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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絲奶奶是一位很有原則的老太太。

說只幫齊絲請一天假就請一天假,連第2天早上的早自習的假都沒有請,這也表示齊絲今天晚上看完演出後就得坐車回晨風高中。

正好方便了王二丫,江祺原本是給王二丫請了一天半的假的,準備第2天上午再把王二丫送回去。現在有齊絲這個順風車,不搭白不搭,王二丫還能少請半天假,少耽誤半天的學習。

就是不知道這少的半天,能不能拉回江祺在蔡老師心裡已經跌到谷底的印象分。

四人到遊樂園的時候正好是午飯時間,現在是4月,淡季。遊樂園的日均入園人數比上一個淡季稍微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尋常工作日一天大概六百餘人,這還是託了高數輔導遊樂專案那固定的近百號人的福。

過年期間遊樂園巔峰時期客流量一天高達八千餘人,高速輔導遊樂專案的那點人完全不夠看,但放到現在日均600人的客流量上,老約翰那邊的固定客人們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他們每日的盒飯撐起了專供盒飯的兩個食堂銷量的全部江山。

到了這個時候,沈驪蓉和這兩個食堂的工作人員就開始佩服起江祺的深謀遠慮。盒飯的利潤遠不如園區內的其他食品利潤高,但勝在穩定。

尋常小飯店,如果每日都能定出至少60份盒飯,這家小飯店就能靠盒飯銷量支撐下去,甚至過得還挺滋潤。

遊樂園內的不是很紅火的餐廳就和尋常小飯店一樣。

因為遊樂園內的餐廳較多,還有很多類似於莉莉安的地精小攤那樣的專賣小吃飲品的餐車,太平鎮內有很多買點心的鋪子和攤位,導致餐飲的競爭其實相當激烈。

如果不是這些餐廳小吃攤全部歸屬於江祺和江冰,大家在互為競爭關係的同時又是同事,基本工資放在那裡,餐廳的銷售額只單純和獎金掛鉤,這些餐廳攤位互相之間早就打出狗腦子了。

旺季遊客多,哪裡都不缺客人還看不出來,一到淡季就能看出哪些餐廳才是遊客們的心頭好。有白師傅坐鎮的太平鎮的點心鋪子,白師傅的徒弟作證的點心攤位,季雪坐鎮的茉莉餐廳都是不愁銷量的。餘下的攤位則是誰菜誰尷尬,看著旱死澇的澇死。

江祺上次聽江茶說,有兩家銷量非常一般的小餐廳,都開始向沈驪蓉申請老約翰那邊的盒飯製作權應該交出來由大家公平競爭。

連高數輔導遊樂專案的固定盒飯都要搶,可見淡季大家業績的不易。

在大家普遍沒有業績的淡季工作日,齊絲就像一個下凡普渡眾生給廣大社畜送業績的活菩薩一樣,一進遊樂園就開始消費,生怕遊樂園的各位員工這個月沒有業績獎。

“給我來20斤桃酥,10斤蟹黃殼,10斤麻薯,10斤梅花糕,10斤定勝糕,10斤海棠糕,10斤那個棗泥餡的那個東西我不記得叫什麼名字了,誒,那個是青團嗎?太好了,給我來5斤!”

“還有那個芝麻餅,那個薄餅,那個方形的我不記得叫什麼東西的裡面有蜜餞的,各來5斤!”

齊絲一衝進點心鋪子,就震驚全場。

點心鋪子裡所有的服務員都聽傻了,裡面的幾個正在挑點心的客人也聽傻了。

“對了,現在太平鎮活動結束了,但是你們這個點心鋪子在太平鎮活動期間開放,現在應該也收金子吧?”齊絲從兜裡掏出三塊金子,“錢夠嗎?”

“不夠我這還有點。”說完齊絲掏出兜裡鼓鼓囊囊的錦囊,開啟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錦囊裡面倒出了6塊銀子和3塊金子。

這位家裡開銀行的小姐就差把財大氣粗4個字寫在臉上。

齊絲奶奶都被自家孫女的行為深深震撼了,掐指算了一下齊絲剛剛一共買了多少點心,勸道:“絲絲呀,這些點心有很多都是放不長久的,你一個人買這麼多也吃不完,要不我們少買一點吧?”

