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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器房。

‘完美的萬雷竹啊。’

陳平看著手上的萬雷竹,雙眼放光。

萬雷竹以萬次雷擊為分水嶺。

一萬次以下的萬雷竹,天雷轟擊的次數越多越好。一萬次以上,則不再以天雷轟擊次數多寡進行劃分,而是以被天雷轟擊之後帶來的質變為評判標準。

全身出現均勻剔透的菱形黑斑為最好的萬雷竹的標誌。

眼前的這株萬雷竹,其菱形黑斑就是完美的均勻剔透。

看的出來六小姐確實用了心。

事實上,若是她想敷衍了事,完全可以取一株零稀出現幾個菱形黑斑的萬雷竹進行交差。

近年來確實獲得她不少資源。

這些資源均極其罕見,若是沒有她提供,還真的不容易獲取。

特別是在資源匱乏的蒼青古界。

陳平收回心緒,目光聚集在眼前的萬雷竹上面。神識一凝,萬雷竹飛了起來,漂浮在煉器爐上面。

隨即軒轅洗雷鳥籠具現了出來。

地火一下子被點燃。

“鳥籠,啟!”

陳平一聲發咒,地火嬰火纏繞,開始為鳥籠升級改造。

這個過程對陳平來說易如反掌。

數日之後,改造順利完成。

看著最終成型的鳥籠,感受著啟蘊含的強大靈韻。

陳平只覺得在渡劫面前,自己又多了一層小小的保障。

滿級甚至超標的煉器術,配合最頂級的材料,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面臨當初的紫金滅道雷,只要不太過分,也能順利騙過天道,更是能聚集雷韻。

嗯。

安全感+1。

繼續修煉,快要半步化神了。

三年之後,陳平和俞玲春兩人說了一聲之後,默默離開一水山莊,前往榮華城城主府,花錢動用商業傳送陣之後,很快出現在了關家地界內的另外一座修仙城。

再次多次傳送。

數月後,出現在了一個名為萬劍宗的宗門管轄地界下的一個大型修仙城。

這一次的的人界修士集會便在這個修仙城。

在城中待了數日之後,順利迎來集會。

集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叫‘知友會’。

知友會在一個莊園裡進行,憑藉邀請令牌進入。

“前輩請留步,此乃私人集會,前輩可有令牌?”莊園入口,一個守門的修士恭敬道。

陳平取出令牌:

“在下來自於魏國關家地界,前來參加知友會。這是令牌。”

令牌核實之後,一人當即為陳平引路,進入莊園。

因為是邀請制,而且是隻有元嬰修士才能參加,所以人不算很多,數十個的樣子。

據說還有一些甚至是從魏國以外地方趕來的修士。

此刻正是宴會前的酒會。

大多修士坐在湖邊涼亭裡聊天。

個別張揚的修士則憑空浮在湖面交談,衣決飄飄。

“陳道友,恭迎恭迎。”當初前往一水山莊邀請陳平的那個蘇修士見到陳平進來,率先迎接了過來。

數年不見,蘇修士更顯意氣風發。

“原來是蘇道友,幸會。”陳平客套,行了個見面禮。

“是啊,一別數年。”蘇修士哈哈一笑:

“來,這些都是同道,容我給陳道友介紹一二.”

見蘇修士打招呼,其他幾個原本和蘇修士站的比較近的修士也紛紛過來寒暄。

在蘇修士的介紹下,陳平認識了當前一同交流的數個同為從人界而來的修士,其中有些就是最近一次通道開啟時從人界過來的修士。

“陳道友,柯道友,諸位同道,慢聊,我過去忙一會兒。”蘇修士沒聊幾句就離開。

蘇修士似乎是這次集會的召集人之人,比較忙,穿插在人群中招待眾人。

像主人招待客人。

顯得異常的意氣風發。

“咦,蘇道友應該是我等這些從人界而來的修士當中,修行的最順利的道友了吧?”有人望著蘇修士的背影,感慨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據說是依附了四大家族之一的虞家,深受家族器重。”

“那當然,霜凌城聽說過吧?就是蘇道友管轄的,要不蘇道友怎會先後兩次在通道開啟時都沒有回人界?”

