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殊途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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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界五個大國中，土之國的人，脾性最樸實，也可以說最頑固。

對認準的事情，很難發生改變。

巖忍就是五大忍村中又臭又硬的代表。

五尾人柱力·老紫，可以說是將倔脾氣在自己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就算是德高望重的土影三代目·大野木，說不服就不服，一言不合就叛逃。

當然了，對外當然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

人柱力叛逃的訊息洩露了，那還得了？

描述這件事的時候，巖忍都是以諸如“出走”，“遊歷”之類的詞彙來說明。

這一點，跟木葉忍者來形容自來也和綱手的時候，是一樣的。

如果不是大蛇丸做的事實在是太惡劣，恐怕也得“發明”一個不那麼顯眼的詞彙，來為大蛇丸的墮落反叛開脫。

對外人來說，這種事就無所謂了。

老紫的離村出走，是叛逃也好，遊歷也罷，都不影響大蛇丸對這件事的看法。

縮手縮腳的巖忍，在其它國家，找人很困難，大蛇丸就沒這個顧慮了。

深耕北方國度多年，情報網還算得力的他，很快就根據巖忍們透露的情報，找到了四尾人柱力·老紫的蹤跡。

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的老紫，瞪著居高臨下地看著這邊的五個身影，一言不發，判斷著對方伏擊的意圖。

“不是巖忍，你們是何方神聖？”

“四尾人柱力·老紫？”

皮笑肉不笑的風魔嵐，裝模作樣地說道，

“可否跟隨我們前往該去的地方？”

“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如此含湖不清的回答，自然沒法讓老紫滿意，所以回了幾枚炙熱的岩漿球。

“我就知道，所謂的交涉，就是浪費時間！”

脾氣暴躁的鬼童丸，兩條手臂射出手裡劍，稍微遲滯一下熔岩球的速度，兩條手臂甩出一張白色堅韌蛛網，最後兩條手臂結印，準備施展忍術。

“大蛇丸大人要求的，只是讓我們將他帶回去，並沒有說採用什麼方法。”

風魔嵐依然不為所動地說道，

“我想要採用最省力的方法，也沒什麼不對。”

“只是，對方好像不怎麼領情啊！”

力氣最大的次郎坊，蹲下之後，從地上撕下來一塊岩石，朝著對方扔了過去。

身手靈活得不像是個老頭子的老紫，幾個動作就躲過了音忍五人眾的攻擊，並不斷拉近距離。

“以咱們的實力，真的可以壓制一名成熟的人柱力嗎？對方可不是新手，不好湖弄。”

左近有些擔憂地說著，還看了幾眼被視作首領的風魔嵐，

“要不要採取更加穩妥的方法？咱們就這麼正面對抗，恐怕會很吃力。”