江祺:?

齊絲奶奶這是少買一點的問題嗎?重點難道不是你孫女一進遊樂園就來了個4位數的開門紅嗎?

咱們這還沒吃飯呢,這只是開胃點心。

“奶奶我是幫同學帶的,我們班的人都沒有請到假,只有我請到了。等一下還要去買燒餅,各種酥,滷味和肉脯呢,如果鎮上的餐廳裡有白糖糕和燒賣的話也要多買幾屜。”齊絲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揚了揚手機上的入園碼,看向還在愣神的服務員。

“掃碼呀,這些東西都存到遊客中心去。”

“哦哦哦。”服務員連忙照辦。

江祺算是看出來了,齊絲今天雖然是一個人來了,但她不是一個人,她代表著全班同學的錢包。

“青荷。”江祺把王二丫悄悄拉到一邊,不解的問,“伱們學校食堂伙食不是不錯嗎?為什麼齊絲看著好像三天沒吃飽飯了一樣。”

王二丫認真的想了一下:“可能是因為請假出來玩買的東西吃起來更香?”

有道理!

等江祺幾人來到味仙樓對面的餐館坐下開始點餐的時候,齊絲已經成功把她之前帶回去的金子銀子和銅板花光光了。

點心鋪的點心是大頭支出,其餘太平鎮裡的吃食商品很難讓齊絲把剩下的金銀花光,所以她選擇了花錢最快的方式——帶自家奶奶去錦繡衣坊定衣服。

其實江祺本來是想帶齊絲和齊絲奶奶去員工食堂吃頓飯,體驗一下游樂園的員工食堂的。奈何今天負責員工食堂的廚師是一位餐廳菜品銷量不佳,且不配擁有姓名的平庸廚師,江祺覺得該廚師做出來的菜有風險,就直接帶她們來太平鎮吃了。

至少太平鎮裡的這家餐廳今天是白師傅當值。

“青荷哥哥,剛才在車上忘了問,你們戲院的戲票是多少錢一張啊?我是直接把錢轉給青荷讓青荷給你,還是直接去買?”齊絲喝了一杯檸檬水後問道。

“今天本來就是內部演出,戲票不收錢。”江祺覺得齊絲的錢已經花得夠多了。

她剛剛簡直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那可不行。”一直不怎麼說話的齊絲奶奶出聲道,“今天本來戲院不開放,我們能蹭到戲看完全是因為絲絲是青荷的同學,這已經是我們佔便宜了,要是看戲再不付錢這不就是得寸進尺了嗎?”

“我剛剛聽你說戲院裡是有包廂的,不知道包廂的價格是多少?”

齊絲奶奶都這麼說了,江祺自然也得爽快報價:“視野最好的兩塊金子。”

聽江祺這麼說,齊絲連忙翻兜翻包想找找還有沒有剩下沒花掉的金子,果然被她又找出了三塊。

江祺看著齊絲就跟變戲法一樣,從各個地方找出遺漏的金子銀子,看得都懵了。

“你怎麼兌了這麼多金子銀子沒花,還帶回去了?”江祺沒忍住問道。

你這留一塊金子一塊銀子還能說是圖新鮮收藏,你這留1萬多塊錢的金子銀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要不是江祺對齊絲知根知底,知道她家是開銀行的,財大氣粗不差錢。又很清楚遊樂園的人均道德水平極高,拿從網上買的廉價金銀冒充遊樂園貨幣的事情基本不可能發生,江祺都要懷疑齊絲花的是假幣了。

“錢莊那邊人太多,我一次多兌一點方便花呀。”齊絲一臉理所當然地道,“上次寒假來的時候錢莊人那麼多,太平鎮單次一共只開放兩個小時,光排隊兌錢就排了5分鐘,多浪費時間啊。”

江祺:……

他發現了,他真的不是很懂這些家裡開銀行的有錢人。

齊絲把兩塊金子遞給江祺,江祺收下,就當這2000塊錢是戲院的第1筆門票錢,算開門紅了。

“戲從今天下午就開始唱,今天下午是小戲連臺,晚上只有一出大戲。事先和你們說一下,下午的戲都是普通演員唱,我們戲院戲團的臺柱子只唱晚上的大戲。”

