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厚積薄發 開始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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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李密的早已聲名遠播，趙明淵這突然躥升的名聲，接連不斷地做出大事，自然讓得知訊息的人都極為驚訝。

很多人甚至不敢相信這訊息的真實性，連忙繼續讓人探聽詳情。

可不斷迴轉的訊息卻告訴他們，他們探聽到的訊息就是事實。

趙明淵和李密比試誰能夠先拿下洛口倉，李密竟然輸了，最終獲勝的是趙明淵。

雖然在許多人看來，李密是因為名聲所累，被劉文恭和王世充兩股勢力夾擊，這才來遲一步，而趙明淵只是撿了一個便宜。

可是，上兵伐謀，會不會這些本來就是趙明淵早就已經想到的，所以特地為李密設下的陷阱呢？

不管是因為什麼，贏了就是贏了。

趙明淵這個原本在人們眼中只是翟讓扶植的一個湊數之人，沒有想到竟然贏了李密，還奪得了洛口倉，打敗了王世充。看來果然有幾分本事，不是浪得虛名。

這一仗，楊廣派了三路兵馬，分別與翟讓、李密、趙明淵三人所部交手。可結果卻大出人意料。

李密在被劉文恭和王世充兩路兵馬夾擊的情況下，依然打敗了劉文恭的兵馬。

趙明淵奪得了洛口倉，還擊潰了王世充的兵馬。

而大龍頭翟讓如今還龜縮在滎陽城內，固守不出，同裴仁基那一路兵馬對峙。

三方的實力如何，一目瞭然。

大龍頭翟讓名不副實，反而是其中最弱的一方。

名聲最大的李密，擊敗了劉文恭，確實有幾分本事。

只是，比起趙明淵的表現，李密卻還是稍遜一籌。趙明淵在瓦崗軍中的地位排第三，但在這一場戰役中的表現竟然是最出色的。

這一反差超出了眾人意料之外。

更何況，似乎根據得到的訊息，趙明淵極為年輕，才二十來歲。這樣的年紀就有這樣的成就，將來前途無量啊。

瓦崗寨內崛起了這樣一股勢力，不僅對瓦崗寨有極大的影響，便是對整個中原，甚至天下，都會引起連鎖反應。

不少人都開始蒐集趙明淵所有的訊息，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探聽瓦崗寨之內的情況，研究天下大勢的走向。

