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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蛟不敢進村,陳平沒什麼好擔心的。

作為村落裡的金丹一員,陳平也象徵性地去村口嚴陣以待(躲在大家後面一起轉悠了一下)。

發現暴躁的白羽蛟並沒有關注他,陳平徹底松下氣來。

說明白羽蛟沒記下他的氣息。

也對,那麼深的地底下,‘土,元素的氣息比什麼都重,又隔著三十里,神識較弱。

哪還能識別氣息?

也就外貌一眼丁真。

事實上,白羽蛟在外圍示威了一陣,也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出現。

村落裡的高階金丹並不是拿白羽蛟完全沒辦法,要大家合力圍毆也是有勝算的。

但動靜勢必不小,必然會引來大量妖獸,人族金丹不隕落幾個恐怕無法全身而退。而且白羽蛟一死,那個靈礦還會有黑羽蛟、藍羽蛟、紅羽蛟來霸佔,同樣輪不到人族修士佔有。

或者說,沒有古塔,人族修士即便打得下地盤也守不住。

反倒是這樣的戰鬥需要消耗掉金丹手上的不少諸如丹藥、法寶、真寶之類的底牌。

這些底牌在蒼瀾草原可謂是用一張少一張,比那些靈礦更重要,完全得不償失。

因此兩方相安無事。

「終於走了,哎,也不知道誰惹了它,這白羽蛟不怎麼仇視我等人族修士的,只要不去偷它的資源,它一般不會攻擊人類。」見白羽蛟離開,有修士輕聲交流。

「可能是今日早上剛出去的那幾個道友吧,聽聞他們有意去偷採一些礦石。」有人猜測。

「無論如何,不是我等,也算是安心了。」人群中,宣修士嘿嘿一笑。

他剛才老覺得白羽蛟似乎在對著他怒吼,但因為大家站在一起,他不是很確定,此刻聽到大家這麼分析,他徹底放下心來。

他已經兩個月沒有出村落了。

沒理由惹毛了白羽蛟。

「一個月之後的那個外出任務,我等還去嗎?」宣修士旁邊,另外一個同伴問道。

宣修士笑道:

「再等等看,若那時候白羽蛟沒什麼異常,那就問題不大。」

他處於突破一個境界關隘的關鍵節點,需要大量資源,從陳平這裡沒有求購得到資源,自然就需要外出行動。

每隔小半年都會外出一次。

說話間,宣老修瞥了一眼,不經意間瞥見另外一邊的陳平...這小子氣息又渾厚了一些?資源還沒用完?

人群中的陳平見白羽蛟走了,也就隨著大家一起往回走,神識卻在不動聲色地觀察宣修士。

‘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之後,不由地眼睛一眯。

還在打我的主意啊。

想要刀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陳平裝著沒留意,隨著大家一起返回村落,然後回到自己的洞府。

晚上。

陳平叩響曦月師尊的房門,將一儲物袋的靈石原礦送給了曦月,算是對她無私行為的投桃報李。

這些原礦未經加工,不能等同於靈石一樣作為交易貨幣,甚至其中還含有一定的礦物毒素。

大量吸食其實並非良策。

但陳平提供的這些靈石純度都不錯,即便是曦月也能使用。

至於陳平自己,有純靈術存在,就更不是問題了。

「你從哪兒得來的這些靈礦?現如今大戰在即,外面不一定安全,你...」曦月見到靈礦數量不少,成色也異常的好,急迫道。

她發現自己現在挺在意陳平的生死。

不只是以前

那種純粹地將陳平當作無名酒的公平交易物件,而是打心裡替陳平著想,她認真地自我思索了一下,覺得這可能是因為心中對陳平的愧疚之心所致。

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自己顯得太急迫了一點。

頓了下,坐著身體,緩緩道:

「本座是說,你還欠本座不少靈酒。外面危機四伏,當萬分小心。」

「怎麼得來的?挖來的。」陳平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了一句廢話,不等曦月多深究:

「來源不重要,師尊拿著用便是,我自己還有。」

「不打擾師尊修行了。」

陳平說完就走,不給曦月多問的機會。

至於保密之類的話,無需多提曦月也知道重要性。

身後,曦月望著陳平離開的身影,聯想到白日去陳平靜室叫他卻不見人的情形,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陳平曾經待過的那面牆。

隨即又覺得不可思議,搖了搖頭。

伸出纖纖細手拿起一粒原礦,端詳了片刻,望了一樣陳平靜室的方向,陳平不願意說,她也不好一直追問。

小心捏碎一粒原礦,異常珍惜地開始吸收靈氣修行。

不管了。

當前確實挺缺資源的。

先用了再說。

只是以後,得儘量多補償一下這個徒弟...吧。

…給了我這麼多靈礦,說不定他自己都所剩不多了吧?

