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見風使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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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石之軒憑藉其獨創的不死印法同階無敵，更是不懼群戰，可謂是獨步江湖。尤楚紅、晃公錯、王薄三人都親身經歷了石之軒的崛起，自然知之甚詳。

因此，見到趙明淵是絕對不遜色於石之軒、宋缺那樣的天才人物，只看年齡來甚至尤有過之，自然再不敢有任何小看。

顯然，趙明淵是比之石之軒、宋缺更勝一籌的絕代天驕，對這樣的人來說，很多常識都是可以突破的。

比如說石之軒的不懼群戰，當初可是震驚江湖。而同階無敵，更幾乎算是天驕的標配，甚至越階殺敵這種事也是時有發生。

當然，如今趙明淵已是宗師巔峰實力，即便輕易戰勝他們三個，他們卻也不敢相信趙明淵真的能夠越級殺死大宗師。

但是，趙明淵卻也已有不少能和大宗師正面過招，甚至是全身而退的可能。畢竟，當初石之軒早已打了個樣。

一想到這些，三人不禁心頭劇震。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佛家以及各路諸侯聯合起來對付趙明淵的天羅地網，竟然未必能夠留下他。

一想到趙明淵順利離開洛陽，與瓦崗軍會合，身兼和氏之璧與楊公寶庫兩大至寶，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這一後果實在是令人驚悚。

王薄當即便表示，自己和靜念禪院的住持了空乃是多年好友，可以為他說和。這和氏璧丟失一事錯綜複雜，真相撲朔迷離，且並無實證，未必和趙公子有關，或許這只是一個誤會。

晃公錯漲紅著臉，卻說不出話來，只是低著頭，顯然是在預設順從。只是，終究是礙於面子不肯開口服軟。

而尤楚紅更是在一陣咳嗽之後說道：“和氏之壁，楊公寶庫，二者得一，可得天下。

此言果然非虛。

趙公子如今兩者兼得，可見確乃天命真主。

我獨孤家自然不會逆天而行，願意幫助趙公子渡過這一劫，助趙公子安然離開洛陽。更可與趙公子裡應外合拿下洛陽城，進而統一天下。”

趙明淵看著三人大變的態度，聽著獨孤閥提出的優渥條件，不禁想笑。

這見風使舵得也太快了吧，不愧是數十年來還始終能夠混得風生水起的江湖名宿啊！

連一旁攙扶尤楚紅的獨孤鳳都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注視著三人，顯然極為吃驚。

趙明淵笑著向尤楚紅問道：“哦？獨孤閥難道這麼好心，想必是有什麼要求吧！”

尤楚紅道：“是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不過，趙公子請放心，這個條件很容易做到，而且對趙公子來說有益無害。

只要趙公子答應與我獨孤閥聯姻，娶鳳兒為妻。將來若是奪得天下，則立其為後。

那麼，獨孤閥定然全力襄助趙公子爭霸天下。”

“啊！”獨孤鳳沒想到竟然會說到自己身上，不禁吃了一驚。眼睛在趙明淵和尤楚紅身上亂轉，嬌喝了一聲：“奶奶！”最終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儘管獨孤鳳颯爽豪邁不遜鬚眉，但談及婚姻嫁娶之事，女兒家的本能還是讓她紅著臉低下頭不再言語。

見此，王薄也不禁笑道：“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趙公子與獨孤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此乃命中註定的姻緣呢！

大家合則兩利，趙公子不僅可以順利渡過此劫，更對將來的事業發展大有裨益，還可以抱得美人歸，豈不快哉！

這樣的美人與江山兼得的好事，別人求都求不到呢，如今趙公子卻唾手可得，不愧是天命之人啊！”

