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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水遁忍術的威力,其實一言難盡,像火影二代目那樣玩出花來的,畢竟是少數。
爆發不如火遁,迅捷不如雷遁,殺傷遠遜風遁,就連防禦也差了土遁一大截。
當然了,水遁作為忍界土著最普遍的資質,也並非一無是處。
忍術種類、形態變化多種多樣,但凡入門的忍者,都能在裡面找到適合自己的道路,在天時地利加持下,水遁也能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威力。
量大管飽,柔韌綿長,攻防一體,幾乎沒有什麼太明顯的弱點。
所謂的水遁被土遁剋制,也要看人,土遁的靈活性遠不如水遁,在真正的水遁高手眼中,傻大笨粗的傳統土遁忍者,壓根不足為慮。
古杉卜水的水遁忍術,更是不走尋常路,絲毫不介意用盤外招,提前備好急速冷凍的玻璃態水,再用自身查克拉浸潤煉化,提升控制力,並將其作為關鍵時刻的殺手鐧,混雜在水遁忍術中,一旦擊中敵人,零下一百多度的玻璃態水,不死也殘。
有必要的時候,還能偽裝成冰遁忍術,並且還有一些十分陰損的招數。
“來迎·千手殺!”
面對來勢洶洶的超級水龍彈,地陸好整以暇地出手,
“沒用的,少督的實力已經很不錯了,在同齡人中也是派得上號的佼佼者,可惜,找錯了對手,火之寺並不是好惹的……”
“我想試試,你的本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
猙獰的水遁龍頭,帶著震耳欲聾的嚎叫,與成百上千的光芒巨拳碰撞,猶如迎面撞上的怒海藍濤,爆發的水花飛濺聲陣陣傳遞開來。
仙族之才激發的能量屏障,將勢頭被遏制的水遁龍頭壓縮成半球形,斜向上推了出去。
論蠻力,地陸確實比古杉卜水要強一點,但忍術的比拼,並不是這麼簡單的。
只見被壓縮的水遁,表面陡然開始結晶化,並迅速開始向內部蔓延,達到一定程度後,突然勐烈地爆開。
“不好……”
原本還覺得古杉卜水會和先前那莫名其妙的“冰遁”一樣,玩點小花招,沒想到水遁居然也能爆炸,還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飛濺的碎冰塊和水遁激流猶如鋼針雨和砂輪切削的聯合蹂躪,將仙族之才的能量團震碎,然後刺入地陸的身體,融化的冰水混合著血液流淌,化作血人的地陸強忍住疼痛,勐然後退幾步,避開冰與水交織的極寒漩渦。
“這不是水龍彈之術!”
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渾身顫抖的僧侶咬牙切齒地問道,
“少督還真不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就不怕給古杉家名抹黑?”
古杉卜水的聲音從濃霧中傳出。
“要是這點小事就能讓家名蒙羞,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了。至於所謂的‘光明磊落’,你們僧侶的那一套,我比你還熟,勝則與我佛有緣,敗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麼好處都想佔了,什麼責任都不擔,徒逞口舌之利,輸人不輸陣……”
“是不是對吾等有些誤解?”
“也許吧。”
這種無謂的爭執,古杉卜水向來是不屑於為之的,地陸也知道說不通,喘了幾口氣後,重整旗鼓,準備再戰。
看似有些狼狽,渾身是血,可仙族之才的防禦力也確實不俗,並沒有被傷到根本,只是傷口流血較多而已。
較為麻煩的是,刺入體內的冰水混合物,似乎並沒有完全被排除,還有少部分一直在體內作妖,猶如螞蟻撕咬般難受,不那麼疼,但是不管又覺得麻癢難耐,提高注意力,又如針刺般揮之不去。
情勢有利,古杉卜水再次衝擊上前,渾身猶如包裹著半透明的純水,踩著溼滑的冰晶地面,陡然出現在地陸身前,順著仙族之才的防禦漏洞,揮舞手臂,柔韌的水流匯聚成高壓水刃,噼砍而下,地陸體表緻密的查克拉護罩頓時被切開。
正要繼續施加致命打擊的古杉卜水,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陣驚悚之感,可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
就覺得一股非同一般的衝擊力,迎面撞來,將古杉卜水推得倒飛而會,在地上滾出了十餘米,撞到後方的牆壁上,才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地陸周身出現了一面半透明的壁障。
“這是……封印鐵壁的力量?”
