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紫金山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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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是二月二，龍抬頭。

雨後初晴，正是個好天氣。

一大早，趙明淵便乘車趕往了紫金山。

不少江湖之人也隨行，正是為了一睹這曠世一戰。

紫禁之巔一戰，宮禁森嚴，看到那一戰的人不多。

但這紫金之巔一戰，即便是到不了山巔，便是在半山腰，或許也能窺得一招半式，那也算不枉此行了。

一路上卻並不太平。

不少下重注甚至押上了自己全部身家賭西門吹雪勝的人，如今已是將近絕望了，不由得鋌而走險，寄希望於刺殺趙明淵來扭轉乾坤。

即便殺不掉趙明淵，或許能讓他受些傷，甚至讓他受到一些干擾也是好的。

說不定這就能影響到戰局呢？

所以，這一路上竟然喊殺之聲不絕如縷。

同樣，押趙明淵取勝的人自然是出手阻攔刺客，畢竟這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因此，能衝到趙明淵馬車前的人少之又少，這自然有趙明淵帶來的高手解決。

事實上，趙明淵的馬車內建鐵板，即便是強弓勁弩也是不懼。所以，外面這些對他根本沒有造成絲毫干擾。

即便是車窗外一路慘叫廝殺聲不斷，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死，趙明淵卻依然心如止水，端坐在馬車之中。

直到紫金山腳下，山路陡峭，馬車亦不得行，趙明淵這才下了馬車。

卻也不是走路上山，而是過來四人，抬著一頂輕便小轎，趙明淵坐入轎中。

這四個人皆是內力深厚、輕功不凡，即便是抬著趙明淵上山，也是步伐如飛、如履平地。

而如今，能跟在後面的人已經不多了。

一路上連番的刺殺戰鬥，不少人都受傷掉隊了。

留下的大都是強者，而武功較弱的人，有些是受傷了，甚至是死了。

當然，更多的是逃了，不敢再向前了。

現在後面只有數十人還能跟上。

不過，到了這種地步，也沒什麼人回來刺殺了。

該來的也都來過了，更厲害的高手，只怕他們也請不動。

果然，上山路上一切順利。

趙明淵保持全盛的狀態來到了山巔。

卻發現山巔已有一個白色的人影。

白色的衣衫，白色的臉，白色的劍，正是西門吹雪。

其他人，全都退至數十丈外，把空間留給了趙明淵和西門吹雪。

“你來遲了。”西門吹雪淡淡地道。

兩人本來就沒有約定具體時辰，只是約定二月初二，何來來遲一說。

不過，若西門吹雪等待已久，自然也算來遲。

趙明淵便道：“抱歉，讓你久等了。”

西門吹雪忽然問道：“你學劍？”

趙明淵道：“我喜歡劍。”

西門吹雪接著道：“聽說伱也學刀槍劍戟、拳掌指腿。”

眾人聽了這話，皆是頗為驚訝，他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趙明淵還有這些本事，只是聽說過趙明淵劍法高超而已。

便是木道人、公孫蘭這樣與趙明淵頗有幾分交情的人也不清楚，沒想到西門吹雪竟然知道這些。

不過這個“聽說”，西門吹雪的朋友不多，應該說只有陸小鳳一個人。那他所謂的聽說，自然便是聽陸小鳳所說。

既然如此，看來這個訊息八成是真的。

陸小鳳雖然確實是個混蛋，但是信譽還是相當不錯的。在場的人，不少都是陸小鳳的朋友。

說起陸小鳳，怎麼沒有見到他？

周圍的人四處打量，卻還是沒有在人群中找到陸小鳳。

莫非他已知西門吹雪必輸，所以不忍觀戰。

誰也不知道原因。不過，看樣子陸小鳳卻真的沒有來。

面對這個問題，趙明淵自然點頭說是。

他本就不是純粹的劍者，這件事他從來便沒有否認過。

既然如此，那學習其他的拳腳兵刃不是很正常的嗎？

見趙明淵點頭答是，西門吹雪似乎很是失望，說道：“你在劍道上的天賦很好，為什麼不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而要左顧右盼呢？難道其他的道路有劍道這樣美嗎？”

顯然，西門吹雪是在可惜趙明淵不能專心於劍道。

對此，趙明淵只是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

普通人專精一道，便是因為人生苦短，不過寥寥三萬天。若不專精一門，反而把時間分散開了。即便是天才也難以在多個領域都有所成就，還不如專精一道，心無旁騖。

可是趙明淵不同。

他有足夠的時間、足夠的精力，去把所有他感興趣的道路都試一試，甚至走上一段看看。

或許，這在普通人看來是浪費天賦，誤入歧途。

但對趙明淵來說，他們對自己的看法只不過是夏蟲不足以語冰罷了。

並不是他們蠢笨，只是見識少，難以理解長生者的選擇罷了。

不客氣地講，即便是趙明淵從此不再練劍，反而棄劍習刀，從此走上刀道。哪怕最終他在刀上沒有什麼天賦，只是荒廢了幾十年，那又如何？

即便是將來刀道走不通，他再重新拾起來劍道也沒什麼。

他有足夠的資本可以揮霍。

雖然趙明淵看起來還是二十來歲，但他這幾世總共也活了有數十年了。

但對永生者來說，他還只是個少年，將來到底怎麼樣都還說不定呢。不如趁著年輕，多做些嘗試。看看怎麼樣更適合自己，這才是更好的。

或許趙明淵會更喜歡其他兵器，或者在拳腳上天賦更好呢？

誰也說不準。

所以，何必要把自己侷限在劍道之上呢？

況且，不管是十八般兵器，還是什麼奇門兵器，都是在人體上的延伸。

只是武道上的一種而已。

只要他盡心於武道，練到極處，用刀用劍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趙明淵並不覺得自己沒有專精於劍道有什麼後悔可惜的。

見趙夢淵只是沉默，並沒有說什麼唏噓慚愧之類的話，反而是露出一種你不懂的神色。

西門吹雪倒也沒有發怒。

道不同不相為謀。

見趙明淵如此態度，西門吹雪也便不再多說了。

他本就不是多話的人。

於是，西門吹雪再沒有提這件事，反而拔出了手中長劍。

說是二月二，便是二月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