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偶遇 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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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石青璇也沒有答應趙明淵的任何要求，只是說道，如果有緣能夠再度見面，她可以摘下假鼻子讓他看到真容，甚至教他音律也不是不可以的。

當然，連個地址都沒有留下來。想必在石青璇的心中，只是在藉故離開，根本就沒有再見的意思吧？

趙明淵還以為石青璇可能會邀請他對付邪帝向雨田那四個徒弟，解決邪帝舍利的事情，誰知道並沒有。

趙明淵明白石青璇在感情方面敏感而怯弱，這大概是原生家庭的影響。

她甚至可能早已經做好了在幽林小築單身一輩子的打算。因此，對於靠近她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警惕之心。

但趙明淵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想找，再見到石青璇卻也不難。

畢竟蜀中城外的幽林小築雖然不好找，但是，不管是“胖賈”安隆，還是侯希白，都是清楚幽林小築位置的。

而趙明淵遲早會到蜀中一趟，必然不會放過。

兩人分道揚鑣之後，趙明淵來到歷陽，一個長江邊的小城，準備乘舟逆流而上，去解決掉巴陵幫的事情。

此時已經到了飯時，趙明淵便來到了一個酒樓之中。

登上二樓，坐到臨窗的一張桌子旁，點了菜餚，準備酒飽飯足之後再換水路出發。

十多張桌子，有一半坐滿了人。

趙明淵略微一掃，卻意外地看到那個高麗傅氏女子竟然也在這裡。

她顯然也看到了趙明淵，卻也只是看了幾眼，並沒有其他反應。

另有一桌旁坐著一位衣飾華貴，一看便知是有身份地位的年輕貴公子。

只見他頻頻看向那高麗女子，顯然是被她的美色所惑。

又是一個莫名熟悉的場景，莫非這個貴公子就是宋閥的公子宋師道？

那麼這高麗女子想必就是傅君婥了。

真是造孽啊！

那疑似宋師道的公子哥看到趙明淵上樓，更是看見趙明淵似乎與他心儀的女子認識，連臉色都有所變化，顯然把趙明淵看作競爭對手，潛在情敵。

當今江湖之上，聲名最隆的莫過於四大門閥。而宋師道所在的宋家門閥正是其中之一。

宋閥乃南方勢力最大計程車族，閥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稱，而宋師道正是宋缺的幼子。

有這樣顯赫的身份，宋師道卻毫無二代的作為，一副優雅的謙謙世家公子的樣子，沒有傲氣、霸氣，為人寬和大度，更是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

當然，他最令人吃驚和敬佩的就是他的專情了。

這樣優秀的一個人，在對一個女子一見鍾情之後，竟然彷彿化身純愛戰神一般，為她痴迷，為她色變，為她而憂傷。

可趙明淵卻沒有絲毫鄙夷看不起的想法，畢竟他在見到石青璇的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大家大哥不笑二哥。

因此，對於原本宋師道這一永遠的遺憾，趙明淵卻有了成人之美的心思，至於他們能不能走到一起，就看他們的緣分了。

如果他們確是無緣，那趙明淵卻也不會亂點鴛鴦譜。

當然，趙明淵真實的想法卻是，離我的商秀珣遠一點！

不久之後，傅君婥吃完飯，招手叫夥計過來結賬。

那夥計卻恭敬地說道：“姑娘的賬，早已被那位公子結妥了。”

傅君婥卻掏出一貫五銖錢，扔在了桌上，泠然道：“我才不用別人給我結賬，快拿去！”

說著，她便長身而起，徑自下樓去了。

自始至終，她看都沒有看宋師道一眼。

看到這一幕，宋師道不禁臉色黯淡，很是失落。

見此，趙明淵湊上前去，道：“這位公子可是對剛才那一位女子有意？”

宋師道見趙明淵過來，急忙說道：“在下剛剛確實太失禮了，唐突了佳人。不知道這位公子怎麼稱呼，可是認識那一位姑娘？”

趙明淵道：“在下姓趙，至於剛才那位女子，在下也不知道她的姓名。不過，不久之前的王通壽宴之上，那位女子卻露過面。因此，也算是有一面之緣。”

聽到趙明淵也只是見過一面，宋師道似乎鬆了一口氣，道：“趙兄見諒，小弟竟然忘了自我介紹一下。

小弟姓宋名師道，是嶺南人士。這次路過歷陽，只因家中的生意所需。

卻不知趙兄途經此地是要去哪裡？

可是聽過了石大家的簫音，準備回鄉？”

顯然宋師道也早已知道石青璇要在王通壽宴上演奏一曲的事情，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沒有去。

趙明淵道：“我並不是準備回鄉，而是準備從歷陽轉水路逆流西行的。大概途經歷陽的大半都是要換乘吧！”