見狀的和馬頓時不樂意了,剛剛還在諷刺少家督不講武德,結果自己就祭出了火之寺用來對付尾獸的結界封印,
“這裡是你的地盤,怎麼利用都不為過,但是,以此為條件,誘導少督許下承諾,是不是太過分了?”
以大名為首的大貴族,確實會給忍者面子,要是木葉村玩這種小聰明,吃點虧也就算了,火之寺可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要是地陸的本事,也就罷了,可封印鐵壁是和整個火之寺連為一體的排他型封印結界,一旦啟動,體內沒有仙族之才特有力量的忍者,都會被壓制並驅離。
這就好比與精通水遁的高手決鬥,卻選擇風之國沙漠為擂臺一般,甚至更加過分。
天時地利,人力不可改,火之寺特有的陣地之封印,用來賭鬥,就太不要臉了。
地陸有些尷尬,但還是強硬地說道:
“這本身就是仙族之才的附屬力量,小僧身為火之寺的主持,呼叫也是理所當然。”
“那本少爺身為古杉家族的繼承人,是不是也可以將麾下軍團調來圍攻?當然,為了公平起見,你也可以將火之寺的僧眾全都叫過來防禦……”
“那就是戰爭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少家督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似笑非笑地反駁道,
“每隔十幾年的國戰,都是忍者村代打,咱們都只是搖旗吶喊,乾點後勤的活,是不是讓你們認為就不能打了?”
頓了頓之後,古杉卜水傲然地笑道:
“尊你一聲主持,可別覺得自己就是得道高僧了。自從宇智波斑勸服吾之先祖與國合流,已經好幾十年沒有過戰爭了,我也想知道,麾下的那些護衛,到底還有沒有為國衝鋒陷陣的覺悟。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也想稱量一下古杉氏到底還剩下幾分底蘊?”
臉色變換的地陸,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服軟了。
“您誤會了,火之寺永遠是大名麾下的臣子,小僧的主持之位,也是太政官親自授予的,自然也不例外……”
“真是無趣,我還以為你能硬氣到底。”
古杉卜水失望地搖搖頭,
“沒有興致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原本還打算多練練手,結果嘛……”
少家督沒有盡興,地陸的本事也沒有完全展露出來,剛才那一招充滿變化的巨型水龍彈之術,其實是借鑑了“魯伯特之淚”的形成原理,控制著超低溫玻璃態水,吸收水龍彈表面溫度,迅速結晶化,並在地陸的攻擊下,朝著外表附著凝結。
因為普通冰塊的密度比水大,在外形提前固定,體積沒法變大的情況下,被秘術來迎·千手殺不斷捶打,就是急速蓄力的過程。
如此激變,前端就形成了緻密且堅硬到不可思議的橢球型冰晶,尾端細長且脆弱的長尾。
私底下,古杉卜水試過,堅定的“蝌蚪形”頭部連普通步槍都打不破,可只要輕輕捏一把脆弱的長尾巴,就會將所有積蓄的能量爆發。
因為冷熱極度不均勻,超快結晶化使得內部應力不平衡,找準了弱點,利用“裂紋擴充套件”的原理,就能以很小的力量,隨時引爆,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說白了,這玩意就是水形態的“鋼化玻璃”,甚至還能在查克拉的控制下吸收物理攻擊的威力,並加強反彈的秘術,針對的就是地陸、邁特凱這種五行遁術攻擊力一般,純物理傷害爆表的高手。
面對物理輸出,堆反甲永不過時。
和馬也感到有些不快,如果不是有古杉卜水在身邊,可能就不好說話了。
“少督的意思是?”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先撤退,等找個好時機再來。”
說完,古杉卜水對地陸說道,
“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和主持一戰。空的事情,不會到此為止,煩請貴方好好思量。於公於私,那個孩子和你們都沒什麼關係,我可是聽說,他在這裡過得並不好,大家都把他當做怪物看待。另外,我想提醒你,名義上,你也是守護忍中的一員,即便瞧不上我們這些腐朽的貴族,也最好不要站在對立面。既然是僧人,好好宣揚神佛教義就好了,不要涉入其它糾紛太深,否則,想要脫身就難了……”
