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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寶坊,是東城一帶頗有名氣的賭坊,據傳其背後的東家乃是京都四大紈絝之一,定遠侯三子裴劍來。以致於雖有無數人看著這間日進斗金的賭坊眼熱,卻也只能望之生嘆,甚至於不敢在聚寶坊周邊五里之內開設新的賭坊與其搶生意。

除卻強大的背景之外,聚寶坊之所以生意興隆實則還有其他原因。

例如最新式的賭法,製作精美的賭具,美麗可人的侍女,設計獨特的佈局等等,無不對周遭的賭客形成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除卻以上提到的硬體設施以外,聚寶坊還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使其於京都眾多賭坊之中脫穎而出。

那便是凡進入賭坊之人,就會受到賭坊的保護。不論是被人追殺,還是被官差追捕,只要踏入賭坊大門,同時身上還有銀錢下注,那麼賭坊就敢保你平安無事。

若是運氣好能一直贏下去,且不再踏出賭坊半步,賭坊便會一直保著你。

可若是運氣不好很快就輸光了身上的銀錢,那麼不好意思,賭坊的打手會客氣的將你從後門扔出去。至於等在後門之外的是持刀的殺手還是拿著鎖鏈的捕快,就看你先前是惹到哪路神仙了。

大晏京都號稱不夜城,聚寶坊同樣也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開門納客,來者不拒。

賭坊大門的門簾掀開,候淳華和緝仙司另一名叫做於立恆的捕快手扶刀柄,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賭坊裡面賭客頗多,有幾個新來尚且對這裡不太熟悉的賭客見到二人身上的皂衣頓時就顯得有些慌亂,而旁邊的老賭客只是對二人瞟了一眼,不屑的冷笑一聲就繼續專注於賭桌之上。

幾名身材高大的賭坊打手也看到了二人,不過卻是沒有任何動作,目光掃過之後便轉向別處。

衙役捕快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賭,無論是京都府還是刑部的衙役捕快,當值無聊或下值之後未及換上常服,直接穿著皂衣,挎著佩刀便來賭錢下注的情況也不少見。

可候淳華和於立恆兩人今天卻不是來賭錢的,森冷的目光掃過一圈後,最終落在一名正在賭骰子的黑臉大漢身上。

“老候,就是他。”

於立恆低聲說道。

“走!”

二人直奔黑臉大漢而去,行至半途卻是被賭坊的一名管事攔住了去路。

“二位差爺看著眼生,可是要玩幾手啊。我們東家有規定,凡初次來這裡捧場的差爺,贈送十兩賭本。”

說罷,往候淳華和於立恆手裡各塞了兩錠小元寶。

塞完元寶,管事的表情瞬時一變道。

“我們東家還說了,各位差爺來這裡解悶玩耍歡迎之至,可若是要尋麻煩找不自在,嘿嘿。”

賭坊管事話未說透,但冷笑之中所要表達的意思已是十分明顯。

候淳華接過於立恆遞來的兩個小元寶,攤開手掌將四枚元寶放在眼前仔細端瞧後嘆道。

“好大的手筆,隨隨便便就有二十兩銀子進兜。”

“兩位差爺若是沒有賭兩把的興趣也可以現在就離開,這些就當做是見面禮,不過僅此一次呦,下次再來可就沒有了。而且我們賭坊的規矩是不管有錢沒錢,只要進門就最少要賭一把。嘿嘿嘿,當然,這次不算。”

“哦,這樣的規矩倒是第一次聽聞。不過我就奇怪了,若是沒錢的話又怎麼賭呢?”

