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石青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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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鋒寒就這樣死在了這裡，彷彿一條死狗一樣。

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龍爭虎鬥，誰也沒想到竟然就這樣草草收場，確實大出了眾人意料之外。

一時間場中眾人全都靜了下來，唯有石青璇的簫聲在天地之間迴盪。

雖然石青璇的簫聲極為動人，可是不少人的心中卻被剛剛那一戰的情形所填滿。

雖然這一戰結束得很快，事實上，還不到三個回合，便已經分出了勝負。那看起來牛皮烘烘的跋鋒寒，竟然沒有在趙明淵的手下走過三招。

可是，這一戰，誰也不能說不精彩。

跋鋒寒雖然敗亡，可他的刀劍雙絕也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當然，和趙明淵的劍法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趙明淵雖然只出了兩劍，可每一劍都絕對不同尋常。

尤其是趙明淵的第一劍，眾人雖然不知道是他所創的一劍生萬法，卻也體會到其中的包羅永珍。

能讓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感悟，自然非同小可。

只憑這一劍，眾人就可以看出，趙明淵的劍法已經達到開宗立派的境界，果然名不虛傳。

至於第二劍，眾人看不明白，自然以為那一劍更加高深。

仔細想想，此戰雖然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

可是，趙明淵是宗師修為，而那跋鋒寒雖然也算少年英傑，可是卻和趙明淵比起來，卻差遠了。

他竟然敢在趙明淵的面前這樣囂張跋扈，有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這下，再也沒有人對趙明淵宗師的修為感到質疑了。

而場中的高手，像王通、歐陽希夷、王世充他們，自然更是清楚，知道趙明淵絕對不是普通的宗師高手那麼簡單，明白趙明淵的實力絕對在他們幾個之上。

在他們眼中，趙明淵已經足以同陰後祝玉妍、邪王石之軒、天刀宋缺、四大聖僧這些宗師巔峰高手相媲美。

當然，他們的想象力也就如此了，卻是絕對不敢把趙明淵往大宗師的方向去想的。

這自然是因為大宗師積威太深，全天下也只有三個，他們實在是連想都不敢想。

場中眾人心中都在浮想聯翩，卻是誰都沒有開口。

或是在回味著這一戰的情形，或是在側耳傾聽著石青璇的簫聲。

而石青璇似乎也是覺得在壽宴上一直吹奏著哀傷的曲調，似乎不太合適。

於是，很快曲調便由珍愛生命轉為歌頌生命之中的美好，讓人感覺幸福溫馨。

趙明淵聽著這簫聲的吹奏，感覺到自己剛剛的殺氣、煞氣也隨之一掃而空，甚至讓人不禁要隨著曲調回憶起自己幸福快樂的時光。

一時間，園內眾人似乎都放鬆了下來，不少人都臉上含笑，似乎是想起了開心的事。

餘音嫋嫋，簫聲若斷若續，最終停了下來。

大廳內沒有人能說出話來。

眾人還意猶未盡，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真諦，還想再活幾百年。

王通此時早忘了跋鋒寒、趙明淵的事情，仰天悲嘆，聲調蒼涼：“罷了！今日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只怕難再有佳音入耳。石小姐的簫藝不但盡得令慈真傳，還青出於藍，令人拜服。”

眾人至此才知王通與石青璇有著深厚的淵源，又見到他提起石青璇母親時雙目泛著淚光，便都猜出其曾有過一段沒有結果的苦戀。

歐陽希夷的眼神之中也透出了溫柔之色，高聲道：“青璇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也好讓伯伯看你長得跟秀心有多像。”

一聲輕柔的嘆息聲從屋簷處傳來，只聽一縷輕柔甜美，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的女聲傳入了眾人的耳中，“相見爭如不見，青璇既已奉母遺命，為兩位世伯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璇去也。“

眾人立即紛紛出言挽留，卻只看到屋簷處人影一閃，便已消失不見。

而門口的趙明淵也隨之一同消失了。

畢竟在人家壽宴之上動手殺人，雖然沒有人敢找他的麻煩，可是趙明淵卻也覺得有些尷尬。於是便趁人不注意，便即開溜。

當然，趙明淵是追著石青璇而去的。

事實上，和趙明淵同樣作為的也絕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足有十數人都緊緊綴在清麗的身影背後，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追星族吧。

