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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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內，一片熱鬧景象，今天的萬聖節宴會不同以往，出現了一批帶著動物面具的孩子們，他們每遇到一個人，就會分發一些糖果出來。

甚至，有兩隻獅子買了好一把糖果，挨個兒給老師們分發。而所有人都能從那紅燦燦的鬃毛認出來這是弗雷德和喬治。

“麥格教授，萬聖節快樂。”

他們的造物得到了麥格教授的誇獎，但也被問他們是不是又在搞小生意，不過韋斯萊兄弟可不會承認，連忙掉頭樂呵呵的看向斯普勞特。

“斯普勞特教授，萬聖節快樂。”

“萬聖節快樂，孩子們。”斯普勞特笑容滿面：“感謝你們的糖果。”

基本上每個老師都得到了雙子的糖果，哪怕是斯內普也不例外，雖然…一眼就能看見要少其他老師許多。

“糖果和萬聖節…”

斯內普自幼生活在普通人世界，自然知道糖果傳統。想著，他輕輕捏起一顆夾心巧克力，思緒有些飄忽。

那是一年級的時候，在城堡的走廊上。

哪一層，哪個位置，周圍的萬聖節佈局…都太模糊了。

但那一縷被窗外晚風吹動的紅髮，那雙彎得像月亮的眼睛，那個酒窩…

“西弗勒斯，猜猜我手裡是什麼？如果猜對了就給你。”

“不是太妃糖，是夾心巧克力，不過還是給你吧。”

“萬聖節快樂。”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各種幾十年前的畫面，總會重新在他面前不斷迴盪起來…

轟——！！！

禮堂的大門突然被開啟，頭上包著紫色圍巾的奇洛教授突然一頭衝進了餐廳，他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身上。

他喘著氣，看向主賓席上，連忙驚恐的大喘氣道：“巨怪…在地下教室裡…以為你應該知道的。”

說完，他一頭栽到在地板上，昏死了過去。

餐廳裡頓時亂成一團，所有人都很驚慌失措，鄧布利多起身舉起魔杖，幾次刺耳的煙火在整個禮堂炸開。

“級長！”他的嗓子顯然附上了擴音咒，洪亮無比，聲音低沉。

“立刻把你們學院的學生領到宿舍去!”

看著一片亂糟糟的秩序總算回過來了一些，鄧布利多扭頭看向主賓席上的斯內普，小聲開口。

“西弗勒斯。”

斯內普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亦或者他什麼回應都沒給，只是單純的站起來，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尤里烏斯，麻煩你將奇洛送往醫務室吧，他顯然嚇壞了。”鄧布利多說到。

“好的。”弗利維跳下他的椅子，抬起手來，手指微微揮動，奇洛整個人便浮空起來，被朝著醫務室抬去。

鄧布利多看著一片亂象的禮堂，嘆了口氣：“話說沐恩呢？”

……

寬闊的走廊中，一股臭襪子混合嘔吐物的味道瀰漫著，一個有十二英尺高，面板暗淡無光，像花崗岩一般灰乎乎的龐然大物正在狂奔著。

他龐大而蠢笨的身體像一堆巨大的泥礫，上面頂著一個可可豆一般的小腦袋。短腿粗壯得像樹樁，下面是扁平的、粗硬起繭的大腳，手上還拖著一根比人還大的木棍。

突然，前方逃跑的兩個身影中，一個人似乎因為腳步太過急促，腳踝扭曲，一下摔在地上。

“赫敏！”哈利喊到，連忙轉身，想要將其扶起來。

然而那巨大的山地巨怪已經近在咫尺，他舉起了碩大的木棒，似乎攜帶著無匹威勢。

隨後，重重落下。

“羽加迪姆勒維奧撒！！”

轟——！！

一時間，似乎整個城堡都隨之震動，而在一旁，被施展了漂浮咒後被哈利推出的赫敏身子撞在牆壁上。

所幸，因為漂浮咒的原因，她並沒有受多重的傷。

哈利連忙翻身，看著那巨怪將要重新抬起的，握著巨大木棒的手。

就在剛剛，就在那一瞬間——

他似乎看見了赫敏死在自己眼前的模樣。

他整張臉變得面無表情，然而時不時抽動的面部肌肉則代表著其下難以言喻的憤怒，眼中似乎都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他右手反身至左腰，只聽錚的一身，一把鋒銳無匹的藍鋼長劍出現在手中。

下一刻——轟！

火焰在長劍上熊熊燃燒起來，脫胎於切割咒的法術強化作用在劍鋒之中。

想著，大劍重重落下，血肉飛濺，一大塊腥臭的大肉從巨怪的手臂上剜了下來。

淒厲的吼叫在整個城堡響徹，血肉中兇殘的的狂暴本能在這一刻得以釋放。

哈利身形一閃，快步將巨怪朝著另一個方向帶去。

“哈利！”赫敏害怕的尖叫到，她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舉起手中魔杖。

然而她的腦袋一團亂麻，所學的那一點點魔咒，根本沒有能在此刻派上用場的。

哈利這邊，看著怒吼著狂奔向自己的巨怪，他左手袍子一抖，屬於自己的那根魔杖出現在手中。

下一刻，巨怪無端的哀嚎響起。

眼球破碎的組織液落在空中，勾勒出了兩個錐子的模樣。

“還算不錯。”

“腿立僵停死！！”赫敏找到了一個可以用作此處的魔法，只見那巨怪的腿不由自主的朝內收攏了好一下。

然而，還是不夠。這不足以讓巨怪倒下，他的魔法抗性太高，只是讓他略為搖晃。

然而——夠了！！

“羽加迪姆勒維奧撒！”

哈利再次釋放了一個漂浮咒，整個身子輕盈起來，他高高跳起，竟然高過了巨怪，猶如月球漫步。

“統統石化——”赫敏的魔咒快速落到巨怪之上。

“速速變大——”

哈利雙手高舉長劍，在朝著巨怪劈砍下的那一瞬間，整個長劍變得碩大無比，其附增的重力勢能更顯恐怖。

“吼嗷！！”

鮮血濺射哈利滿身，溫熱而腥臭的血液覆蓋在他的臉上。

拐角，一聲驚恐響起，德拉科蒼白的臉在月色下更加沒有血色。

隨後，他便見到了那轟然倒塌的巨大身軀。以及那個橫踩在巨怪龐大身軀上的人影。

似乎倒塌的巨怪，完全沒有影響到那人的平衡。不，不對。

應該說，他本就該站在那兒。

踩在自己的獵物上。

德拉科看不清那是誰，因為他背對著如銀紗般明皓皓的月光。

他只能看見從垂落長劍上，一滴滴落下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