“你們既然包了包廂,那下午的小戲就一併送給你們了,茶水點心免費,你們就當是開業特惠別推辭。”

齊絲本來就是為了逃課才請假帶奶奶來遊樂園的,對看戲本身沒有太大興趣,一聽說下午的戲不是最好的演員上臺演就不怎麼想看。

“奶奶,要不你下午去包廂看戲,我在遊樂園裡玩。等晚上大戲開始了,我再和你一起去看戲。”

齊絲奶奶笑笑,表示她還能不知道自己家孫女打的是什麼鬼主意,欣然同意。

齊絲又邀請王二丫和她下午一起逛遊樂園,但王二丫是真心想看戲的,不管是不是馮靈演的她都想看,就委婉的拒絕了。

齊絲只能孤獨的逛遊樂園,享受淡季沒有太多人跟她排隊搶專案的快樂。

戲是下午2點正式開業,由於齊絲奶奶對逛遊樂園沒有太大興趣,吃完午飯後江祺就直接領著齊絲奶奶去了戲院,讓她去樓上包廂坐著,至少包廂裡坐著舒服。

對於戲院第1位付錢的客人,汪杏花表示熱烈歡迎,親自把茶水和一些鬆軟的點心送了上去,還特意把包間裡的溫度調高了一點,服務態度那叫一個好。

因為本次的觀眾是雪村工地的裝修師傅和建築工人,人數比較多,所以1樓沒有VIP席,全部都是普通且舒服的椅子配小桌。

2樓包廂也提前預留了4個出來,一個包廂留給薛紹衡和薛花,一個包廂留給沈老闆和沈良,一個包廂留給四位設計師,一個包廂留給馮靈和汪杏花。

江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和薛紹衡一個包廂,看戲的時候沒準還能談談漫畫的事。

下午1:50,看戲的觀眾們陸續進場。

江祺細心的發現這些身材高壯的觀眾們好像換了新衣服,穿的衣服都挺鮮亮,正常幹活的時候這些師傅們可不會穿顏色如此鮮亮的衣服,弄髒了不好洗。

“沈老闆,大家是不是換了衣服呀?”江祺湊到沈老闆邊上小聲問道。

正在指揮大家不要搶座,想看戲的往前坐,對戲曲不感興趣的往後坐的沈老闆笑呵呵地回道:“小祺你看出來了呀,大家怕弄髒你的新戲院,特意洗了澡過來的。”

江祺有些吃驚,沒想到大家對這次看戲居然如此重視。

“看來大家還挺喜歡這次活動的。”江祺笑著道。

“當然喜歡!包戲院看戲這種事,別人我不敢說,我那幾個兄弟肯定能把這個事吹到明年。”沈老闆眉飛色舞地道,看他這架勢,吹到明年的不一定是他兄弟,反倒更像是他自己。

“平時大家看戲,過年的時候去其他村蹭蹭,搬個小板凳露天就那麼看了,誰還來過裝得這麼漂亮的戲院吶。”

“小祺,這戲院建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吧?”說著,沈老闆摸了一把邊上的柱子,“這可都是好木頭啊,立個百年都不是問題的那種。”

江祺在心裡暗歎沈老闆果然是行家,廢棄劇院確實立了百年,光汪杏花就在劇院裡困了近百年。

江祺還想再聊些什麼,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顯示是胡清打來的電話。

薛花和薛紹衡到了!

江祺連忙跑到戲院門口接人。

薛紹衡可是玩具之靈這個IP宣傳的關鍵,怠慢不得!

巫師卡卡能不能來異世界打工就看他的了!

