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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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忍者晉級大戲，就在古杉卜水有意無意的關注中，按部就班地發展下去。

每年的畢業生中，到底哪些孩子比較特殊，明眼人心中都有數。

香燐、宇佐美和鞍馬八雲所在的小組，是各方角力後妥協的結果，帶隊老師夕日紅，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幾位直接相關的大人物們，都默許了。

以一名新晉上忍的身份，有幸帶領如此有天賦的孩子，是履歷上濃墨重彩的一筆，足以受用終身。

夕日紅還不是撿了最大便宜的那一個，惠比壽才是真正一步登天的幸運兒。

日向雛田、油女志乃和犬冢牙所在的第八班，或許不如第七班敏感，也不如“豬鹿蝶”那樣，是火影三代目的鐵桿支持者，到底也是木葉村中最強大的忍族之一。

尤其是日向雛田，這可是宗家長女，雖說不受家主看重，身份還沒有剝離。

村子裡有幸當過日向族人老師的屈指可數，帶過宗家嫡系的，除了惠比壽，目前還活著的，一個都沒有了。

患得患失的惠比壽，為這一天準備了好久，到底還是撐起了自身前輩的氣場，沒有在學生面前露怯。

走出了第一步，下面就好說了。

與之相比，第十班波瀾不驚，十三班順風順水，第七班就差了點意思。

帶隊老師旗木卡卡西的作風，就和普通忍者有極大差別，再加上心高氣傲的宇智波佐助，一心爭強好勝的漩渦鳴人，戀愛腦的春野櫻，可以說，想要踏上正軌，還需要很長一段路要走。

好在，旗木卡卡西的實力確實了得，不管是報仇心切的宇智波遺孤，還是沒耐心的九尾人柱力，外表柔弱，卻有一顆狂暴之心的春野櫻，都很服氣的。

就在這樣的氛圍裡，古杉卜水和紅葉在木葉村待了小半個月，時不時接送一下三個小女兒上下學，香燐則開始了刷低階任務的漫長旅途。

待小柊、小鏡和小司差不多適應之後，古杉卜水和紅葉兩人準備回淤岐島了。

從出生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家人的三個小傢伙，這次要獨立在木葉村生活了，雖然有安排的侍女和僕役，玩伴也不缺，到底是第一次獨自離家。

真到了離別的時候，連大大咧咧的小柊都有點捨不得。

父母回家有要事要忙，還好姐姐常駐木葉村，就是要經常外出做任務，只有休假的時候才在家裡。

雖然有點忐忑不安，身為姐姐的小柊依依不捨地和父母作別後，還要安慰不安的兩個小妹妹，著實讓人看不出，她們居然是同一天出生的三胞胎。

向留守在木葉村中的戶隱日出和轉移到新宿鎮的輝夜君麻呂等人交代好後，夫婦兩人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下一次見面，估計是年中的中忍考試了，那個時候，“木葉崩潰計劃”將會正式拉開未來數年忍界動盪不安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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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三月初，早春的寒意已經徹底消失，忍界大陸的北方，大地漸漸變綠，溫暖的因幡國和淤岐島，已經是奼紫嫣紅一片。

作為忍界治安最好，最漂亮宜居的旅遊勝地之地，有錢有閒的人們，紛紛來此地賞玩。

回來之後的古杉卜水，也並沒有忙著打理家業，而是交給得力的屬下處置，自己將精力放在梳理自身實力上來。

吞服神樹果實之後的好處，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一邊吞噬自然能量，一邊加強實力，充實相對匱乏的輪迴眼之力，讓古杉卜水十分享受這種躺著變強的感覺。

時間，永遠站在長生種一邊。

古杉卜水現在即便算不上徹徹底底的長生種，至少也是大半個了。

最大的漏洞，還是在於力量積累不足，以及心態轉變不完全。

這些，都需要時間來慢慢調整。

閒暇時間，整理實力，以及調查忍界力量源頭和脈絡真相，也可以打發時間。

有事沒事就坐在神樹之下，感悟著自然能量細微之處變化的古杉卜水，也漸漸琢磨出了一點味道來了。

“種植神樹，吸收自然能量，培養果實，吞服後變強，本質上，就跟吞天食地的魔道差不多，忍界現在流傳的仙人模式，其實就是個用槓桿撬動更強大力量的手段。說白了，三大通靈獸聖地所謂秘傳仙人模式，都是為‘沒有資質’的人準備的……”

