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魯妙子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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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魯妙子看來，趙明淵這是在心中想著一系列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奇蹟。

可奇蹟之所以是奇蹟，為世人所稱道，便是因為其稀有和不可複製。

這世間以多勝少、以強勝弱才是常理。

或許，只有等他狠狠地摔個跟頭，才能認清事實吧！

就像自己一樣。

魯妙子苦笑著心想，卻也不準備再勸了。畢竟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必須親身經歷了才行。

但他卻不知道，趙明淵經歷過的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只聽趙明淵說道：“那些勢力固然支援李閥，但也不是就此認定他李家了。若是我表現更好，他們又何嘗不可能轉而支援我呢？”

還沒有等魯妙子出言反駁他的觀點，趙明淵便接著說道：“比如說，老魯，你來支援我怎麼樣？”

“老魯？”魯妙子苦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人這樣稱呼。連寧道奇都稱呼他為魯大師，這趙明淵竟然喊他老魯。

不過，他卻意外地對這個稱呼沒有絲毫討厭的感覺。

這或許是因為，他從趙明淵的話語之中只感受到平等，而沒有一絲不尊重的感覺吧。

魯妙子沒有拒絕這個新的雅號，只是苦笑道：“我的支援？

我一個糟老頭子，都聞到棺材味了。

我的支援對你有什麼用？

趙公子，你此行，是想要得到飛馬牧場的支援吧？”

趙明淵道：“飛馬牧場的支援，我想要。

老魯你的支援也是一樣的。

而且，在我看來，你的價值也絕對不比飛馬牧場低。

飛馬牧場雖然出產不少戰馬。但實際上，在中原大地上，大多都是攻城戰，野戰不算多，騎兵發揮的地步並不算大。那是統一中原之後，與外族交戰時才更需要的。

飛馬牧場雖然有不少精銳騎兵，但卻大都養尊處優習慣了，欺負弱小還行，但真的上戰場就差遠了。”

對此，魯妙子也不禁點頭贊同。

沒錯，若不是這些人沒有，區區四大寇根本就威脅不到飛馬牧場。

不過，魯妙子口中卻說道：“即便如此，你也會把飛馬牧場抓到自己手中。否則，便是為敵人增強實力，對嗎？”

趙明淵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爭霸天下不是一場遊戲，不為己用，便是敵人，絕對容不得中立。

因此，飛馬牧場必須作出選擇。

魯妙子苦笑道：“你是讓飛馬牧場明知你獲勝的機率很小，還要支援你嗎？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趙明淵道：“怎麼會不可能呢？

我瓦崗寨自從打下洛口倉之後，再不缺糧食了。

如今經過一番休整，已是兵強馬壯，正準備揮師西進，攻取洛陽。

只要拿下洛陽，我便能得到宋閥的支援，進而一統江南，佔據天下的半壁江山。

誰又能說我沒有統一天下的可能呢？

我看飛馬牧場之中就有不少人都看好我瓦崗寨啊！”

魯妙子聽了這些話，不禁臉色一黑。

的確，可不是人人都和他一樣深謀遠慮，能夠撥雲見日，看出真相。

甚至，據魯妙子所知，如今飛馬牧場之中，似乎還真的有不少人更看好李密呢。

眼光之差，也是沒誰了。

趙明淵只要稍微施展一些手段，還真能說服那群人支援他呢。

趙明淵正色道：“其實，我此來更希望能得到魯老你的支援。”

魯妙子奇怪地道：“你既然也懂醫術，應該能夠看得出。我如今已是油盡燈枯了，只是憑著這六果釀的草木之氣勉強吊命罷了。如今死期已是旬月之間，又能做什麼呢？”

趙明淵道：“若是我說，我能夠救得了你呢？”

“你說什麼？”魯妙子神情大動。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呢？

況且，他還有許多事情放不下。

不過，不愧是魯妙子，關於自己的生死大事，卻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魯妙子搖了搖頭道：“你就別安慰我了。

實不相瞞，我體內的傷勢是三十年前被陰後祝玉妍所留下的。

天魔大法的真氣在我的體內潛伏，數十年來都無法祛除，這才耗盡了我的精氣神，傷了根基。

如今我已經是油盡燈枯，即便你的本事再大，卻也回天乏術了。”

趙明淵笑道：“對別人來說，或許是這樣的。但對我來說，可就未必了。”

