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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中原地界。
因為這兩年一直都待在古墓上,已經很久沒有踏入江湖,東丈此行下山竟在大街小巷上發現了很多武林人士都佩戴著一副狐狸面具。
這一發現可把他給看傻了,逐好奇的拉過一個麵攤老闆詢問道:“老丈,這街上怎會多了這麼多人佩戴面具出行?”
老頭嘿嘿一笑:“公子想必是外地人吧。”
東丈笑而不語,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老頭又道:“這些江湖上的事老漢也不太清楚,&nbp;&nbp;只是偶有聽說兩年前好像是終南山那邊出現了一個魔頭,此人臉上佩戴著一副狐狸面具,在山上單人單刀面對武林群雄,把江湖群雄殺了個七零八落,把眾人嚇得紛紛膽寒相繼逃下了終南山。”
東丈目瞪口呆的聽著老頭講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nbp;&nbp;老頭口中的那個魔頭,&nbp;&nbp;好像是自己吧
而老頭也發現了東丈抗在肩上的大長刀,眼皮輕微一跳,不露聲色的繼續說道:“此人來歷不明,出身不明,樣貌幾許不知,年歲幾何更是不詳,他就像是橫空出世的魔君,憑藉一身恐怖的修為把群雄殺得膽破心寒,也正因其太過神秘且強大,訊息傳開後便有一些初入江湖的年輕人紛紛效仿為之神往,這狐狸模樣的面具可都賣斷貨了。”
“這”
東丈聽得頻頻汗顏,這可不興學啊,自己好像無意中成為了江湖新秀的反面教材。
盯著一個兩個佩戴著狐狸面具趾高氣揚的走在街上的江湖客,東丈一陣無語。
但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破事的時候,順手在街邊買了幾個燒餅,&nbp;&nbp;東丈馬不停蹄的又繼續上路了,全程沒有騎馬,&nbp;&nbp;而是憑藉深厚的修為翻山越嶺直線往西域趕去。
東丈雖然做事霸道獨斷,&nbp;&nbp;但對朋友對兄弟卻是一貫上心的,與人交的是心、是情,並沒有摻雜任何的其他因素在內。
半個月後。
西域雙旗鎮,一個身形消瘦、風餐露宿的灰衣人單肩掛著長刀漫步走在了大街上。
十多天的高強度趕路,東丈一直都沒有時間洗澡,更何論是打理自身了,下巴上的鬍渣也已經長了不少,雖然難受,但東丈也知道救人救急,這點厲害干係他還拎得清。
在鎮上打聽到白駝山的具體位置後便買齊了水囊隻身沒入沙漠中消失不見。
白駝山腳下。
一片大草原中,一隊白衣人馬正圍在篝火前歡快的暢聊著什麼,不時就有輕挑的笑聲頻頻發出,可想而知談話的內容定不會是什麼健康的內容。
為首之人有著一個鷹鉤鼻,正細細的擦拭著手中的彎刀,眼神頗為陰翳,一看就知此人不是個好相與的,這人正是白駝山莊少莊主楊過的貼身侍衛丁吏。
他們此行正是出門給歐陽鋒劫掠名醫,也已經抓到了幾名在當地頗有名望的醫師,此刻正惶惶不安的坐在篝火旁聽著眾人的汙言穢語。
這時,&nbp;&nbp;遠處的地平線中忽然出現一席灰衣,&nbp;&nbp;因為是正對著草原外那邊而坐,所以丁吏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個漫步出現的灰衣人。
眉頭微皺,丁吏不動聲色的靜靜打量遠處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他知道草原外邊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能單人走到這裡的必定不是什麼尋常人,且看他那閒庭信步的輕鬆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飯後散步呢。
這人自然就是一路趕來的東丈了,看到面前的大草原跟附近的雪山他神色一喜,知道自己應該是找對地方了,不遠處更有一隊人馬正在修整。
丁吏原以為如果只是個行人的話,大家就當看不見也就過去了,可誰知這名灰衣人偌大的草原不往別處走竟直直往自己等人這邊來,丁吏眉頭更是擰上了幾分,神色不善的盯著這個逐漸靠近的灰衣人。
“喂,那座山是不是白駝山?”看出人群中那名手持彎刀的人可能是個頭,東丈直接就對其手指遠處的雪山問道。
看到這個人竟直接無視自己這邊二十幾號人,還敢如此狂妄的向自己問話,丁吏聽完都愣了一愣,內心也不由微微一動,他找白駝山?