如果用淺顯易懂的資本操作來比喻的話，自身的查克拉就是本錢，三大通靈獸聖地提供的仙人模式修行法，實際上就是在為使用者提供配資加槓桿，以較小的“本金”撬動更加龐大的資金，獲得更強的力量。

修行仙人模式的忍者變強了，但是承擔了更大的風險。

三大通靈獸聖地承擔較小的風險，抽取穩定的“佣金”收入。

賺了，皆大歡喜，虧了，“配資”加槓桿的強行平倉，連本帶利拿回來，至於使用者是死是活，那是另一個故事了。

大筒木一族，神樹走的六道模式，就像是坐地設卡收費的監管部門，只要市場規模足夠大，抽取印花稅等各種稅費，穩賺不賠。

反正是自家提款機，收多收少看情況。

這麼一看，其實所謂的資質，就跟資本和權柄是一樣的東西，生來沒有，就要冒險搏一把，贏了單車變摩托，輸了奧迪變奧拓，甚至是奧利奧，被人一口吞了。

忍界土著的資質，實際上一言難盡，要說差吧，其少數個體的潛力，讓大筒木一族都驚懼不已，要說強吧，整體來看，九成九的連一棵合格的韭菜都當不了。

好好經營的話，忍界就是最富庶的熱土，可一旦管理不善，荒廢起來，也是一無是處。

聽了古杉卜水的抱怨，大筒木輝夜回應道：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如此，無所謂對錯，小到蚍蜉若蟲，大到忍界這個概念生命，弱如螻蟻，強如大筒木族人，都在努力生存，並拓展生存空間。表現形式各有差異，本質上是一樣的。自然能量，並不是所有生命星球都會有的，需要特別的手段激發……”

自然能量不是天地元氣，不是魔力神力，更不是虛無縹緲的福禍氣運之類的東西，但是，這玩意的特性，其實每一種都沾一點。

忍界最開始或許也存在一些奇奇怪怪的超凡力量，但是，並沒有如此純粹且佔據了壓倒性優勢的自然能量，這其實是大筒木一族發現了忍界，並開始在此地殖民後發生的事。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大筒木輝夜本人也解釋過，真正的關鍵，就在於“查克拉之祖”這個身份。

自神樹在忍界培養出了第一枚神樹果實，並被吃下之後，查克拉這種並不是全忍界通用且並不普及的超凡力量，開始急速傳開。

“每一枚神樹果實的誕生，其實就相當於在該殖民星球強行插入並強化了查克拉和自然能量這一底層規則。就好比市面上本來有金銀銅三種同時流通的貴金屬貨幣，突然，金屬銅的使用價值大幅度上升，逐漸成為主流，將其它兩種貴金屬貨幣壓到邊緣地帶，甚至直接消失了。幾百年上千年後，人們就只知道銅幣，而忘了曾經還有金幣和銀幣這兩種硬通貨。”

“我大概明白了，因為大筒木一族需要查克拉和自然能量，於是，主動或者被動地改變了殖民世界的底層屬性。就跟我們古杉家族的船隊，突然在大海中發現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島嶼，將其納入忍界強勢的經濟秩序中後，當地充作貨幣的貝殼和漂亮的石頭，就失去了所有的價值，消失在交易市場上。”

“有點出入，但是，大抵上還是正確的。”

大筒木輝夜不是一人入侵忍界人類，而是代表一個星際種族殖民忍界本身，而不是刻意針對忍界人類。

什麼獸人半獸人精靈魚人等等，不管形態還是種族，本質上，對大筒木輝夜來說，其實都差不多，只要能提供更多的查克拉和自然能量就夠了，就根日不落大英殖民全世界，不管是班圖人還是圖西人，酋長還是戰俘，亞裔非裔還是印度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奴隸，全都是建設殖民地的耗材。