胡清的電話一向是算準時間打的,江祺在戲院門口等了兩分鐘,就看見了薛花薛紹衡姐弟倆。

這姐弟倆看上去差別有點大。

薛花看著應該有40歲,沒化妝,平時應該不太會保養,看著有些蒼老,也不怎麼懂穿衣打扮,大衣的顏色和裡面的毛衣都不搭,穿著舒適的白球鞋,頭髮燙過微卷但是沒怎麼打理,所以卷得有些凌亂。

薛紹衡則完全不同。

他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精心照顧著的。

娃娃臉看著很顯小,頭髮稍微有些自然捲,白白淨淨的,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齊齊,領子折的特別好,衣服沒有一絲褶皺,腰上揹著一個斜挎包,雙手抓著包的帶子就跟第1次參加秋遊有些緊張的小朋友一樣。

薛紹衡本身也非常像一個小朋友,雖然實際年齡已經31歲了,但行為舉止和六、七歲的很有教養的小孩無疑,看見江祺還乖乖的衝他點頭,微微鞠了個躬,算是打招呼。

“江老闆你好,我是薛花,這是我弟弟薛紹衡。紹衡,要跟江老闆打招呼。”薛花溫聲細語地薛紹衡道。

薛紹衡抬頭看了看江祺,有微微低下頭挪開視線,再次鞠躬:“好。”

“我弟弟說話就這樣,他不是很能完整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一般都是一個字一個字或者一個詞一個詞的往外蹦,如果您不理解的話我可以當他的翻譯。”薛花解釋道。

“這個情況胡主管之前已經和我說過了。”江祺笑著道,沒有過多的去注視薛紹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帶二位去包廂吧,戲馬上就開始了。”

“好的。”薛花牽起薛紹衡的手,像爸媽牽只有幾歲的孩子的手那樣,牽著弟弟往戲院裡走。

胡清完成了他帶路和交接的使命,回去繼續其它工作。

“薛先生最近的狀態還好嗎?”江祺關切地問道。

“最近一段時間還行,不然我也不放心帶他過來。”薛花說著,視線沒有一個從薛紹衡身上挪開過。

江祺領著二人進了包廂,包廂裡的吃食茶水汪杏花都已經準備好了。因為擔心薛花和薛紹衡不喝茶,汪杏花還特意準備了果汁和霂草汁。

三人坐下,不知道是特意還是碰巧,薛紹衡一坐下就好奇的看向桌上的霂草汁,拿起一杯開始小口小口地喝。

戲臺上演員已經登場,江祺發訊息問了一下汪杏花,得知第一齣戲是《櫃中緣》,便順便告知薛花。

薛花點點頭,從進入包廂開始她就不再像之前那樣過多關注薛紹衡,而是把視線的重點放在了戲臺上。沒有喝茶水也沒有用點心,看得出來她原先應該聽過戲,對戲曲有一定興趣。

而薛紹衡就像是一個陪家長去看自己並不喜歡看的電影的小孩一樣坐在椅子上,安靜的吃吃喝喝,不吵不鬧,什麼都幹就是不看戲。

江祺坐在邊上,看一看戲臺,看一看這姐弟倆,原本是想找個機會開始有關漫畫的話題的。奈何他沒想到薛花是真的喜歡聽看戲,又不敢打擾人家,想和薛紹衡聊聊吧……

江祺也不是沒有那個自知之明,以薛紹衡的交流方式,他大機率是聊不明白的。

40分鐘的戲就這麼終了。

從頭到尾,江祺連個語氣詞都沒說出來。

第一齣戲結束後,他甚至沒好意思問薛花戲唱得如何。

他又看不出來戲唱得如何,萬一薛花真的能看出來戲唱得如何,他開啟這個話題那就是真的尷尬了。

就在江祺糾結的時候,薛紹衡站了起來,小心且大力地扯了扯薛花的袖子。

“我,我!”

薛花沒太反應過來。

見姐姐沒理解自己的意思,薛紹衡有些急了:“我,你,我!”

江祺:???

是什麼全新的交流方式?

他要不要派江茶來當下翻譯?

江茶連狗語都能翻譯,薛紹衡的語言沒準也能翻譯。

薛花恍然大悟,連忙起身,開始道歉:“紹衡對不起,是姐姐忘了,姐姐好久沒看戲了,剛才看的有些入迷。”

薛花看著江祺:“江老闆,紹衡想去玩具劇場看玩具話劇,請問現在有玩具話劇的演出嗎?”

