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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莊村尾。
一排排竹葉在夜風的吹動下不時發出沙沙聲響,邊上不大的院子裡頭,燈火通明,一張不大的木桌上圍滿了男男女女,一席黑衣的東丈正坐主位。
小院正門,一名身穿勁裝老者靜立門邊,身後,是一名身著白衣的俊俏青年,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端得一個俊美的小郎君。
隨著老者站定,身後,也陸續現出十餘名氣勢肅殺的帶刀男人,一個個不苟言笑,正神色陰冷的望向院子中心大吃大喝的東丈眾人。
為首老者身材高大魁梧,要比一般的中原人士還要高上半個頭的比例,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臉頰稜角如刀削,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語聲鏗鏗似金屬之音,他就靜靜的站在那兒,但一股莫名的氣勢也由來的散發而出。
不怒自威,勢如虎豹。
頭髮呈半黑半白,一身臌脹的肌肉塊好似透衣而出一般,給人一種極具壓迫感的窒息。
除了他身後的白衣青年外,這一夥人,光是讓人瞧見都會心生畏懼,膽寒退避。
“這是吹的什麼風?在這窮鄉僻壤之地竟能有緣碰到老師您這尊大神.”
東丈抬眸看了眼院門前的歐陽鋒,持碗大飲一口,灑笑道。
聞聲,張一氓等人的眼神瞬時便眯了起來,張一氓酒碗頓在了嘴邊,人廚子撕咬羊腿的動作也頓了半響,百草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聖因師太擺筷而望,韓無垢猙獰的俏臉上現出如花笑意。
煙波釣叟不為所動,徑直夾筷吃菜,小龍女亦然,繼續低頭喝湯,便是俏眸都沒有抬上半許,看一眼的興趣都無。
但,這幾人在東丈說出歐陽鋒這三個子眼之時,身上的氣勢也立時發變,變得危險,且極度危險,明明他們就坐在那兒,沒有一個人起身,但一股凝實可怖的殺氣瞬間就將圍牆上的飛鳥嚇得四散逃開。
一股令人窒息的煞氣也至這小小的木桌之上縈繞不去,瞬間,就壓倒了以歐陽鋒為代表的白駝山一眾,且是瞬殺,秒殺。
如果氣勢能化為實物,那歐陽鋒一頭便如一頭下山擇人而噬的猛虎,而以東丈為首的武裝集團,其身後便是一頭惡鬼,一頭來自於地府的勾魂修羅。
“好強的殺氣.”
歐陽鋒身後,楊過是第一次見到張一氓等人,雖己方人數遠超對方几人,但在氣勢這塊,卻是猶如螢火之光對比皓月,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煞氣能猶如實質般可怕的人物,白駝山莊的人能有幾個善茬?自問在殺人作惡這一塊他們就是尖刀班,但跟對面這幾個人相比,那卻是小兒與大人的相較了。
人廚子吃任,聖因動不動就滅人滿門,韓無垢在她手下能活命的男丁幾乎沒有,且都是凌虐致死,百草仙,殺人名醫,先是殺手才是醫者,被他殺過的人比救過的人還多,人體的構造早就被他解剖看膩了。
張一氓,藍田一帶出道,其號就知,轉輪王,超度世間一切的惡,人間活閻王,便是自忖心腸再硬的惡徒落在他手中,也別想撐過一盞茶的功夫,一手酷刑更是玩出了花來,能穩穩將人的一整張皮完整的剝離下來而不破,且心思沉穩,看著陽光,實則內心堅硬如鐵。
可以這麼說,東丈這一夥人,除了小龍女與孫婆婆之外,可謂是全員惡人,一個人就能比肩一整個門派的戰力。
隨著張一氓等人的目光轉動,幾雙平靜如水的眼眸望去之時,白駝山一眾瞬間就感到了壓力,心氣弱的,更是直接冒出了冷汗,一個個均臉色慘白,如臨大敵般。
“哼!”
一聲冷哼,一股無名氣勢瞬間披散而出,沖淡了張一氓等人的煞氣,也讓白駝山眾人內心一鬆,神情也開始變得鬆弛。
並迅速蔓延至東丈那小小的木桌之上,但卻被東丈砰的一聲放下酒碗的聲響立時破解。
“沒用的東西!”
歐陽鋒薄怒甩袖而行,徑直往東丈那頭走去,這話,是在怒罵身後那群不堪的門下弟子。
“東丈,多日不見,你可是找了一些好幫手啊.”