大筒木一族的星際殖民更進一步，是世界層面的底層入侵與改造，而不是和土著智慧生命玩什麼帝國與征服的遊戲。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的對決。

“也就是說，神話時代的消亡，苟延殘喘的三大通靈獸聖地，其實都是這種天地異變下的結果？”

“它們……沒有大筒木一族的資質，而又妄圖做同樣的事，仙人模式這種東西，其實就像是小孩掄大錘，很危險。靠他們自己折騰，進展太慢，割一割先天資質更差，起步更晚的忍界土著人類的‘韭菜’，很正常。”

說白了，還是在大筒木一族改造後，主導的世界規則下，“食物鏈”上不同的分工罷了。

兔子狐狸和老虎說不上誰更高階，誰更低劣，但是在人類面前，都可以是食物。

“真是個瘋狂的世界。”

“你也是瘋狂的一員了！”

大筒木輝夜嗤笑道，

“你們古杉家族以前的所作所為，也不見得有多麼仁慈，不管是曾經的大領主時代，還是現在轉型的權貴資本寡頭時代，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剝削的手段有多隱秘。”

“都一樣！”

古杉卜水沉默了一會，悵然嘆道，

“生命這種東西，追根溯源，其實都是一回事。變的只是生產力的高下有別，核心脈絡，從來都是如此。”

古今中外，前世今生，莫不如此。

“即便如此，也不妨礙我那無處安放的同情心，稍微將這個世界的下限託高一點，吃相更加好看一點。”

“隨你的意！”

大筒木輝夜滿不在乎地說道，

“漫長的生命歷程中，總要有點事情做……”

“比如，像你一樣，生兩個不孝子，找一找樂子？”

“你混蛋，別以為忍界會放任你這個假土著渾水摸魚，遲早會給你下個套。”

“沒事，我偽裝得很好，要找麻煩，也是先對付你這個不安分的前‘大魔王’，還有在忍界攪風攪雨的‘代行者’，那個傢伙的尾巴，我大概摸到了一點，似乎正在忍界尋找合適的棋子佈局，我在想，是將他們交給下一個世代的‘救世主’去處置，還是親自下場和他們玩玩。”

話音剛落，心血來潮的古杉卜水操縱著伴生神樹，猛然一吸，方圓數十公里的自然能量，被鯨吞一空，緊接著，雷雲翻滾，狂風大作，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驟起。

“你這是做什麼？經常這麼搞，很容易被盯上，還不如等到實力夠了，施展無限月讀，一次性涸澤而漁，吞個乾淨……”

“你看那邊？”

順著古杉卜水的指向，大筒木輝夜的目光，透過冥冥中的感知觸角，蔓延到了淤岐島貴族區的一處別院中，順直長髮的婦人正在和堪堪站穩腳跟，說話比較利索的兩個孩子說話，哄他們入睡。

外面狂風大作，一道道雷電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猙獰的猛獸半身，吐出了道藍銀色的球形雷電，直接穿越虛空，落到了女子體內，而她本人卻毫無所覺。

“這是……”

原本，應該死在幾年前的宇智波滅族之夜的宇智波美琴，現在的桂美琴，已經沉寂了好久，古杉卜水也想過，這個人身上，可能有些沒有被髮掘的秘密。

但是，古杉卜水並沒有專注於研究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而是直奔神樹果實這個根本，一步登天，從重要棋子變成了對弈的棋手。

“喂，你說，我要是沒有及時抽乾附近的自然能量，讓這股力量不斷積累，最後爆發開來，會落到誰頭上？”

對於大筒木輝夜這個運氣差到沒底的前大反派，好的不靈壞的靈，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確鑿結果了。

“我只是隨便說說，又不是真的詛咒你要倒黴。”

這玩意的突然出現，讓大筒木輝夜想起了曾經被算計到生下了兩個不孝子的過往，雖然也沒有後悔，到底有些不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