咒印提供的戰力加持，副作用是體力和查克拉消耗極大。

進入狀態二之後，不僅會損害壽命，甚至還會讓精神變得不正常。

相比之下，人柱力的“續航”能力，遠不是音忍五人眾可以相提並論的。

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一名人柱力的破壞，上限不可預估。

在場的五人，其實都不怎麼具備制服人柱力的力量，只有風魔嵐多多少少有幾張底牌可以用一用。

真打起來，也印證了左近的猜測。

老紫的熔遁查克拉模式，實在是太麻煩了。

高溫高熱的熔岩，靠近都是問題，其防禦還那麼高。

音忍五人眾大部分攻擊手段，是對付忍者的，而不是對付人柱力這種“怪物”的。

當老紫開啟了半尾獸化，就連逐漸顯露“楔”力量的風魔嵐都有些吃力了。

地面鋪灑的岩漿，讓人行動受到了嚴重的限制。

鬼童丸的蜘蛛粘金，也受到了較為嚴重的剋制，多由也的幻術就更不用說了，基本拿對手沒辦法，“三鬼”所謂的體型和特性，在人柱力面前就是個笑話。

需要近身才能發揮力量優勢的次郎坊，除了扔石頭，居然找不到靠譜的攻擊方法。

只有具備忍術和封印術攻擊能力的左近和風魔嵐，能夠對四尾人柱力造成有效傷害。

人與人之間的戰鬥，和人與怪物之間的戰鬥，完全不是一回事。

就在意氣風發的老紫，要一鼓作氣，將音忍五人眾擊退的時候，就見地面陡然震動起來，一條條長蛇從地面衝了出來，向著老紫而去，將其團團圍住，然後包裹起來。

由無數條蛇組成的蛇球，似乎是一個超強的封印陣的基礎，不僅有極強的壓制能力，還能有效地吸收散逸的查克拉，尤其對人柱力特別有效。

幾分鐘後，掙扎不停的老紫，漸漸沉寂下來，蛇群散開，露出了昏迷不醒的四尾人柱力。

見戰鬥以這種誇張的方式結束，音忍五人眾也不敢有被當做誘餌的憤滿，十分恭敬地上前，對突然出現的大蛇丸行禮。

大蛇丸似笑非笑地看了風魔嵐一眼，

“任務完成了，你們……很好。我就不追究你手下留情的過錯了……”

即便音忍五人眾的實力，可能沒法和一名成熟的人柱力相抗衡，但也絕不應該如此狼狽。

如果風魔嵐拿出幾分真本事，其他四人也不會被打得抱頭鼠竄。

多由也、鬼童丸、次郎坊和左近右近怎麼想，暫時不得而知，風魔嵐只是微笑低頭，既沒有慌亂，也沒有辯解，只是等著大蛇丸繼續述說。

順利將老紫抓住的大蛇丸，也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些小事上，喚出一條大蛇，將老紫囫圇吞下後，就徑直離開了。

幾分鐘後，意識到上司真的走了，音忍五人眾才鬆了一口氣。

左近眼神有些不善地打量著風魔嵐。

“你……在放水嗎？大蛇丸大人交代的任務，也敢不盡心盡力？”

“我以我的方式，在為大蛇丸大人盡忠，不要以你那淺薄的想法，揣度我的意圖。”

“你以為就這樣，就能夠說服我，說服其他人？”

“說服？”

風魔嵐拍掉了伸過來的手，不客氣地嘲諷道，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我從來就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至於說服，那更是個笑話！音忍村，有什麼事，是需要你同意，才能執行的事嗎？”

“你混蛋！”

被戳中了痛處的左近，就要揮拳打架，被次郎坊和鬼童丸抱住了胳膊。

只有多由也站在風魔嵐這邊，只是沒多說什麼，默默表示支援罷了。

音忍五人眾，本來就談不上團結，只是表面上都在為大蛇丸辦事，而勉強捏合在一起罷了。

這次出任務，似乎虛假的默契被踢爆了。

“我會看著你！一旦你背叛大蛇丸大人，我就殺了你。”

“要是做得到的話，你可以試試。”

面對氣急敗壞的左近，風魔嵐一點都沒有擔心。

大蛇丸本人都不在乎，其它小嘍囉這麼熱心幹什麼？

除了傻子，在音忍村混飯吃的，有幾個沒有自己心裡的想法？

本來就是沒多少歸屬感的人，大家都不是什麼忠心耿耿的人才，照顧好自己的想法就夠了。

這等無關緊要的小插曲，很快就通知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古杉卜水。

相比起音忍五人眾的內部不和，古杉卜水對大蛇丸出手抓住四尾人柱力·老紫的事，更加感到好奇。

每一隻尾獸的下落，都很重要。

“曉”組織對尾獸的需求，幾乎是不可遏制的，任何手裡有尾獸的人，都得防一手，別被s級叛忍堵門才好。

砂隱村和木葉村最慘，直接被殺上門了。尤其是後者，差點就被推平了。

大蛇丸主動將老紫抓住了，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很明顯將自己放在了和“曉”組織敵對的位置上。

以前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他的小動作不聞不問，現在，得上點心了。

“抓四尾人柱力有什麼用？大蛇丸的力量體系，和尾獸有點衝突，應該不會主動下手才對！那就是衝著人柱力去的，人柱力有什麼好研究的？”

