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佛門應對 名應圖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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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趙明淵便踏過天津橋，來到天津橋頭的董家酒樓之中用早點，宛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剛進入酒樓，趙明淵便感到十多道目光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一股熱鬧的氣氛撲面而來。

酒樓內裝潢精美，紅木傢俱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牆上掛滿了精美的字畫，給人一種雅緻的感覺。

酒樓內一如往常般擠滿人，鬧哄哄的氣氛熾烈，佔了一半都是來自各地的商旅和江湖人物。

張眼來瞧趙明淵的人都現出驚異之色，又和身旁的朋友交頭接耳，甚至有些女孩子在向他頻拋媚眼。

趙明淵心知準是昨夜在曼清院露了一手，輕易殺掉了飛鷹曲傲，頓然使他成了洛陽最引人注目的人物。

有些人露出欽佩的表情，因為他們已經聽聞過趙明淵的劍法之名。

還有些人則帶著忌憚的眼神，因為他們知道趙明淵的武功非同凡響。

酒樓裡的客人們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彷彿等待著趙明淵展示他的實力。

小二也放下手中的工作，不敢有絲毫怠慢，小心翼翼地接待著這位武功高強的客人。

趙明淵看著周圍的眾人，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眾人的目光。

他徑直來到了二樓靠窗的一個空位坐下，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示意要一壺最好的美酒，幾個招牌菜。

眾人見他如此自信，不由得對他更加敬佩。

酒樓的氛圍再次變得熱鬧起來，大家開始議論著趙明淵的劍法和武功。

有人感嘆他的劍法之威，有人想要請教他一招兩式，更有人私下裡暗自警惕，決定不與他為敵。

在這個酒樓裡，趙明淵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他的存在讓整個場地都充滿了一種緊張而又期待的氣氛。

無論是欽佩、忌憚還是好奇，眾人對他的態度都表現得明顯而複雜。

陽光普照下，天津橋上人來車往，船隻則在橋底流過的洛水穿梭來去，一片大城市水陸並輳的繁華景象。

趙明淵邊吃東西邊欣賞著這一番景色，只是還未等他填飽肚子，便感知到身後有人來了。

其人腳步輕盈，顯然身負上層輕功，更是直衝自己而來。

好在趙明淵並沒有在來人身上感到惡意，更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未等他仔細辨別其身份，便覺一股香風襲來，接著便已有一人坐到了他的身側。那如花似玉的嬌顏已經顯露出了她的身份，正是“俏軍師”沈落雁。

“你還有心情在這兒慢悠悠地吃東西？還不快跑？”沈落雁語出驚人。

趙明淵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口中塞著東西，並沒有被沈落雁這一番危言聳聽所嚇到。

不愧是洛陽最繁華之地的酒樓，雖然沒有現代的各種佐料，但也別有一番風味。即便趙明淵多次品嚐過魯妙子的手藝，卻也依然覺得十分可口。

見狀，沈落雁雖然很少嗔怒，卻依然壓低了聲音道：“別裝了，別人不知道，我還猜不出來嗎！那樣的事，也只有你能夠做得到。”

沈落雁此來，便是要告知他最新的訊息。

事實上，昨天深夜和氏璧被人從靜念禪院取走的訊息就已經在各家勢力之中瘋傳了。

今天一大早，佛門就傳出了訊息，確認和氏璧的確在昨晚被人盜走。

而沈落雁之所以急著來給他報訊，便是因為，佛門竟然認定那個偷走了和氏璧的人便是他。

這怎麼可能？

趙明淵昨晚行動之前早已改易了身形，還穿著一身夜行衣，連所用武功也是從來沒有顯露過的，佛門怎麼可能認出他來？

除非，佛門根本毫無證據，就是想把這件事扣到他的頭上吧。

果然，面對趙明淵的否認，沈落雁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說道：“既然我能夠猜出來，自然也有別人能夠猜到。

畢竟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人本就不多，而有這樣膽子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當然，得益於你昨晚的一番掩人耳目，也有許多人不相信。

只不過，即便心裡面不相信，但這卻符合大家的利益。因此，各方勢力一致贊同，更表示要幫助佛門一起對你施壓。

更何況，這件事不是別人，竟是慈航靜齋的仙子師妃暄親口認定的。

誰也不知道她有何證據，但卻已說服了靜念禪院的了空大師，認定那就是你做的。”

見趙明淵臉色凝重，沈落雁接著說道：“今天一早，佛門便放出話來，要你立即把和氏璧歸還給靜念禪院。

否則，便要對你不客氣了。

唉！你還是把和氏璧還給佛門吧！”

