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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種事情?你不必擔心,我只是想要還戒指而已。”

他講述了自己昨天下午尋找“水猴子”結果撿到一堆破爛的事情,昨晚拉瑟斯小姐沒見到夏德,所以不知道這件事:

“那麼史東·奧森弗特先生,只是普通人嗎?”

臨走前又確認到,拉瑟斯小姐點頭:

“是的,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王爾德歌劇院附近的城市核心地區不允許無證騎馬,所以夏德牽著馬先離開了這片街區,這才穿過城市來到了城市北部的郊外。

適應了雪地騎馬,一個人在雪中獨行也頗為有趣。在旅途中夏德突發奇想,很想知道如果用自己的【操偶術】來控制馬匹,是否能夠讓馬跑得更快。於是很有實驗精神的夏德,便在那匹馬在雪中飛奔的過程中,將手放在了它的頭上。

靈化作操縱傀儡的絲線,幾乎是立刻讓【操偶術】成功。隨後,那匹無法控制自己四肢的馬便突兀的停了下來,然後夏德連人帶馬的一起摔在了雪中。

還好雪很厚,馬匹的四肢也沒有受傷,而這個實驗告訴了夏德,沒事最好不要亂用奇術。

雖然提前在地圖上就知道奧森弗特莊園很偏僻,但真的自己動身前去,夏德發現那地方實在是偏僻的過了頭。

他離開城區以後,先經過了一座依附著城市存在的小村莊,然後在積雪的鄉間小路上穿過了一大片養蜂人的場地。隨後經過了冬季光禿禿的蘋果園,又路過了一片荒地。在停下馬避讓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兩隻兔子以後,越過一座短木橋進入林中小路。離開林間以後,才遠遠看到遠處屹立著的莊園,但等到真的來到莊園外,又花掉了十分鐘的時間。

根據拉瑟斯小姐的說法,這座佔地面積頗大的莊園是奧森弗特家的老宅,在百年前家族敗落以後,作為抵扣賬目被反覆轉讓了多次,因此夏德靠近以後,也的確發現了雖然維修過,但這裡看上去依然古舊的特徵。

莊園外是一片樹林,莊園本身則被方正的白色矮牆包裹,矮牆外圍攀附著一些枯萎的藤蔓,而矮牆上面能夠看到鐵絲網,以及在陽光下閃著光的碎玻璃渣。

但夏德對此也並不意外,畢竟這裡有些偏僻,為了安全這些措施是很有必要的。

奧森弗特莊園毗鄰愛隆河,莊園不遠處就是碼頭。此時還是冰期,所以碼頭上看不到工人,只有一些堆疊著的箱子。整座莊園看上去非常安靜,夏德在莊園的黑鐵柵欄門前下馬的時候,雖然可以看到庭院被收拾的還算不錯,甚至還能看到一片被白色石頭圍起來的小花圃,但整個庭院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拉向了門口的鈴鐺安心等待,遲疑了一下,又將手伸進了柵欄裡面:

“沒有瘋狂大地的問題。”

他等待了好一會兒,遠處大宅中才終於走出了一位穿著黑色外套的老人,這副樣子一看就知道是管家。

等到老人走近了柵欄門,夏德也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並聲稱是想和奧森弗特先生再談談羅德牌的話題。他並沒有說出那枚戒指的事情,畢竟戒指掉進河裡,肯定有其中的故事,貿然讓別人知道有可能引起家庭矛盾。

果然,奧森弗特先生已經在自己的家裡提到過了夏德的事情,老管家也知道“約翰·華生”的名字,因此開啟了柵欄門,替夏德牽著馬將他引了進來。

不過,現在史東·奧森弗特先生並不在莊園裡,而是在城裡和人談生意,但下午三點之前肯定會回來,所以夏德可以等一等,畢竟此時已經快兩點了。

就和夏德想的一樣,奧森弗特莊園即使近些年經過了維修,但模樣也十分堪憂。這裡和他以前拜訪過的貴族莊園完全不同,明明正在被使用卻很破舊的模樣,在其他地方夏德從未見過。

不僅僅是庭院破舊而已,進入大宅以後,明明地板很乾淨,牆壁上也被粉刷的很好,油畫和古代盔甲裝飾也都符合富商的身份,但夏德還是感覺這地方有些太舊了。

大宅裡也很冷清,老管家帶著夏德一路來到二樓會客室的過程中,他們沒有遇到第三個人,甚至連其他僕人活動的聲音都沒有出現,這一度讓夏德以為,這座宅子裡只有他們兩人。

但很快這種想法便被推翻,因為奧森弗特夫人,也就是戒指的主人海拉·奧森弗特便帶著自己的女僕來到了會客室中,替自己的丈夫暫時招待客人。

女僕推著小推車為兩人準備了茶水,她年齡不大,夏德還瞄了兩眼女僕的裙子。因為和蒂法的熟識,夏德對女僕裙的造型、顏色和上半身的解開方式有很深的研究,而奧森弗特夫人的這位女僕,身上的女僕裙的款式雖然老舊了一些,但也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裙子和束髮頭帶白色部分的色澤,怎麼看都有些發黃,夏德不太清楚這是不是沒有洗乾淨。