薑還是老的辣，這些蠱惑人心的話，連趙明淵聽了都不禁有些迷糊。但是，冷靜下來仔細一想，趙明淵就明白了過來。

獨孤閥這不會是後族當慣了，眼見打不過，就想加入吧？

當然，這大概也是因為獨孤閥的後代之中沒有什麼頂樑柱。

可能獨孤家的氣運都集中到了女子身上。不管是尤楚紅、獨孤鳳還是那獨孤家最知名的獨孤伽羅，都不是獨孤家的男子可以相比的。

相反，獨孤家的年青一代都是獨孤峰一流，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根本不堪大用。

因此，自知獨孤閥在接下來的天下大亂中根本沒有登頂的可能，倒不如接著做個後族，倒也算是保全之道。

倒不如說，成為後族，說不定才是最適合獨孤家的道路。

獨孤閥正是因為獨孤迦羅成為楊堅的皇后而達到鼎盛之時，因此對成為後族沒有任何偏見。反而是踏進了熟悉的賽道，相信在這一戰場上沒有任何家族能夠勝得過他們。

因此，眼見趙明淵實力遠超想象，統一天下的可能性也絕對不小，老辣的尤楚紅便迅速地作出決定，想賭一把，看看獨孤鳳能不能成為第二個獨孤迦羅，帶領獨孤閥重鑄輝煌。

唉，可憐已經百來歲的尤楚紅還需要為子孫後代操碎了心。

須知，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作牛馬。

德不配位，必有災劫。

不管新朝是誰登位，就獨孤家那群紈絝，都必須夾著尾巴做人才行。

否則，滅族也是遲早的事情。

獨孤鳳雖說算是武痴，但相貌才情也是世家門閥之中頂尖之人。若能娶為王后，那麼趙明淵也絕對不虧。

雖然獨孤閥開的條件絕對不錯，但也不過是投機之人罷了，並不可信。

同宋閥比起來，獨孤閥只是摘果子的人罷了，又怎麼能跟雪中送炭、立場堅定，即使遇到危機也不離不棄的宋閥相比呢！

獨孤閥這樣投入少、要得多的勢力，並不是優秀的合作伙伴。

趙明淵實力佔優勢的時候，他們會是內部的蛀蟲。一旦趙明淵形勢不利處於下風，或是遇到危險。只怕他們的立場會立即動搖，甚至會想辦法把趙明淵賣個好價錢。

對於這樣的人，趙明淵自然敬謝不敏。

即便接下來攻打洛陽之時，若有獨孤閥相助，確實可以事半功倍。如今卻也不是適合商談的時候。

若是現在結盟，獨孤閥便會想當然地認為他們很重要，自然會想要個好價錢。

相反，若是趙明淵順利離開洛陽，大軍圍城之時，結果自然另當別論。獨孤閥自然別無選擇，便會換個模樣，卑躬膝屈地奉上一切。

畢竟，按照原來的軌跡，獨孤閥與王世充爭奪洛陽，卻佔據下風，失敗後不得不狼狽地離開，進入關中，投靠了李閥。為了在李閥站穩腳跟，更是把獨孤鳳送進了宮中，成為李淵的一個妃子。

顯然獨孤閥是懂得審時度勢的，只是認為如今的趙明淵不值得他們那樣做而已。

既然如此，趙明淵又何必著急呢？

反正煮熟的鴨子飛不了。

當然，也不能拒絕得態度過於堅決，把路子堵死。免得讓他們打定主意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即便失敗後也不投降自己，反而是再度投奔李閥。那不是在為自己的敵人增加力量嗎？

因此，趙明淵只是婉拒，表示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

獨孤鳳作為世家門閥的嫡女，自然不可能做側室。至少如今的趙明淵還不值得他們這麼做。

即便遭到趙明淵的拒絕，尤楚紅倒也並未生氣。先表明態度嘛，具體條件可以慢慢談。況且爭天下的有幾個人的妻子不是政治聯姻，況且趙明淵也只說是心上人而不是妻子，那未來如何自然還未成定論。

倒是獨孤鳳看起來怒氣衝衝，要不是尤楚紅在場，說不定就要衝過來咬趙明淵幾口。

這倒是可以理解。

畢竟被當作聯姻的籌碼，當著她的面前商談，本身就算是一種羞辱。

即便對於世家門閥之女來說，聯姻也算是司空見慣。這本就是她們的責任，獨孤鳳也算是早有心理準備。

好在作為聯姻物件的趙夢淵，各個方面都還算讓獨孤鳳滿意。

尤其是武功，更是超乎了獨孤鳳私下裡對未來夫君的想象。畢竟趙明淵即便是未來突破大宗師也是極有可能的，就是沒有突破，如今的武功也早已是天下罕有敵手。

這對作為武痴的獨孤鳳來說，可謂是極為滿意。自然對此番聯姻，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心中對此卻是早已同意了。

可沒想到，自己沒有拒絕，聯姻的另一方，趙明淵，他竟然拒絕了。

這在獨孤鳳看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是我不夠美嗎？

還是我不夠溫柔？

好吧！是有些不夠溫柔。

但世家門閥之中的女子，大多就是這樣的。難道李閥之中的李秀寧，宋閥之中的宋玉致，就真的多麼溫柔嗎？未必吧？

只看李秀寧敢上陣殺敵，宋玉致刁蠻任性，便知道這乃是高門大閥之女的常態，自己也就是愛好武道罷了，有什麼不好的？

姑奶奶還沒有嫌棄你，你竟敢先嫌棄我？

總之，這個樑子是結下了。

小鳳凰獨孤鳳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狠狠地瞪了趙明淵一眼。

目送他們一行四人離開，趙明淵這才驚訝的發現，周圍似乎已經被清空了。除了自己，這酒樓之中竟然已是空無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