宋師道眼神一亮，聽出來趙明淵話語之中未盡之意，接道：“趙兄是說，那位姑娘也是要乘船？”

趙明淵笑道：“八九不離十。”

宋師道立時坐不住了，這就準備衝到岸邊去找心儀的姑娘。

但多年的涵養讓他很快定下心來，向趙明淵邀請道：“多謝趙兄指點。不知趙兄欲往何處，若是順路，趙兄不妨乘坐小弟之船，也算是小弟的一番心意。”

趙明淵心道正等著你這話呢，便答道：“我欲逆流而上到巴陵去，卻不知是否順路？”

宋師道笑道：“小弟家中的船隻要入蜀地運送一批貨物，恰好順路。這也正是緣分，趙兄，請！”

趙明淵自然沒有推辭，跟著宋師道下樓。

兩人很快來到了城外的碼頭，碼頭旁泊著大大小小的船隻，人流上上下下，人來人往。

宋師道焦急地尋找那一襲白衣的倩影，希望還來得及。

幸好他的運氣還不錯，很快便鎖定了碼頭上一個身著白裙的身影，即便在繁忙的碼頭上也很是亮眼。

宋師道急忙快速衝了過去，似乎生怕慢了一步心儀的女子就會坐船走了。

趙明淵不緊不慢地跟在宋師道的身後，沒有絲毫急促的樣子，卻緊隨著宋師道的腳步，沒有慢上一步。

很快兩人便來到那白衣女子的身後，只見她正目光看向碼頭旁停泊著的大小船隻，自言自語地道：“為什麼這麼多船隻都是由西駛回來，卻沒有看到有船往西開去？”

這時宋師道開口道：“敢問這位姑娘是不是在等船呢？”

那白衣女子似乎已經知道身後是誰，竟然頭也不回地道：“我的事與你無關！”

宋師道絲毫不以為忤，一揖到地道：“剛才唐突了佳人，我宋師道在此先此謝罪。

在下本不敢冒昧打擾，只是見姑娘似是對這江船紛紛折返之事似有不解，這才斗膽來相詢，絕無其他的意思，還望姑娘莫怪。”

白衣女子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後，又看向了他旁邊的趙明淵，似乎在奇怪他們怎麼才一會兒就混在一起了。卻並沒有發問，只是冷冷地吐出幾個字，“說吧！”

宋師道受寵若驚，似乎是在高興女神竟然給自己機會來展示自己，立即便大喜道：“這是因為，不久前東海李子通的義軍剛渡過淮水，與杜伏威結成了聯盟。

更是大破隋師，並派出一軍，南來直迫歷陽。

如果歷陽被攻，那麼長江水路交通必然會被截斷。

因此，所以現在人人都持觀望態度，看清楚情況才敢往西去。”

白衣女子聽了沉吟不語，似乎在沉吟。

宋師道急忙接著說道：“姑娘若是不嫌棄，則可乘坐在下之船。宋某保證，縱使遇上賊兵，亦不會受到絲毫驚擾。”

白衣女子冷冷地看著宋師道，淡然道：“好大口氣，看來是有點門道了。”

只是她的眼睛卻看向了趙明淵，如今她早已知道趙明淵的身份，還以為他是在藉助趙明淵的名聲。

卻見宋師道正色道：“在下怎敢在姑娘面前班門弄斧。只是寒家在江湖上還算是有幾分薄名，只要在船上掛上家旗，道上朋友總會賣點面子的。”

這話說得得體，不亢不卑。可是其中的霸氣卻一覽無餘。

顯然，在宋師道的口中，不管是誰勝誰負，都要給他們宋家的面子，不敢得罪他們。

果然，不管宋師道表現得怎樣謙和有禮，其內心的驕傲霸氣卻絕不遜色於任何人，只是不必向普通人顯露罷了。

白衣女子目光在宋師道和趙明淵兩人之間掃過，沉吟不語，顯然是有些意動。

見此，一旁的趙明淵加了一把火，說道：“聽說隋軍會派一支水師前來支援，似乎是宇文閥的宇文化及領兵前來。”

宋師道奇道：“咦？還有此事？趙兄好靈通的訊息，我還沒有聽說此事呢！”

白衣女子卻已經作出了決定，道：“那就麻煩你了，你的船在哪裡？”

宋師道雖然有些奇怪這白衣女子忽然改變的態度，直覺告訴他很可能跟趙明淵那一句話有關。

可是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兩者之間的關係，一頭霧水。

不過，想起佳人既然肯上得船來，便不愁沒有獻殷勤的機會。

於是，宋師道哪還有閒心計較其他的事情，大喜過望地帶著兩人向著宋家的泊船之處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