說完,古杉卜水率先轉身離去,和馬一抖手中的錫杖,有些不甘心地放話:
“下次再來,你們……好自為之。”
待兩名不速之客離開之後,才有火之寺的僧眾前來詢問,地陸心憂地嘆道:
“多事之秋啊,火之寺……不管站隊哪一方,都吃力不討好。”
和阿斯瑪交好的地陸,天然親近木葉忍者,但是火之寺的立場,其實是偏向大名的。
忍者是十分唯我的職業,僧侶是紮根世俗的宗教團體,兩者只有在超凡力量交流的時候,有點共同語言。
在如何征服人心,穩固社會秩序方面,火之寺和大名天然是一個立場的。
私交和公義,並不完全一致,地陸夾在中間,也有些為難。
當年的九尾襲村事件,有些事木葉忍者不清楚,火之寺的主持卻明白,和馬到底做了多麼危險的事。
九尾人柱力,哪怕是個“高彷”的假貨,一旦爆發,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匹敵的。
完整的九尾人柱力,實力是高彷貨色的十倍,百倍,可那又如何,對無力抵抗的凡人來說,區別並不是很大。能夠滅世十遍和能夠滅世一遍,在能力上,並無本質不同。
……
“少督,就這麼放過他?”
和馬的意思是,就此發大兵,將火之寺夷為平地都不為過。
木葉村是叛逆,火之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那些裝腔作勢的禿驢,還想著在大名和火影之間左右逢源,一點都不值得信任。
“放不放過,跟我有什麼關係?只要你的兒子配合我的實驗就行了,其它都不重要……”
“所以,想要試試手?不得不說,少督的實力確實進步了許多。”
“還差得遠。”
有自知之明的古杉卜水微微搖頭。
別看和地陸交手的時候,一度佔據上風,可那是以秘術出其不意地偷襲才做到的,而地陸卻沒什麼壓箱底的絕活。
連怒目金剛的戰鬥姿態都沒逼出來,可見在絕對實力上,地陸還是要略強一些的。
輸贏什麼的,不重要,明白自己在高手中的定位,才是最關鍵的。
和手下切磋的時候,他們總是束手束腳,打贏了也不足為喜。
哪怕是切磋多次的和馬,其實也存了點到為止的想法,並沒有盡全力。
古杉少督的身份,使得危險程度較高的戰鬥,基本就遠離了。
溫室裡的花朵,是沒法抵禦外界真正的寒流的,這一點,古杉卜水有自知之明。實力是一方面,真正要分出生死的戰鬥,自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當然,也不是說“學院派”的修行就不重要,實戰經驗需要更多機緣,可每提升一點紙面實力,也並不是無用功。
至少今天就見識到了,地陸稍微認真一點,到底是什麼水平。
“論絕對實力,我已經不弱了,在木葉村,中忍是板上釘釘,混個特別上忍,難度也不大,基礎紮實,很有前途,但……沒有真正讓人眼前一亮的閃光點。”
模彷“魯伯特之淚”的超級水遁,在對付第一次見識的敵人時,相當有效,而且起手隱蔽,不易被發現。
但這種取巧的手段,比漩渦鳴人用影分身之術開發出的後宮之術的含金量,也高不了多少,到底有多少潛力,還需要繼續研究。
“勝不驕,敗不餒。少督著實不錯,況且,今天也還沒有敗,只是沒有勝利而已……”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和馬的恭維還是挺讓人舒服的。
“回去之後,我讓大名下一份手令,以堂堂大勢,和他談談天理人倫不可違逆的道理……”
明面上沒有公職的古杉卜水,以及守護忍和馬,並不是管這種民事的親民官。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待太政官委任的神祇伯親自調查火之寺,自然有人將空送出來。
“很多事情,不必正面頂牛。哪怕是火之寺這種地方,也一樣經不起查。以前不管,只是沒有必要……”
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自然有陰影與醜惡滋生,在整個國家意志面前,地陸也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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