“沒錢總有命吧,只要客人敢拿到賭桌上下注,我們就敢接。”

管事頗為自傲的說道。

“嗯,不錯的規矩。不過我們哥倆沒有興趣賭,這些銀兩呢你也拿回去。今天來只是為了帶一個人走,不影響你做生意。”

候淳華雖然心中萬分不捨,卻還是裝出不為所動的表情將四錠元寶還給了管事。

這邊的對話引起了周圍賭客的注意,紛紛朝這邊看來,其中就有那個黑臉大漢。

候淳華與賭坊管事在交談,而於立恆的目光卻是一直盯在黑臉大漢的身上。

黑臉大漢轉身正好與於立恆的目光對上,臉上頓時露出驚慌的表情,隨即便想到這可是在聚寶坊,自己怕個鳥蛋啊。

而且昨晚剛剛上交了兩個姿色上乘的新貨,口袋裡銀錢充足,今天的手氣也不錯贏了許多。只要不再下大注慢慢玩,在這裡廝混個三五日應該不成問題。

想清楚其中關節,黑臉大漢臉上的驚慌之色退去,反而是給於立恆送去一個充滿挑釁意味的眼神。

你能拿我怎樣!

於立恆對此表現的無動於衷,依舊目光冰冷的盯著他。

“這位差爺,看樣子你是來找茬的啊。你也不掃聽掃聽,咱們聚寶坊的東家是何方神聖。念你面生,給你個機會,拿了銀錢趕緊滾蛋,否則扒了你這身皮剁碎了餵狗你信不信。”

賭坊管事臉色瞬時變得陰沉起來,將四錠元寶扔到候淳華懷中恐嚇道。

候淳華沒有去接,四錠元寶叮叮噹噹掉落在地上。

“呵呵,本捕也給你個機會,看清楚這兩個字念什麼。”

候淳華取下掛在腰間的銅牌舉到管事面前說道。

“緝仙司…”

管事看清楚腰牌上篆刻的緝仙司三字後神情一陣迷茫,隨後醒悟過來一把揪住候淳華的衣領怒吼道。

“什麼狗屁倒灶的衙門,老子聽都沒聽說過,你他娘滴敢耍老子,看老子今天不…”

“哎哎哎,先別衝動。你不認識沒關係,去問問上邊管你的人,若是連他也不認識,那本捕二話不說直接走人。嘿嘿嘿,不過由此會引發什麼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候淳華鎮定自若的表現讓管事心裡有些發虛,遲疑了片刻後鬆開候淳華的衣領,招手叫來幾個打手讓其看住二捕後,急匆匆的朝賭坊後面跑去。

不過片刻的工夫,便有一名容貌俏麗,身形婀娜的侍女來到候淳華面前微微福身一禮道。

“陳管事有請二位差爺後院一敘。”

“老候,怕是有詐!”

於立恆低聲提醒道。

“哼哼,立恆啊記住了,今時不同往日啊。”

候淳華傲然一笑,拉著於立恆跟隨侍女而去。

來到賭坊後院,陳管事滿面堆笑的站在一間雅室門口,見到候淳華和於立恆後,便點頭哈腰的邀請二人進屋。

與先前蠻橫倨傲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先前是小得有眼無珠冒犯了二位差爺,還望大人有大量莫要見怪。”

進入雅室,陳管事邀請二人入座,先是一通賠禮道歉,隨後親自端來一張蒙著紅布的托盤放在二人中間的茶案上。

紅布掀開,露出裡面亮光閃閃,碼放整齊的銀元寶。

“嘿嘿嘿,一點小小心意,請二位差爺笑納。”

候淳華僅是用餘光一掃,就已算清楚了這盤元寶的價值。每錠二十兩,一共十六錠,共計三百二十兩紋銀。

“嗯,陳管事既然如此誠心,你這個朋友我候淳華便交下了。”

候淳華微笑點頭道。

陳管事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

天下烏鴉一般黑,當差的更是比烏鴉還要黑。

“不過,朋友歸朋友,這份心意我可以收下。公務歸公務,人也還是要帶走。”

就在陳管事以為事情辦妥解決之時,候淳華卻是話鋒一轉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啊!這個…這個…不合規矩啊。”

陳管事露出為難的表情。

“規矩!我老候當你陳管事是朋友,所以好心提醒你一句——規矩總要屈從於國法。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考慮,如何抉擇陳管事看著辦吧。”