這麼想著,她臉色微潤,停止修行,鬼設神使地釋放神識。

神識悄悄鑽入陳平的靜室。

只見回到自己靜室的陳平取出一個儲物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堆礦石,鋪滿了整張玉床。

然後坐在一層礦石中開始修行。

她氣息一陣不穩。

緊接著就聽到了陳平的聲音:「師尊,你又偷窺我做什麼?」

曦月蹙然一驚,趕緊抽回了神識,像一個偷吃被抓包的小孩。

元嬰的她竟然一時間穩不住氣息,心臟都加速跳了起來。

欸?

都幾百歲的人了,還會臉紅?

陳平嘿嘿一笑,不再理她,繼續自己的修行。

......

二十日之後,如曦月所料,村落果然召開了集聚大會。

古塔守護者悉數盡出,當場宣佈了兩年後攻打遺蹟的決定。

下方一片沸騰,議論紛紛。

有的興奮,更多的則是擔憂。

但這是幾個村落的高階修士集體做出的決定,事關每一個修士能否走出蒼瀾草原,能否恢復仙途。

這極其重要,所以大家雖然有所擔憂,卻沒人出聲反對。

「大戰終於要來了。」站在陳平身邊的明河憂愁道:「修為不夠啊,看來不能再繼續混日子了,得出去找資源了。」

「南邊的那個‘柳河靈礦,,我觀察了好幾年。可以組團謀劃一番,那裡的妖獸不算太強。要謀劃好的話,那個靈礦甚至可以偷偷挖滿一個5方的儲物袋,去不去?」明河問陳平和身邊的幾個道友。

聞言,幾個道友都是眼睛一亮,躍躍欲試。

5方實在是太多了。

「那白羽蛟說不定還待在戶外荒原呢,當初那麼暴躁。」陳平提醒了一句。

「不礙事,這些時日有不少修士進進出出過,都沒有被白羽蛟襲擊,多半是已經回到巢穴了。再說,白羽蛟與其他妖獸不一樣,它並不喜戰鬥,不會平白無故襲擊我等,二十日前那一次或許事出有因。」

「......」

陳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明河他們當然知道有危險,但不能因此就被鎖死在村落。這個危險和兩年後的大戰相比,危險性小多了。

兩危取其輕,僅此而已。

陳平附和了兩句,沒有參加他們的計劃。

5方?

呵呵。

還沒有我一個儲物袋的量多,還那麼多人分。

不過陳平倒是留意了一下宣老修,宣老修沒有例外,似乎也準備外出。

就是不知道那隻白羽蛟的情況如何。這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個陣法是誰佈置的?」聊到大戰之事時,陳平小聲問明河,指的是村落中央的護塔陣法。

「古塔守護者當中一人,金丹後期修士,手段高著呢,見到他們腰間的那塊令牌了嗎?就是進入陣法的令牌。」明河輕聲道。

陳平本著能白嫖資訊,就白嫖的心態,請教道:

「那古塔明道友見過嗎?」

「見過,近距離見過,平平無奇。倒是古塔上有一些古文,奇奇怪怪的。」明河低聲交流。

「什麼文字?」

「不知道。曾經也有人懷疑過那文字是否與走出蒼瀾草原有關,但後來證明似乎並非如此。那文字貌似是當年人魔大戰時,魔族的一些文字罷了。」

陳平還想多問一些資訊,但明河也不知曉的不多。

陳平望了望村落中央的方向,也不知道那裡面到底如曦月所猜測的那樣有著什麼秘密?

還是真的就是平平無奇。

遺憾的是,除卻那幾個古塔守護者,其他的人都不得進入陣法。

沒辦法知曉更多。

大會結束,回到洞府,陳平繼續修煉,只爭朝夕。

翌日。

陳平出門透氣時,就見到了明河匆匆出門。

「陳道友當真不去?這一次約的那幾個道友,實力都還不錯。」明河走之前問。

「不去了。我修為低,這裡的靈氣勉強夠用。」陳平摸了摸裝滿靈礦的儲物袋,如是回答。

不止是明河幾人,經歷過昨日的宣佈大會,整個村落裡的修士都開始為自己兩年後的大戰做準備。

首當其衝就是外出找資源,抓緊時間提升修為和儲備戰鬥現場的保命物資。

「陳道友,不去?」——這句話陳平已經被好幾個道友問候過。

不去。

他修為低,靈氣少一點也夠用。

然後令人意外的是,幾個時辰後,明河幾人居然再次出現在了村落裡,其他一些人也先後返回。

整個村落都議論紛紛。

「明道友,怎麼又回來了?」陳平遠遠地和明河打了個招呼。

明河的院子裡,此前一起組隊外出的幾個修士都在,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別提了。那白羽蛟居然還在村外荒原,真是太兇險了。所有人都被嚇回來了,好在我等幾個都沒受傷。還是陳道友有先見之明。」明河目露苦澀。

