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二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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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天一大亮，陸青孫婆婆兩人便已早早起身洗漱準備早點，其他人也是陸陸續續的推開屋門呼吸清晨第一口新鮮空氣。

洪七公昨晚賴著不走，在屋外不遠的柿子樹下和衣睡了一晚，而東丈則是睡在了劍冢之上。

此刻伙房大開著的視窗正冒出陣陣炊煙，香火氣息十足，倚靠在柿子樹下的洪七公鼻翼一開一合，貪婪的吸取飄來的香味。

“哇！好濃的飯香！”抽了抽鼻子，洪七公睜開眼睛望向木屋，而後張開雙臂狠狠伸了個懶腰。

此時木屋前正站著三三兩兩的人兒，有排隊洗漱的，有舒展身子的，好不熱鬧的景色。

洪七公一路走近，公孫仕與阿剛紛紛與他行禮，後者笑眯眯的點頭答應。

小龍女拎著睡眼惺忪的陸遙看都不看他一眼，忙著給自己的小徒弟醒盹兒，邊上的李莫愁瞥了他一眼，不作聲。

見此，洪七公也不見外，自顧自的走到伙房窗邊，雙手搭在窗臺上，腦袋往裡瞅去，就見裡頭煙霧繚繞中，一名少女正挽起兩隻衣袖露出了兩條白晃晃的手臂，一手持鍋蓋一手持鏟子，正賣力鏟著鍋裡的小菜。

“青丫頭，爺爺餓了。”

翻炒菜鍋的女子正是勤快的陸青，洪七公也不見外，自來熟的張嘴就道。

“誒，洪爺爺稍等，很快就可以出鍋了。”用手肘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陸青溫文而婉。

“好好好，洪爺爺等著，你真是個好孩子。”洪七公現在可謂是越看陸青就越是喜歡。

他也算是走南闖北大半輩子的人了，自問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古墓這幫人真就是重新重新整理他的認知，各個性子怪異不說，還不尊老，完全不給他這個老人家面子，該懟就懟，氣得他呀，最後才發現除了陸青較為正常之外，其餘人全是奇葩。

那可不就覺得對他態度溫和的陸青親近了麼，但裡面也有他要收陸青為徒的客觀條件在裡頭加分的原因就是了。

沒多久，陸青與孫婆婆就捧著一大鍋熱騰騰的肉粥架在涼棚下，在洪七公的目光追隨下，陸青又來回往返伙房端出了兩大盤油條，幾碟油爆青菜。

“哥！姐！吃早飯啦！”飯菜上齊，陸青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如黃鶯般清脆。

少頃，眾人便紛紛入座，便連神凋也湊著熱鬧，緊挨著睡眼惺忪的陸遙。

洪七公看了眼神凋，暗道：這幫人怪的怪，異的異，便連這種聞所聞問的龐然大物也跟他們搭夥過日子，看其身形卻是成氣候了呀......

洪七公眼界不弱，一眼就能看出神凋不管是智商還是武力肯定都能完爆郭靖黃蓉那兩隻大白凋的。

..................

但見東丈施施然坐下，望了眼一手執快，眼巴巴望著桌上香噴噴的早點看的洪七公樂道：“您老還在呢？”

“怎麼？這就想趕我這老叫花走麼？”洪七公沒好氣的哼道。

“嘿，看你這小心眼的模樣，哪能啊，吃飯。”東丈說完便夾起一根油條蘸著肉粥呼嚕嚕的吃了起來。

眾人也是紛紛動快，洪七公捧著陸青遞來的廋肉粥，美滋滋的品嚐。

李莫愁開始有些拘謹，但發現東丈與洪七公兩人誰都沒有過多關注自己，只有小龍女與孫婆婆時不時給自己遞菜之外，眾人全然將她當成了個小透明，這讓她的內心大大鬆了一口氣。

跟這些人待在一起，她是有些心理壓力的，因為她自身根本不是那麼的‘乾淨’，即是說雙手沾滿了鮮血。

她本人而言並不想自己受到過多關注，也就是同情。

這點東丈一行做得很好，誰都沒有特意去關照她，給她充分的自由空間。

說來就像後世，很多貧困學生，得到資助後贊助人並沒有考慮當事人的心情，大肆宣揚，並在眾目睽睽之下拍照留念，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那個‘大善人’一般。

這其實無形在給受助學生很大的心理壓力，自卑的會變得更加自卑，原本開朗的也會變得有些沉默。

人嘛，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他都會有一定的自尊心，如果東丈選擇在大家眼中給李莫愁過多的‘照顧’，那她一定是會不自在的，因為你在同情她。

這點小龍女曾問過東丈該如何安置師姐李莫愁，東丈給的答桉是：“不管不顧。”

當然，說的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管，而是不去對她說教，也不管束她，給她充分的自由度，如果，三年的時間，李莫愁在這樣的大家庭氛圍下還沒能融入進來，就是說她還不能迴歸正常的生活，那東丈就會放她離開，並親自真正的廢掉她的武功。

對這人，東丈也會選擇放棄，不再去管她的死活，便是小龍女再求情東丈也不管了，任她自生自滅。

可現在看來，李莫愁的改變是很大的，至少在東丈看來，這幾天她也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諸如端菜......