“我輩楷模啊。”

“.”

陳平倒是愣了一下。

在榮華城外修行兩百餘年,他很少去打探哪些是人界來的修士,更不用提誰混得好誰混得不好。

不曾想霜凌城的管轄者之一居然是人界的修士。

如此看來,這蘇修士確實混的不錯。

那些透過開啟的通道進入蒼青古界的修士和陳平這種透過靈犀長廊進來的完全不一樣。

透過靈犀長廊的各個都不簡單。

但前者則不一定。

很多蒼青古界進入人界的修士並不一定會透漏身份,就如同當年的關辛夷一樣,帶來的人自然也就不一定非是天才,俞玲春三人就絕非天賦異稟者。

所以能有蘇修士這般成就,很多人是打心裡羨慕的。

“陳道友和蘇道友很熟?”蘇修士走後,其中一個修士走了過來,主動搭話。

這人姓柯,陳平在剛才的見面中打過招呼。

“有過一面之緣,不算太熟。”陳平揖手。

柯修士表情如常,又問道:

“不知陳道友來自於人界哪個大陸?在下來自於玄華仙域,不知和陳道友之故界是否臨界?”

嗯。

像極了穿前大型商業酒會。

開口想問來自哪個省。

“來自一個叫縹緲大陸的偏遠小地。”陳平淡淡隨口。

沒有隱瞞,等會還要打聽這個大陸的情況。

柯修士聞言思索了一會兒,似乎沒想起來縹緲大陸是哪個大陸,禮貌性地微微含笑點了點頭,然後道:

“陳道友您們先聊,我去那邊轉轉,那邊還有兩個認識的摯友。”

柯修士哪裡是因為摯友。

而是因為陳平一個元嬰中期修士,又不認識蘇修士這樣的知友會核心人員,又是來自於偏遠大陸的修士,一看就不是什麼有能耐的人,不值得浪費時間攀談。

陳平自然也看出了柯修士的想法。

他樂得清閒。

他今日來本來就只是奔著打聽人界情況而來。

“剛才聽聞,陳道友來自於縹緲大陸?”一箇中年修士等柯修士走遠之後,走了過來微微揖手:

“在下江河,見過陳道友。”

“原來是江道友,幸會。江道友知曉縹緲大陸?”陳平回禮。

一聊之下才知道,江河不止是知曉縹緲大陸,他本身就來自於縹緲大陸。

兩人算是有一定淵源。

只是江河來自於縹緲大陸的東面,離西荒隔了十萬八千里,並不瞭解西荒的話情況。

江河之所以來蒼青古界,是因為自身修為遇到了桎梏,想借助這裡的道韻衝破關隘。

“江道友來之前,縹緲大陸的情況如何?還有魔族餘孽嗎?”陳平關心這個。

“魔族一直都有,但大陸經歷數百年的封閉,魔族已經比封閉前少了太多。不過數百年傷筋動骨,人界修士的數量也大大減少,各宗門之間的明爭暗鬥一直都沒有消停。”

江河像似回憶起了什麼不開心的經歷,邊說邊搖了搖頭。

頓了下才笑道:

“實不相瞞,我前往蒼青古界時,宗門才剛剛擊退一群覬覦者。若不是為了自身機緣,本不應在宗門存亡之際離開的。”

陳平心微微一沉。

一葉知秋,看來兩百多年過去,人界封閉之後的後遺症並沒有改善啊。

各宗門之間的鬥爭蠶食依然湧動。

連江河所在的這種擁有元嬰真君的大宗門都不能倖免於難。

也不知道凌霄城情況如何?

天衍宗又如何一個狀況?

