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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囑咐小紅三人盯好釀酒場地,自己即刻前往主峰。
到了主峰才知道,原來是司馬峰主回來了。
除了司馬峰主,其他幾個峰主和兩三個築基後期核心修士也在場,包括築基八層的李飛宇。
陳平剛在封餘的旁邊坐下,封餘就偷偷探過腦袋:
「陳峰主,有好戲看了。」
「司馬峰主能贏嗎?」陳平不用想都知道封餘要說的事是什麼。
陳平打心裡希望司馬峰主能贏。
對他來說,凌霄宗的安穩就意味著他的安穩。
封餘小聲道:
「大機率能贏。我等凌霄宗的法術也不是擺設,厲害著。況且路姓那小子並非半步金丹,只是在嘗試大感悟,雖然天才,但並非無敵。」
這個時候,陳平還沒來得及說話,李飛宇插話道:
「那師兄你怎麼輸了?」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好在這個時候人員已經到齊,掌門魏恂也從後方走了出來。
魏恂一出場,原先的各自討論聲頓時偃旗息鼓,紛紛起身施禮。
禮畢寒暄後,魏恂爽朗道:
「此次召集諸位前來沒什麼別的事。就是關於散修城外的那個路姓毛頭小子上門挑戰一事。如今既然司馬峰主已經回來,倒是可以再次出戰了。」
魏恂一掃之前的頹廢,顯得意氣風發。
「那路姓小子是個什麼來路?」司馬峰主在魏恂出來之前就已經聽聞了這事,但瞭解的不多。
魏恂頷首道:
「無道門的一個天才弟子,確實有點實力,在來凌霄宗之前,已經挫敗了南蠻域的三個宗門。不過也並非不可戰勝,都還沒大感悟。前四場戰鬥老夫已觀摩過,他的一些招式老夫亦心裡有數。」
接下來,魏恂介紹了路修士的法術特點、招式和實力。
幾個交戰之修士亦分享了自己的感受。
陳平默默地聽著,這些日子他雖然一直都在小竹峰,但有放出九幽七彩蟬偷偷觀察過路修士的情況。
偶爾甚至能看到他試煉法術的畫面。
路修士修煉法術時似乎並沒有隱藏或迴避的意思,大多的時候就是在散修城外、路修士自己的臨時住所周邊。
偶爾習修破壞性較大的法術時,才會摸黑去更遠的森林裡試煉。
因此,陳平對路修士的實力也有一定的瞭解。
就是不知道路修士有沒有隱藏殺招。
「既然如此,此事宜早不宜遲。我當下就去會會他。」司馬峰主聽完魏恂的分析,冷臉道。
這人欺人太甚,僅僅是聽描述就想揍他一頓。
「不休息幾日?那小子挑釁了多日,讓他再囂張幾日也無妨。」魏恂穩重道。
司馬峰主搖搖頭:
「無妨,我回來路上所消耗的靈力已經補充完畢,等幾日和此刻出戰並沒有什麼差異,反而削弱了我方氣勢。」
既然如此,一行人雷厲風行,當即決定出城。
大家心中其實都憋住一口氣。
這口氣出的越早越好。
出到議事廳之外,魏恂頓住腳步,扭頭看了看山巔上聳立的那座高塔,鄭重躬身揖手:
「老祖,請助魏某一臂之力,護住凌霄宗的這股氣。」
那座塔,是凌霄宗開宗先祖的雕塑所在。
塔是凌霄宗重建之後在原址上修葺的,但雕塑一直都是原來的那一具雕塑。
那裡是凌霄宗最
神聖的地方。
眾人跟著作揖。
隨即御劍出山。
……
城外。
國字臉的路修士獨自盤腿坐在荒原上,身後就是他的臨時住所。
他已經聽聞凌霄宗返回了一個大峰主,知道接下來就有一場戰鬥。
這讓他興奮不已。
路修士養氣功夫非常了得,此刻只是靜靜地席地而坐,面朝凌霄宗閉目養神,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一些聞訊而來的圍觀散修吵鬧的喧雜聲,也沒有讓他氣息波動半分。
另外一邊。
陳平幾人疾馳而至,遠遠地屹立在空中,目送司馬峰主進入荒原。
「司馬峰主來了,就是這人不斷挑釁我凌霄宗,打死他。」有圍觀的弟子當著路修士的面大聲喊。
但路修士依然波瀾不驚,對這樣的嘲諷之語充耳不聞。
