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戰定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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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上官金虹的戰書，少林之人也很快做出了反應。

很快便有回信送了下來，明日午時，就在少室山下，雙方會盟。

少林心字輩的高僧，除了已經被趙明淵所殺的心眉，以及被李尋歡劫持的心樹，其他的連因為經書多次失竊而面壁思過的心書，也不得不出關，為少林而戰。

顯然，少年派並不想對方多出李尋歡這樣一個高手。

所以，他們乾脆隔絕了訊息，像往常一樣送酒送菜，乾脆不讓李尋歡知道此事為好。

事實上，這個選擇自然是明智的。

只用一個心樹便拖住了小李飛刀李尋歡，怎麼算都是划算的。

第二天一早，少林派的一眾俗家弟子便陸續到來少室山下。

起初前來討伐的群雄還毫不在意。

畢竟，少林傳承這麼多年，更是佛門聖地，有些支持者或是佛門信眾也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支援少林的人越來越多了，眾人的臉色不由得漸漸變化。

直到少林方丈心湖，帶著少林八百僧眾下得山來。

心湖方丈大吼：“結羅漢大陣！”

八百名僧眾應道：“結羅漢大陣！”

霎時間紅衣閃動，灰影翻滾，八百名僧眾東一簇、西一隊，漫山遍野散了開來。

群雄但見群僧衣帽分色，或紅或灰，或黃或黑；兵刃也不同，或刀或俞，或杖或鏟，但人人都奔跑如飛，頃刻間便將眾人圍在了核心。

少林僧眾頗有規律，一隊隊少年僧眾手持禪杖戒刀，在年長僧侶率領下分守各處要地。

而那些來支援的少林俗家弟子卻又在外面又圍了一圈，頓時一片殺氣騰騰。

當初心眉用五個人組成羅漢陣來對付趙明淵，卻是應對不當。

羅漢大陣其實更接近於打仗，應該算是一種軍事作戰的陣形。本就應該用來對付大場面的，敵人至少有幾百上千人，不然就沒有必要用了。

前來討伐少林的群雄，看到這樣的情形，卻是再也沒有了必勝的把握。

一時間，不少人都是神色恍然。

雖然他們人數是少林一方的數倍之多，不過大多都是些江湖散人，打順風仗是還行，如今一見對手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便有了逃遁之意。

幸好群雄的中堅力量是不少各個門派和幫派的人員，還算能穩住陣形，沒有直接潰散。

只是，看到如今少林有此等實力，不少掌教和幫主也是心有悔意。

畢竟，大家此來是準備打死少林派的。若是打蛇不死，只怕會反受其害呀。

一旦讓少林緩過來了，憑少林派的實力，任何一家單獨對上都要吃虧。那到時候豈不是更糟了。

隨即，眾掌門對視一眼，暗中交流。

他們明白，那些江湖散人，孤家寡人的，還可以退。畢竟人太多了，少林也難以一個個地去找麻煩。但他們這些勢力，卻絕對逃不過少林的追責和報復。

那便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只有把少林徹底打殘打死，他們才能好過，至少也要讓少林封山個幾十年才行。

眾人心意一定，便都看向了上官金虹。

畢竟，他是現在的盟主，自然要承擔起責任來。

不少人也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有這麼個盟主，不用自己去直面少林派。

上官金虹卻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自然不會畏懼，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此次必要重創少林派不可。

當下，上官金虹便帶著眾人向少林派陣前走去。

見此，少林方丈心湖也在眾僧的簇擁之下，來到了上官金虹面前。

雙方對峙。

上官金虹直接來到心湖方丈面前，直言道：“此次大家聚集在這裡的緣由，心湖方丈想必早已知曉。卻不知小李探花何在？”

心湖方丈答道：“此事想必大家早有聽說。我少林一直好吃好喝地供著小李探花，並沒有為難他。”

趙明淵道：“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讓小李探花現身一見？當事人不在，那此事還不是隨你少林怎麼說？”

心燭怒道：“你這殺死我心眉師兄的魔頭，竟然還敢來我少林？還不快伏誅？”

“師弟！”心湖大聲阻止。

接著，心湖乾脆把事情直說了出來，畢竟大家都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反正少林派這次丟定人了，些許小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心湖便直言道：“李尋歡施主劫持了貧僧的心樹師弟，如今同我師弟在少林的一座禪房之中。是他不肯出來，而不是我少林不讓他出來的。”

趙明淵譏笑道：“只怕是你們隔絕了訊息，不讓小李探花知道此事吧？”