“敢問江道友,人界兩百年前曾有一次人界與魔界之間禁錮修復之事,不知此事後來如何?”陳平打聽。

也不知道江河是不是知曉。

這件事在人界並非人盡皆知,事實上若不是有禁錮修復這樣大事件,只有極少數修士知曉這些。

至少低階修士是知之甚少的。

“此事有所耳聞,不過我並非禁錮供養者,對此事知之不多,只是聽聞修復的還不錯,卓有成效,事後罕有通道被魔族攻破的情況發生。不過傳言此事不宜多討論,亦引起魔族反噬。”江河小聲道。

魔族反噬?

多半是壓輿論的謠言。

陳平繼續問道:

“江道友可曾見過那些為禁錮而四處奔走的使者?”

也就是白鬚道者。

“未曾,只是有所耳聞。陳道友為何對此事這麼有興趣?”江河笑了笑。

“沒什麼,只是有個友人參與了此事,便想著多瞭解一些。”陳平淡然編了個理由。

隨後繼續打聽了一下,但江河似乎對此知之不多,只是個局外者。

陳平原本想透過打聽了解一下白鬚道者在人界的活躍程度。

他猜測當年拒絕配合的應該絕不至於只有他一人,若能打聽到白鬚道者的活躍度,說不定能揣摩出昇仙谷對當年拒絕配合者的態度。

但遺憾的是沒打聽出來什麼。

“陳道友可是在關家地界謀生?”與陳平關心人界的情況不同,江河更關心蒼青古界的情況。

“是啊,在榮華城。”陳平沒有隱瞞,這事蘇修士就知曉。

“那邊情況如何?關家好打交道嗎?”江河饒有興致打探。

見陳平疑惑,江河苦笑道:

“哎。”

“不怕陳道友笑話。”

“本來是想來蒼青古界突破桎梏,結果桎梏沒突破,資源倒是消耗一空。”

“如今走了一遭,才發現蒼青古界也未必比人界好,這裡的資源太少了,而且好的資源被幾大家族和宗門緊緊地抓在了手裡,想要從他們手中撈食著實不易啊。”

“我在涼山宗那邊的修仙城謀生,很多資源涼山宗根本不會放出來。”

陳平聽出了江河的意思。

江河恐怕是動了換一個城謀生的想法。

其實吧。

哪個城都一樣。

資源的稀缺在蒼青古界是共識。

在關家地界,即便陳平有關辛夷這個師姐,即便他能為關家提供品質不錯的化嬰丹,想要從關家獲取資源依然非常不易。

若不是有六小姐這顆搖錢樹,陳平在修行的路上也同樣只能選擇委曲求全,用一些不好的資源修行。

不過見江河非常感興趣,陳平也便和他聊了聊關城那邊的情況。

得知陳平在為關家服務時,江河又反覆打聽了關家對待外人的態度和開放度。

“敢問陳道友,若是入贅關家,可曾聽聞過他們對這類入贅的外姓修士態度幾何?”江河小聲問。

陳平一滯:

“這個,真不太清楚。”

這是要想走捷徑了啊。

蒼青古界便是這樣,大宗門和家族對元嬰修士並非那般求賢若渴,但偏偏他們壟斷資源。

甚至連秘境進入的控制權都進行了瓜分和壟斷,導致每一個進入秘境的修士都得繳納不菲的入場費,甚至一些極其罕見的天材地寶在獲取的情況下還會給強制收購。

小宗門倒是想拉攏元嬰修士。

但偏偏手上沒什麼資源。

無論是涼山宗,還是關家,對待空降者都差不多。

而且這些年陳平還得知一現實,那就是這片疆土上,關家和虞家這樣明爭暗鬥的對立關係並非個例,幾乎每一個毗鄰的大宗門都是如此,疆土爭取從來都沒有停歇。

原因一樣,因為資源少啊。

秘境能多爭得一個就是一個。

兩人聊了一會兒,宴會正式開始。

先是會長的侃侃而談。

會長是一個元嬰九層大真君,從他的談話中陳平隱隱約約聽出來一絲這人想要自己組建勢力的野心。

這場知友會看來不僅僅只是互助那般簡單。

會長的一番大口苦水,成功地在人界修士群體中引起了共鳴,大家紛紛一副“苦秦久矣”神色,心中煩悶不吐不快。

隨後會長又是一番激昂宣講。

眾人紛紛被激起凌雲壯志。

“諸位,蒼青古界最大的優勢是充沛的靈氣和道韻,這一點無論身處古界何處都差不到哪裡去。”

“差的是什麼?”