司馬峰主瞬息到了路修士面前,隔著數十丈距離,沒有理會弟子們的吶喊助威,只是打量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修士。
一身氣息非常渾厚,滿身腱子肉,心境非常穩,臨危不亂。
見路修士知道自己來了也沒有睜開眼睛,司馬峰主不禁有些惱火:
「就是你小子要來挑戰凌霄宗?老夫來了。」
這話已經相當具有輕蔑性質。
同為築基修士,理應以‘道友,相稱,而司馬峰主一邊稱呼對方為‘小子,,一邊又自稱‘老夫,。
頗有蔑視對方的意思。
路修士並沒有被這樣的稱呼說影響,只是緩緩睜開眼睛,語氣不屑道:
「你就是凌霄宗築基中最強的那一個?」
司馬峰主冷哼一聲:
「像我這樣的還有六個,我是最弱的一個。」
陳平:......
又來是吧?
魏掌門挖的坑還沒埋呢。
趕緊打吧。
聞言,路修士起身,眯了眯眼:
「我沒興趣和你打,叫你們宗門最強的那一個出來。」
司馬峰主聞言大怒,這是赤裸裸地看不清自己啊,他一掌火龍不打招呼就擊了出去:
「擊敗你,老夫就夠了。」
路修士波瀾不驚,微眯的眼睛稍稍睜開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
他雙臂環胸抱劍,輕描淡寫地往後飄退數丈,躲過司馬峰主的法術攻擊...
兩人瞬間交戰在了一起。
陳平聚精會神,目不斜視地觀察兩人對戰的一舉一動。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路修士出戰。
這是他全面評估路修士的實力的絕佳機會。
兩人交戰很快,司馬峰主一開始幾乎是壓著路修士打。
但很快大家就發現,路修士一開始主要以防禦為主,並沒有出全力。
而當路修士正式反擊之後,司馬峰主很快落入了下風。
魏恂分析的那些固然有價值,可實戰時,情形瞬息萬變。
很多事先準備的技巧根本不足以應對。
最後比拼的還是絕對實力。
「嘭!」
十餘招過後,一聲巨響,司馬峰主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一把大劍摧枯拉朽疾馳向司馬峰主。
魏恂還沒來得及出手干預,大劍突然掉轉方向,飛向了司馬峰主十餘丈之外,炸裂聲響徹天邊。
司馬峰主臉色煞白。
他知道,最後那一劍他自己根本無力阻擋。
那一劍太強了。
若不是路修士最後收手,那他只能寄希望魏恂掌門出手干預。
否則難逃一死。
難怪宗門的其他築基九層道友全都輸。
司馬峰主騰空而起,不甘心,但不得不接受失敗的結局,他勉強揖手:
「在下輸了!」
路修士伸手一動,沒入大坑中消失不見的大劍‘嗖,地一聲回到了他的手裡。
路修士再次雙臂環胸抱著那柄大劍,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完全睜開,淡淡道:
「你很強。」
「比前幾個都強。」
「但不是我對手。」
這話太欠揍了。
但...似乎說的又是事實。
路修士再次望向魏恂這一群人的方向,淡淡道:
「五日。」
「我只需要五日恢復。」
「五日後我挑戰下一位,希望這次來的是最強的那一位。」
傲慢。
太他娘傲慢了。
這是陳平這邊無數人心中所想,但敢怒不敢言,因為確實技不如人。況且對方需要五日恢復,即便有人想為司馬峰主出口氣,此刻也出不了手。
當然,這是‘即便,。
司馬峰主基本代表了凌霄宗築基中的戰力巔峰。
司馬峰主都輸了,他們人也沒戲。
那六個是子虛烏有的。
魏恂面無表情,帶著築基修士回主峰。他掃視了一圈遠遠圍觀的失落散修,那群散修眼中帶著期許和不甘。
魏恂好想把這口氣掙回來,但卻有一股力不從心的無奈之感。
幾人回去的時候,氛圍極其凝重,與來時的氣勢高昂截然不同。
「司馬峰主,身體無礙吧?」魏恂問。
司馬峰主臉色蒼白:
「身體無礙,一段時日就可以完全恢復過來。只是,辜負了魏掌門所託,哎,那路修士走的是劍、體雙修之路。」
「那柄劍太強了。」
