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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平想學畫符,俞青義頷首:

“嗯,你還年少,多學點手藝也不錯。我倒是認識一些符籙師,但有兩個死了,還有幾個…,你也知道,現在這個情形,符籙價格暴漲,他們恐怕並不願意對外授業。我幫你再問問吧。”

“那就有勞俞前輩。”陳平揖手。

“哈哈,不必見外。”俞青義嘴上說著不必客氣,轉頭又拍著腦袋回憶:“要真言謝的話。對了,你那個...什麼妖獸肉?”

“滷妖獸肉。”

“正是,正是。滷妖獸肉,還有麼?給老頭子我來一點?”俞青義開懷,補充:“我也不白要你的,你說個價就是。”

“沒幾個錢,不過最近沒了。過幾日我做好給伱送些過去。”陳平道。

這些時日他的精力都在功法/法術上,沒有折騰吃食之類的小玩意。

“那敢情好。但靈石還是要給的,我按妖獸肉原價,再加五層的價格給你。”俞青義拍了拍口袋。

頓了頓,可能覺得有必要在晚輩面前維持一副仙風道骨的尊容,扭頭看了一眼自家孫女,壓低聲音補充道:

“啊,老頭子我一把年紀,倒不會再在意這些吃食什麼的了,無非都是一些祭五臟廟的東西而已。只是我那孫女喜歡吃。”

陳平:“......”

你大點聲啊!

......

陳平走後,俞青義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想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畫符?

畫符不是一般要練氣三層嗎?

陳平練氣三層了?

他突然說不出話了。

回想起剛結識這個少年鄰里時,才是練氣一層,不曾想一年不到,居然默默的到三層了。

其實二十三歲的練氣三層一點都不傲人,自己孫女才十六歲就已經練氣四層。

陳平這個速度也算不上太亮眼。

只是...

俞青義此刻自覺將陳平的境界精進與陳平的努力聯絡在了一起,這就很讓人嘆謂。

俞青義是見識過陳平如何走苦修之路的。

想到這裡。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孫女。

這丫頭,要也能這麼沉得住心。

那該多好啊!

“你這妮子,你看看你,又在做甚?盡擺弄那些靈植,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靈植有多難。我看到我死你也種不出一個名堂來。去去去,趕緊回去修煉。修煉才是正道。你看看你,多久沒練功了?”

俞玲春:???

“爺爺…”

她一臉茫然。

又怎麼了?

爺爺真是的。

自己爺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什麼叫多久沒練功了?

剛修煉了一個上午的功法好麼,還罵我。我明明都那麼努力了。

“......”

......

時光一哆嗦就已過去。

離獸潮過去了差不多兩月,三百餘里外的青雲宗依然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五大家族放出去的傳音符一律石沉大海,沒濺起一絲水花。

連雲城上空的烏雲越來越濃郁。

管轄的五大家族終於按捺不住了。

即便現在依然是隆冬,外面天寒地凍,並不適合外出。五大家族依然組建了一支十餘人隊伍,出城向青雲宗方向而去。

企圖與青雲宗取得聯絡。

至少帶回來訊息。

連雲城的日子愈發艱難,有人開始頂著刀割般的寒風開始修繕屋舍,而有的人則選擇繼續蜷縮著。

靈米等物資價格開始蹭蹭的往上漲。

退而求其次吃瓜果時蔬的修士們越來越多。

陳平倒是不受影響。

靈米照煮。

妖獸肉照吃。

而他外出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時而外出,大多也是去落日森林習練法術。一個多月以來,他面板上的各個指標都在往漲漲。

這讓他覺得異常愜意。

“哧溜,哈~”

他喝了一口滾燙的熱水,望著窗外的白雪皚皚,別人的生活他管不著,可他覺得自己這樣的生活也挺美好。

有吃有穿,還有盼頭。

每日都在進步。

夫復何求?

窗外又開始下起了小雪,街對面幾個無憂無慮的小屁孩在雪地裡嘻嘻哈哈,打雪仗,堆雪人…

看著窗外這溫馨的一幕,陳平不禁一陣感慨。

作為受過高等教育的薰陶,擁有滿腔文藝細胞的他,此時此刻忍不住想吟詩一首:

[啊!]

[雪天。]

[我們一起去尿尿/我尿了一條線/你尿了一個坑...]

嗯?

都想啥呢?

我姓陳啊,我依靠不了任何人,得自己努力才行啊。

...真是閒得。

修煉,修煉!

......

又一日,落日森林。

一道金光閃過。

“嘭~”的一聲巨響。

一個人影重重的撞擊在一顆一米粗大的古樹上,古樹應聲斷裂轟然倒地,驚起一群飛禽走獸。

此人正是陳平。

‘好傢伙。’

‘金龜甲強啊,毫髮無損。’

陳平起身,拍了拍法袍,同時收起金龜甲。

這段時日,他除了入坐修煉功法,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用來習脩金龜甲訣,甚至都未曾開始學習制符。

一個半月的時間,金龜甲順利升級到了‘專家’級別大圓滿。

也就是直接肝滿級了。

打通關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將一種法術直接肝到了盡頭。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這個法術本身就是練氣初期修煉的法術,較為簡單。

另外一方面則是他這段時間以來主要習修的便是這門法術,而且這門法術習修起來不挑對方,與習修功法一樣,在家在落日森林都可以習修。

當然,這些都不是核心原因。

核心原因是。

這門法術比他以往習修的其他所有法術都要順利得多,整個過程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問題,一路暢通無阻地習修到了最後的階段。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與防禦系法術有緣。

‘又或者是,系統誤解我了?’

‘我這麼勇的一個人。’

不過不管了。

香就對了。

自此,金龜甲厚度已達到一指之厚。

法域範圍可以自主調節,最大可達到四丈有餘;最小不限,可以僅僅保護自我。

按古籍上那位仙人的所述,這種狀態的金龜甲,築基一擊亦不可破。

而且,必要時可以開啟金龜甲,將自己為武器,如同炮彈一樣撞向對方,或許可以起到奇效。

這是防禦術,也可作為攻擊手段。

…再試試效果吧。

他又找了一個兩米粗大樹,退後十米,然後驅動雲煙步,控制速度在1秒60米的速度作用,啟動專家級的金龜甲,猛的衝向大樹。

“嘭。”

樹幹再次四分五裂。

這...

依然沒任何問題。

‘按我的體重,基於這個速度,假設瞬間撞擊,即0.1秒,根據衝量定理FΔt=Δmv,這起碼產生一噸的瞬時衝擊力。’

‘居然依然沒有任何損傷。’

‘誰說金龜甲不牛的?我第一個反對。’

陳平拍了拍身上的雪,頗為滿意。

他還想繼續試一下金龜甲的極限在哪裡,可以他現在的速度極限也就60米每秒左右,試不出名堂。

只能作罷。

在落日森林繼續修煉了一會兒,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不巧碰到了巡衛的柳府成員,又見到了柳府那個為首的青年修士。

隨意一瞥之下,陳平終於明白了為何看此人有異樣的感覺。

此人的眼中盡是狂躁和陰鬱,沒有正常修士眼中的那股子陽光氣。

那股狂躁和陰鬱並非一般脾氣較差的人所具備的性格表現,而是充滿了一股魔性,如火山爆發前夕的感覺。

這個情形很容易察覺。

自己偶然一瞥都能看得出來,陳平相信和此人朝夕相處的柳府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是功法所致?

...總之不太對勁。

...若沒必要,儘可能離此人遠一些,不要有任何接觸,也不要去打交道,遠離一切危險。

陳平暗自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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