來到木桌前站定,歐陽鋒眼眸微微瞥過張一氓幾人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徑直吃菜的煙波釣叟身上,其他幾人他都沒見過,就這人,他感到了一絲熟悉,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歐陽老師,你說錯話了,他們,不是我東某的什麼幫手,而是兄弟”
自顧自的倒酒自飲,東丈笑眯眯的道。
“.”
饒是歐陽鋒,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東丈這個便宜學生是真的成了氣候了,便連自己,站在這幾人面前都感到了一絲絲壓迫感,死的壓迫感.
其實氣勢這種東西是虛無縹緲的,看不見聽不到,說白了就是一種氣場,就像小孩兒看見瘋狗便會被嚇哭的意思,明明那狗沒有叫,只是一個眼神,但膽小的人便自然而然的感受到它眼神中的兇意,是以露怯。
但有一點卻是真能確實感受得到的,那便是實力,人一旦修行到了某一個境界,對同類,都能大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隱約戰力。
現在的歐陽鋒就是這般感覺,張一氓等人,每一個的實力都不弱,都可堪跟他一戰,這是他的直觀感覺,也已是極大的認可,所以他說東丈找到了一幫不錯的幫手。
“東丈大哥,許久未見。”
這會,楊過也回過神來緊跟歐陽鋒腳步來到桌前恭敬的道。
“呵呵,你小子又長高了不少,越發俊俏了.”
東丈話畢,楊過竟是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說東丈大哥廖贊。
對此,歐陽鋒沒有興趣,虎目直視主位上的東丈,道:“東丈,你難道就讓老夫這麼站著與你交談不成?”
“哈哈哈哈哈哈,哪敢啊,老黃,給歐陽前輩找個凳子”
大方的咧嘴一笑,東丈點了點悶頭啃咬羊腿的人廚子道。
模樣猙獰的咬下一大塊腱子肉,人廚子瞥眼瞧了瞧身側的歐陽鋒沒有說話,跟著大腳猛踏於地發出咚的悶響,只見三米開外的一張竹椅立時被震得躍入半空,左手離開羊腿探空而動。
像是柔勁,又像是散力,看著,就像是在空中舞動,但一股莫名的吸力,也立時在他手中散發出來,咻的一道輕響,那不大的竹椅便像是有所牽引一般,徑直就往人廚子胖手飛來。
握住竹椅的瞬間,人廚子立馬脫手而出,五指輕柔往外一蕩,椅子便在半空迅速旋轉飛舞,徑直往身側的歐陽鋒蕩去,併發出嗡嗡嗡的劇烈聲響,直奔歐陽鋒面門而去。
見此,身後的楊過臉色劇變,就想探身攔下這個來勢洶洶的竹椅,但剛要出手,才發現椅子上傳來的不止止一道勁力這麼簡單,而是同時具備了三股不同的力道,以他現在的修為來說,拿下椅子不難,但肯定是要出醜退步的。
他可不能失了歐陽鋒的臉面,想到此處,便想即便身受暗傷也不能讓歐陽鋒臉上無光,正要放手硬接。
身前便已閃過一道黑影。
啪!!
一隻鐵手穩穩當當的就接住了飛旋而來的竹椅,卻是歐陽鋒出手了。
“太師傅”
“你退下,這還不是現在的你能染指的門道。”
“.”
楊過依言默默後退。
“呵,控鶴手使得不錯”
啪的一聲就竹椅放到地上,歐陽鋒便徑直坐在人廚子身旁。
控鶴手與擒龍功不同,前者只是一種控物的小法門,也只能拿到重量輕便之物,後者那就逆天了,不止可以控物,還可隔空傷人,兩者並不在一個層面上。
前朝戰神喬峰,傳說就是學會了失傳已久的擒龍功,配上他的降龍十八掌,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而控鶴手,江湖上會的人不多,僅鳳毛麟角,能在三米開外控物的,又是少之又少,人廚子能有這般境地,可見他的功夫不弱。
“嘿,素聞西毒歐陽鋒老前輩武功冠絕天下,是那天下第一,晚輩今日得見卻是三生有幸.”
人廚子並沒有放下手中咬得七零八落的羊腿,而是斜眼看了看身側的歐陽鋒嘿嘿笑道,大有想要試一試的意味,挑釁十足。
“呵,東丈,你這些朋友,都很有意思嘛”
而歐陽鋒,眼神也逐漸變得危險了起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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