「沒事就好。輸贏乃修士之常事,沒什麼。」魏恂像是在安慰司馬峰主,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回到主峰,各自散去,連交流的心思都沒多少。
陳平則回到了小竹峰。
他這段時間一直有暗中觀察路修士,從剛才司馬峰主和路修士的對決,以及魏恂對前幾次交戰的描述來看,路修士最強的就是那摧枯拉朽的一劍。
那一劍確實很霸道。
陳平親眼看到劍未至,司馬峰主的一層層防禦在劍氣中分崩離析。
‘和我最強的青芒劍倒是有點類似。,
路修士的另外一個依仗則是強勁的身體,讓他在對戰中游刃有餘。
陳平估摸著路修士的煉體可能已經完成了‘煉骨,,甚至已經開始‘煉髒,。
至於煉體的深度,從戰力上來說,肯定不是淺嘗輒止,而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陳平從路修士戰鬥中的表現和肌膚表觀、肌肉敏銳度來看,大致估計很可能達到了‘專家,的中期,甚至後期。
這比普通修士往往只能煉到‘熟練,,頂多‘精通,前期的情形強大了太多。
陳平看了看自己面板中‘煉皮,後面的‘圓滿,,和‘煉筋,後面的‘專家:999/1000。,,忍不住感嘆:
‘這路修士果然是個天才!,
難怪一路擊退了不少宗門修士。
幾乎是橫著走到了凌霄宗。
這些天才修士就是讓人羨慕啊,資質好,根骨極佳,又有師門重點培育,練什麼都快。
不像我,練什麼都...
陳平看了看‘煉筋,後面的‘999/1000。,,吞了一顆塑筋丹,開始專注煉筋。
兩個時辰後。
【煉筋術(宗師):1/1000。】
陳平沒有出去,而是繼續取出了《太虛煉體訣》。
煉筋已經到達‘宗師,,是時候可以‘煉骨,了。
《太虛煉體訣》中,煉骨術在神識的閱覽下,迅速地被陳平記憶了下來。
與煉皮、煉筋一脈相承,煉骨同樣需要將一定的竅位(206個竅位)用靈力連結起來,構建一張靈力之網路。
這張網路將人體的206塊骨頭隔離開來,形成一個單獨的‘空間,,如此以來,煉骨時,特定法術加持下的靈力和藥力將會精準地淬鍊骨頭。
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費。
陳平吞了一顆半月前剛買回來的‘力神丹,,開始習修煉骨術。
因為法術是一脈相承的,陳平具有非常好的基礎,此前的成功煉皮和煉筋讓他對這類法術的領悟達到的了信手拈來的程度。
因此,此刻繪製206個竅位的靈力之網輕車熟路。
他能清晰地知道該慢則慢,該快則快,而細則細,該粗則粗。
一切動作恰到好處。
幾個時辰後,一張網路順利地繪製了起來。
【煉骨術(入門):1/1000。】
與此同時,腳上的骨頭的顏色也跟著發生了一點微弱的變化。
煉骨術與煉皮和煉筋有點不同,講究的是按順序改變骨質。
從腳趾處開始,到頭蓋骨結束。
而最直觀的表現則是,骨頭的顏色會發生變化,有最初的本源色,慢慢地向金色轉化,橙色和黃色作為過渡色。
等到完全金化之後,煉骨也就正式完成。
‘如今我已經築基後期,相比於其他法術,得多花一些時間在煉體上了。,
‘爭取早日完成煉骨,並繼續練髒。,
‘這樣也能為結丹多積累一些基礎。,
四日後。
第二批酒正式釀製完成,再次出了兩壺無名酒。
陳平沒有停留,繼續投入了到了第三批無名酒的釀製當中。發酵期間,陳平將4壺靈酒包裝好,然後回到靜室內,提筆給俞玲春回信。
微黃的紙張在柔和的陽光下顯得異常溫馨。
[玲春吾妻:]
[你所有的信箋已閱,黃晶石和藥包已收到。]
[你夫君煉筋已略有成就,無需再勞心配置煉筋的藥包。若要配置的話,配一些煉骨的藥材包吧。中品靈石5000顆你先用著,用完後再給你。]
[曦月仙子所言沒錯,你的修為越高,越有利於消除體質隱疾。多花一些時間修行,爭取早日築基。]
[黃晶石和法術都無需為我勞心,我身為峰主,當前功勳也足夠,法術從不缺。萬不可為此耽誤了修行。]
[......]
