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自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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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長空本以為成仙的資訊只有少數的古聖知道，沒想到聖人梧秋也知道了。

而且，還知道信仰成仙的途徑。

成仙，不論是顯聖聖人的小世界，還是合道聖人的小世界，都需要至少成長到十萬公里直徑大小，這樣才能承載天地奇觀或者星空異象。

合道聖人小世界演化星空異象孕育本命法寶。

張長空成仙時法域小世界只有千二百來公里，到了現在也沒有千五百公里，照這樣看，要成長百倍左右才能奠定成仙的基礎。

從小世界擴張的這方面看，合道聖人比較有優勢，因為他們能夠大量使用大荒世界的資源促進小時將成長。

“怎麼樣？”

梧秋聖人和張長空說了這些年從三十三天流傳出來的成仙資訊之後說道：

“在星空，顯聖聖人已經沒有天地奇觀供養，壽元再也不會像大荒大地那樣漫長到看不到邊際了，唯有成仙，才能在星空長存。”

一般情況信仰成仙確實是張長空目前最佳的選擇，永恆聖器和天道至寶就算得到也不確定什麼時候能夠孕育“最高意志”。

只是張長空看過那被信仰改變原樣的上帝石像，就再也沒有觸碰信仰的想法。

他雖然很想成仙，卻不想成了一個被眾生意志影響的“仙”。

張長空拒絕的話還沒出口。

聖人梧秋再次開口道：

“現在再三十三天的強壓下，爭鬥在一定範圍，以後星空中的聖人未必不會為了信仰開戰，要是上次真的戰勝了天道聯盟，現在聖戰可能已經開啟了。”

“星空很大，容得下很多人族生存，資源卻不多，容不下那麼多聖人，除非大部分聖人能夠像天道聯盟的大部分聖級一樣安於百來萬年的壽命，否則，為了長生，人族聖人之間終有一戰，這一戰，大概在兩百萬年間，因為大多數煉虛聖人就算成為合道聖人，壽命都不會超過五百萬年，我們人族沒有天道聯盟無數年積累下來的星空異象，現在就算想和天道聯盟決戰，也走不出天路星系。”

“這聖戰一開，人族的聖人怕是沒有多少能夠避開，除非你直接離開天路星系，否則我不覺得你能夠置身事外。”

張長空一聽，倒是露出深思。

他一方面是天魔界的魔王，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在三十三天中有多少聖人是和他有仇怨的。

大多數修仙者修的是長生，那些活了無數歲月的古聖，又怎麼會甘心等死。

張長空也不知道聖戰一開，他會如何自處，唯一知道的是，現在他沒有必要和梧秋聖人合作。

梧秋見到張長空神色，也不再堅持，直接說出她最關心的事，

“信仰能夠透過信仰之力回應信徒，你說伱不在意上帝教，那麼你會回應信徒麼？”

張長空看了梧秋聖人一眼，雖然他決心不碰信仰之力，卻完全不需要向梧秋聖人承諾什麼。

梧秋魔王點點頭，

“原來如此，你的對信仰之力不信任，怪不得你身上沒有一絲信仰之力的痕跡。”張長空眉頭一皺。

梧秋魔王又開口了，

“沒錯，我也有一個天賦神通，我稱為他心通，我這個能力向我展示，人與人相互理解的哪一天必定會到來。”

梧秋魔王接著說道：

“透過接觸，我已經對你有一定的瞭解，決定和你直話直說，信仰我也不在乎，我接觸過很多聖人，那些聖人或者有著很深的執念，特別是那些古聖，他們表面上平靜，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毀滅的傾向。”

“我們人族的古聖活的時間太久了，他們的在離長生一步之遙的境界等了太長時間，現在星空中有他們成仙的希望，他們不會讓別人阻礙他。”

“若是放任這些古聖是肆意妄為，就算五位真仙，也阻止不了他們對人族的傷害，永恆聖器的力量是很難恢復的，為了應對天道聯盟，在人族內戰中永恆聖器基本不會現身。”

“遠古那時，最初的修仙者是在為抗爭人族淪為兇獸古獸食物的命運中崛起的，那時候人族之中還有很多其他道路的修煉者，修煉者和凡人的聯絡也很緊密。”

“等到修仙者崛起之後，修仙者和其他修煉者還有凡人做了一個互不干涉的約定，但是在上古驅逐異神大戰之中，非修仙者的修煉者死傷慘重，本來在太一神山上公開的修仙傳承被太一收入永恆誓約，其他修煉傳承消失，人族非修仙者的修煉道路在上古時期基本消失。”

“那時候修仙者就背叛了互不干涉的約定，人族修仙者成為了人族修煉者的代名詞。”

“現在，為了信仰，以古聖為首的修仙者眼看就要背叛和凡人的約定了。”

“我們人族的所有人都是自由的，可以奴役異族，卻不能奴役同一血脈的人族，可是，現在一個個宗門管轄星球上的凡人，已經沒有了自由，別說想要踏上修仙之路，整個人生都被規劃好，僅僅只是作為提供信仰之力的物品。”

梧秋聖人看著張長空說道：

“天魔界是唯一還沒有這種現象的勢力，所以我才會待在天魔界。”

“我透過神通對你的為人有一定了解，雖然你殺了無數的人，卻也沒有生出把人族作為奴隸也要成仙的那種瘋狂執念”。

“所以我希望有一天，我們人族那些墮落的古聖真的瘋了之後，你能夠站起來和我們一起抗爭，星空人族絕對不能失去自由的意志。”

“人族從遠古付出無數犧牲，戰勝了命運，這份成果決不能讓那些為了一己之私的古聖踐踏。”

張長空來不及思考為何同為聖人，梧秋聖人的神通能夠作用與他。

對為梧秋說出來的資訊，他確實很震驚，他原以為他想要成仙的執念已經算深了，但沒想到人族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聖簡直瘋了。

在晨光大陸，也沒見多那個聖域內的人族是想奴隸一樣生活的，修仙者那時候很少干涉凡人。

現在，為了信仰，要把凡人圈進羊圈變作“羔羊”了嗎？

張長空自問到了那一天，自己也很難保持沉默。

別的聖人殺多少人他也許不在意，但是他自己渴望自由，前世對於人權的認同等等觀念是他作為一個人最初形成的三觀，是為人的基本，二十多萬年都沒有改變。

他以前確實私心，沒有多少為人族而戰的念頭。

但這一刻，他猶豫了，保持人族自由的意志，在他心中遠比人族存亡更加重要。

梧秋魔王首次在張長空面前露出笑容，也沒有聽張長空的答案就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