說著，趙明淵鼓動長生訣，放出氣勢。

魯妙子感知到趙明淵那渾厚又充滿勃勃生機的道家真氣，不禁驚呆了。奇道：“不知道你年紀輕輕的，怎麼氣息比寧道奇那牛鼻子老道更加純正。

就算你現在說要進山修道，從此不理塵世，我也沒有絲毫奇怪的。

你到底練的是什麼武功，難道是道門的黃天大法？可也不像啊。”

趙明淵道：“這門武功你一定聽說過，正是四大奇書之一的長生訣。”

魯妙子不禁驚道：“什麼？竟是長生訣，你竟然勘破了長生訣的秘密，成為千百年來第一個練成長生訣的人！”

魯妙子心中不由燃起了希望。

畢竟作為四大奇書之一，長生訣千百年來，無一練成者，竟然也能位居四大奇書之一，僅次於戰神圖錄，便可知其神秘玄妙了。

而長生訣又以長生為名，自然富含生機。若趙明淵真的練成了，那麼治好他的傷病，恢復生機，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只是，魯妙子心中忐忑，不敢問出口。生怕有了希望之後再度絕望，那更讓人承受不了。

趙明淵看出了魯妙子所想，便準備露一手，安定他的心神。

只見趙明淵一手按在了桌子上，那魯妙子親手所制，早已使用了多年的酸枝木小桌，竟然在趙明淵的長生訣木訣真氣的作用下，竟然泛出了綠色，還長出了嫩芽。

這一幕簡直太打破人的認知了。

魯妙子愣愣地看著桌面上的嫩芽，甚至還用手摸了摸，才確認這是真的。

“難道這長生訣真的是傳說之中的修仙之術嗎？”魯妙子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趙明淵道：“雖不是，卻也差不多了。對普通人來說，這與仙術又有什麼區別呢？總之，治好你是沒問題的。”

魯妙子的眼中頓時燃起了生機和希望。更是和趙明淵規劃起了怎麼治療，怎麼對付他體內的天魔真氣。

畢竟能夠活著，誰願意去死啊？

可是，他卻忽然聽趙明淵開口道：“你放心，憑我的功力，要治療你小菜一碟。只是，你如何報我？”

魯妙子苦笑道：“沒想到你此來竟然還真的是為了我。

蒙你如此看重，便是我這一把骨頭賣給你又如何？

只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要搏一把，和那些勢力拼命嗎？”

趙明淵指著桌子上剛長出的嫩芽，道：“天命在我！”

見此，魯妙子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或許，跟著趙明淵拼一把，也未必沒有勝利可能。

反正這剩下的壽命都是靠著趙明淵撿的，多活一天賺一天。試試又如妨呢？

而且，能夠看著商秀珣嫁人成家，也算不錯。

趙明淵見魯妙子似乎已經預設了要幫他，便笑道：“這飛馬牧場確實是寶地，不僅有良馬無數，更有不少精銳騎兵。

而且，聽說楊公寶庫和邪帝舍利的秘密，你也都知道。

就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商秀珣，更是難得的美人。要是得到她，這些豈不是可以全都要？”

聽了這話，魯妙子臉色頓時黑如鍋底，死死地瞪著趙明淵。

好啊！我把你當忘年交，你竟然盯上了我的女兒，還想全都要，這也想得太美了！

趙明淵道：“我救了你的命，你把女兒嫁給我算，也算是報答。況且，我還可以幫你修復和你女兒的關係。”

聽到這裡，魯妙子不禁眼神一動。

趙明淵正說到了他心中最大的遺憾，如果能夠讓商秀珣原諒他，恢復父女關係，那這件事也不是不能考慮。

趙明淵接著說道：“況且，你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當今天下英傑，有誰能夠和我相比？”

魯妙子不禁說道：“大言不慚！”

可是，他卻無法否認，趙明淵所說的是事實。

不過，魯妙子眼神一轉，卻是說道：“可惜了！

你確實是難得的英豪，足以為秀珣的良配，只不過她卻絕對不會答應的。

秀珣因為我當年辜負她母親的事，恨透了風流浪子。

因此，你除非答應只娶她一個人，否則，她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可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單說我聽到的訊息，似乎你殺蕭銑之時，便是乘宋家的船過去了。

只怕，你已經和宋閥暗中結盟了吧！

聽說宋缺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和巴蜀解家聯姻，嫁給瞭解暉的兒子。還有一個小女兒尚未出嫁，年齡正合適。

只怕，她已經和你暗中約定婚約了吧？”

趙明淵不由得舉起大拇指，不愧是號稱天下第一智者的魯妙子啊！

天下大事，盡如掌中觀文。

於是，趙明淵便道：“所以，這就靠你了！”

魯妙子奇道：“什麼!你想讓我幫你來追求我的女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