說罷,候淳華便不再理會陳管事,旁若無人的將托盤上的銀錠一枚一枚揣進懷中。

陳管事顯然已經從上頭那裡知曉了緝仙司現如今在京都城裡的威風,連自家東主的老大,四大紈絝之首的常衙內都被迫登門和解,聚寶坊憑什麼跟人家鬥。

但若是就這樣讓其將賭坊的客人帶走,聚寶坊這些年積攢起來的威望和信用也將蕩然無存,所造成的損失可不是幾千兩甚至幾萬兩的小數目。

面對候淳華的威逼,陳管事急的滿頭是汗,苦苦思索半晌還真讓他想到了一個折中之策。

“二位差爺,要不這樣…”

見到那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兩個捕快被帶去了後院,黑臉大漢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這聚寶坊果然是個好地方啊,看來以後還要多多光顧。

不過眼下還是儘早離開才是正理,否則若被那兩個捕快一前一後堵住豈不是麻煩。自己總沒有可能待在賭坊一輩子不出去的道理。

就算自己肯,賭坊也不幹吶。

想到這裡黑臉大漢就要收拾贏來的銀兩準備跑路,已經押下去的賭注也不準備要了。

“買定離手,開!”

這時,賭桌上的莊家大喊一聲,掀開了骰盅的蓋子。

“三五五,大!”

黑臉大漢收拾銀兩的動作便是一頓,隨即滿面喜色的吼道。

“贏了!贏了!哈哈哈哈,賠錢賠錢賠錢,哈哈哈。”

看著莊家推到面前翻了一番的賭注,黑臉大漢有些忘乎所以了。

趁著今天手氣火熱,再押兩手,無論輸贏立刻離去。

心中念頭升起,手掌已經誠實的開始下注。

“三個六,豹子!”

“哈哈…哈哈哈…又贏了!又贏了!”

連贏了兩把之後,黑臉大漢早就將跑路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可是一刻鐘之後。

“一二二,小!”

“他娘滴,怎麼這麼背。”

黑臉大漢鬱悶的低聲咒罵一句,手掌摸向身前的桌案准備開始下注,可觸手所及卻是空空如也。

心中一驚低頭看去,卻發現一刻鐘前還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銀兩卻是已經不見了。

輸光了?

這麼快!

黑臉大漢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腦子裡終於是想起了先前的兩個捕快。隨即趕忙就滿身的摸索,哪怕再翻出幾枚銅板來也是好的嘛。

可兩個賭坊的打手卻是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冷冷的盯著他。

“沒錢了吧。”

等黑臉大漢摸遍全身都沒掏出半枚銅板後,一個打手戲謔的問道。

“等…等…再等我一下,我記得還有銀子的,就是不知…哎啊…放開我,我還有錢…”

驚呼聲中,黑臉大漢被兩個打手一左一右架了起來朝後院走去。

賭坊後門被從裡面開啟,黑臉大漢直接從門裡飛了出來,以一招失傳已久的狗啃泥式著陸。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黑臉大漢好不容易醒過神來,抬眼就看到候淳華和於立恆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嘿…嘿嘿…給二位差爺問…問好。”

“站起來。”

於立恆冷聲喝道。

黑臉大漢乖乖從命,腰板挺得筆直站好。

啪!

黑臉大漢剛剛站穩,於立恆甩手就給了他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兩耳轟鳴。

啪!

黑臉大漢心中懵的一逼,這咋還啥也沒問呢就打人啊。至少先問一下姓名,說一下為啥要抓人,一切核對無誤以後再動手吧。

而且你要問啥就問啊,自己也沒說不招啊。

可於立恆偏偏就是不按常理出牌,什麼都不說,啪啪啪啪的一頓打耳刮子招呼上來。

連續捱了二十多記耳光,黑臉大漢終於是遭不住了,身形搖晃著跌坐在地上,一把摟住於立恆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道。

“爺爺別打了!爺爺別打了!您問啥我都說,您倒是問啊,我啥都說啊,只求您別打了,嗚嗚嗚。”

於立恆與候淳華對視一眼,心道榮頭教的法子果然好用。

無論是江湖上有些名氣的豪俠遊俠,還是廝混在最底層的青皮無賴,所求無非就是名和財。甚至在某些時候,把名氣看的比錢財還要重要。只因為闖出了名氣之後,錢財美人就會滾滾而來,擋都擋不住。

於是便有了打人不打臉這樣的說法,臉是什麼?