但處於風暴中心的趙明淵，卻只有一個念頭，這麼多糧食，該怎麼辦呢？

發了，真的是發了！當然，這是趙明淵所有部下的念頭。

尤其是出身瓦崗寨的軍士，見到洛口倉這麼多糧食，堆積如山，遠出眾人的意料。

吃不完，根本就吃不完！

糧食是什麼？

是命啊！

在這個遍地饑荒的年代，有了這些糧食，便有了一切。

而且，趙明淵這一戰打敗了王世充率領的大軍，更是收穫不少。

王世充只帶著一眾高手逃走了，他帶來的兵馬，除了戰死的、潰逃的之外，被俘的將士將近兩萬，兵器鎧甲也是數不勝數。

如今，趙明淵要糧食有糧食，要兵甲有兵甲，難道還會缺人嗎？

趙明淵做出了同李密一樣的選擇。

開倉放糧！

附近數十里內的百姓頓時蜂擁而至，然後一個個滿載而歸。

當然，每一個接收糧食的人都被告知，開倉放糧的是瓦崗寨的趙明淵趙將軍。

所有的人都深深地記住了趙明淵這個名字。

當然，大家也都得知了一個訊息，知道趙明淵如今正在招兵，要推翻楊廣那個昏君，讓大家都能夠吃得飽飯。

當然，趙明淵也不是空口說白話。加入趙明淵麾下軍隊之人，不僅向他的家庭發放糧食，更會分到土地。

一頓飽和頓頓飽，大家還是能很容易區分開的。

更何況，那可是土地啊！

多少百姓努力一輩子也只是為別人種田罷了，始終沒有自己的一分田地。

如今，竟然可以獲得土地，頓時附近的年輕精壯都紛紛而來，踴躍參軍。

趙明淵也就此實力大漲。

趙明淵很快便坐穩了瓦崗寨的第三把交椅，甚至名頭隱隱有蓋過李密、翟讓的趨勢。

雖然趙明淵表現的是一心支援翟讓，李密卻早已讓人傳播趙明淵心懷不軌的訊息，甚至有人說他和當初李密的表現一樣。

這讓翟讓心中搖擺不定，但是，瓦崗寨在就此三分之後，局勢倒是反而穩定了下來。

沈落雁看著下面絡繹不絕的百姓，看著他們滿是笑意的面容，她明白，這些百姓都會成為趙明淵的最大支持者。

畢竟，這一系列計劃本來是她為李密設計的，沒想到竟然在趙明淵的手中實現了。

沈落雁之所以在這兒，是因為洛口倉這裡的糧食太多了，趙明淵通知李密，讓他們來幫忙，把糧食運回瓦崗寨。

李密接到這樣的訊息，認為趙明淵這是在羞辱他，便直接帶兵離開，返回去滎陽，支援翟讓，對付裴仁基那一支隋軍。

當然，趙明淵的要求確實是合情合理的正當要求，李密倒也不會不顧大局。

於是，李密便派沈落雁帶了一些兵馬來運輸糧食。

這樣的事情本不該沈落雁這樣的軍師來做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自然是因為，如今，李密和沈落雁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了。

畢竟，這次爭奪洛口倉，李密敗給了趙明淵。

李密自然不會認為是自己不如趙明淵，而是認為是沈落雁的錯，是她的計策不好。

甚至李密懷疑，是因為之前他沒有采取沈落雁的謀劃，所以沈落雁才在這次的戰鬥之中沒有盡心盡力的謀劃，才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在李密的眼中，沈落雁這是在向他表明她才是對的。

可是她是對的，難道李密是錯的？

總之，在心有成見的人眼中，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李密和沈落雁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了。

趙明淵說道：“我聽說，你之前認為李密是天命真主，必將統一天下。”

沈落雁有些臉色不好看，如今李密的表現出確實讓她有些失望。

趙明淵接著問道：“你看我怎麼樣，比之李密如何？”

聽著趙明淵的詢問，沈落雁卻答道：“你是個瘋子。”

趙明淵奇怪，怎麼忽然人身攻擊起來了。

卻見沈落雁說道：“我已經注意到你那兩個弟子對那些少年兵的培養。”

趙明淵眼睛一亮，不愧是美麗與智慧並存的“美人軍師”，果然名不虛傳，竟然發現了他這個暗手。

雖然他也並沒有如何隱藏，光明正大地讓寇仲、徐子陵來掌管軍中的那些少年，但是許多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

畢竟只是一些半大孩子罷了，又有幾個人在意他們的玩鬧呢？

沒想到，首先發現的竟然是沈落雁。

趙明淵微笑著問道：“落燕對此怎麼看？”

沈落雁神色複雜地看著趙明淵，道：“如今這天下，雖然說是楊家的，但正確的來說應該是門閥的。

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寒門。

不管是誰坐上皇帝的位置，都要與門閥共天下。

或者說，誰能夠得到了門閥的支援，才能夠成為天子。

即便你不需要門閥的支援，可也不能把他們得罪死啊！

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瘋了嗎？

你讓所有的那些少年都能夠讀書寫字，甚至還能夠練武，這是動了世家大族的根基呀！

再加上你還要分田，你，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趙明淵笑道：“那是我們不夠強，才要看門閥的臉色。如果我們足夠強，只會是門閥來看我們的臉色。”

“我們？”

趙明淵道：“當然，我們不都是瓦崗寨嗎？

我們代表著這些窮苦百姓，天生就跟門閥站在對立面。

你不會覺得李密出身士族就可以憑此得到門閥的支援了吧？

除非，他把瓦崗寨賣了，投身門閥，這才有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也未必能夠得到門閥的全力支援。你應當明白的。”

沈落雁自然明白。可是，想到要同門閥作對，她就感覺心裡沉甸甸的。

她以為自己以女子之身指揮大軍，就已經夠離經叛道了。沒想到，趙明淵竟然想要與天下門閥作對，打破這數百年來的規矩，簡直就是瘋狂。

可是，看著趙明淵那無所畏懼的樣子，沈落雁卻感覺心頭砰砰亂跳。

這讓她有一種要不顧一切跟著趙明淵去迎接這一挑戰的衝動。

這種衝動，比她當初認為李密是天命真主而追隨他之時更加強烈。

只是，想到李密，沈落雁卻又冷靜了下來。

李密雖然因為近來的一系列失敗而有了一些心態失衡，可她怎能就此而棄之而去。

可趙明淵卻已經看到沈落雁的心動，便趁機向她說道：“落雁，我不要求你現在就幫我，你依然可以回去盡心盡力地幫助李密。

不過，如果將來李密敗了，那你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希望你之後能夠來幫我。”

對此，沈落雁問道：“你是看中了我的姿色，還是看中了我的才能？”

趙明淵笑道：“我能不能才色兼收？”

沈落雁也笑了笑，轉而說道：“你可不要太小看我了，有我的出謀劃策，密公可不是那麼容易輸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趙明淵也並不示弱。

沈落雁最終也並沒有答應趙明淵的約定。

但是，她卻也並沒有把趙明淵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