至於海拉·奧森弗特夫人,這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非常典型的居家貴婦人。她有著漂亮的捲曲黑色長髮和藍色眼睛,鼻子很高,五官立體,接待客人的時候戴著黑色的面紗,在家中穿著紅黑色高領碎花長裙。個頭很高,只輸給夏德認識的大多數魔女......雪山認識的特洛尹小姐除外,面板意外的很白,雖然面紗後的臉看起來有些憂鬱,但還是保持著女主人的體面接待了夏德。

女僕送來了紅茶以後便退出了書房,讓夏德和奧森弗特夫人談話。這在夏德看來是完全不合規矩的,自己這種陌生人前來拜訪,居然能夠和女主人獨處一室,這是“偷情者”才能有的待遇。

大概是看出了夏德的疑惑,奧森弗特夫人輕聲說道:

“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的丈夫辭退了以前的僕人,還沒來得及找新的僕人,家裡面的人有些少,抱歉。”

“沒關係。”

夏德坐在茶几側面的小沙發上,對面就是視窗。說話間,看到外面下起了雪,剛剛他進門的時候天氣還很不錯:

“這次說是來拜訪奧森弗特先生,其實也不只是為了羅德牌。”

他從口袋裡取出戒指盒,盒子是他自己準備的,身邊的姑娘們多次說過首飾不能直接放在口袋裡:

“前些天在冰面垂釣時,從魚肚子裡發現了這個。這個應該是屬於您的吧?”

他開啟盒子遞給了面前高挑的女人,後者看著那戒指微微吃驚,又看了一眼夏德才將其接過來:

“是的。”

【她的體溫有些低,但依然是正常人的範疇。】

耳邊傳來了“她”的聲音,夏德沒有和麵前的女人直接接觸,但剛才遞出戒指時也足夠的接近了。

“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跑到魚肚子裡,但我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一會兒奧森弗特先生回來,我可以向他提到這件事情嗎?”

夏德又問道,然後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面色有些蒼白的黑髮女人捏著盒子微微搖頭:

“不必提到這件事情......我可以給您一份報酬,華生先生。”

“不不,不必給我什麼報酬,我只是閒的沒事。如果我和那位青春靚麗的十七歲姑娘的‘約會時間’是下午而非晚上,我就不會把它送回來了。”

夏德笑著說道,然後輕輕抿了一口紅茶。

【沒問題。】

他自從進入莊園以後,始終保持著警惕,而且這座莊園也處處透著古怪。但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並沒有察覺到要素的痕跡。當然,這也不代表這裡肯定正常,畢竟夏德也沒有自大的認為,自己的感知就是完全正確的。

如果他的感知萬能,聖德蘭廣場六號的問題,就不會每隔幾個月就冒出來一個。

有心想要和麵前的女人談論一下她的婚姻問題,搞清楚戒指掉進河裡的原因,但看起來海拉·奧森弗特不願意開口,這就導致了夏德無法引出話題。

於是夏德換了一個話題:

“這座莊園還真是偏僻,我來的路上,如果不是奧菲村的人指路,還不一定能夠找到。”

“是的,但這裡是祖宅,也不能輕易的就搬走。雖然空曠了一些,煤氣和蒸汽管道也不太方便,但對生活影響不大。”

女人再次輕聲說道,她的聲音一直都很輕。

夏德點了點頭,因為和城市距離很遠,大宅甚至沒有安裝煤氣管道。但這裡有蒸汽管道,大莊園都配備著蒸汽機乃至地下的蒸汽鍋爐。剛才在走廊裡感覺建築內部有些昏暗,也是因為牆壁上懸掛的是煤油燈而非新式的煤氣燈:

“奧森弗特先生很喜歡羅德牌嗎?我是外地人,前不久才聽說奧森弗特先生的故事,他真的是本地很厲害的玩家。”

“是的,他很喜歡羅德牌。在輸給你之前......已經很久沒有輸過了。”

這個話題終於讓海拉·奧森弗特願意主動多說兩句:

“不僅是羅德牌,在其他方面,我的丈夫也一直很少輸。生意、人際關係、打賭,他總是能贏,而且贏得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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