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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灰衣僧袍的覺遠上前幾步雙手合十對慧塵說道:“師兄找小僧所為何事?”
慧塵回了一禮便手伸向東丈說道:“這位小施主是寺裡菜農家的遠方親侄,家中有變,欲在你這抄錄一份往生咒,你且顧好。”
說完對著李老漢與東丈說道:“這位便是藏經閣的覺遠師傅,負責看護藏經閣,貧僧還有要事,便不多打擾了,兩位施主請自便。”
東丈也隨即雙手合十的跟慧塵道謝道:“有勞大師了,大師您且去忙吧,小子抄錄完畢便也下山了。”
等目送慧塵走遠後東丈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口交代了李老漢去伙房那邊等自己,東丈便隨覺遠進了藏經閣內,剛進得門來,覺遠便禮貌的問東丈道:
“不知施主借閱的是哪一部經書呢。”
東丈眼神隱晦的四處環視了一番,只見一樓各處都擺放了密密麻麻的書架,看著這些整齊的書架也不知自己要找的東西在哪裡。
繼而鄭重的對覺遠說道:“不瞞大師,小子家親不久剛被蒙古人所害,此次前來便是想借閱寺中的往生咒抄錄一遍回去家中焚燒給家父。”
“阿彌陀佛,施主有心了,小僧這便給施主取來,請稍等片刻。”
覺遠有些憐憫的看著東丈,而後快步走向後方的書櫃,東丈之所以說出家中慘事便是讓覺遠先入為主的覺得東丈是個可憐人。
讓其那為數不多的提防心重新下降,就在覺遠去找書的空檔東丈也並沒有亂動,甚至腳步都未曾移動一步,只是本分的站在原地等待覺遠。
沒等多久,覺遠的腳步聲便傳了出來,只見覺遠捧著幾卷經書走了過來,看到東丈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等待,印象不自覺又好上了許多,和聲輕語的對東丈說道:“這便是施主找的往生咒。”
而後指了指角落裡的一個小桌子:“施主可到那處進行抄錄。”
“有勞大師了。”
東丈緩步走向小桌,一一掏出後腰裡的紙張筆墨,不徐不緩的研起了墨,雖是大清早,但屋裡的採光實在不怎麼樣,覺遠可能也看出了東丈的難處。
暖心的給東丈點上了一根白蠟,東丈也微笑著對他點頭示意感謝,而後便見覺遠拿出一個蒲團坐在東丈的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不知名的經書,不大一會便看進去了,不時的搖頭晃腦不時又眉頭緊鎖。
看到覺遠這幅模樣東丈無聲的笑了笑,這就是後世典型的書呆子了,這廝跟原著裡的性格應該相差不大,而後環顧了一眼四周,其實屋裡是有窗的,但可能想到裡面儲存著很多上年代的經書,裡邊應該是不通風不允許潮溼的。
研好了墨,東丈便抓緊時間照著往生咒抄了起來,因為這個東西越早得到越好,誰都不知道後面會有什麼變故,所以只能趕緊時間的抄,也好在東丈兩年前未雨綢繆請過老師練字讀書,這會抄起來雖不說下筆十行,但也是極快的了。
約莫不到半個時辰,東丈就已經把往生咒給抄了一遍了,抬頭看向覺遠,此人還在專心致志的研讀經書,想了想,東丈輕聲的對不遠處的覺遠說道:“大師,小子這筆頭一下去才知道原來佛法如此精妙深奧,感嘆之餘,小子也有個不情之請。”
被打斷的覺遠也並沒有絲毫著惱,還猶如找到知音的附和了東丈的話,一看講到佛法便滔滔不絕的覺遠,東丈頭都大了,神特麼聽得懂你在講瓦特,我只是小小的恭維了一下,怎麼好像捅了馬蜂窩一樣,看著猶自停不下來的覺遠,東丈只好乾笑著出聲打斷:
“大師,小子還想借閱抄錄金剛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與楞伽經,不知方便與否。”
“難得施主有向佛之心,佛本就普度眾生,這可有何不可的,小僧這便給施主尋來,施主且稍等片刻。”
說完便腳步輕快的給東丈找書去了,感覺就像後世自己看到了一部好劇那種極度想安利給朋友的那種心情,東丈也沒想到這麼順利,整個人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的注視著覺遠離開的方向。
隨著覺遠歸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東丈也激動得手指不知覺緊緊的捏住了筆桿,臉上雖然依舊沒過多波動,但那雙眼睛卻不知覺瞪大了些許,眼中的光芒也盛了許多,心跳也彷彿來到了嗓子眼處。
“這些便是施主要找的經書,且都是原本,施主務必小心些對待,小僧便不妨礙施主抄錄了。”
看著覺遠走回蒲團處繼續研讀經書,東丈都不知道自己接過覺遠遞過來的經書時是怎樣的心情,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是真的快要跳出來了,跟覺遠道謝的聲音甚至都有顫音了,但覺遠也只是覺得東丈看到經書激動導致的,也沒多想。
確實,東丈確實是看到經書激動的,但確不是覺遠以為的經書,平復了下心情,東丈最先拿起的便是那四卷楞伽經,眼神瞥了眼不遠處的覺遠。
看到他已經沉迷於經書當中,東丈便若無其事的翻起了四卷楞伽經,仔細的翻了第一卷楞伽經,沒有找到,翻開第二卷,依然沒有。
第三卷,摸到某個夾縫中,不同於其他紙張厚度,多凸起了一些,東丈心裡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看了眼不遠處的覺遠,見他仍沉浸在經書的歡樂中,東丈便不動聲色的摸出了夾縫中的經書。
九陽真經,四個古樸的字型映入眼簾。
東丈的小心臟又不自覺快了幾分,東丈動作自然的把九陽真經擺放在眾多經書當中,隨後快速拿出紙張認真細緻的抄錄起來,一邊抄著一邊還時不時偷瞄覺遠那邊,心情可謂是忐忑之極,又帶著些許刺激。
經書並沒有多長,但東丈愣是抄了快有大半個時辰的時間,最後還對著原本仔細檢查了兩遍,確認沒有錯字後這才把經書重新塞到了楞伽經的夾縫中。
整個人這才悄悄的鬆了一口長氣,等到九陽真經的抄錄版墨跡全部乾枯了之後,東丈才小心又小心的摺疊了起來,悄悄的塞到了自己高馬尾後邊的頭髮裡,不時還調整了頭髮的位置確認紙張不會有露出來的風險,這才不徐不緩的繼續抄錄其他經書。
靜坐了約莫有一個半的時辰,東丈才把全篇的金剛經、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與楞伽經抄錄完畢,連續的持筆抄錄,手指都已經有些僵硬,但並不妨礙東丈此刻激動的心情。
收拾好幾部經書,整整齊齊的疊好後,自己的東西也收拾完畢,東丈這才抱著整整齊齊的經書走向不遠處的覺遠,恭敬的說道:“大師,小子已經全部抄錄完畢,這是原本,歸還大師,請大師檢視。”
覺遠也趕緊起身仔細的翻看了幾部原本經書,確認沒有損壞遺漏後才點頭對東丈道:“無妨,難得施主的一片向佛之心了。”
東丈也雙手合十點頭示意道:“小子這便告辭了,佛法確實精妙絕倫,下回再跟叔叔上山,免不了再叨嘮大師。”
“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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