跋鋒寒死在了趙明淵的手中，而那個高麗女子，不知道是傅君婥，還是傅君瑜，竟也追了過來。

可是石青璇身負幻魔身法，輕功乃是當世一絕。行不過數里，眾人便大都掉隊了。只有趙明淵宛若憑虛御風一般緊隨其後，連那高麗女子都落到了後面。

復行十數里，那高麗女子也早已看不見蹤影。只有趙明淵依然不緊不慢地跟在石青璇的身後十數丈處，不遠不近。

行路越遠，不僅越考驗輕功身法，也更考驗人的內功修為。

趙明淵如今的輕功身法，早已融入了凌波微步的玄妙，不僅行動起來步伐瀟灑，宛若真仙臨世，更能隨著步法執行而恢復真氣，卻是長途跋涉的不二之選。

更何況，若論內功深厚，此世又有誰能及得上他呢？

石青璇很快便意識到，她不可能甩脫趙明淵，便緩緩地停了下來。

月光之下，石青璇的背影朦朦朧朧，長髮垂腰，如雲秀髮輕軟柔貼。亭亭玉立，密不可測，秀逸出塵，奇異美麗，顯現出了她那曼妙的體形和姿態。

趙明淵雖然沒有看到她的相貌，但只憑她的體態身姿，便感受到其集天地靈氣一身，令人歎為觀止。

石青璇並沒有轉過身來，卻彷彿已經知道趙明淵所為，說道：“你這人，為什麼要追著人家不放呢？”

聲音輕柔悅耳，清越甜美，趙明淵只覺得一肚子火氣都被她輕輕一句話就澆滅了。

不過，趙明淵知道石青璇看似溫和，實則神秘冷漠，似是與生俱來的清傲，拒人於千里之外，使人不敢親近。

若沒個由頭，只怕她立即便會離開，遠遁千里，再難有相見之機。

於是，趙明淵便故作氣憤道：“哼！我是來報復的，是你先對我出的手，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石青璇奇道：“我對你出手？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其語氣嬌憨動人，輕盈寫意，仔細琢磨還有些俏皮的感覺。

趙明淵道：“還不承認？就是你吹簫的時候。別以為我不知道，音波功也能殺人的。”

石青璇似乎這才明白了什麼，點頭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

說著，石青璇便轉過身來。

趙明淵這才看到了她的相貌。

只見她的面容如刀削般清楚分明，線條之美有若鬼斧神工，令人歎為觀止，冰肌肉骨，線條靈秀。尤其是那一對烏油油明亮如寶石的眸子，更有種像永恆般神秘而令人傾倒的風采。

她的氣質清純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美得不可方物，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體態完美，盡得風流妙致，卻又偏偏叫人不敢生出綺思遐想，怕褻瀆了她的聖潔風華。

或許唯一的不相稱之處，便是本應是完美無瑕的美麗，卻給一個高隆得不合比例的鼻子給無情地破壞掉了，令人有不忍卒睹的惆悵。

讓人只感嘆上天為什麼不給她一個適合的鼻子，是否是在嫉妒她的美麗，讓她不那麼完美？

若能去掉此醜鼻，那她就是此世最美的人。

當然，趙明淵早已知道，事實上石青璇的容貌完美無缺，這鼻子只是她故意裝扮的罷了。

更何況趙明淵原本就是易容大家，自然看得出來石青璇這鼻子上的易容痕跡。

只不過沒有看到石青璇的完美面容，終究有幾分遺憾。

石青璇轉過頭來，一直在關注著趙明淵的神態變化。

雖然見到趙明淵臉上露出了可惜的神色，卻與常人見到她如此外貌之時有所不同，便隱隱知道她並沒有騙過趙明淵。

不過，石青璇自然不會就此顯露真容，只是故作不知。接著說道：“我此行本來只是為兩位世伯吹奏一曲，以完成母親當年的約定罷了。

之前只是察覺到你胸中的殺氣，青璇不願看到有生命消逝，這才奏簫加以阻止。

沒想到你竟然殺意那麼深，絲毫不理會人家的勸阻呢。”

石青璇的話語之中似乎還有一些幽怨，好像在埋怨趙明淵不肯聽勸。

趙明淵道：“石小姐，你那是勸阻嗎？

那不是已經動手了嗎？

石小姐，你不僅在消除我的殺意，還提升了跋鋒寒的狀態和士氣。

那可是生死一戰啊！

我剛才的對手可不僅僅是那個胡人，還有石小姐你呢？

難道石小姐就準備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畢竟剛才石小姐的吹奏可能改變了我的心性，甚至可能會給我留下心魔。

那些都可能會是我攀登武道更高境界的障礙，這些石小姐可得負起責任來。”

聽到趙明淵的這一番要求，石青璇不禁瞪大了眼睛，小口微張，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愛。

她實在想不到，趙明淵竟然會這麼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