們,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凌傾國師又殺了幾隻邪靈之後,身上的內力盪漾出去,打在無暇二人身上,兩人同時突出一看鮮血後,氣絕身亡。
“哼!”凌傾國師渾身上下散發著駭人的冷意,他手持長劍,在邪界大殺四方。
他發現在人界不能殺死的邪靈,在邪界卻輕輕鬆鬆就殺死了。
怪不得這些邪靈,煞費苦心想要去人界,想要奪舍人類,原來是為了所謂的永生。
那他現在多殺一些邪靈,蕭凝音在人界就會少一點強敵。
既如此,那就讓他最後再為他的音兒做一點點事情吧!
凌傾國師將邪界周圍那些邪靈全部殺了之後,蕭凝音他們那邊修復了結界也順利了許多。
那些看著蕭凝音修復結界的上界大能們,看著眼前這一幕一個個面面相覷:什麼時候修復結界,如此順利了?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不好!我們中了凌傾的聲東擊西之計!”
“走!去邪界!”
一行人,匆匆忙忙往邪界趕。
當他們到達邪界之時,邪界的邪靈已經被凌傾國師殺了一大半。
“凌傾,住手!”為首的男子看著凌傾國師,憤怒喝道。
“凌冽”凌傾國師劍指男子:“為什麼要我住手?邪靈侵入人界,你我修煉之人,本該為人類解除危機。”
“可你們都做了什麼?助紂為虐,縱容邪靈殘害人類!你們還是修道之人嗎?”
“凌傾,你發什麼瘋?”凌冽氣得指著凌傾國師罵道:“上界之人不能隨意干涉下界人類之事!這是鐵律!”
“哦哦!”凌傾國師笑道:“我沒有干涉下界人類之事啊,我現在是在邪界大殺四方,沒有犯鐵律吧?”
“你——,不可理喻。”凌冽被凌傾國師堵得無話可說。
凌傾國師又指著無暇和無修的屍體說道:“所以,他們幫著邪界對付下界的人類,也沒有犯上界的鐵律,是吧?”
“這個自有公論!”男子走過去,伸出手掌讀取無修和無暇的記憶。
良久,男子長嘆一聲:“把凌傾帶走!”
凌傾這一次身上被捆了十根玄鐵鎖鏈,跟著眾人回到天界。
凌天帝君看著跪在面前的親兒子,閉著眼睛揮揮手。
“凌傾聽旨!你擅離上界,干涉下界之事,誤殺同門,數罪併罰,現罰你去萬丈崖思過百年!”
“是!”凌傾冷漠地看了凌天帝君一眼,抬腿跟著使者走了。
偌大的天殿裡,只剩下凌天帝君和凌冽。
凌天帝君的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淚。
“凌冽,你說當年我按律行事,沒有處死那些殺害音兒母女的殺手,是不是真的錯了?”
凌冽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父親,扭頭看向凌傾遠去的方向,冷冷地答道:“身為帝君,你連自己的兒媳孫女兒的仇都報不了,你還好意思說起當年的事情。”
凌天帝君苦笑:“連你都在埋怨我啊!如此說來,鐵律是時候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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