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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俞玲春從關師姐那兒得到了十天假,於是兩人稍聊之後決定返回天衍城。
一路上兩人攜手而行,相互分享了這些年各自所經歷的事情。
陳平主要講了一下自己雲遊以來的所見所聞,大感悟之類的事情。
更早之前的事情因為有通訊,彼此都互相知曉。
俞玲春對陳平講述的外面的世界嚮往不已,她也希望和陳平一起外出雲遊。在天衍宗的這些年,她除了偶爾和師姐師尊一起外出執行任務時,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第九峰修行。
並未見過太多外面的世界。
也同時為陳平的大感悟欣喜不已。
「這樣一來,那玲春以後可就是真人的娘子了。」俞玲春滿面春風。
「你呢,說說你的情況。」陳平揉了下她腦袋。
俞玲春談了談她的情況。
在曦月仙子的持續救治下,俞玲春因瓔珞內媚之體所遺留的根基之傷在逐漸恢復,當前已經基本沒什麼直觀感受。
壽元自然也在逐漸增加。
這一年多下來,雖然陳平的無名酒已經斷供,並且人也杳無音信,但曦月並沒有停止對俞玲春的持續救治。
俞玲春做事輕快,為人乖巧,且在靈植培育上細心且耐得住寂寞,這讓她在第九峰上人緣不錯。
深得師姐們喜歡。
當前已經正式成為了曦月的記名弟子。
她在修為上也有進步。
更為令人驚喜的是,在陳平離開的這十六年,她已經順利築基。
成為了一名小真人。
這讓她興奮的不得了。
即便是現在和陳平分享時,喜悅之情都完全溢於表。
陳平挑眉道:
「這是天大的喜事。這不得你御劍回去?也讓我享受享受?」
「嘻嘻,好啊。」
俞玲春一臉興奮。
兩人當即落地,轉而由俞玲春御劍。
她取出佩劍,蹙著兩條秀眉一陣專注施法,佩劍立即變寬。
「夫君,上來吧,你到玲春後面。」俞玲春率先一躍而上,躍躍欲試。
「好。穩著點飛。」陳平落在飛劍上。
飛劍一陣搖搖晃晃,慢慢地飛了出去。
別說,等到真正的升空之後,飛得雖不快,但還挺穩。
陳平站在後面有一種異常享受的感覺。
不需要自己動就是好。
回到天衍城,兩人繼續沿著街道走了走,重溫當年在這裡釀酒的時光。
久別重逢,兩人有說不完的話題。
「夫君,師尊知道你來了之後,想見見你呢。」俞玲春道。
「見我?」陳平楞了一下。
要說雲遊之前自己找曦月有事,那是為了給雲海棠謀一份安穩,但如今自己都回來了,自然不需要再找她。
不曾想曦月居然想見我?
「可曾有說什麼事?」陳平問道。
俞玲春螓首微點:
「師尊沒說。」
「不過師尊真是個好人,以前剛見她那會兒,覺得她好嚴苛,令人不敢輕易靠近。但這些年下來發現她挺隨意的,甚至能和徒弟們聊到一塊兒去。」
「前幾年,玲春築基那會,她甚至給了我兩粒築基丹…。」
俞玲春聊起曦月仙子,話匣子開啟了一般。陳平也不打斷她,聽她靜靜地聊著,一起慢悠悠的逛街。
俞玲春雖然描述的都是曦月仙子的好,但陳平卻橫豎覺得不對
勁,思來想去,在滿篇的曦月仙子的‘好,之中,聽到了三個字——‘得加錢,。
不,得加劍南春。
「你師尊有說什麼時候來嗎?」陳平等俞玲春說完,才問道。
「等我十日假日結束。」俞玲春臉色掛著甜意。
陳平點點頭,頓了下又道:
「對了,上一次去天衍宗找你,見到了關師姐,她主動提及我沒有給她帶禮物,她都有一些什麼喜好?這一次買一個順帶讓你帶回去給她,以示禮節。」
在剛才俞玲春的談話之中,除了曦月仙子這個師尊,她提到最多的便是這個在第九峰頗受重視的關師姐。
確實得買個禮物以示感激之情。
「關師姐?讓我想想,嗯……」俞玲春歪頭想想,道:
「她倒是挺貪玩的,喜歡一些好玩之物。不過,關師姐不缺靈石,她要的東西基本自己都買到了。一些首飾類的法器倒是不嫌多,不過不方便夫君送。讓我想想,等想到了再告訴夫君。」
「嗯,不急。」陳平淡然。
兩人逛了很久,直到傍晚才回到客棧。
情到深處,久別勝新婚。
兩人自然是把該乾的事情都幹了。
嘶。
這小媳婦。
越來越水靈了。
「等等,你不是說瓔珞內媚之體之恙已經消除近半了嗎?怎麼還……?」陳平抽空不解道。
嘶。
「這…這個特性…可以保留的。」俞玲春雙頰通紅,支支吾吾,羞澀道:「師尊…那時問過玲春,我主動要求…保留的。」
嗯?