[甚好,勿念!]
想了想,又給曦月仙子回了一封信。
主要是和她商議以後每一年送一次靈酒,這樣可以大大節約雲海棠那邊的通商成本,也可降低外出風險。
與此同時,告訴她這次會多送兩壺無名酒過去。
至於她額外增加的那些靈酒數量,則隻字未提。
封存好信箋之後,陳平出峰去了一趟山下的雲府,將無名酒和信箋都交給了雲海棠,交待她以後一年送一次即可。
「對了,交付第一批蝶靈月見草,一共收穫了
多少靈石?」陳平當下急需靈石。
雲海棠聞言,起身取出了一個冊子,回來遞給陳平:
「不多,那一批果子的成色不算太好。」
「扣除給予靈植夫的酬勞等一系列成本,僅僅淨創收了300顆中品靈石。我都單獨核算了,你看看。」
陳平對這有一定的心理預期,點點頭:
「你核算了就行。」
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道:
「那什麼,你還有多少靈石,借我一點,以後從小竹峰的收入中扣。」
聞言,雲海棠抿嘴輕笑。
她知道陳平一直在煉體,這個非常消耗靈石。
只是又想起了之前說過將她的靈石一起給陳平管理,但陳平先後都拒絕了。
她笑了笑:
「你我還說什麼借?要多少?」
...那不一樣,雲海棠不是一個人,背後還有一個雲家。
「一萬中品靈石,有嗎?」
「有。」
儘管這個數值很大,但云海棠卻沒有絲毫遲疑地點了點頭。
陳平‘嗯,了一聲:
「給我5千吧,剩餘的5千給俞玲春一起送過去,她最近在給我配置煉體藥材包,非常耗靈石。這次送的靈石有點多,路途上小心一點。」
雲海棠螓首微點,當即取出5千靈石交給了陳平:
「放心,我等會萬分小心的。實在不行我自己去一趟。」
想到陳平自己也要了5千靈石,她又問:
「你是準備去妖都了嗎?」
陳平點了點頭:
「還在釀製最後一批酒,等這批酒釀製完就走。最多十來日吧。」
當天晚上,兩人依依不捨地交流了一番。
次日,陳平才有些恍惚地走出雲府。
陳平原本只是想隨便散散步,看下散修城的發展情況。但耳目聰慧,一路上聽到不少修士在輕聲討論路修士上門挑戰一事。
「這路姓修士也太囂張了,據說在他住所前還插了一支旗幟,專門侮辱我等凌霄宗:爾等築基皆螻蟻!」
「哎,誰叫別人強呢。」
「是啊,不只是我等凌霄宗,其他幾個宗門也都全軍覆沒,最後不得不認輸了事。」
「確實強,和司馬峰主戰鬥的那一場我可是看見了,那一劍氣吞山河啊。」
「別說,那一劍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青劍修士!!」
「青劍修士?當初在落月城外斬殺劫修的哪個青劍修士?」
「對,據說當初在西南面斬殺魔修的也是他。」
「這...」
「青劍修士估計沒有這個路修士強吧?」
「誰知道呢?」
「哎,怎麼不見青劍修士出來應戰?」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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