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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將軍,敢問您的樹神祈願是怎麼個回事?”
武洛陽雙手交叉在胸前,嬌瘦的身形輕倚在書桌邊上,居高臨下盯著他的眼。
關於這個問題……
戰雲野挑眉,看了她一眼。
放下手中的書,輕輕捋了捋垂落在臉頰的一絲青發,男人涼薄嘴角輕勾,染笑的嗓音甚是好聽:“只不過是一個成人之間你情我願,拿東西換東西的交換小遊戲而已。”
呵!
武洛陽臉上閃過一抹冷笑。
要不是她提前有所瞭解,還真能信了他這鬼話。
斷人子嗣,罔顧人倫天理,這是為神之道?
武洛陽那張好看的臉抵到戰雲野鼻尖,兩人大眼瞪小眼,“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嗯……
戰雲野做出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
男人沉思了一下,回道:“你千年輪迴十幾載,回回不一般,我不得靠他們去幫忙打探點有用的東西。”
“所以,你在他們身上施了煞結。”
武洛陽眸色一沉。
“這你都看出來了?”
戰雲野並不狡辯,臉上笑容清淡,又是一個反問:“你看,跟我做交易,他們吃虧了嗎?”
樹神祈願活動,屬於雙方自願條件交換,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他並沒有逼迫他們一定要來祈願。
既然想要得利,那當然就要做最壞的打算。
戰雲野是在他們身上下了點線索,也並非每個都要用到,但那些人所求之事,他可都滿足他們的要求了。
滿足不了的,則是人性的貪婪。
武洛陽噤聲。
似乎戰雲野的話也沒錯。
若不貪,怎麼會讓他套牢,說起來,也是那些人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不管怎樣,他們倆也算是出入無垠深淵共生共死過的隊友,武洛陽不願意看到戰雲野去做那些有損陰德不利於他修行之事。她從小就接受師父教導,救人積陰德也是為自己謀福,也便勸他一句凡事皆有因果輪迴小心天譴。
戰雲野聽後笑了笑,不以為意。
“鎮長夫人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戰雲野說金牛星異動,恐怕和鎮長夫婦有關,這個事情總是要解決。
面對武洛陽的問話,戰雲野聳聳肩,朝她雙手一攤:“她找的人是你,與本王何事?”
一句話,推得一乾二淨。
武洛陽扶額,微微頭疼。
那鎮長夫人身上的煞結可是他親手下的,怎能說與他無關呢。
“煞結可解?”
“你不是已知解煞之法?”
戰雲野臉上的笑意淡淡,盯著武洛陽黑亮的眼眸,再次開口聲線帶著幾分清冽,“那位夫人可給你答案了?”
武洛陽語噎。
權和利,自古就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上有古代歷史不少太子或王子性子太急,根本就等不到自己的父皇退位為駕崩,就覬覦著皇位。於是用不擇手段來奪取帝位,從而做出了弒0兄或者殺0父。
哪怕是戰雲野這種戰績顯赫的宗室親王,擁有幾十萬大軍在手,東宮未上位之前對他也要忌憚幾分。恐怕在當時東宮對他的一舉一動警戒得很,要不是他戰死沙場的早,不一定能順利班師回朝,更談不上死後追封戰神和厚葬了。
近代的就更不用說了,三天兩頭上熱搜的豪門家產紛爭,那裡面的爭鬥戲碼,可不比宮鬥遜色。
戰雲野的手段就比較高明瞭。
許下一個願,那些人要用畢生心血去供養,煞結不解,哪怕他們老死最後變成陰靈都逃脫不出他的手掌。
對於他們來說,公平嗎?
武洛陽輕笑搖搖頭。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就連人心都是偏左的!有得必有失,這是三歲小孩都懂得道理。
頓時也就不覺得他們可憐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法子嗎?”
武洛陽低低沉吟。
有!
男人給出肯定回答。
戰雲野倒也不是故意為難武洛陽。
畢竟當初鎮長夫婦專程到他地界祈願,雙方是透過自願交換條件,這個協議已達成,不能破了規矩。
若是他們真想解煞也要他們拿出誠意來。
戰雲野倒是放了個話:“若是那鎮長自願辭官,看在你的面上,我可以給個折中法子。”
男人給出三天時間,讓他們想好了到榕樹洞告知他。
最後戰雲野還留下一道警告:若此事定案,日後二人皆不可有悔意,若不然,屆時人財兩空,可不就怪他了。
這些話落入武洛陽耳中頭疼加倍。
試問,世間哪個男人捨得放棄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這樣的日子?
那是每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生活啊。
難!
之後的事將是如何他可不管,戰雲野起身伸了個懶腰,剛走出兩步,又想到什麼轉身看向倚在書桌邊的人。
“那天你是怎麼從幻境空間離開的?”
如果戰雲野沒記錯的話,武洛陽說她在幻境空間裡遇到了另一個“武洛陽”,兩人還正面交過手,對方不但能複製她的技能,還會用她的招數進行反擊。
具體的細節,當時情況危急來不及細問。
戰雲野倒是有幾分好奇。
聽到戰雲野問話,武洛陽眯了眯眼,他還好意思來問她怎麼離開的?
好似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兒來,只聽得武洛陽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那天啊,本姑娘真是了託您戰將軍八輩子的福呢,才有機會到幻境空間一遊!如不是我機智,恐怕現在連骨頭都沒地方撿了!”
她眼底的殺氣,就差念個滅魂咒。
咳咳!
戰雲野看在眼裡,嘴角掛著乾笑,輕咳兩聲緩解尷尬,“實非本王所願。”
幻境空間太過邪乎,沒遇到的人根本就不能理解,武洛陽同他仔細講講,日後要是再遇上才有應對方法。
戰雲野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點頭。
武洛陽邊說邊比劃,右手一個揮拳,在銀色面具一厘米處停留:“打敗它,就能離開幻境,就這麼簡單。”
“以何法打敗?”
戰雲野追問。
這個問題該如何解釋,武洛陽眉頭微蹙。
畢竟,在幻境中遇到的是自己,又是很瞭解自己的“自己”,每個人習法不同,擊破它的方法肯定也不一樣。
別人要怎麼打敗幻境裡的自己,武洛陽不知道。
伸手拿起邊上的符籙冊子,丟在戰雲野面前,武洛陽指著厚厚的冊子,自通道:“本姑娘三歲臨摹的第一張畫,便是拘魂符咒。”
專業繪符二十年,關鍵時刻能保命,怕是那隻陰靈到死都不知道,那個滅魂符咒要怎麼畫。
牛!
戰雲野衝著武洛陽緩緩豎起大拇指!
一夜無話。
清晨的陽光透過淡淡的雲層,灑落金色的光影,溼潤的風輕輕掃過,從落地玻璃窗進來,微微拂過一切,悄然離去。
上午七點附近菜市場已開市多時,街上漸漸熱鬧了起來。
玄易堂的門面也隨之開門迎客。
武洛陽拿著抹布幫忙擦拭桌椅上的灰塵,眼角餘光掃到門口的兩道身影,抬眼看去,眸底閃過一抹異色。
鎮長和鎮長夫人親自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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