大筒木輝夜有些猜測地回答道：

“是在研究，忍者和尾獸之間，不完整的共生關係吧？不是經過吞食神樹果實，或者自己種植而出的神樹，成為十尾人柱力，普通人的生命力，會被破壞。”

“怎麼破壞？”

“如果將凡人的身軀視作容器，強行將尾獸封印進去，如果撐不死，就會撐大。抽離尾獸之後，人就會死，本質上和潛水艇壓力失衡很像。尾獸對身體和靈魂造成極大的壓力，為了平衡而不被脹破，就必須從外部加壓，這就是封印。你想想看，在萬米水深的海底，內外壓力相互作用，勉強維持平衡的情況下，內壓突然被抽走大半，外壓就會將外殼瞬間壓扁。”

“內爆！”

古杉卜水若有所悟，

“能不能同步將‘外壓’消除？”

“封印術，本身就是利用忍界底層規則之一，最強的封印術，我都突破不了，一般人哪裡處置得清楚？一個不慎，就相當於將潛水艇外殼敲了個洞，那可就真的沒救了。”

大筒木一族的進化程度，已經達到了極為堅韌的程度，猶如氣球，可以隨著獲取的力量，不斷調整身體，並達到更高的等級。

人類……到底還是太原始了。

“所以，本質上，空這種偽人柱力，也是有危險的？一旦他不夠強，被抽離尾獸就要死？”

“不夠強的忍界土著人類，等不到抽離尾獸查克拉，灌注尾獸查克拉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空，其實是個有點資質的人才，如若不然，十一年前，就被親生父親給折騰死了。”

“這樣啊！”

古杉卜水若有所悟地問道，

“那……漩渦水戶這個女人，是從哪裡搞到將尾獸封印成人柱力的方法的？我可不信，她一個人可以研究出這種神奇的封印術！”

大筒木輝夜臉色有些不好看地答道：

“封印術，最早並不是忍術體系，只是由漩渦一族發揚光大罷了。最開始，它的名字叫‘封神術’，從一開始，它的針對目標就是神。在神人混居的神話時代結束後，封神術也沒有了用武之地，漸漸被人遺忘，只有少數祭祀的神官，巫女，還殘留著少許傳承。”

“搞了半天，源頭是你？”

“我只是想要將它交給人類，驅使他們對付一些‘雜毛神’罷了。總不能隨便冒出一個妖魔鬼怪，就要我出手吧？人類用它降妖除魔，還能將力量化為己用，提升實力。至於最後會不會被反噬，那就不重要了，反正忍界土著的壽命也不長。有資質修行封神術的人，不會少。”

“只是沒想到，最後會有人用它來對付你吧？”

大筒木輝夜臉色有些難看地說道：

“本質上，都是些大筒木血脈中的一些秘術的劣化版，和忍界特色力量結合，經過了上千年的演化後，成了現在的封印術。雖然功能和樣子變了，本質還是一樣的。”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那你說說，九大尾獸的人柱力，到底有什麼值得大蛇丸關注的？”

“尾獸和封印術，共同發揮作用，實際上，將靈魂形態和生命本質都改變了。你既然知道修行仙人模式的忍者的後代，大機率對自然能量的適應性更好，理所當然，人柱力的後代，自然也有相似的傾向。只要搞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可以透過外力，不斷改變生命形態，靠近大筒木一族的本質。”

“等等，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楔’的解凍過程來載入大筒木一族的遺傳資訊，也可以成為‘準大筒木族人’？”

“只是類似的存在！鯊魚、海豚和企鵝，都是可以在海中生存的水生動物，形態和習性都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本質不一樣，魚、哺乳動物、鳥，種屬都不同”

“我懂了！”

就是大蛇丸再怎麼研究大筒木一族的遺留，沒有“楔”，也達不到“準大筒木族人”的程度，但是，研究出有類似力量的“小筒木一族”，還是有希望的。

就好比他以前修不成仙術，依然可以搞出咒印這種迂迴的東西一樣。

“要阻止嗎？真被他研究出什麼黑科技來，會不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