而其餘人在東丈出聲後也都紛紛轉頭直勾勾的望向來人,一個個皆目光兇狠的盯著東丈不放,目光中盡是肆無忌憚的散發出濃濃的惡意。
隨後眾人面面相覷了片刻,跟後不約而同的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總管,竟來了一個不知死活的傻子要找咱們白駝山莊?哈哈哈哈哈”
“哦~你們是白駝山的人?”絲毫不在意眾人的嘲笑,東丈嘴角輕扯,面帶微笑的望向眾人。
看出來人的淡定,丁吏抬頭望向年紀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東丈陰聲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找我白駝山莊所為何事?”
“你是頭?”東丈斜眼掃向對面坐在首位的白衣人。
“嗯。”
“那就省事了。”東丈笑著徑直往丁吏走去。
看到直直走向眾人的神秘人,邊上的小弟率先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手持長劍直指東丈罵道:“媽了個巴子,還是個二愣子,你特孃的往哪走!!?”
“呵呵呵呵,你最好滾開,我今天不想殺人,你們莊主可是我的故人。”東丈好笑的看著這個想要揮劍砍向自己的白衣人。
“嗯???”
眾人在聽到東丈的話後也都微微愣了愣,一時之間也都頻頻用拿不定主意的眼神望向坐在木樁上沉默不語的丁吏。
“你說你是我們莊主的朋友?”丁吏目不轉睛的盯著東丈沉聲問道。
“嗯。”
撇開擋在前頭的白衣小弟,東丈徑直走到眾人中間的火堆前,伸手探起了烤在上邊的羊腿呼哧呼哧的吃了起來,這旁若無人的囂張模樣更是把丁吏都看得眼皮直跳,手上的青筋更是若隱若現。
“你如何證明你認識我們莊主?”丁吏目光兇狠的望向這個灰衣人。
東丈聞言雙手一攤:“怎麼證明?你是知道你們莊主身上哪裡有疤還是哪裡有痣?”
“你!!!”丁吏蹭的一下彎刀直指東丈喝道。
內心已是極度不爽,心想這幅年輕的模樣又怎會可能跟莊主認識呢,先收拾一頓再說,而周圍的小弟也都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模樣只等丁吏下令便亂刀把這個囂張的年輕人砍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莊主的朋友?我看你是閻王的朋友吧”丁吏咬牙切齒的站起身子手中彎刀在空中劃出一抹寒光直直就往東丈頭顱砍來。
怦!!!
彎刀堪堪卡在東丈額前,丁吏已經勢如破竹的倒飛而去,身子狠狠的砸到了地面上還不斷的往後翻滾,終於止住去勢,披頭散髮的丁吏雙手撐地艱難的支起上身,口中不斷咳出了大片積血,眼神駭然的盯著那個單手接住自己彎刀正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的年輕人。
“小的們!!砍死他!!”丁吏怒吼而道。
“嗚嗚嗚!!!”一群人手持長劍一擁而上把東丈圍在了中間。
嘿嘿,東丈輕笑出聲。
右手把住肩上的長刀大力一輪,砰砰砰砰!!
紅光一閃而過,四周砍往身上的長劍紛紛應聲而斷,東丈一拳一個小朋友一腳一個大兒童紛紛把圍攻而來的眾人放倒在地。
只幾個呼吸的時間東丈周圍已經沒有可以站定的人了,慢悠悠的踱步走向遠處站不起身的丁吏,東丈單掌捏住他的臉頰一把提了起來,望著其一臉的怒容輕笑道:“怎麼?不服啊?我做事一向如此。更不需要你們相信,如果剛才你們乖乖配合的話,我可能看在你們莊主的面子上會放過你們一馬,但誰讓你們自己找死呢?”
震驚的望向一臉平靜的東丈,丁吏想放狠話一時也不知從哪說起,畢竟實力不如人,現在更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逐怔怔不再多言,只是目光兇狠的盯著東丈不放。
懶得理他,東丈將死狗一樣的丁吏拖到了火堆前對幾個表情慌張的中年人說道:“你們是他們擄來的?”
