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風向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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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克林，丹的家中。

魯弗斯為度假歸來的兒女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魯弗斯端來煎好的牛排，這是丹和珍妮以前最愛吃的，但這一次兩人看到牛排後表情都有些奇怪。

丹倒是假裝若無其事，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牛肉放進嘴裡，嚼下去第一口就忍不住皺了皺眉。

魯弗斯關心地問：

“怎麼，是我煎太熟了嗎？”

丹趕緊搖頭，表示味道很好。

同時心裡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黃石牛肉可以賣那麼貴。

原來和普通牛肉的口感味道差距真的很大。

珍妮見到丹這幅模樣，立刻將盤子往前一推，表示自己正在計劃減肥，不想吃了。

魯弗斯也沒多想，在餐桌前坐下，問起兒女這次度假怎麼樣。

“很好，蒙大拿的風景很美。”

又是丹搶先回答。

“傑米家的牧場怎麼樣？”

魯弗斯接著又問。

丹一邊切牛排一邊回答。

“挺好的，就是有點大。”

大到需要坐直升機的那種。

魯弗斯點點頭，繼續又問起傑米的新房子。

“那房子在哪兒？他邀請你們去參觀了嗎？”

丹繼續埋頭吃著牛排。

“傑米準備過段時間在新房子開派對，我和珍妮都收到了邀請，還有你。”

魯弗斯聽完一愣，忍不住問了句。

“瑟瑞娜的媽媽也會去嗎？我的意思是，傑米應該不只邀請了我一個家長吧？”

丹聳聳肩，這個他真的不清楚。

魯弗斯見沒法獲得更多莉莉的訊息，心中略感失望。

不過他並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轉而問起了丹這學期申請大學的事。

“上回瑟瑞娜的母親說，康斯坦斯高中的常春藤周將會在下個月開始，你肯定已經做好準備了對吧？”

在魯弗斯眼中，丹聰明學習成績又好，上的又是康斯坦斯這樣的名牌高中，申請心儀的大學應該很容易。

丹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大概吧。”

魯弗斯立刻聽出了其中不確定，皺眉問道：

“出了什麼事？”

丹隨即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態度有點消極，急忙搖頭說：

“沒什麼，你知道我的第一選擇是耶魯文學系，但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魯弗斯直接打斷。

“你六月份的SAT考了1590分，耶魯不要你，那將是耶魯的損失！”

丹突然抬起頭，看著父親。

“如果這些還不夠呢？”

魯弗斯一臉懵。

什麼意思？

丹坦率答道：

“SAT的滿分是1600分。”

魯弗斯還是沒有聽明白。

“所以呢？”

丹無奈地聳聳肩。

“比我優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比我優秀的人比我更加努力，沒錯，我說的就是傑米，他的SAT成績就是滿分。”

魯福斯詫異地看著丹。

“所以傑米也準備申請耶魯？”

這次開口回答的人是珍妮。

“傑米要去哈佛，瑟瑞娜因此也改變想法準備去哈佛，不出意外的話布萊爾、恰克他們那些人都會跟著一起選擇哈佛，這件事在學校裡已經傳開了。”

魯弗斯聽完愈發困惑。

眾多強力競爭者都選擇了哈佛，這對準備申請耶魯的丹來說不該是一件好事嗎？

丹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

“耶魯很好，但我同時也想試一試哈佛。”

儘管知道自己跟傑米根本不在同一起跑線，但丹依舊不甘心的想和傑米比一下。

這下魯弗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一個連高中都沒有上過的人，實在不好評價自己兒子的決定。

唯一能夠做的，也只剩鼓勵和支援了。

大學的話題到此結束，這時丹突然開口。

“對了，傑米搬走後空出來那個房間還在吧？”

魯弗斯好奇看向兒子。

“在，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丹解釋道：

“我答應了一個同學，讓他到家裡暫住一段時間。”

魯弗斯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出於關心，他又多了一句。

“你那個同學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他爸爸被人騙了一大筆錢，無奈破產只能選擇跑路，家裡房子被銀行收走了，現在他媽媽只能投靠他外公，但他不想去他外公那裡。”

“等一等！”

魯弗斯找來一份報紙，指著頭版頭條上前華爾街大佬馬丁·錢寧的入獄照。

“你那位同學的爸爸，該不會也是被這個傢伙給騙了吧？”

丹聳聳肩，承認了這一點。

魯弗斯一陣無語。

之前看報紙時，他還覺得這個馬丁·錢寧也沒有報紙上說那麼不堪。

想在對方的投資公司開賬戶，最低門檻都得500萬美元。

至少他不騙窮人！

如今事情發生在丹同學的父親身上，魯弗斯就只能表示同情和遺憾了。

“沒問題，你讓他過來吧，想要住多久都可以。”

“謝謝，爸爸。”

丹拿起手機，正準備給內特打電話。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丹走到一旁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

“丹·漢弗斯？”

“對，是我，你是？”

“我是內特的外公，你可以叫我威廉。”

丹瞪大眼睛，滿臉震驚。

“您……您好，範德比爾特先生，我沒想到您會……”

“好了，孩子，放輕鬆，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有兩個目的，首先是感謝你收留我的外孫，另外是想問問你，明天下午是否有空，方便的話我想跟你一見面，聊一聊我的外孫。”

聽著電話那頭威廉的聲音，丹大腦裡一片空白。

他做夢都沒想到，像內特外公這樣的大人物，居然會親自給他打電話。

“沒問題，範德比爾特先生，我有時間。”

“很好，那就在聖帕特里克大教堂見，正好明天下午教堂對遊客關閉，那裡會是一個可以安靜聊天的好地方。”

丹再次被震驚到了。

不愧是大人物，只為了約自己見個面，就把常年對外開放的聖帕特里克大教堂直接包場。

這時內特外公在電話裡又提醒了一句。

明天見面的事，他不希望被他的外孫知道。

丹自然是一口答應。

結束通話電話，他才發現拿手機的那隻手緊張得都已經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