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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邊。
兩座穿戴蓑笠的垂釣者石雕屹立在風雪之中。
狂風呼嘯,巋然不動。
“徒兒,你心動了。”老者石雕一動不動,渾厚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飄出。
老者雕像旁邊的年輕雕像渾然一抖,恢復成了一個青年的模樣。
“師父,有人在此渡劫,而且是很多人同時渡劫。”青年精神一抖,突然覺得眼前的釣魚竿已經不香:
“師父,弟子想去看看。”
這是巨大的機緣。
老者身上的石質一層層褪去,也恢復了人形,聲音淡然:
“要看,就在這裡看即可。”
“這裡?”青年望了一眼遙遠的天雷,總感覺不近距離看,無法領悟其中的雷道。
“那些都是假象,近距離看遠距離看都差不了太多。”老者聲音淡然。
假象?
青年修士剎那間想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也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傳說。
是啊。
怎麼可能有多人同時渡劫呢?
是自己著相了。
“師父,能找到真正渡劫之人嗎?弟子想近距離看看,就看看,絕不干擾。”青年央求道。
老者淡淡一笑:
“找不到。”
“此人用了了不得的靈寶,形成的幻象範圍絕不小。渡劫雖然有九道天雷,但其實也僅僅持續數十息,機會稍縱即逝,等老夫找到,恐怕渡劫早已結束。”
青年修士不再發問,而是轉身看向後方的渡劫天雷,背對自己的師父。
師父乃化神真尊,如果師父說了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與其去找,還不如抓住機會觀摩幻象。
這種幻象之所以能迷惑化神,正是因為幻象並非憑空製造,而是真正渡劫之天雷的對映,除了雷韻會弱一些之外,其他都一模一樣。
甚至連渡劫之人的現場氣息波動和隱隱約約的道相都能‘看’到。
故觀摩幻象同樣能起到頓悟效果。
這時又傳來師父的聲音:
“滾遠點看,別打擾老夫釣魚。”
青年咧嘴一笑,起身飛出數里外盤腿坐下繼續觀看。
看了下又轉身和自己的師父隔開交談:
“師父,我等要釣的那東西真的能上鉤嗎?”
“我等都在這裡釣了幾十年,也沒見釣到任何東西。”
“願者上鉤。”老者淡淡。
青年撇撇嘴。
師父只說湖底極寒深淵裡有一種恐怖的生物,其自我禁錮之下會產生極其有價值的“卵”。
當年有個人界修士在此渡劫,不小心打破了這裡的禁忌,使得恐怖物外溢,人界修士遭到臨時寄居,神智迷幻,幹下了不少人神共憤的事。
進而遭到眾多修士圍剿。
而師父要釣的,似乎就是與此恐怖物有關。
只是師父不願詳說。
“師父這人在此渡劫,不會驚動湖裡的怪物吧?”
“呵呵,區區散修渡劫,也會驚動怪物?”
青年覺得有理,繼續觀摩渡劫。
冰川山谷。
“第七道劫雷了。”
俞玲春念道。
秀麗的臉頰上掛滿擔憂,雙眼緊緊地盯著山谷裡自己的夫君。
第七道天雷了。
還剩餘最後兩道,只要挺過去,自己的夫君就是化神真尊。
可最後兩道天雷也是最兇險的兩道。
“玲春,你的手抖什麼?”關辛夷的聲音傳來。
“沒,沒什麼。”俞玲春呼了一口氣。
因為緊張啊。
關辛夷:
關辛夷比俞玲春兩人閱歷豐富,經歷過一開始的擔憂,她此刻隱隱約約已經沒有那般擔憂。
她老覺得陳平表現的太泰然自若。
比當初關家的那弟子穩重得多。
彷彿一切都如同喝水一樣,輕描淡寫的就被陳平熬了過去。
她甚至看不出陳平有那種被天雷轟趴下、元神傷痕累累的跡象。
她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這個師弟或許真的有機會成為化神。