“當然。”江祺立刻站起來,“白天一直都有玩具話劇的演出,我現在就帶你們過去。”

薛紹衡有些緊張地抓了抓包帶,被薛花牽起手,跟著江祺離開了包廂。

一路上只要人太多薛紹衡就會表現出有些緊張,薛花見江祺注意到了連忙解釋:“原先紹衡是不會有這種情況的,是因為他前段時間受了刺激,現在對外界比較敏感才會這樣。”

江祺點點頭表示理解,終於明白為什麼薛花不願意讓薛紹衡過來接漫畫的單了。

薛紹衡目前的狀態確實不太適合在陌生的環境接觸太多的人。

即使是淡季,玩具劇場也不會缺排隊的人,江祺領著薛紹衡和薛花從後門進,裡面的一出話劇正好演到一半。

江祺小聲吩咐一個工作人員給薛紹衡和薛花搬來兩把高椅子,讓他們兩個坐在最後面看。

這次情況完全反過來了。

薛花可能是因為坐在太后面,有些看不太清舞臺上的緣故,看得很是心不在焉。薛紹衡則完全相反,看的聚精會神,連眨眼的頻率都降低了,喜怒哀樂完全根據舞臺上的劇情的變化而變化。

“紹衡應該是真的很喜歡你們遊樂園的玩具話劇。”薛花小聲對江祺說。

江祺能感覺到薛花應該是有話要說,投給她一個求知的眼神。

果然,薛花開始自顧自的往下說:“在紹衡很小的時候我們父親就去世了,他小時候本來是個正常孩子,後來因為意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母親受不了打擊就拋下我們離開了家。”

“大家都覺得他是傻子,但只有我很清楚他是個天才,他雖然沒有辦法正常的表達和交流但他過目不忘。其實和正常人沒有太大的區別,只不過他表達的方式和正常人不一樣而已。”

“他也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想做的事情。他小時候也別喜歡看別的小孩玩玩具,那時候我沒有錢給他買,他就只能在邊上看著。後來等到我們有錢了,我再給他買玩具他又不喜歡玩了。”

“雖然我和他朝夕相處30年,但其實很多時候我也不能真正明白他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很多人說他的畫很有天賦,很有靈魂,有一種別樣的美。我其實不懂畫,紹衡畫的那些黑白灰的畫我其實不太能欣賞的來,但只要他喜歡我就會支援他去做。”

“他喜歡畫畫就讓他去畫,他喜歡做別的就去做別的。就像這次,我其實不太想讓他來,但他非要來我最後也只能妥協。”

“對比絕大多數學者徵候群患者的家屬,我已經算是頂頂幸運的了。對於我們這些患者家屬而言,他們能夠取得多大的成就,能不能大富大貴,能不能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成為世人眼中真正的天才,根本無所謂。我們只想讓他們這一輩子能夠有保障,能夠平安幸福快樂的活到老,哪怕沒有我們的照顧,他們也可以正常的活著。”

“所以。”薛花看著江祺,“江老闆,我們可能會是你見過的最不負責任的合作者。”

“我不確定紹衡是否會一直喜歡畫漫畫這種工作,一直不確定他能不能擔任這份工作。”

“我是他的監護人,我不會強求他,如果他不喜歡我會讓他直接放棄。所以我們可能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物件,如果您……”

“沒關係的。”江祺笑著道,“我理解。”

江祺又不是一點功課都沒有做,學者徵候群的患者和正常人不一樣,他當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要求薛紹衡。

“說句實話,以薛先生的畫工的名氣,你們的這份開價已經算是相當的低了,無論怎麼說都是我佔便宜。”

“如果薛先生能夠擔任漫畫主筆的這份工作當然好,哪怕是擔任了一段時間不想再做了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好聚好散。”

“但我相信以薛先生的才華,可以給漫畫中的玩具們賦予屬於它們的靈魂。”

不知道是江祺和薛花聊天的聲音太大,被薛紹衡聽清楚了,還是舞臺上的表演有哪裡觸動到了薛紹衡。

薛紹衡突然笑著指向舞臺上的玩具之靈,扭頭對薛花和江祺道:“活的。”

江祺一愣。

薛花笑道:“不是活的,他們都是機械玩具,只是看上去像活的而已。”

“活的。”薛紹衡固執地道。

薛花只能笑著點頭。

江祺看薛紹衡的眼神中充滿了讚歎。

他如果之前還是覺得,那麼現在他就是確信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夠畫出玩具之靈的靈魂,那麼這個人非薛紹衡莫屬。

他真的是個,很奇妙的天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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