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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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法師看了一眼張長空，說道：“這兩個問題，我先回答你為什麼不建立額外的節點，我們象山宗山脈是特殊的，整個匯聚大地精氣的法陣都是因為象山宗山脈而存在，至於怎麼特殊，以後你會知道的，而黃昏沙漠也是一個相對特別的地方，所以才能額外建立起法陣，這是主要原因，其他原因有建立法陣需要龐大支出，需要人鎮守等等，所以象山宗除非換一處地方，否則基本上不會建立新的大地精氣節點匯聚法陣”。

“至於讓你轉去神桑峰的原因，是因為裂空法師和他的朋友打算建立一個新的宗門，新宗門建立，必定能聚集大量的大地精氣，相應的，戰鬥也不會少了，看你怎麼考慮了”。

張長空說道：“也就是說不跟著裂空法師的話，要繼續前路就只能去掠奪了？”

“雖然不太準確，但意思差不多”，神木法師點點頭。

“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吧，聽你說現在很多術士後期的人就在五大天關和黃昏沙漠，他們也是在收集精氣凝鍊法域吧？若是裂空法師他們建立新宗門的時間在數十年後，那時候就算得到足夠精氣，我也沒有足夠壽元凝鍊法域晉升法師了”，張長空冷靜的說道。

神木法師失笑：“你倒是信心十足，不過也難怪，現在總門內像你這個年紀能進入術士後期的不過三兩個”。

“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五大天關和黃昏沙漠中的術士十之八九都是用精氣來領悟功法，我說過法域和功法的觀想空間有很大的聯絡吧，所以精氣不只能用來凝鍊法域，還能消耗精氣短暫強化觀想，從而領悟功法”。

“凝鍊法域的事，還是等你功法達到窺見真意層次，再考慮吧”，神木法師覺得張長空有些小看晉升法師的難度了，但是他沒有糾正，繼續說道：“至於你說的時間，卻不會很久，大概還有二十年，這二十年，你的功法可能還沒突破窺見真意階段呢，所以你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神木法師最後說道：“你應該有很多疑問，但是目前來說，我對你說的應該足夠你做出判斷了，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是什麼？”

張長空看著神木法師，神木法師也平靜的看著張長空。

“上次神桑峰三人，來到我的地盤，殺了些人”，張長空平靜的開口說道：“他們的目的是為了我手中三隻蟲子，也就是說，目的就是掠奪，他們這種行為，毫無疑問，激怒了我，所以，就算有一個人最後已經逃走了，我還是追上去廢了很大力氣把他殺了”。

“說這些不是為了證明我有沒有罪，有沒有違反象山宗門規這種細小的事，因為我那時候根本不會去管這些。”

“象山宗那個人，無論是修為，還是法術運用的技巧，或者是戰鬥經驗，毫無疑問，都在我之上；可是，不可思議的是，在戰鬥中，我完全沒有感覺到害怕，有的只有憤怒，是被搶掠的憤怒，或者是對掠奪這種行為的不滿，也許兩者都有吧，在這種激昂的情緒下，我無論是思考還是戰鬥的應對，比之平時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以說，能殺神桑峰那個術士後期，應該就是我超水平發揮的原因了吧。”

張長空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若是，我認同了掠奪這種行為，那麼，我又要怎麼理解我當時那種憤怒呢？我的實力是不是能正常的展現，還是說會一時疏忽之下丟了性命。”

張長空看著神木法師，問道：“峰主，你覺得是因為我善良？還是因為我有正義感？”

神木法師聽完後微微一笑：“大概是因為你還年輕吧”。

神木心底暗道，等到你以後體會到一步步邁向生命盡頭的那種無力感，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樣說的理直氣壯，當然，這些話就沒有必要對張長空說了。

“你的決定我知道了，你先在萬竹峰等著吧”，神木示意張長空可以退下了。

張長空一步步的走向半山腰，金針馬蜂在他身後飛著。

張長空沉默著，兩旁的風景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呼～”

張長空吐了一口氣，心底想道：“我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早已形成，所以小時候象山宗的教育對我來說，並不算影響太大，但是，對別的小孩來說，那三年可能就足夠對他們以後的人生產生巨大的影響，就說掠奪這個行為，用我的三觀判斷，應該是不正確的，但是，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就是類似肚子餓了要吃飯那樣理所當然的事，對於掠奪，象山宗是既不提倡，也不批判，也許以後我還會遇到很多其他宗門的修仙者，他們受到的教育還有風俗都可能與我的認知格格不入。”

張長空微微一眯眼，“也就是說，以後遇到戰鬥，已經模糊了正義與不義的界限，各自都是為了自己的正義而戰，若是我認不清這點，以後但凡對敵人有一絲認同而使得自己有一瞬間鬆懈，可能就是丟了性命的下場”。

大荒那麼大，卻沒有統一的道德觀，象山宗是魔宗或許是如此，可是到五大天關中掠奪的卻不乏那些所謂正道的宗派弟子。

“算了，錯的是我還是世界，都無關緊要，為了自己的生命而戰，這一點總是對的”。

張長空不是思想家也不知哲學家，也沒有“兼濟天下”的理想和能力，甚至還有一些自私。

張長空走到半山腰，對於路上的人理也不理。

其他人也看到張長空面無表情而且背後有一隻大蟲子跟著，一幅不好惹的樣子，也就沒有人湊過來打招呼，嗯，更沒有人擋張長空的路，張長空就走在路中間。

張長空在萬竹峰就沒認識幾個人，讓他有興趣打招呼的更是一個都沒有，一路目不斜視，向著雜務堂走去，打算暫時在萬竹峰住一段時間。

張長空考慮，裂空法師看名號就是一個風屬的修士，就像神木法師的名號一看就知道是木屬，不知道是象山宗如此，還是別的宗派也這樣，法師境界的修士除了本名之外，還有一個名號，不知道這名號是自己取的還是別人冠的。

老實說，張長空更希望峰主是和他一樣的土屬修士，那樣他也許有機會從峰主那裡拿到一兩門特殊的法術也說不定，他感覺《土石掌握》攻擊能力並不出眾，防禦還行，以後去到五大天關那些地方，戰鬥肯定不會少，張長空卻是希望可以學到一門強大的攻擊法術，再說，還有兩年，就到那個關鍵時刻了，他手中還沒有第二門土系法術呢。

張長空在萬竹峰住了半個月，神木法師才再次傳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