成為這人世間最頂級的存在。
她又想到了當年在西荒初遇陳平時,那個時候的陳平還只是一個築基修士,來自貧瘠的青雲域,勉強依靠出色的釀酒術才結識的師尊。
數百年過去,當年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師弟已經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有望窺探人界最高境界的絢爛風景。
“不用擔心,你們的夫君沒那麼弱。”關辛夷安慰身邊緊張的兩人。
見兩人點頭,又問:
“對了,師弟的那個像鳥籠一樣的靈寶,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她們當然知道。
她們當前就人手一個。
“是渡劫靈寶。”俞玲春說了一句廢話。
關辛夷:
關辛夷總覺得這個鳥籠不簡單,近距離感知之下,發覺劫雷的所有雷韻都被囚禁在了鳥籠之內。
而且似乎還能削弱天雷之傷害。
在這方面,這個鳥籠比她關家的渡劫場還要強大。
師弟深藏不露啊。
冰川山谷。
陳平雙目微閉,盤腿浮在空中,神識目送第八道天雷劈下。
元神不由地微微一顫。
劍眉忍不住一蹙。
後兩道天雷果然更強大了太多。
前七道天雷的威力加和,也未必有第八道天雷來得大。
不過問題不大。
‘只剩最後一道天雷了。’
‘當年碧元仙子是因為和我雙修,且渡劫時又剛好我們倆在一起,故而引發第十道天雷,現如今我單獨一個人,應該不至於出現第十道天雷。’
‘只要熬過最後一道天雷,就穩了。’
陳平沒有欣喜。
而是認真對待第九道天雷。
如果是第八道天雷比前七道天雷之和的威力還要大,那麼第九道天雷同樣比前八道天雷的威力之和還要大。
大的多。
這是渡劫當中最兇險的一關。
絕大部分渡劫失敗者,都是倒在了這一關上面。
當年的關家弟子亦是如此。
‘來了。’
陳平收回注視天威的神識,掃過鳥籠靈寶,再次將隔絕天雷傷害的禁制催動到最大程度。
在第七道天雷時就已經啟動這一禁制。
但只開了一半。
如今全開,可以降低天雷20%的傷害。而且別人的靈寶在使用時降低天雷傷害的同時也會削弱雷韻對修士的改造最佳化。
但這個鳥籠不會。
只削減傷害,不削減淬鍊契機。
天空中雷鳴電閃,一條數丈之粗的閃電柱正在形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但陳平卻分明地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個直擊靈魂的聲音:
“螻蟻,膽敢對抗天道?”
“還不束手就擒,就此進入輪迴?”
束手就擒?
我重回活生,來這方世界走一遭。
可不是為了束手就擒。
輪迴?
去你的輪迴。
不問前塵,不求來世,只要此生與天地同壽。
“轟隆。”
雪山之巔,俞玲春幾人一個激靈,不敢直視地閉上了眼睛。
百萬裡之外,青年認真注目。
“咔嚓。”
冰川山谷裡,陳平渾身一顫,肉身外表剎那間支離破碎。
這一道天雷之迅捷,讓陳平來不及啟用皇體,就看到劫雷之術無視肉體,無數的電流直擊雙元嬰。
然而。
劫雷到達之前,主元嬰上的紫色手環陡然爆發,形成一層密集的紫色氣圈,迅速將兩個元嬰包裹其中。第九道兇猛的天雷猛然撞擊而上,卻被紫氣迅速削弱。
雙元嬰一陣晃動。
元神霧氣外溢又迅速回歸。
一部分元神霧氣想要繼續逃逸,卻激發了更多的紫氣,這些紫氣迅速抓住逃逸元神霧氣,完完全全地拉了回來。
一絲一毫都沒有損失。
雷擊還在繼續,沒有第一時間啟動皇體的肉軀已經血肉模糊,身上纏滿了白色閃電。
不過陳平不在意肉身之上,這點肉體傷,對已經煉體有成的自己來說不算什麼,恢復很容易。
他此刻更為專注的是元神的渡劫。
雷擊元神潰散紫氣激發.元神拉回更猛烈的雷擊
這個過程持續了十餘息才停了下來。
‘就這?’
陳平看著自己沒有潰散的元神,一時間有些茫然。
就這就完成了渡劫?