趙明淵立即便明白過來，在師妃暄看來，和氏璧到底在誰的手中並不重要，趁機除掉趙明淵才是更重要的。

好狠！

如今的趙明淵才是真正地被推到風口浪尖，舉世皆敵。

佛門自然拿不出任何趙明淵偷盜和氏璧的證據，於是便乾脆耍流氓，硬要把這個帽子扣到趙明淵的頭上。更是說趙明淵預謀不軌，此舉危害了天下安危，因此才來對付他。

於是，那些昨天還曾和趙明淵把酒言歡的好朋友，今天便已經聯合起來同佛門一起來對付他了。

這自然是認為趙明淵得罪了佛門，已經沒救了，所以才敢落井下石的。

況且，在佛門的宣傳之中，趙明淵如今已經同時得到和氏璧和楊公寶庫。

“楊公寶庫，和氏之璧，二者得一，可得天下。”

這句讖言流傳至今，早已深入人心。

而如今，這兩樣東西都在趙明淵的身上，這讓天下人怎麼想。

這便是所謂的“名應圖讖”。

當然，能夠名應圖讖，卻也利弊難明。

隋朝末年，還曾經有過在歷史上留名的讖言。

那便是，民間也曾廣為流傳起一首名叫《桃李子》的童謠。

其內容是，“桃李子，洪水繞楊山。桃李子，莫浪語，黃鵠繞山飛，宛轉花園裡”。

簡單地來說，其大意便是“隋楊將亡，李氏當為天子”。

因為這句讖言，當世不少李姓權貴因此而被隋煬帝楊廣破家滅門。

李淵深知楊廣對自己的不信任，於是透過假裝醉生夢死、混混度日來降低楊廣的猜忌和提防，僥倖留存下來。

李密參加了楊玄感發動的起義，在起義失敗後被隋軍抓獲，後來藉機逃跑了，之後加入了翟讓的瓦崗軍。

按照原本的歷史走向，不管是李密的興起，還是李閥最終奪得天下，有不少都是因為這句讖言的原因。

歷史上的讖言數不勝數，在百姓的眼中，這何嘗不是一種天命呢？

現在，擁有和氏璧和楊公寶庫這兩件至寶在手的趙明淵，在世人的眼中，便是天命所歸的真主了。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民心呢？

若放任趙明淵這樣發展下去，哪還有別人的出路，其他諸侯還不都是在等死。

難道他們會眼睜睜地看著趙明淵一步步壯大，各個擊破，直到奪得天下嗎？

當然不可能啦！

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先除掉趙明淵的好。

於是，一眾勢力自然是暫時放下了各自之間的齷齪，齊心協力先來對付趙明淵了。

這也是因為一眾諸侯看清了佛門的立場。

看起來佛門在宣揚和氏璧和楊公寶庫這兩件至寶都落在了趙明淵的手中，似乎是在為趙明淵造勢。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的嗎？

佛門會那麼好心，在幫趙明淵收攏民心嗎？

當然不是！

恰恰相反，佛門提前放話出來，是要讓百姓先入為主，告訴天下人，趙明淵手中的和氏璧得位不正，乃是偷盜而來的，並非真正的天命真主。

更是讓趙明淵交出和氏璧，即為明證。

畢竟，哪有真正的天命真主會把自己的天命至寶拱手讓人呢？

顯然，各路諸侯認定趙明淵得罪了佛門，便再沒有得天下的可能了，這才敢出頭對付他。

畢竟法不責眾，大家都來了，那就沒什麼了，不怕得罪趙明淵了。

即便趙明淵僥倖逃脫，想要報仇，那自然也是去找佛門這個帶頭大哥啊。

當然，大家都認為這一番天羅地網，趙明淵絕對逃不掉的。

佛門下手之狠，大家都清楚明白。

當初的邪王石之軒，便是被四大聖僧和寧道奇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後來直接在蜀中躲了十幾年才勉強讓佛門不再追究了。

而從昨日趙明淵與曲傲之戰表現出來的實力，雖然也絕對不弱，但也沒有人相信趙明淵能夠逃得出佛門的圍剿。

因此，大家才敢一起落井下石，準備就此消除趙明淵這個勁敵。

雖然佛門這麼快就對自己出手了，效率高得不可思議。但早來洛陽之前，趙明淵便已經對此有所預料，如今也不過是提前了一些罷了。

因此，趙明淵並不驚慌，而是對沈落雁問道：“那李密對此又是作何準備呢？”

沈落雁不禁臉色尷尬，口中卻道：“同為瓦崗寨之人，密公自然是站在你這邊，希望瓦崗寨最終能夠奪得天下的。”

趙明淵笑道：“這話落雁你自己信嗎？”

沈落雁花容黯淡，良久才低聲道：“不管你信不信，至少我是希望你會沒事的。要不，你還是躲起來悄悄離開洛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