臉就是面子,面子就是名聲,被打了臉就是被折了名聲,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所以在江湖上,你捅我一劍,我砍你一刀,這些都不算事。只要以後還有相同的利益,就有一笑泯恩仇的可能。

可若是被折了面子,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而扇耳光這種榮非最喜歡也最常用的審問手段,除了折面子這種精神屬性的攻擊以外,還兼具了相當不錯的肉體攻擊。

每一記耳光打在臉上的時候,人的大腦也會受到震盪傷害,當這種傷害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大腦的反應會變得遲鈍,加速被打者精神崩潰的進度。

這也是為何當初榮非的那記耳光,給慕容秋水留下如此深刻記憶的原因。

而反觀榮蘭被榮非砍斷了一整條手臂,被治好之後還能榮郎榮郎的叫著,心中毫無芥蒂。

對於緝仙司的眾捕,榮非也是沒有藏私,將原理及手法都原原本本的教給了他們。

今日於立恆不過是牛刀小試,效果卻是立竿見影。

“叫什麼名字。”

注意到黑臉大漢的瞳孔有些許放大,眼神呆滯,符合榮非所描述的特徵,於立恆意識到可以開始審問了。

“王西。”

“知不知道為什麼找上你?”

“事發了。”

“知道就好,說說都犯過什麼事吧。”

“偷看寡婦洗澡…刨墳…拍花子…”

拍花子是黑話,就是拐賣人口的意思。

“說說你都擄拐過幾人?”

“嗯,我想想…大概…十…十七八個,記不太清了。”

“人都送去了哪裡?”

“貨都被薛老大接走了,具體接到何處我就不知道了。”

“知不知道薛老大的具體住處?”

“薛老大很謹慎,他在城中有好多藏身之處,每晚都住在不同的地方。”

“交貨在哪裡總知道吧。”

“這兩次交貨都是在城牆東南角的一片小樹林裡。樹林最北邊有一顆歪脖樹,樹上如果掛著白布條,當天晚上就可以去交貨了。”

“把你知道的同夥姓名、住處、身體特徵都交代清楚。”

渾渾噩噩的黑臉大漢沒有任何頑抗的想法,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出來。

“嗯,看在你還算合作的份上,這次就不讓你去吃牢飯了。不過記住本捕今天說的話,以後沒有緝仙司的命令,不許私自幹活,聽懂了嗎?”

“懂了。”

黑臉大漢連連點頭。

“還有,牢飯雖然不用吃,但行為保證金卻是一分都不能少。將一百兩銀子壓在本捕這裡,以保證以後你能乖乖聽話。”

“可是我沒錢啊。”

黑臉大漢捂著腫起老高的半邊臉,哭喪著說道。

“嘿嘿嘿,你沒錢可以去借啊。”

說罷,於立恆撿起一塊石子打在賭坊後門的門板上。

院門隨即開啟,陳管事拿著一個布包和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在兩個打手的陪同下走來出來。

候淳華從陳管事手中接過布包,掂量了幾下後系在腰間,然後叫上於立恆,二人心滿意足的離開。

目送兩捕離去後,陳管事蹲下身子,將寫滿字跡的紙張遞給黑臉大漢。

“簽字畫押吧。”

“啥?”

黑臉大漢懵逼道。

“借據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在聚寶坊借走紋銀一百二十兩,限期兩月全部償還,童叟無欺。”

“啊?”

黑臉大漢現在才明白於立恆說的到底是啥意思。

仙人跳啊!

可事已至此,這借據是不籤也得籤吶,好在沒有被抓進監牢,總有辦法弄到銀子償還。

黑臉大漢認命了,可要往借據上按手印時卻是反應過來。

“不是一百兩嗎,怎麼多出二十兩。”

陳管事一記耳光甩過去,不耐煩的罵道。

“你娘滴,老子不得收點手續費啥滴。”

與此同時,京都東南西北四城之中,都在上演著幾乎相同的劇目。四大拐賣人口組織的中下級成員均遭到不同程度的勒索和恐嚇。

一個有鼻子有眼的猜測也在暗地裡流傳開來。

緝仙司要開始撈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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