一般般嘛。
他心中一笑。
再次釋放神識,才發現這些紫氣氣團被激發後,完完全全包裹自己的雙元嬰之後,自己的氣息被完完全全地收斂了回來。
甚至連渡劫過程中外放的道相氣息亦被收斂。
從外面感知,自己此刻如同元神全無。
雪峰之巔。
俞玲春潸然淚下,雙膝不自覺地軟了下去,一下子跪倒在雪地上。
雲靈珊倒是沒有跪下,但卻淚流滿面,嬌軀顫抖不已。
明明前八道雷劫都很穩,明明勝利在望,明明晉升化神近在咫尺。
可是
最後一條天雷居然如此之猛烈。
讓夫君瞬間血肉模糊。
元神氣息蕩然無存。
甚至連此前隱隱約約浮現的道相都消失地不見蹤影。
這是元神湮滅的跡象啊。
她們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哎。”
關辛夷嘆了一口氣,陳平設定了陣法遮蔽,她們三都沒有能力在陣法消散之前進入陳平的渡劫場。
此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平死寂般地坐在那裡。
心中無比的沉重。
等等。
不對。
氣息在恢復?
關辛夷心中大喜,活著意味著度過了渡劫,意味著晉升化神境。
這種兩級反轉讓她喜極而泣。
一時間浩然大哭。
俞玲春見到關師姐哭的這麼厲害,悲從心來,哭的更加傷心了。
“玲春啊,你為何要哭?嚶嚶嚶。”
“玲春因悲傷而哭,沒了夫君,玲春也不想獨活。師姐,你.”
“師姐倒不是因為悲傷,嚶。”
“啊?”
“是因為喜悅。”
俞玲春:???
“玲春,別哭了,夫君還活著呢,夫君乃化神真尊了。”雲靈珊也覺察到了異常,跟著喜極而泣。
俞玲春猛然看向山谷,淚水再次飈了出來,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水。
她抬頭望天。
天道,你這麼兇,不還是被我夫君征服了過去?
可是
“師姐,為何天道烏雲還不散去?”
關辛夷:???
近百萬裡之遙。
湖邊。
“師父,你真不觀摩?”
“晚輩渡劫,老夫這種化神真尊有什麼好觀摩的?區區元嬰渡劫天雷,狗獸都不看。”
青年遙遙注視著消失的天雷和消散的道相餘韻:
“師父.”
專注於釣魚的老者頭也不回,聲音淡然:
“不用再觀摩,死了。”
聲音不悲不喜,對於這種場景似乎已經見怪不怪。
前八道天雷順利熬過,卻在最後一道天雷上轟然倒下,這並非什麼罕見之事。
恰恰相反,非常常見。
第九道天雷,堪稱最難一道天雷,比前八道天雷威力之和還要強,可令無數元嬰盡折腰。
“可是,弟子總覺得此人前幾道天雷渡的這麼順利,氣息罕見紊亂,按理說,不應該在最後一道天雷就這麼容易身死道消,連元嬰外逃的跡象都沒有。”青年修士搖了搖頭。
老者全程並未‘觀摩’陳平渡劫,對前面的情況一無所知,只是最後聽到弟子的嘆息,才‘看了看’。
此刻聽到弟子這麼說,只是道:
“世間萬法,無奇不有,哪有什麼‘按理’不‘按理的’?”
“死便是死了。”
“老夫只相信自己的感知。”
青年修士點點頭,正當準備反身時,突然又感知到了那股道相的緩緩恢復。
“師父,您的感知也不是很準啊。”
老者:
“咳咳,是這幻像對映的不夠精準,否則老夫感知會出錯?”
“不過此人依然活不了。”
“徒兒且看天空。”
天空中,烏雲密佈,巨大的烏雲漩渦之中無數條閃電巨龍游戈其中。
那不是沒來得及消失的第九道天雷餘波。
而是一條正在冉冉升起的新劫雷。
那閃電呈紫金色——
——第十道天雷。
——紫金滅道雷。
青年心中一驚,這人居然引來了紫金滅道雷。
望著天空中慢慢成型的天雷,輕呼了一口,他明白師父的意思。
一個選擇來野外渡劫的修士,大機率不是什麼宗門或家族的天才弟子。
雖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渡過了前九道天雷。
但第十道天雷,任何的手段都顯得虛無飄飄。
靠的只能是自身才行。
而無根無萍的野外渡劫者,罕有聽聞能催生紫金滅道雷的,渡過者就更不用說了。
渡劫不易啊。
冰川山谷。
陳平頭皮發麻。
怎麼回事?