但讓東丈最為感觀的還是她竟能捨生取死，為了不讓小龍女擔心，這其實已經在往好的一面做出改變了，至少，她願意做出犧牲。

此時飯桌上。

洪七公忽然衝陸青問道：“青丫頭，你可願意拜爺爺為師？”

這突兀的問話直將眾人都給聽愣了，除了東丈與小龍女外，東丈是知道有這麼一出是以沒有驚訝，而小龍女則是完全不在乎的心態，內心沒有一絲波瀾，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澹定得不像話。

陸青驚愕的望向一臉真誠的洪七公，遲疑的掃了眼恍若不知，繼續低頭喝粥的東丈小龍女兩人：“洪爺爺，青已經有師傅了，那便是龍姐姐。”

陸青說得很是委婉，但誰知洪七公全然不在意，笑道：“那值當什麼，江湖上身兼多位師傅的人大有人在，況且你這小師傅本事也就這樣，你來跟爺爺學，將來定能打敗她。”

這話聽得東丈眼角微跳，小心的看了眼身旁靜靜喝粥的小龍女，後者沒有一絲反應。

現在李莫愁可謂才是最最驚訝的那個，洪七公是什麼人物？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北丐，五絕之一啊，現在竟然在主動詢問陸青拜師，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然而陸青竟然還想拒絕？？

這孩子是傻了麼？而更多的，李莫愁則是在驚訝東丈的面子竟能這麼大？大到了洪七公主動收徒的地步，要知道在原著中，黃蓉可是求了洪七公老久，每天變著法子給他做菜，給他供得像個大爺，最終洪七公才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傳授郭靖功夫，還不承認是他的師傅。

作為人精的李莫愁當然不相信洪七公是真的看上了陸青這個孩子的天賦，他話一出口她就知道這是在賣東丈面子去的。

而她猜得卻也沒錯，洪七公就是在報恩，報東丈的救命之恩，也想以這樣的方式幫東丈渡過屠魔會的難關。

桌上，果不其然，小龍女聞言面上雖無表情，眼眸看都沒看洪七公一眼，卻清冷的道：“這老頭實力不弱，青，你可以跟他學。”

話裡雖然沒有過激的言語，但熟悉小龍女的人都知道她有些上頭了，東丈更是知道小龍女已經暗暗在跟洪七公較勁了，雖然沒有明說。

後者聞言哈哈大笑，撫須得意的道：“看吧，青丫頭，你的小師傅都親口承認爺爺的本事比她強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默，氣氛靜得嚇人，小龍女終於抬眸望向洪七公，平靜的道：“我輸你只是輸在了功力上，若是隻比招式，你打不過我。”

洪七公得意的表情瞬間僵在了臉上，呼吸突的一窒，他聽到了什麼？

“你這小娃娃好大的口氣，你以為老叫花招式全出了麼？竟敢如此大言不慚！”洪七公氣得吹鬍子瞪眼。

誰知小龍女微微點了點頭：“我也沒使完。”

洪七公：“........”

都知道小龍女這人是不會說謊的，她說沒使全那就肯定沒使全，李莫愁這次可是震驚了，洪七公啊！那可是洪七公啊！師妹何來的自信說能在招式上取勝他的？是玉女心經麼？？

原著曾提過，楊過與小龍女的雙劍合璧一出，天下已罕有敵手，之後金老爺子才‘合理’的安排兩人身中情花之毒，這套劍法這才使不出來了，因為身中情花之毒心中不能有半點思念對方的想法。

但後來金爺又安排小龍女學會了‘左右互搏術’，補齊了這門劍法的完整性，且書中也說，小龍女一人使出來的‘玉女素心劍’是要比兩人同使威力更大的，因為兩人再如何相愛也不可能達到一心一念。

同一個人使就不一樣了，內心一轉手中的劍就能如臂驅使，真正達到了念轉意到的境界。

沒見原著中小龍女‘玉女素心劍’一出在重陽宮打出了一對九的傲人戰績麼，那可都是江湖上頂尖的一流高手啊，還有一個金輪法王。

郭靖先前在蒙古大營一挑四就已經漸漸感覺力不從心只能逃跑，而後面小龍女在原班人馬上又多了五人，且還能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招架不能還招。

‘玉女素心劍’的恐怖可想而知，但後面金爺就再也沒有安排小龍女出過戰了，可能是為了襯托主角楊過，所以將她‘雪藏’。

但這門劍術的強大卻是實打實的，能從原著找出實戰來證明的。

所以小龍女並沒有說謊，她是真的有信心在不比拼內力的情況下以招式勝過洪七公。

“好好好，好你個伶牙俐齒的小娃娃，青丫頭，你跟我來！”洪七公氣得胸腔不住起伏，被一個小了三四輪的小女孩輕視，換誰都會生氣的，況且他還是江湖戰力天花板的五絕，是可忍孰不可忍。

“哥，龍姐姐......”陸青害怕的看了看兩人。

誰知洪七公大眼一瞪：“問他們作甚，跟爺爺過來。”

洪七公飯也不吃了，氣呼呼的站起身來。

“呵，去吧，這老頭身上也有些乾貨，跟他學學不是什麼壞事。”東丈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補齊古墓幾女身上的短板，小龍女現在已經是五邊形選手，不管是兵刃還是赤手空拳，她都沒有了短板，能一人使出玉女素心劍的陸遙也是。

東丈擔憂的還是陸青，因為陸青學不會‘左右互搏術’，所以‘玉女心經’的最終奧義她自然是使不出來的，前頭有了‘空明拳’的補齊算是一大助力。

但若再能學到丐幫的不世之功‘打狗棒法’，那陸青的短板便會漸漸消融，她的安危也會大大的保證。

小龍女也是這個想法，是以衝陸青點了點頭：“去吧。”

見兩人先後首肯，陸青這才心安的跟隨洪七公走向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