“是資源。”

“我來此界數百年,比在座的諸位都要長,對此深有體會。曾有一友人,原本也是孤苦伶仃一人,但後來聚沙成丘,擁有了自己管控的疆域,最後還擁有了秘境、遺址、和一群派系弟子。”

“當初最初和他一起謀事的同道,無一不徹底解決了資源問題。”會長慷慨激昂。

試想一下,沒有了資源問題的蒼青古界,那基本就是天堂般的存在。

但不知是基於什麼考慮,會長雖然意有所指,但始終沒有完全挑破說要建立自己的派系。

在蒼青古界建立自己的派系也不是不可能,這扇門面向所有人洞開,但建立了派系並不一定就意味著資源問題徹底解決。

這是兩回事。

接下來的酒會,大家的熱情高漲。

陳平看到會長、蘇修士等幾個人穿插在人群中和各個修士交流,意氣風發。

“聽聞陳道友與關家人關係匪淺?”會長走過來時,主動與陳平攀談了幾句。

“談不上關係匪淺,只是有些合作罷了。”陳平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

蘇修士也含笑道:

“陳道友有空多去霜凌城走走,在下在那裡頗有幾分薄面,陳道友來,我等可以邀幾個道友一起把酒言歡。”

“蘇道友有心了,下次一定。”

稍聊幾句之後,會長几人離開。

期間站在一旁的江河始終沒等到會長主動和他敬酒,心中憤憤不平,等人走了之後忍不住啐了一口:

“呸。”

“勢利眼。”

陳平笑而不語。

看得出來會長几人深度交流的只有幾個元嬰後期修士,特別是八九層的修士。

陳平以元嬰中期的修為示人,屬於即不被熱情對待,也不至於被冷落了完全不理的那種。

而江河是元嬰初期,基本屬於透明人那種。

“不是好東西,還想著建派,多半也是想利用他人為自己謀求資源罷了。”江河低聲咒罵。

“少說兩句。”陳平笑道。

江河尷尬一笑,轉移話題:

“不過那個蘇修士所在的霜凌城距離陳道友不算遠,數月的路程而已。”

“蘇修士是真鑽營得好,年紀輕輕已經成為虞家的外姓核心人士,掌控一城,資源用都用不完。”

“此次和會長造勢,聽聞所求也不多,確實是我們楷模。”

“陳道友離他近,又是元嬰中期修士,倒是可以和他多聯絡聯絡。”

陳平笑了笑,沒說什麼。

且不要說蘇修士值不值得自己去攀談,即便蘇修士真的是手握大權之人,陳平也沒有去結交的雅興。

即便是面對化神家族的關家,他這些年也沒有去鑽營和巴結。

喜歡蝴蝶的話。

不應去追逐蝴蝶。

而是應該種花。

陳平更喜歡等價交換。

就如同和關大雁那樣,一方提供化嬰丹,一方提供關家的機緣,等價交換,地位平等。

誰也拿捏不了誰。

接下來的宴會,陳平又找了幾個新來人界的修士,問詢了一些人界的情況。

但大部分都對白鬚道者的行蹤知之甚少。

這一點多少有點遺憾。

不過這一趟也沒白來,至少了解到了當前人界依然混亂的這個訊息。

只是這個混亂與魔族無關。

而是彼此之間在封閉期間留下的恩怨還在延續。

隨後陳平找了個藉口提前離開,趁機在這座修仙城出售了兩粒化嬰丹,然後悄悄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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