怎麼就觸發第十道天雷?
碧元仙子不在,我一個人也能觸發?
這道雷不是專打天才嗎?
我不是天才啊。
當年被紫金滅道雷攻擊地魂飛魄散還歷歷在目。
不過平靜下來之後,心如止水。
當年剛進元嬰時就被紫金天雷攻擊過,這些年為了應對這種可能性,他亦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即便是紫金滅道雷,也同樣要站著走過去。
來吧。
不就是紫金滅道雷?
又能奈我何?
雪山之巔,關辛夷看著越來越恐怖的紫金閃電,心頭焦急如麻。
不斷踱步不斷低聲唸叨。
“該死,陳平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的事,居然讓天道降下了紫金滅道雷。”
“數百年沒聽聞有人渡過紫金滅道雷的。”
“那是人渡的天雷嗎?你一介散修如何挺過去?”
“讓你不要那麼好女色,就不信師姐,你看,得罪天道了吧?”
“.師弟,挺住啊。”
“師姐相信你。”
“.”
山谷中。
陳平渾身氣息一蕩,飛昇而起,立在空中,沐浴在滾滾烏雲漩渦之下。
天空中的烏雲越來越恐怖,烏雲中的閃電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最終變成了紫金之色。
烏雲中跳躍的無數條閃電龍身不斷彙集,最終形成了一條巨大的球形閃電。
“轟隆。”
一條巨大的紫金閃電柱傾斜而下,像一把巨大無比的利劍,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壓,向陳平直插而來。
“皇體,起!”
陳平有了前車之鑑,神識一凝,渾身頓時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無數內生鱗片剎那間遍佈全身,進而行成絢麗的幻影,具現在陳平的四周。
形成了一面最堅硬的盾。
“咔嚓!”
光柱籠罩小半個山谷。
山洞裡的鑾靈焚光子母龜發出一聲沉悶的龜鳴聲。
陳平體內數片內生鱗片一下子被剝離。
肌膚表面再次血肉模糊一片。
整個身軀被紫金閃電覆蓋,如果包裹在一個電球之中。
紫金閃電不斷地衝進丹田,攻擊元嬰,飛濺的閃電束在丹田中亂竄,丹田一陣岌岌可危。
劍眉微蹙的陳平忍不住一抖。
再次催動主元嬰手踝上的手環,大量的紫氣散發而出。
他心裡有些暗自後悔,當初第九道天雷的時候就不應該催動紫色手環,紫色也是會被消耗的。
然而此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手環啟用的那一刻,體內的紫金滅道雷竟然調轉方向,不在再攻擊元嬰,而是齊刷刷地攻向了紫色手環。
不,不,不是攻擊。
而是被手環吸收。
無數的紫氣源源不斷地匯入手環,手環也在迅速地長大,氣息變得無比的渾厚。
不過陳平此刻已經顧及不了驚訝,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雙元嬰之上。
紫金滅道雷雖然被手環所吸引,但奈何天雷太磅礴,還是有不少飛濺的閃電束無差別地攻擊著丹田的每一處。
包括元嬰。
“收。”
隨著陳平內心深處的最後一聲吶喊,體內的天雷餘韻已經消散了絕大部分。
至此,第十道天雷算是渡過去了。
“呼。”
陳平吐出一口濁氣。
還好。
不算傷害太大。
今非昔比,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紫金滅道雷轟擊的元神潰散的少年。
這渡劫,也不算太難嘛。
等等。
為何我完成了渡劫,元嬰還沒有出現極速生長的趨勢?
陳平抬頭望天。
尼瑪。
還來!!!
沒完沒了了是吧!!