害怕的望向眼神兇狠的丁吏,幾人紛紛點頭。
看到幾人這幅鴕鳥般的模樣,東丈伸手拍了拍丁吏的臉頰嗤笑道:“你特麼還真是個小壞蛋啊。”
而後望向幾名神色惶恐的大夫說道:“都回家去吧,儘快搬家遠離這片土地,躲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再讓他們找到了。”
“謝謝謝謝”幾人聞言都對東丈躬身道謝,而後紛紛拔腿逃出這片草原。
“上馬啊,你們真想用兩條腿跑出去嗎?”東丈無奈的看著奪命而逃的幾人出言提醒道。
“哦哦哦哦”幾人這才紛紛跑到馬匹前翻身上馬奔出這片草原。
目送幾人遠去的身影,東丈微微嘆了口氣,災難這種東西接連不斷才是這世上常有的事,這片江湖就是這樣的,在沒有實力之前你根本不知道災難會在什麼時候找上門來。
東丈自從踏入西域以來聽到的都是白駝山莊的惡行,不知道有多少丟掉女兒,妻子的家庭正在為之哭泣,東丈不是聖人,但聽到這些訊息後內心難免還是有些悸動的,一股無名業火更是直衝腦門。
剛才在看到這群白衣人的瞬間也已經立刻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但歐陽鋒對自己有過授業之恩,東丈並沒有一一下死手,每個人都留了一條命,但即便日後恢復起來也是個廢人了,不能再繼續為惡罷了。
目送幾名大夫離去的背影,東丈偏頭望向這個一直被自己捏在手中的丁吏笑道:“好了,接下來就到你了,帶我上山罷”
“呸!休想!!”丁吏透過東丈的指縫吐出了一口帶血的濃痰。
“呵呵呵,我最喜歡像你這樣有骨氣的人了”
東丈在丁吏沒反應過來的檔口快速的把住了他的兩根手指往外一翻。
“啊啊啊啊啊!!!”
正所謂十指連心,丁吏的大拇指跟食指都被東丈連根掰斷。
“呵呵呵呵,還不說麼?我看你手指可不多啊”東丈輕笑著繼續捏起他其餘三根手指。
望著這個始終笑意滿面的青年,丁吏內心直呼這是個惡魔,逐慌忙開口道:“你別動手,我說我說”
“早這樣不好了麼,非得裝什麼硬氣啊,搞不懂你們這些人”
疼得鼻涕眼淚都冒出來的丁吏可憐巴巴的望向這個笑容燦爛的年輕人絕望著道:“順著那邊的山道一直往上走就是白駝山莊了。”
偏頭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東丈微微皺起了眉頭:“那是常規的路吧?”
“是是的”丁吏疼得有些口齒不清。
“我不想在你們山莊大開殺戒,說一條暗道上山,我知道肯定有的”
丁吏聞言只好老實的說出了路線,但東丈卻沒有就此放過他,而是像拎著一隻小雞崽似的提著他往山上奔去。
東丈這一路上也在丁吏的指示下繞開了許多山上的暗樁,因為實在是不敢慌騙這個惡魔,丁吏路上就是因為丁吏支支吾吾了片刻就被東丈毫不猶豫的掰斷了幾根指節。
這是個真狠人啊,所以丁吏便不敢再心存僥倖想要暗中呼救了,可能等兄弟們真得到了自己的呼救後,趕來的也只能是收拾自己冰涼的屍體了,雖然兩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這點丁吏毫不懷疑這個心腸狠辣的灰衣人能做出這樣的事。
而東丈就這麼在丁吏的指引下順利來到了白駝山莊上,避開幾名守衛,東丈提著丁吏躍上了房頂一路往後山奔去。
丁吏有一點還是騙了東丈了,他說抓來的那名少女此刻就在歐陽鋒的住所裡,想要引東丈過去送死,而東丈自然也察覺出了他口中的躊躇,但也藝高人膽大的往他指引的地方躥去。
此時的山中正下起了鵝毛大雪,這冰天雪地中很多守衛都窩在房簷下很少出來走動,兩人便一路來到一片連綿的屋簷上,這裡的守衛也明顯是少了許多,丁吏指著下方一個宏偉的主屋說道:“莊主就在那個屋內。”
話一說完便白眼一翻昏了過去,卻是東丈一個手刀將他擊昏,把人藏到瓦舍後,東丈輕飄飄的落到了主屋前推開房門一閃而入。
這屋子很大,正廳有四根大柱子,看著更像是一個小型的演武廳,有個後門,想來裡面才是正主休息的地方罷。
東丈環顧著屋內的場景,不一會兒,便聽到裡頭傳來開門的聲音,東丈身子一閃躲到了石柱後面。
只見一名頭髮半白的魁梧老人從裡屋走了出來,徑直坐到了堂上的主位上,此人正是白駝山莊莊主歐陽鋒,只見他神色有些歡喜,不知是碰到了什麼好事般。
可一會兒,他就感知到屋內有些不對勁,逐臉色一沉往空蕩蕩的大廳喊道:“誰?”
聽到聲音,東丈內心微驚,還真是可怕的感知能力呢
看到正主出現,東丈也立刻現身走出石柱,對坐在首位上的歐陽鋒輕聲笑道:
“歐陽老師,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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