少林眾僧不答。不過，眾人自然也都明白了。

只是，此事畢竟已經發展成這種局勢了。實際上，李尋歡在不在此處，已經不是至關重要的了。

終究還是要鬥一場的。

眼見雙方越說，言語越是激烈。尤其是少林眾僧更是覺得氣憤。

數百年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圍攻少林派，這卻是對少林莫大的侮辱。而如今，這些人竟然還敢在少林眾僧面前這樣囂張，便是出家人也忍不住嗔怒。而這樣的侮辱，只有鮮血才可以洗刷。

眼看雙方就要動手了，一場血戰，一觸即發。

忽然有一個人站出來道：“此事，在下來說幾句公道話。”

這可是少林寺和半個江湖之間的事情，有誰配站出來說公道話？

誰這麼大膽子，還這麼不自量力？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那是一位枯瘦矮小的老人，但目光炯炯，鼻聳如鷹。讓人忘記了他的身材短小，只能感到一種無比的魄力。

不少年輕人還比較好奇此人是誰？

但不少上了年紀的武林眾人卻都認了出來，這正是平湖百曉生，品鑑兵器譜之人。

便是這百曉生編撰出了這兵器譜，把天下英雄的兵器陳列其上。不管是誰，能夠做成這件事，自然都絕不簡單。

否則，他的兵器譜又有誰會信呢？

事實上，百曉生既然敢排兵器譜，自然對上榜之人幾乎每個都見過。

或許沒有動過手，但卻也已探查了一番。有這樣的能力，他本身的實力自然也絕對不低。

況且有兵器譜對於他名聲的加成，如今百曉生確實是江湖一流的人物，有資格站出來說幾句。

上官金虹和心湖方丈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比較好奇百曉生會怎麼說。

畢竟如今的局勢，只為利益而已，與正義與否無關。他還能怎麼解決？

百曉生自然也沒有辦法解決。但他卻提出了一種新的方案。

那便是不打混戰，而是雙方各出幾個高手約戰。這樣可以避免混戰起來犧牲過多，生靈塗炭。

百曉生看到討伐少林一方皆是面有慍色，便明白他們是在害怕少林渡過此一劫後，事後報復。

便接著說道：“當然，還要約定好，此後少林絕不得以任何理由來報復。

此次上山之人，大家可以共同見證。

但有一例少林報復之事，則江湖共誅之。想必，到時候，只怕少林的山門真的要滅了。”

聽到這些，一眾掌門幫主才略微點了點頭。

這倒也可以。他們這邊人多，高手方面，似乎更佔優勢。何況有上官金虹、趙明淵這兩個兵器譜上的高手在呢。

上官金虹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中卻是極為氣憤。對於他來說自然是死的人越多越好，他就想要好好打一場啊。

沒想到這即將開戰之前，竟然在這百曉生的一番話下，功虧一簣。

如今，開戰已經不符合這些幫主掌門們的利益了。

畢竟他們只是一個鬆散的同盟，即便上官金虹是盟主，但也必須為大家的共同利益著想。如果他不能代表大家的利益，那麼他自然也便不再是盟主了。

上官金虹只有在心中暗暗期待少林能夠反對。

此提議也確實是並不利於少林派，畢竟少林卻是頂尖高手稍遜一籌。

但是，如果不答應這種方法，那便只有雙方火拼了。到時候，少林的損失便更大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心湖方丈也只有答應了。

只是，其中雙方交戰的細節，自然要好好斟酌。

雙方唇槍舌劍，伱來我往，寸土必爭。

良久，雙方才終於商談出了一個能讓雙方都不反對的方案。

雙方各出五人，分別進行五次對決。獲勝場次多的一方，便為正義一方。而敗者一方，則需要通告江湖，向天下人致歉。

其實，這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少林派輸了。

畢竟，有上官金虹和趙明淵參加，這兩場幾乎已是必勝的。

而少林並沒有可以與他們匹敵的高手，即便是用田忌賽馬的方式，少林也不敢保證剩下的三場能夠全勝。

只是，其實這已經是對少林來說最好的結局了。

他們心中已經很感激百曉生了，不愧是心湖方丈的好朋友。

現在，他們參加這五場對決，也只是在盡力維持少林的尊嚴罷了。

事實上，少林參戰之人也都已有了殉身之心。

他們已經準備以自己的死，來捍衛少林的尊嚴，來告訴整個江湖，少林的尊嚴不可侵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