近百萬裡之外。
湖邊。
“師父,此人渡劫成功。”青年修士緩緩睜開眼睛,轉身咧嘴一笑:
“師父,你的感知退化了。”
“咳咳。”老者坐在湖面一動不動:“是幻像所致,是幻象所致,並非老夫的原因。”
“不過,確實出乎老夫意料之外,這人還是有點能耐的。嘖嘖,紫金滅道雷都打不死。”
青年看向師父。
能聽到師父夸人,倒是不容易。
青年問:“師父,如何才能引來紫金滅道雷?”
老者答:“你足夠強大,自然就會引來紫金滅道雷。”
“那,師父看弟子以後有機會引來紫金滅道雷嗎?”青年嘿嘿一笑。
“.嗯,當然。”
“師父,你為何答的這麼勉強?”
“師父嗓子幹。”
“那師父當年有沒有引來紫金滅道雷?”
“嗯?徒兒啊,咱不聊這些無趣之事。來,過來釣魚,老夫感知湖裡面的那東西動了。”
青年修士飛起又在老者身邊落下,提起魚竿開始釣魚,瞥見自己的師父:
“師父,釣魚就釣魚。你為何把身體轉過去了?”
老者背對湖面,面朝渡劫北方:
“你釣。”
“師父看渡劫呢。”
青年修士:.
師父,你不是說狗獸都不看嗎?
等等。
渡劫?
青年修士豁然回頭。
那裡,一道比紫金滅道雷更為兇猛的劫雷開始滋生。
雪峰之巔。
關辛夷看了一眼喜極而泣的俞玲春兩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紫金滅道雷著實嚇人,以至於她們三在紫金滅道雷降臨之際不得不又後退了兩個山頭。
在劫雷降下的那一刻,她甚至不敢去看。
卻沒想到自己平日裡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師弟再次踏過了這道坎。
這讓她異常開心的同時也異常詫異。
師弟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當年的老祖也沒引來紫金滅道雷。
她不爭氣地吸了一下鼻子,仰了仰頭。
結果這一仰,再次心中巨駭。
還有一道劫雷?
“師姐,是不是還有一道劫雷?”這個時候的雲靈珊兩人也發現了烏雲的異常之處。
俞玲春的膝蓋再次軟了一下。
關辛夷沉默不語。
心中卻是焦急如麻。
“師弟啊,你到底做了什麼?”
“這下好了。”
“第十一道天雷,九霄誅神雷,你知道九霄誅神雷有多久沒有出現了嗎?”
“這可是晉升化神境界中最強的一道天雷啊。”
可再焦急,也只能默默觀摩。
雷劫是任何人都幫不了的過程,只能靠修士自己硬抗過去。
山谷中。
陳平苦笑不已,沒想到自己引來了晉升化神的最強一道天雷——九霄誅神雷。
天道還真的是看得起我啊。
我這種體質的人,將近八百歲才衝擊化神境,你給我來最強的天雷?
你這是對我有所誤解。
九霄誅神雷,顧名思義,誅神之雷。
這道天雷遠遠不是前十道天雷威力之和可以比擬的,根本不是同一個量級。
這道天雷之下,渡劫之人哪怕再天才,也是十死一生。
生的那個也會丟掉大半條命。
‘難道真的要捨棄掉其中一個元嬰?’
陳平凝神望向天空。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希望捨棄掉子元嬰。
但若真的危及性命,那麼一切都可以拋棄。
天空中,連烏雲都已經開始變成了紫金之色。
九霄誅神雷依然是紫金之色,是紫金滅道雷的延續。
但與紫金滅道雷不同的是,這一道天雷不再是一條巨大的光柱,而是在空中形成了一張恐怖的閃電臉。
閃電臉遮天蔽日,如同神明一樣俯瞰人界。
“哼!”
“你也配?”
陳平分明聽到了這兩個聲音在他心中響起,震得他元神發麻。
陳平目光一凝,心無旁騖。
‘洗淨通天風雨,逆轉歲月陽光。’
‘來吧。’
‘我來這修仙界一趟,本來就是一場渡劫,數百年來遇見的人和事,或好或壞本身就是一場場渡劫,眼前的這一場渡劫又有什麼區別?’
陳平心如磐石,變的無比的堅定。
九霄誅神雷?
‘我配不配,我自己說了算。’
來。
“轟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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