還可以主動選擇?
這曦月仙子有點手段。
難怪水靈不減。
……
三更半夜。
俞玲春躺在陳平的懷裡,輕聲細語:「夫君,謝謝你。」
陳平楞了一下:
「怎麼突然謝起我來了?」
俞玲春沒有抬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自從被治癒了一部分根基之後,玲春已經能回憶起以前小時候的一些事,雖然依然零零碎碎,但大概知道了原委。」
「夫君,是我爺爺對吧?」
陳平一滯,摟著俞玲春的手不由地一緊。
該來的還是來了。
原本沒打算告訴她這些。
畢竟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試想一下,自己一生最信任的親人,最依賴的親人,卻是步步為營算計自己的人,要自己命的人。
這份苦楚。
怎麼可能好受?
此刻聽到俞玲春詢問,陳平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補充道:
「都過去了。」
「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了吧。」
「嗯。」俞玲春嗡聲抽泣。
陳平將她擁在懷裡,任由她抽泣。
……
這種事對俞玲春來說不好受,但因為她早就知曉了真相,悲傷早已經歷過。等到翌日也慢慢恢復了過來。
時間可以磨平一切。
這幾日兩人過足了小日子。
「你老跟著我作什麼?去,去,去,自己一邊修煉去。」陳平罵道。
「不去。」俞玲春含笑,挨著陳平蹲下,好奇的看著陳平慢慢雕刻一張棋牌:
「夫君,這是什麼?」
「這叫五子棋,送給你關師姐作為禮物的,等會我教你怎麼玩,你帶回去給她。」陳平仔細鐫刻。
關師姐不缺靈石,買那些
法器作為禮物顯然不合適。
但她貪玩,歡喜好玩之物。
既然如此。
五子棋就最合適不過了。
這玩意規則簡單,男女老少皆宜,適合修行之餘用於放鬆之用。
十天的時間如指間之沙,留都留不住。
最後一日的時候,陳平兩人還沒來得及趕回天衍宗,曦月仙子帶著兩個弟子(關師姐和另外一個弟子)意外地出現在了客棧。
這女人屬狗的吧?
「本座來天衍城辦事?怎麼樣?你倆的兒女情長過夠了沒有?」曦月仙子負手而立。
「晚輩陳平,見過曦月前輩。見過兩位師姐。」陳平連忙見禮,心想這事你不懂。
同時吩咐俞玲春倒茶,又是引三人在客房入座。
一番寒暄之後,關師姐拉著俞玲春去了客棧另外的酒樓喝茶去了。
那個師妹也識趣離開。
最後只剩下曦月仙子和陳平兩人。
陳平意識到曦月仙子找自己似乎有事,便沒有說什麼,等著她開口。
只要是靈酒的事,都好商量。
「看你的狀態,應該是順利大感悟了,等著結丹了吧?」
曦月仙子沒有喝茶,而是拿著一個酒壺,晃了晃,隨口問道。也沒看陳平,獨自在客房裡轉了下,像是在欣賞牆上的壁畫。
「前輩慧眼如炬,確實剛剛僥倖完成大感悟。」陳平微微頷首道。
摸不清曦月仙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結丹?缺什麼?冰體神典沒學會?缺金丹?」曦月仙子若無其事道。
她踱步片刻,最後沒有在椅子上坐下,而是靠著一張木桌大大咧咧地半坐。
她這麼坐著的時候,半截臀部坐在桌子上,半截懸空。
桌沿將她的法袍勒出一條明顯的痕跡。
「金丹倒是已經有了。」陳平收回目光,默默地吸了一口氣。
「結丹時的護法之人?」曦月仙子又問。
「這個可有可無吧?」陳***問道。
護法之人對結丹其實並沒有什麼用,其並不能輔助或幫助結丹修士更加順利地結丹。
唯一的作用是當結丹修士結丹失敗,丹碎而接近身死道消之時,護法之人或許能想辦法助其保住一命。
「那就是缺五靈之液了。」曦月仙子含笑地望著陳平。
眸子彷彿具有看穿一切的洞穿力。
陳平對望過去。
這個角度之下,微弱的斜陽剛好透過窗戶,打在曦月的側臉上,讓她的臉蛋散發出淡淡的粉色的光澤,青絲上的步搖流穗在微陽中一閃一爍。
這是陳平第二次見到曦月。
這一次的曦月一身著裝與上一次幾乎是一模一樣。一身酒紅色的束腰裙袍,細腰盈盈一握,法袍疊襟上繡著華麗的金紋,散發著濃濃的靈韻,也襯托出了傲人的胸脯。
陳平不敢多看,因為目光一移,就能看到桌沿上的那道壓痕。
「前輩此次找我,應該是有事吧?」陳平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
「缺哪幾個五行之液?本座能提供給你。」曦月仙子淡淡道,晃了晃酒壺,淺淺的喝了一口,全程十分淡然。
彷彿在說的不是珍貴的五行之液。
而是一件非常不值一提的小物件。
陳平警惕地看向仙子一般的曦月。
這絕對不正常。
這女人一向鬼精鬼精的,取整向來都是向自己有利的方向取整。
如今會這麼大方?