原來。

他們外出潛行三四十餘里之外,突然聽到了前方傳來巨大的戰鬥動靜。

神識外放才發現居然是白羽蛟,正在追逐一群人。

「準確來說,是追逐一個人,那就是宣老修。你是不知道,宣老修壞得很,被追後一個勁地往同伴人群中跑,可那白羽蛟偏偏動都不動其他人,就追逐他一人。」一人嘖嘖稱奇。

「而且還不是第一時間殺宣老修,而是不斷捉弄他,除了宣老修想要遁地時,白羽蛟會出手轟他出來,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任由宣老修逃跑,不斷

追逐,不斷折磨,直到最後才一口吞了下去。」一人歎為觀止。

「這都是多大的仇啊?哎,那宣老修也真是,惹誰不好,非得去惹白羽蛟。也不知道他到底對白羽蛟幹了什麼。」

「人品不行,死前還想拉同伴墊背呢。」

「……」

終於死了。

再狡猾又如何?

還是借妖獸之手解決這修士最划算啊,沒任何人會懷疑到我頭上。

這下算是安寧了。

無需再時時擔心。

陳平跟著搭話兩句,然後才轉身回府,就在轉身的那一刻,見到曦月就站在身後的洞府內。

「你乾的?」曦月神識傳音。

「怎麼可能?早就說了,我等應以和為善。」陳平矢口否認。

不是真的想隱瞞曦月,也不是擔心她洩密。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向曦月講述復仇實施過程。

這會顯得有些太過匪夷所思。

還不如留白讓曦月自己去瞎猜。

「你怎麼做到的?」……曦月很想這麼問,但見陳平當前沒有細講的興趣,也就沒有再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不例外,這一點她能理解陳平。

她只是真的好奇。

如今的宣老修被白羽蛟生吃,聯絡此前白羽蛟發瘋時陳平剛好遁地不在場,以及那一堆品質不錯的靈石原礦。

很容易就將幾件事串聯在一起。

動機也相符合。

只是她想不通陳平如何做到的?

如何能讓白羽蛟為他所用?

陳平明明才剛剛進入金丹,實力上講絕不可能惹得起白羽蛟。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只是……小心點吧。」她嘆道,最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提醒了一句。

「多謝師尊理解。等我想好了理由,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陳平笑道。

曦月白了一眼,轉身進了靜室。

只是,她越發的覺得自己和陳平的地位有點不對勁。

來這裡的時候,她是金丹二層,元嬰經驗,陳平才築基。

那時的她是抱著帶著一個小徒弟活下去的心態在這裡安生下來的。

不曾想一年七八個月下來,察覺宣修士的不對勁是陳平,解決了修行資源的是陳平,如今借刀殺人解決掉一個虎視眈眈的潛在危險的依然是陳平...

怎麼陳平越來越像師尊,自己越來越像徒弟?

可惡。

還想借安全為名,讓本座叫他哥。

‘等本座找到了走出蒼瀾草原的鑰匙之時,讓你知道什麼叫著差距,讓你知道什麼叫著師尊,讓你知道什麼叫著實力的碾壓。,……曦月狠狠地想。

……

陳平不知道曦月在腹誹自己,回到靜室裡,開始安心習修功法。沒有了顧慮,功法修煉起來都感覺更為舒心。

一年七八個月下來,‘五氣朝元天章,當前也就到了‘13/100,。

金丹期的功法異常複雜,既要顧及肉體,又要顧及元神,還要顧及二者之間的協調性,還得講究元神在金丹中的沉澱和金丹本身的成長。

各個因素之間交錯複雜。

因素多,自然需要不斷修正,不斷調整。

這個過程自然而然就耗時。

除此之外,另外一個因素是因為這裡靈氣匱乏,功法的習修受到大影響。

……現如今有了靈石原礦,靈氣充沛,往後功法應該會快起來一些。

加油。

……爭取早日由‘入門

,到‘成熟,。

陳平捏碎一大塊原礦,靜心屏氣,運轉五氣朝元天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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