但陳平想不通的
是,自己除了靈酒能讓她刮目相看之外,還有什麼能入她一個元嬰的眼?
正這麼想著,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曦月道:「還可以收你為徒,成為無需待在宗門的記名弟子。」
這……
這娘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陳平嘴抖了一下,他此前當著關師姐的面隨俞玲春一樣尊稱曦月為‘師尊,,並非真想認她為師,或攀上關係。
而是純粹的尊稱。
認一個元嬰真君為師有好處,但也有壞處,機緣來的同時,羈絆自然而然也就跟著來了。
如今的凌霄宗客卿一職就足夠好。
他沒有改庭換宗的打算。
「多謝前輩抬舉之愛,誠惶誠恐,不敢輕易應諾。前輩有什麼話還望但直言相告。」陳平直言道。
「隨本座去一趟蠻荒森林,如何?」曦月仙子淡淡道。
伸出細長的手指揩試掉嘴角的一滴靈酒,若無其事地含在嘴裡吸吮了一口。
隨即打了個飽嗝。
陳平:……
陳平心中滿是疑惑。
為什麼叫自己陪她去一趟西荒,為何是我?去西荒做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事斷然不能同意,荒蠻森林是什麼地方?
吃人都不吐骨頭的地方。
隨即義正言辭拒絕道:
「承蒙前輩抬愛。不過我結丹在即,實在是不便再去蠻荒森林冒險,還請前輩見諒,可另尋他人。」
聞言,曦月嗤笑一聲:
「你看看你,提到蠻荒森林就擔心,連問都不問就拒絕。」
「本座就說俞玲春為何會這麼謹慎膽小,如今看來都是你教壞的。」
「俞玲春可是本座天賦異稟的好徒兒,你把本座的徒兒教壞,居心何在?你且說說,此次去蠻荒森林就當是你對本座的補償,本座這一提法何錯之有?」
陳平:……
當初答應救治俞玲春的時候你說的可是她資質平平,現在又天賦秉異了?
真娘們說歪理絕對有一套。
陳平無語道:
「前輩啊,你得講道理啊。你……」
「嗯,既然已同意,以後就叫本座師尊吧。此事就這麼定了。」曦月仙子悠悠道。
陳平算是看明白了。
這娘們雖然幾百歲的人了,但體內還是一個喜歡無理取鬧的心。
更有一顆喜歡以理服人的心。
你永遠無法和一個拿著刀的無理取鬧的女人講清道理。
唯一能做的就是未來實力足夠的那一天,好好地教一下她做事的道理。
打服她。
「哎。」陳平嘆了一口氣,道:
「前輩若不把此事說清楚,哪怕你現在就動手殺了我,我也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啊。」
曦月忍不住側目看了看陳平。
以前她想盡辦法坑陳平的無名酒,時有得逞,陳平偶爾會投桃報李多送一些靈酒過來。
可如今不曾想涉及到去蠻荒森林,陳平居然這麼講原則了。
不但珍貴的五行之液誘惑不了,天衍宗的掛名弟子身份也誘惑不了。
甚至半威脅都不起作用。
「真想知道原因啊?」曦月一改剛才的嚴肅相,走過來在陳平的對面坐下,含笑道。
陳平被她的笑意搞得頭皮發麻,嘴角一抖,嚴肅道:
「必須知道。」
「其實說與你聽也無法。」曦月仙子聳了聳細長的柳葉眉:
「因為,進入蠻荒森林能
救我的命。」
「而且只有你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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